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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剪

作者:臥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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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生擒內奸

第二十五回 生擒內奸

岳秀道:「閣下再來一掌試試!」
但覺一股暗勁,突然間擊向前胸。岳秀向後退了兩步。
仇義愕住了,滕奇也愣住了,公孫亮,和早些入室的兩位老者,全都呆住了。
岳秀道:「這麼說來,豈不是有愧你這院主的責任?」
岳秀道:「我不是侍衛,又是什麼人呢?」
岳秀道:「這辦法很好,諸位肅除了內部奸細之後,在下再派人來此和兩位聯絡,聯合行動。」
譚雲伸手撿起鋼筒,瞧了一陣,道:「強力彈簧,可以射出足以致命的毒箭。」
王丹道:「在下帶路。」
岳秀道:「張宮主,你這宮主的身份,是否能夠管到長老院呢?」
無鬚人冷冷說道:「官封布衣侯,那是皇帝老兒高興,也還罷了,但那把金鳳剪,輕易賜人,卻叫在下不滿得很。」
滕奇道:「長老院中,都是退休的人,都懶於再多問事,對此事,雖有議論,但卻並無決定。」
兩個葛衣老人,仍然端坐不動。
岳秀道:「不用客氣,閣下怎麼稱呼?」
岳秀道:「那麼,滕院主知道些什麼?」
左首一個葛衣老人,微微一側身子,目光轉到岳秀的臉上,道:「你是岳侯爺?」
青衫人突然一上步,右手五指若鉤,抓了過去。
人卻舉步行了過來。
馬鵬道:「來此作甚?」
一陣金鐵交鳴過後,緊接著響起了一聲慘叫。
張一清道:「不錯,如若滕院主不聽令諭,本座只好下令整整侍衛宮的法紀了。」
青衫人道:「好大的口氣,你究竟是什麼人?」
張一清道:「老董,就是那個專門打掃庭院的老董。」
岳秀恐張一清被兩人面子拘住,答應了放他們走,立刻接口說道:「不行,要決定……立刻就要決定。」
王丹道:「十年如一日,風雨無阻。」
青衫老者道:「無法預測,張一清似是已存心要把咱們留下來了。」
語聲一頓,接道:「對長老院中的事務,在下還有一點不同的看法。」
馬鵬道:「所以,在宮主還有能力保護自己之時,咱們先趕了來。」
以他副宮主之尊,忽然間亮了兵刃,實有些出了岳秀的意料之外,也激起了岳秀的殺機,拔劍迎擊。
滕奇哦了一聲道:「這個麼?老夫難分辨,因為,他們送來的東西,老夫很少看它。」
岳秀突然欺步,直逼到仇義身前,道:「我不想殺人,但如情勢逼的我無可選擇時,我也只好殺了。」
王丹道:「一樣的不能進入。」
青衣童子哦了一聲,道:「你們稍候一會,我去通報。」
滕奇怔了一怔,道:「張宮主,告訴我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朱奇道:「公子,屬下和唐嘯呢?」
王丹道:「早晨打掃過一次庭院之後,就行蹤不明,但他又會陡然出現在面前。」
公孫亮冷笑一聲,接道:「院主,在下覺著,這件事和咱們的長老院有著很大的關係,至少,院主應該把咱們召集起來,談談這件事情?」
他似是未想到王丹會坐在廳中,不禁微微一怔,道:「副宮主,你回來了?」
滕奇緩緩站起身子,舉手一招,一個青衣童子,快步奔了進來,一躬身,道:「院主有事吩咐?」
譚雲道:「王兄和他動過手麼?」
玉丹道:「老董出沒無常,無事時,常來此地坐,不在此地,那就很難找他了。」
滕奇接道:「表面上,確然如此,不過,這是長老院,長老院中的院主,一向不太管事。」
張一清道:「在下只求請院主和在下合作。」
岳秀道:「滕院主不用客氣,願不願意單憑一言。」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殺死仇義,旨在滅口,因為,他在驚恐之下,很可能會說出個中隱秘。」
張一清道:「王兄,此刻作何打算呢?」
張一清道:「不錯。」
究竟還是老薑辣,一照面間,已然看出情形不對。
岳秀、馬鵬、譚雲,卻一橫列站在張一清的身後。
滕奇道:「什麼不同?」
岳秀冷冷接道:「我可以殺死仇仁,一樣也可以殺了你。」
這矮胖之人,和兩個葛衣老者,完全不同,嘻嘻哈哈,很喜歡說話,進門之後,到處給人打招呼。
兩人的掌勢還距有兩尺左右,暗勁已先觸接。
岳秀道:「哦!七十多了。」
岳秀道:「滕院主老當益壯,果非凡響。」
岳秀抬頭看去,只見三個人魚貫行了進來。
滕奇道:「不錯,昔年在侍衛宮中,是特級侍衛,建了不少大功。」
王丹道:「你難道不怕死麼?」
大約有一盞熟茶工夫,兩個葛衣老人,手執枴杖,緩步行入廳中。
張一清搖搖頭,道:「這個不成。」
張一清道:「就在下所知,還有六位。」
張一清道:「如若我以宮主的身份,下令徵諸位重出長老院呢?」
滕奇道:「是不是他自絕而死。」
張一清道:「滕院主德高、望重,一清不敢有勞。」
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是,這兩個人的顎下光禿禿的,不見鬍鬚。
張一清道:「很少見面,其中一位兩位,還可偶爾而出院一見之外,大部份人,閉門不出。」
老董回頭一看,只見說話之人,正是宮主張一清,不禁仰天大笑三聲,接道:「為了我一個掃地工人,值得如此勞師動眾麼?」
滕奇道:「你再三逼我出手,想必是有必勝的把握了?」
岳秀一揮手道:「王兄不必過謙,張宮主說的不錯,如若你能立刻擺脫這些,你仍是此地的副宮主。」
岳秀道:「但目下情形不同,只怕諸位退休的前輩們還要為朝廷出一次力了。」
岳秀點點頭,道:「兩位的名字不錯!」
王丹道:「就在下所知,侍衛宮中,似是只有老董一人為領導人物,除了洪兄和兄弟之外,參加的侍衛人數,並不太多,不過,我和老洪從中各收心腹,所以就把侍衛宮中的力量,給分散了。」
兩條交錯的人影,也突然分開。
張一清道:「哦,一清此來是想借重院主和貴院諸長老的大力……」
岳秀道:「我想去三個行了!」
老董冷笑一聲,接道:「我不信……」
岳秀未理會那無鬚人,目光轉到滕奇的身上,道:「滕院主,他們是兩兄弟麼?」
王丹道:「完全不清楚,長老院,雖然是名在侍衛宮下,但事實上,它已成了另一片天地,不知從那年那月開始,侍衛宮中人,也不能輕易進入了。」
張一清道:「誇獎,誇獎,這稱讚由何而起?」
岳秀道:「長老院中的長老,來自何處?」
張一清回頭望了岳秀一眼,似要請示,但卻被岳秀示意阻止。
滕奇道:「他們兩人,誼出同門,都在八十左右年紀……」
王丹道:「你!張宮主。」
但見寒芒閃動,響起了一連串金鐵交鳴之聲。
滕奇道:「不錯,長老院,有一條很嚴厲的規定,那就是,沒有過花甲之年,決不准進入長老院。」
仇義身不由主地向後退了兩步,岳秀卻紋風未動。
王丹道:「滕院主自隱入長老院後,就一直未離過院門一步,對他的行動屬下一無所知。」
工房中早已有人恭候,帶了三套侍衛宮中的衣物。
岳秀目光轉到兩個葛衣老人的身上,道:「這兩位老人家,有何高見?」
那力道很怪異,似是在那無鬚人掌勢之前。
張一清淡淡一笑,道:「院主,侍衛宮,現已有不少的改變,因為整個江湖大局在變,人人事事在變,如若在下有處置不當的地方,還要你院主多多擔待。」
這時,只聽一陣朗朗大笑,一個身材短小,但卻身體很胖的人,行了進來。
岳秀道:「這麼說來,滕院主,對你這長老院中的人人事事,完全不知道?」
岳秀道:「違令者死,掃蕩外敵,必然先肅內奸,院主,也不必再推辭了。」
老董道:「我記得我給過你一顆毒丸,吞下之後,立刻可以氣絕而死,但閣下為何不死?」
忽然舉手,虛發一掌。
岳秀道:「兵不厭詐,愈詐愈好,不論我是什麼人?無關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逃出這大廳的機會太小。」
這一掌,仇義用的力道不輕,岳秀感覺到前胸處一陣血氣翻動。
張一清道:「我忽然覺著,我這宮主的身份,應該振作一下了……」
岳秀道:「王兄,懸崖勒馬,在下十分敬佩,事實上,官家對侍衛宮人寄望很深,兩位如能同心合力,必可建立功業。」
心中暗暗驚駭,忖道:這小子,內功好生精純、深厚。
仇義道:「我,我……」
矮胖老人道:「久仰大名,今日有幸一會。」
所謂無影掌,只是練就的一股陰柔之力,他力道綿綿如絲,不帶一點破空風聲,直到擊中了人身之後,才會發出強大的力量,使人防不勝防。
一側身子,直攻過去,右手五指箕張,抓向仇義的肩頭。
滕奇道:「岳侯看走眼了,這一位已經七十多了。」
馬鵬道:「死非難事,只可惜在下還很珍惜這條命……」
岳秀道:「滕奇,似乎已經不是用口舌可以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了。」
滕奇無可奈何的嘆口氣道:「好吧!岳侯爺堅持如此,老朽只好試試了。」
馬鵬道:「他人在何處?」
王丹點點頭,道:「老董,你可知道麼,洪副宮主死了?」
滕奇無法再推辭,恐好長長吁一口氣道:「張宮主也這麼說,老朽恭敬不如從命了。」
岳秀道:「不管是什麼人!都是一樣,自然也包括你滕院主在內了。」
王丹道:「三等侍衛的身份,也敢對老夫無禮,如不教訓他們一頓,侍衛宮還有什麼法紀可言?」
岳秀笑一笑,舉步直行到兩個葛衣老人面前,道:「兩位老人家,在下岳秀……」
岳秀道:「王兄是屈服在他武功逼迫之下了?」
膝奇對兩個葛衣老人,似很敬重,微微頷首,把兩人讓入了座位。
張一清道:「是!」
王丹道:「宮主可是準備變卦了?」
張一清道:「還有那三位?」
張一清笑一笑,道:「好吧,咱如不動手一戰,你還覺著我十幾年來,一直虛佔其位了。」
仇義怒道:「你如真有相命的本領,為什麼不相相自己的命?」
青衣童子道:「不認識。」
王丹道:「在下想和宮主研究一下,把我們的屬下召集起來,由宮主說明內情,四周預作佈置,逼使他們就範。」
譚雲橫移兩步,擋在門口,道:「老董,副宮主有話問你,話未說完之前,別打算離去。」
張一清道:「不敢當,岳爺呀附。」
王丹緊旁在張一清旁側而坐。
滕奇突然哈哈一笑,道:「老夫這把年紀了,那裡還有www.hetubook.com.com氣力動手。」
仇義一側,右手揮出,又發出一記無影掌力。
張一清一拱手,道:「有勞院主遠迎。」
滕奇道:「宮主之命,在下自會轉達下去,不過,他們會不會接受這道令諭,老朽實無把握。」
王丹苦笑一下,道:「如若只是以死相逼,王某人還不至於任他擺佈!」
岳秀道:「告訴我,你是受何人所命,用心何在?」
岳秀停下腳步道:「宮主有什麼吩咐?」
膝奇冷笑一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岳秀似乎是突然間,生出了很大興趣,道:「你是說,那些長老們,整日的閉門不出。」
一縷指風,反襲滕奇的右臂上數處要穴。
岳秀道:「馬兄,這種暗器,武林中是否常見?」
張一清接道:「副宮主有什麼吩咐,只管請說。」
岳秀道:「我。」
張一清道:「王兄,兄弟衷心希望王兄能留在侍衛宮中和在下合作。」
王丹點點頭,道:「張一清,看起來,你還有一點氣度。」
岳秀道:「能看出這是什麼毒麼?」
馬鵬低聲道:「岳爺,無影掌不帶掌風,傷人於無影之中。」
王丹道:「好吧!既然宮主不肯改變主意,那就請給我們一點時間,咱們兩日之內,定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覆。」
譚雲低聲道:「王兄,此刻何時,咱們開不起玩笑。」
岳秀道:「進入侍衛宮來,只怕生死簿上,著有名了,難得善終,至於早死和晚死一日,那就無關緊要了。」
滕奇一皺頭,道:「聽宮主的口氣,似是有意的找麻煩來了。」
沉吟了一陣,接道:「在下倒有一策,或可引他出現。」
仇義奔了過去,伸手一摸,仇仁早已氣絕而逝。
當先一個身軀很高大,足足有八尺以上,但人卻很瘦,細細高高的,像根竹竿一樣,顎下長鬚如雪。
岳秀已抓住了仇仁的右腕。
岳秀道:「還有幾個人?」
張一清道:「給你一個搏鬥的機會,讓你死而無怨。」
大廳門戶大開,一個白鬚老者,肅立門外。
答話聲中,右手突然舉起,五指伸出,扣向了岳秀的脈穴。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滕奇識得利害,疾挫右腕。退了兩步,才算把一擊避開,道:「高明,高明。」
滕奇高聲接道:「黃兄,成兄,這位是岳侯爺,有話請教兩位。」
王丹道:「衝出去,還是留在這裡和他們周旋下去呢?」
張一清說:「規矩是立於滕院主主持侍衛宮的時代,難道,膝院主就忘了麼?」
王丹一皺眉頭,道:「你認識我麼?」
張一清道:「在下是一宮之主,膝院主雖然是長老院中的院主,但對在下這宮主的身份,也應該有所敬重。」
岳秀突然欺前一步,道:「滕奇,宮主之命,令出如山,你如是存心違抗,那就要拿出點力量來交代了。」
馬鵬道:「岳少俠,就是咱們五個人去?」
岳秀目光轉到公孫亮的身上,道:「閣下如何?」
滕奇臉色凝重,冷冷說道:「你記著,侍衛宮有一個很嚴厲的規定,以下犯上者,非死不可。」
老董道:「話是不錯,不過……」
那知事情大謬不然,這一掌接實下來之後,岳秀竟然是紋風不動,那王丹反而被震的連退了兩步。
張一清道:「院主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左首無鬚人冷笑一聲,道:「在下仇仁,舍弟仇義。」
王丹精神一振,道:「此話當真?」
王丹道:「滕院主,長老院中,對此事不曾有過議論?」
老董道:「別說是三等侍衛,就算是這裡的火房頭子,我也是認得很清楚了。」
張成道:「在下很懸念,所以,我急著趕回去看看。」
老董右手被扣,五指一鬆,跌落下一個小型鋼筒。
岳秀道:「至少,現在有些清楚了。」
這人,看上去年紀不大,滿臉紅光,再加聲如洪鐘,給人一種短小精悍的感覺。
譚雲道:「在下麼,侍衛宮中的三等侍衛。」
張一清道:「膝院主言重了,長老院這些年中,太過老邁,不但不受侍衛宮的令諭約束,而且把我這個宮主,也從未放在眼中,目下大內驚變,事情已鬧到了非常嚴重的境界,如若無法使侍衛宮,團結一起,只怕侍衛宮,很快會瓦解冰消。」
張一清道:「豈不太過委屈副宮主了?」
岳秀道:「你相不相信?」
語聲一頓,接道:「配製這樣的毒藥,並非易事,顯然,他們之後,確有一位用毒的高手。」
公孫亮道:「所以,禁宮之中的大變,你也不清楚了?」
王丹道:「就在下所知,侍衛宮中人,有不少長老院的弟子,如是咱們一旦清整長老院,只怕會引起什麼變化。」
岳秀淡淡一笑,接道:「滕院主,在下明白你的苦衷了。」
岳秀攻出的右手,招數未變,踏前一步,一把抓住了仇義的左肩,一收一甩。
青衫老者道:「大有可能,這些年來,他忍辱負重,卻不肯辭去這宮主之位,只怕是有用心了。」
岳秀道:「他們叫什麼名字?」
滕奇望了兩個無鬚人一眼,道:「岳侯和他們相對而立,為何不肯問問他們呢?」
但聞張一清道:「滕院主,你還沒有回答本座的話。」
張一清道:「王兄家鄉原籍,遙遙數千里,怎會……」
老董道:「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青衫人道:「三等侍衛,大都接不下我們三招——」
朱奇道:「公子吩咐。」
王丹道:「哦!」
滕奇道:「岳侯有什麼吩咐?」
長老院在侍衛宮東北角處,是一座花木環繞的院落。
張一清道:「一來探望院主,二來有事請教。」
岳秀道:「不錯,咱們化裝成侍衛宮中張一清的親信,和另外兩位副宮主領導的人手對抗,而且,咱們要選定一些對方主腦,一舉殲殺,才能使侍衛宮重入張一清的掌握。」
他經驗豐富,口才又好,雖然說話不多,但卻把事情說的很明白。
岳秀嗯了一聲,目光轉到兩個無鬚人身上,道:「兩位,怎麼稱呼,滕院主不敢說,兩位自己可以說吧!」
敞廳中除了三個交談的老者之外,未再見其他的人。
王丹道:「千古艱難唯一死,死,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騰奇讓張一清坐了上位,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
王丹道:「我是副宮主,你替我通報一聲,就說宮主來此巡視,要院中長老齊集於大廳,迎見宮主。」
膝奇道:「岳侯,我知道的很少,但不能說完全不知道。」
譚雲道:「他每天早上,都來此地麼?」
但見左首那無鬚人雙目一瞪,冷冷說道:「張宮主,可是在譏笑咱們兄弟麼?」
內腑血脈翻動,眼前金星閃爍。
口中說話,人已行入廳中。
仇仁道:「你明白什麼?」
張一清笑一笑,道:「滕院主,在下敬重長老院,也希望長老院能敬重在下。」
滕奇沉吟了一陣,道:「宮主準備要老夫作些什麼?」
王丹道:「不可能,就算是二等侍衛,也無能接下我這一掌。」
仇義掌勢劈出,岳秀的左手,也同時推了出去。
張一清道:「滕院主的看法呢?」
譚雲突然接口說道:「看上去,他們真的很老了。」
王丹道:「這個知道。」
雙掌晃動,迎面一招。
岳秀道:「至少,都有嫌疑。」
但覺後背一震,一股暗勁,撞上肩頭。
馬鵬卻接口說道:「咱們來此,保護宮主。」
張一清道:「院主如若對我這個宮主不敬,在下也只有對院主不敬重了。」
但聞篷然一聲,雙掌接實。
岳秀目光轉到王丹身上,道:「王兄對長老院知曉多少?」
滕奇還未來得及答話,只見三個人魚貫行了進來。
張一清道:「侍衛宮內奸已清,想必該有所行動了。」
仇義整個的身子,失去了控制,一個跟斗跌了出去,摔落在七八尺外。
原來,岳秀這運勁一抖,使得仇仁整個的骨骼散去,五臟離位,他很少下這等辣手殺人,自己也有著太過殘酷的感覺。
岳秀道:「我要你出手試試,看看是否應該服從宮主的令諭。」
岳秀道:「像你副宮主的身份呢?」
岳秀沒有追趕,只是冷漠一笑道:「兩位,可以再想一盞熱茶的時間,回答宮主的話。」
王丹目光轉到同伴身上,道:「洪兄,咱們該如何決定?」
岳秀道:「這要問問王兄了。」
滕奇道:「如何一個不同法?」
白鬚老人道:「滕奇年邁、力衰,懶於走動,未能迎於院外,還望宮主恕罪。」
王丹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一個人如是保不了命,就算給你皇帝當,你也一樣當不成,對麼?」
岳秀道:「如若有人敢於不聽宮主令諭,在下會立刻就地執法。」
張一清一面舉步而入,一面說道:「院主如何?」
岳秀道:「這麼吧!滕院主不管別人,至少可以管到自己吧!」
岳秀道:「侍衛宮已有變化,很可能形成全面搏殺,禁宮中雖有黑、白雙龍和歐陽俊等,但恐怕我們實力太弱,你們兩個先回去,以增強實力,告訴他們,以守為主,不可以開門迎敵。」
張一清道:「想不到啊!老董竟會是一方首腦人物。」
王丹道:「你怎能干預宮主的決定。」
公孫亮道:「不敢,老朽等,都已經是退休的人了,很少問事。」
工人道:「不嚴,但適才侯爺到過侍衛宮,未有激烈搏鬥,兩位副宮主,好像已經找向宮主理論去了。」
王丹沉吟了一陣,道:「侯爺,除非我編一套假話出來,我如是說了真話,別人怎會相信?」
王丹道:「你是說,還另有別的埋伏?」
岳秀接道:「必須冒這個險,忠孝一向不能兩全,但在下仍然答應你,我們盡力營救她們脫險。」
馬鵬心中一跳,暗道:「原來此人就是破山掌王丹。」
馬鵬應了一聲,說明了目下情勢。
在他想來,一個小小的三等侍衛,這一掌要把他震的吐血而亡,七成真力,已是含怒而發了。
放低聲音,接道:「洪兄先請,兄弟給洪兄掠陣。」
王丹苦笑一下,道:「老董,你一向神神秘秘,連我也不太瞭解,我就算想洩漏,也無從說起啊!」
公孫亮哈哈一笑,道:「岳侯,在下是真的不知,那有明知故問之理。」
幸好只是七成真力,如是再加大一些,這一掌吃的苦頭更大。
岳秀淡淡一笑,道:「好吧!在下再等候一刻工夫。」
在躍起的同時,鬆開了腰中的扣把,抖出一把緬刀,鋒利的寒芒,有如一道劃空閃電,直hetubook•com.com向岳秀衝去。
岳秀點點頭,道:「既是如此,就請這位馬兄,簡明說一下。」
岳秀突然冷冷接了一句,道:「如是宮主下了令諭,你就非接受不可。」
岳秀道:「好!把你知道的完全說出來吧?」
膝奇微微一笑道:「張宮主,有一件事,老朽先作說明。」
滕奇道:「老朽相信,宮主和王副宮主的能力必挽狂瀾。」
這一掌王丹只用了七成真力。
王丹道:「咱們一直聽他令諭行事。」
疾發一掌,迎面拍去。
張一清道:「近日中,大內驚變,鬧的天翻地覆,滕院主想必早已聽說了。」
王丹道:「妻兒之命,再加上我個人的生死。」
岳秀道:「公孫兄是真的不知呢?還是明知故問?」
馬鵬道:「那三個去?」
譚雲道:「飛環追月,好一位極負盛名的人物,只不過他在江湖上的時間很短,很快就消失了。」
王丹道:「那自然不成。」
左首無鬚人,怒道:「你犯了老夫的忌諱,非死不可。」
譚雲道:「請說。」
張一清道:「應該能夠管到,問題是從未管過。」
仇義道:「你是王侯,就不該穿上三等侍衛的衣服……」
張一清怔了一怔,道:「怎麼回事?」
譚雲冷冷說道:「我雖然只是一個三等侍衛,但也比你這掃地的工人高明一些,你還不配問我。」
張一清道:「招集侍衛宮中人,要他們集於廳中,長老院,雖是皇上厚賜,准予支領俸銀,不作他事,但此刻情形不同,只好勞動諸位長老出馬了。」
岳秀放了那工人右腕,道:「去告訴張一清,要他行動了。」
王丹沉吟了一陣,道:「老董其人,好狡異常,千萬不可大意。」
滕奇道:「不錯,現在,老夫清楚了,所以,我要召請長老院中所有的人,大家會商一番。」
張一清道:「不會。」
張一清道:「如是你不肯聽命,我這個宮主的身份,是不是低於你院主的身份?」
岳秀道:「譚兄,請仔細瞧瞧鋼筒的施用之法。」
滕奇道:「岳侯,有些事,我也問不了,他們不會聽我的。」
張一清道:「院主,本座這點用心,院主可否和諸位長老談說一下呢?」
馬鵬本是見多識廣之人。立時盡生警覺,駭然叫道:「無影掌。」
岳秀道:「不能隨便進去,那是說,還是可以進去了。」
譚雲道:「岳兄,咱們要幾時行動?」
老董道:「你,你洩露了隱密。」
岳秀道:「侍衛宮中人,都應該聽從宮主的令諭,任何人,只要不肯聽從宮主的令諭,我們就只好以違令處置。」
岳秀低聲道:「宮主,滕院主,如不見識一下咱們真正的本領,只怕滕院主,也不會接受宮主之命了。」
滕奇道:「咱們既都是退休的人了,老夫覺著管的事情越少越好。」
岳秀淡淡一笑道:「仇仁,你兄弟口中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心中早已生畏,無勇再戰。」
老董冷冷說道:「原來你是很怕死。」
滕奇接道:「哦!宮主可否說的明白一些?」
朱奇道:「屬下遵命。」
老董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
膝奇道:「當年老朽主持侍衛宮時,對長老院,也是十分敬重。」
岳秀突然接道:「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閣下不聽宮主之命,又叫咱們如何去服從閣下之命呢?」
張一清道:「岳爺,還有內奸麼?」
滕奇道:「有!只是,不夠詳盡而已。」
一個青衣童子,當門而立,道:「找什麼人?」
岳秀道:「還有別的條件麼?」
張一清道:「這一點,閣下可以放心了,我已有完全的部署。」
譚雲冷冷說道:「回來。」
仇仁冷冷說道:「至少,他還有再戰之能。」
馬鵬冷笑一聲:「岳爺官封侯位,論官位,當列一品,你這不長鬍子的人,怎能出言無狀。」
張一清微微一笑道:「兩位副宮主想走麼?」
岳秀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食王俸祿,理當效命,滕奇,召集貴院中的長老吧!請他們表明態度……」
公孫亮道:「出什麼力?」
膝奇道:「岳侯,這是退休養頤的長老院,至少,表面上,都是不再問事的人。」
滕奇冷冷說道:「就憑你敢冒犯我這份膽氣,也不像一個三等侍衛的身份。」
滕奇道:「以岳秀耳目的聰敏,如是這大廳中,有人暗算仇義,決逃不過岳侯的雙目。」
滕奇道:「岳侯看他有多少年紀?」
青衫人知道遇上了生平不遇的勁敵。一皺眉頭,低聲對王丹說道:「應該如何呢?」
王丹淡淡一笑,道:「老董,你是聰明人,看看今日的形勢如何?」
聲音不大,但用內力送入那葛衣老人的耳中。
張一清道:「岳爺,可否晚走一步呢?」
膝奇道:「那倒不是。」
馬鵬道:「在下姓馬,岳侯爺的長隨。」
岳秀道:「在下正是此意。」
滕奇道:「哦!閣下準備攔阻我的去路麼?」
王丹道:「那一位是?」
語聲一頓,接道:「敵已混入內宮,大內驚變,震動聖駕,侍衛平日裡受盡尊榮,如今正是報命王朝的時候……」
紫袍人一皺眉頭,似要出手,但卻又忍了下去,回顧了張一清一眼,道:「宮主,這三個犯上的三等侍衛,想來,都是你的親信手下了。」
張一清正容說道:「一個人只有一條命,死了之後,那就一無所有,但你如願意和在下合作,你仍是侍衛宮的副宮主。」
岳秀道:「在下對相人之術,自信學有素養,如若兩個肯相信在下之言,在下倒也願奉送數言。」
兩扇紅漆木門,緊緊的關閉著。
岳秀道:「兩位副宮主,會逼令叔解說此事麼?」
張一清也霍然站起身子,冷笑一聲,道:「站住,滕院主。」
那股無聲無形的陰柔暗勁,一和岳秀打出的掌力接觸,忽然間,捲起了一股疾風。
張一清在四人離去不久,立時下了道密令,全面行動,立刻追岳秀等而去。
張一清道:「這一次,事情不同……」
張一清道:「要先以宮主的身份,通知他們,他們回話出來,要我幾人進入院中。」
岳秀道:「三等侍衛,衣服很明顯,難道兩位瞧不出來?」
譚雲道:「哦!王兄,是否要和咱們一同進入長老院看看呢?」
岳秀道:「這是侍衛宮中的律規麼?」
岳秀:「現在,假如未能先平服侍衛宮中人,咱們一直有內顧之憂。」
岳秀早已運氣戒備,右手一抬,竟然硬把一掌接下。
語聲一頓,接道:「目前的形勢,雖然仍極複雜,但咱們已可大致上,瞧出了一點眉目,京城裡有一兩位重臣、親王,暗中支持這件事,咱們這位皇帝麼,也早已心中有數,他隱忍不管,那是發覺了大權早已旁落。」
滕奇道:「我雖是一院之主,但長老院制度不同,每一位退休的長老,都受到相當的尊重,只怕他們不肯聽我之命。」
滕奇欠欠身,道:「宮主大駕親臨,是否有所指教?」
滕奇道:「岳侯請再多等片刻,他們就要到了。」
岳秀冷笑一聲,道:「仇義,你還要再試試麼?」
張一清點點頭道:「好!你們攔住他。」
馬鵬淡淡一笑道:「我連兩位都不放在心上,何況一個檔頭的身份。」
王丹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滕奇道:「侍衛宮長老院,至少不是反抗聖上的人,我們只是懶於問事。」
王丹輕輕吁一口氣,道:「我承指點,在下是感激不盡。」
等了片刻,不見王丹答話,岳秀接道:「你也可以留下來,但如留下來,那就要誠心誠意的留下來,不能再稍生任何背叛之心,既往不咎,在下可以擔保你留任副宮主的位置,但要全心協助宮主,為皇上盡力。」
但聞仇仁慘叫一聲,整個癱了下去,口中流出鮮血。
王丹冷笑一聲,道:「宮主,就算點明了,老夫也一樣一掌取他們的性命。」
張一清苦笑一下,道:「我也不能隨便進去。」
這兩個人實在看不出有很大的年紀,說他們四十多歲,不能算錯,但如若說他們超過六十,卻難叫人相信。
無鬚人目光轉注到岳秀的身上,道:「這一位是什麼人?」
王丹道:「只有此法或可一試,請宮主點了在下兩處道穴吧。」
岳秀道:「在下只是個三等侍衛,姓名不太重要吧!」
這是該院中一座雅緻的上房,也是王丹的住處。
岳秀心中一動,低聲道:「宮主,這兩個不長鬍子的人,是不是太監?」
青衣人點了點頭,突然大喝一聲,飛躍起來。
譚雲道:「先使侍衛宮中無內顧之憂,咱們才能借重侍衛宮的力量。」
王丹道:「老董不會把實情奉告於我,在下只是聽他提過一次長老院。」
青衫人道:「自然是以衝出去為上。」
岳秀道:「咱們去吧!遲恐有變。」
王丹道:「留下我們?」
岳秀又仔細打量了兩個葛衣老人一陣道:「滕院主,這兩位在長老院中,是什麼身份?」
滕奇道:「想什麼?」
坐北面南的,正是張一清,另兩個也都是五旬以上的老者。
滕奇回顧了張一清一眼道:「張宮主,這個人是誰?」
這一跤摔的不輕,仇義停息了一下,才站起身子。
張一清道:「自然是侍衛退休,才能進長老院。」
那青衫老者冷笑一聲,道:「王兄,難道咱們真要被幾個三等侍衛,把咱們唬住了麼?」
仇義冷哼一聲,沒有接口。
岳秀道:「王兄,你們不肯輕易讓一個侍衛,加入其中,用心只怕是不願這些隱秘洩漏了?」
馬鵬大行一步,走了過來,伸手托起老董的下顎,掏出一粒丹藥,送入了老董口中。
張一清道:「侍衛宮有很多不聽令諭的人,都已被本座清除,但本座覺著多年共事,日夕相處,所以,只要能誠心悔過的人,本座將仍於重用。」
滕奇道:「老了,老了,老朽太老了,所以,一切事,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岳秀道:「他們身在養老院,有什麼行動,自然也無法瞞過你滕老的耳目了。」
只聽身後有人接道:「不信也不行,鐵一般的事實。」
一股奇大的勁力,傳了過來,老董身不由己向後退了一步。
岳秀微微一笑,道:「閣下,那金鳳剪本是進貢之物,你們兄弟是食王俸祿的人,理應為朝廷出力,多少邊關,禦外骨埋大漠,多少忠臣義士,慷慨就義,為國捐軀。侍衛宮中,未能保住金鳳剪,被人由大內竊走,老實說理當追回,功過相抵,實也算不得什麼大和-圖-書勛、大功。」
青衫人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張一清道:「侍衛宮中,有一座長老院,表面上,他們已不願問事,事實上,他們才是侍衛宮的精銳人物。」
老董目光斜注到王丹身上,道:「王丹,這是怎麼回事?」
張一清哦了一聲,道:「王兄,難道有什麼把柄落他手中不成。」
馬鵬道:「王兄,咱們如是找不到那位老董,你作何打算呢?」
王丹本來準備在兩人動手之後,緊接著發動攻勢,卻不料那青衫人竟然撐不過岳秀一掄攻勢。
滕奇輕輕咳了一聲道:「老夫已經領教過,諸位可以去了。」
一招交接,老練的滕院主,已知道遇上了十分高明的敵手。
岳秀道:「除非你肯回答我的問話,要不然,立刻死亡。」
朱奇道:「官場中事,在下不知,但咱們對付侍衛宮中人,可是要施用對付江湖人物的手段。」
口氣之中,已流露出不敬之意。
仇義身不由己,又向後退了三步。
張一清道:「院主,請你多多原諒,他們擔負的職司不同!」
岳秀淡淡一笑,道:「副宮主你只攻了一掌,而且,你的破山掌力,也未完全的發揮出來,是麼?」
紫袍老者仰天大笑三聲,道:「張兄,如若不是你的親信,他們也不敢對我破山掌王丹如此無禮了。」
王丹道:「在下慚愧。」
老董道:「人都怕死,不過,應該死的時候,死比活著要好一些。」
張一清道:「你以副宮主之尊,竟和幾個三等侍衛一般見識……」
滕奇道:「一共有十位長老,不過,兩位殘廢,兩位臥病,能夠出來見客的,只有六位,連老朽算上,也不過七個能和諸位一晤。」
岳秀、譚雲、馬鵬三個人,押著王丹,向外行去。
公孫亮道:「事有輕重大小,像這等大事,咱們自然應該知道,再說一旦發生大變,咱們這長老院,只怕也住不安穩了。」
岳秀道:「晚進岳秀,老前輩是——」
張一清道:「王兄請說。」
譚雲道:「三等侍衛太多了,你如何認得清楚。」
張一清道:「不錯,滕院主再不停步,在下就要下令攔截了。」
岳秀目光轉到王丹身上,道:「王副宮主,你可以決定去留了!」
王丹道:「沒有,但我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強。」
岳秀道:「被羅致當了侍衛宮主……」
王丹點點頭。
岳秀道:「這些人和宮主,都沒有瓜葛麼?」
黃通道:「你說吧,只要我們能夠辦到的,我們自會答應。」
王丹怔了一怔,道:「決定去留?」
青衫人一皺眉頭,似想出言反擊,但話到口邊,又忍了下去。
但見鮮血迸冒,那青衫老者的前胸,後背,同時冒出了鮮血。
張一清道:「什麼樣的人物?」
王丹疾行兩步,到了門前,舉手一推,木門竟然已上了栓。
張一清一抱拳,道:「多謝公孫長老。」
這兩個葛衣老人進入了廳中之後,再等良久,仍然不見有別的人進入廳中,心中大感奇怪,忍不住問道:「院主,這長老院中,一共有幾位長老。」
岳秀冷冷接道:「兩位,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兩位如是自覺有能力衝的出去,那就儘管出手,用不著彼此多費口舌了。」
王丹道:「長老院中的人人事事,外面知曉極少,就在下所知,他們似乎是和老董之間,有所連繫。」
青衣童子啊了一聲,道:「我替諸位通報。」
岳秀道:「因為,滕院主如不能聽從宮主之命,今日咱們非得分個勝負出來。」
張一清道:「好吧!王丹,你如能勝我一招半式,我就放你離開……」
岳秀道:「仇義,你既知我的身份,還敢如此不敬,可有什麼仗持麼?」
王丹道:「就是他。」
王丹道:「院主,侍衛宮的傳事,就沒有把事情傳入內宮麼?」
大約是岳秀的殺人手法,極少見到,仇義完全被震住。
張一清已接到遞過來的暗號,微微一笑,道:「不錯,王副宮主猜對了。」
譚雲站在門口,岳秀和馬鵬卻錯開身子,向裡面瞧了一眼。
滕奇道:「岳侯的意思是,我們在場之人,其中之一,是兇手了?」
岳秀道:「在下岳秀。」
王丹道:「千古艱難唯一死,我以死亡作注,難道還不夠重?」
張一清道:「既然敬重,那就應聽我這宮主之命。」
岳秀揮手封去。
紫袍老人哈哈一笑,道:「如是宮主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了,你們又能作得什麼用?」
膝奇道:「長老,長老院中,除了院主之外,都是長老身份。」
王丹道:「別人也不會攔阻?」
滕奇臉色一變,道:「你這個三等侍衛,也敢對老夫無禮麼?」
岳秀道:「滕院主,這人的年紀不大,精神又好,怎會進入了長老院中?」
老董冷冷說道:「該亮兵刃的時候,用不著閣下吩咐!」
一個穿著灰布長袍,戴著瓜皮帽的五旬老者,直行入大廳之中。
王丹道:「宮主相不相信,我堂堂侍衛宮的副宮主,受命於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瘦高個子身後兩個人,卻是一對面目平凡的中年人,面色紅潤,泛著油光,說明了他們在長老院中,日子過得很舒適。
這些人,都是殺了一輩子人的人,但卻從未見過這等殺法,用手一抖之下,竟然把一個人,生生抖死。
張一清道:「我想知道你們背後的人是誰?」
張一清道:「咱們相處數年,我無意要你死。」
岳秀道:「長老院,也是侍衛宮的精銳。」
三套衣服,都是三等侍衛的衣服。
岳秀接道:「在下擔任的職司,是要監督侍衛宮中所有的人,都要聽從宮主的令諭。」
紫袍老者冷冷說道:「你們進來作甚麼?」
張一清沉吟了一陣,造:「岳侯爺的意思是——」
無鬚人道:「你是那位官封布衣侯,御賜金鳳剪的岳秀?」
滕奇不再理會岳秀,卻望著張一清道:「張宮主如若覺著老朽還可以為國效力,希望能給老朽一點指示。」
無鬚人冷笑一聲,道:「老夫聽到此事,心中就不舒服得很,想不到的是,咱們這麼快會見了面。」
老董道:「他們不可能是三等侍衛,三等侍衛,很難擋我一擊。」
滕奇道:「老朽太老了,有很多工夫,也被擱下,久疏練習。」
滕奇道:「這兩位都是此地元老,長老院一開始,這兩位都是最先進入這長老院中的人。」
突然一掌,拍了過來。
紫袍人霍然站起身子道:「放肆,你在那一檔下聽差,敢對老夫如此說話?」
岳秀道:「哦!閣下準備如何對付區區?」
王丹道:「掃地,你相信麼?一個做粗工的人,竟然把我這個副宮主……」
岳秀道:「四十多些?」
岳秀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滕奇道:「老夫不太清楚。」
滕奇目光轉到張宮主的身上,道:「宮主,這真是你的用心麼?」
王丹道:「他如沒有表現出一些什麼,咱們自然是不會聽他之命了。」
雖然,岳秀早已運氣戒備,這一掌並未受傷,但也心頭震盪,血氣翻動,不禁心頭火起。
仇義道:「大概你小子沒有命,封了侯,就離死不遠了。」
見是三個三等侍衛,根本未放在心上。
岳秀道:「宮主的身份呢?」
五指加力,一帶仇仁身軀擋在自己身前,冷冷說道:「你們練成了無影掌,又學會暗箭傷人,留在世上,也是有害無益。」
突然一翻眼睛,倒摔在地上。
岳秀笑道:「你們兩個人的名氣太大,一出頭,就可能被人瞧出身份,何況,你們還有別的事情要作。」
滕奇道:「老朽略聞一二,不過,不知詳情。」
岳秀道:「原來是公孫兄。」
張一清道:「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
王丹道:「好好!咱們合力衝過去。」
岳秀耳目靈敏,道:「有人來了。」
說話之間,忽然向門外搶了出去。
滕奇道:「岳侯,就算老朽知道他們有些異常的行動,老朽也不會去過問他們。」
王丹道:「大家都不太清楚他的名字,都叫他老董。」
想也沒想,仇義立刻說道:「岳侯,要問什麼,在下知無不言。」
他一連幾個你字,卻說不出下文。
滕奇道:「難怪了,久仰,久仰。」
突然,一揚手,拍出一掌。
王丹道:「在下唯命是從——」
這無影掌發時無聲無息,實叫人防不勝防。
冷笑一聲道:「仇義,在下要反擊了。」
王丹道:「我可不可以另選一位對手?」
但見岳秀右手一翻,五指彈出。
岳秀道:「聖旨上,要在下便宜行事,行蹤所至,如朕親臨。」
王丹臉色一變,道:「七步追魂。」
片刻之後,那青衣童子去而復返,道:「院主在大廳恭候宮主大駕。」
滕奇道:「不敢,宮主但請吩咐。」
張一清道:「不錯,情勢迫人,那也只好如此了。」
王丹道:「我知道七步追魂這種暗器,但卻不知道老董身上也藏有這種暗器。」
王丹道:「因為洪兄和兄弟的武功在伯仲之間,但我又不能降,所以只好尋找一份生機了。」
滕奇道:「現在已到了三位,再有三位到來,咱們就可以商談一番了。」
岳秀道:「那很好,咱們對付了老董之後,立即趕往貴府,以解尊夫人和令郎之難。」
岳秀道:「不像,他如是有自絕而死的勇氣,也不會這樣貪生怕死了。」
張一清道:「不是,如以侍衛宮的律規而言,他們還在宮主之下。」
王丹道:「岳侯爺請說,在下是否立刻可以答覆。」
老董那會把一個三等侍衛看在眼中,右手一伸硬接一掌。
驚恐之情,溢於言表之間。
突然一仰身子,向後倒去。
王丹道:「所以,你不是三等侍衛。」
張一清道:「王兄,這長老院中,有那幾位和你有所聯繫。」
張一清笑了笑道:「三等侍衛。」
葛衣老人點點頭,道:「老朽黃通。」
老董道:「死了,怎麼死的呢?洪副宮主滿好一個人。」
岳秀道:「所以,你這院主,很放任,不論他們在長老院中,做出些什麼事,你都不聞不問了。」
岳秀道:「在下的命很好,官至公侯,長命百歲。」
老董道:「言重了。」
仇義道:「你小子太聰明了,聰明都活不長久。」
目光轉注到滕奇的臉上,道:「院主,這些事,在下怎麼沒有聽過?」
王丹道:「你們究竟是誰?」
王丹低言了數語。
王丹道:「死怎麼說?」
王丹道:「長老院中一定有人,但是那一個,在下就不清楚了。」
譚雲道:和圖書「可曾聽過他提的什麼?」
張一清面對大門,早已瞧到三人,輕輕一招手,示意他們進入廳中,站在一側。
無鬚人哈哈一笑道:「不錯,你小子還算有點見識,再接老夫一掌試試。」
張一清道:「就咱們幾個人去?是否要調集一點人手?」
張一清笑一笑道:「我已經決定了,只怕很難更改。」
矮胖老人突然把目光轉到岳秀的身上,道:「這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岳少俠岳秀了。」
馬鵬道:「在未見到藥物之前,什麼都看不出來,像這樣,能夠使人速死的毒藥,最少有五種以上……」
公孫亮道:「咱們食王傣祿,皇上如需要咱們效力之處,咱們萬死不辭,張宮主吩咐一聲,在下願為先軀。」
王丹道:「找不到也要找,至遲等到明天早上再見。」
老董冷笑一聲,道:「王丹,不要轉彎抹角了,你想說什麼,直接截了當的說出來吧!」
滕奇怔了一怔道:「岳侯,我和他們共事多年,彼此之間,都有相當的認識,別的事,老朽很少過問。」
王丹一躍而起,道:「好!宮主先吃在下一掌。」
無鬚人收住了掌勢,道:「怎麼,岳侯想親自出手?」
滕奇道:「侍衛宮有了不少的改變。」
王丹道:「咱們侍衛宮中一個掃地的工人。」
滕奇冷笑一聲,道:「張宮主,你對老夫如此無禮,不覺著太過份一些麼?」
岳秀道:「不用了,咱們幾個人,足可應付。」
一股強猛的陽剛內勁,和仇義發出陰柔之力,半途觸接。
張一清道:「現在,你要選擇的是死是降,沒有第三條路好走!」
王丹道:「你請說。」
花木環繞中,有一座存置雜物的工房。
滕奇面現為難之色,緩緩說道:「張宮主,我不能答應。」
譚雲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閣下怎麼稱呼呢?」
岳秀道:「試試看吧!如是滕院主真能殺了在下,那也只怪在下的命短了。」
左首無鬚人突然一上步,道:「那容易,老夫成全你。」
膝奇輕輕咳了一聲,道:「張宮主,長老院中人,不但都是為朝廷立過大功的人,而且,也為侍衛宮爭取過榮譽,如今年邁體衰,難道連好好的休養幾年,都不能麼?」
滕奇道:「全部召集起來,為什麼?」
岳秀道:「王兄能迷途知返,足見是明是非之人。」
王丹道:「明告院主,宮主大駕親臨,見也要見,不見也要見,咱們不會耐心的等候太久。」
青衫老人道:「三等侍衛,大都難當王副宮主一擊。」
黃通道:「岳侯的意思,是讓我們搬離此地?」
兩個青衣童子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岳秀笑一笑,道:「滕院主,事非經過不知難,滕院主,決不會把一個三等侍衛看在眼中,閣下請出手試試吧!」
岳秀道:「這一路防守很森嚴麼?」
岳秀道:「侍衛宮中一個三等侍衛。」
岳秀道:「所以,咱們這次行動要愈是隱秘愈好。」
馬鵬右手一抬,正想對架,突覺一股強大勁力,已然先襲上身。
岳秀道:「我,馬鵬,和譚兄,三個人。」
王丹回顧了同伴一眼道:「咱們去吧!」
仇義道:「你,你……」
老董大感意外的望了譚雲一眼,道:「你在那一檔下聽差?」
王丹道:「正是如此,咱們都需要一些時間,想一想,對麼?」
岳秀道:「什麼人下的手?」
右手加力一扭一抖。
王丹道:「反了,反了,頂撞之外,還敢教訓老夫,有膽子,你給我過來。」
張一清道:「和我動手,閣下覺著是一份生機。」
王丹道:「老董用心,確然如此。」
王丹道:「洪兄說的是……」
岳秀目睹二人去遠,突然轉身,隱入了一片花木之中。
滕奇快步行了過來,伸手扶起了仇義,一探鼻息,早已氣絕。
張一清道:「過去,咱們太過忽略了閣下,今日只好盡心補償了。」
岳秀暗暗吸一口氣,又緩緩向前逼近兩步,道:「仇義,你的無影掌法很高明。」
膝奇的涵養雖好,但也有些忍不住了,搖搖頭,道:「張宮主,你似是有為而來,不覺著對本院主的舉動,有些不敬麼?」
青衫人道:「男子漢大丈夫,你為什麼這樣藏頭露尾,不覺著有失氣度麼?」
張成發出暗記,守衛人就恍如未見。指指上房,張成低聲說道:「家叔就在上房住,三位先請去見家叔,我去換過衣服就來。」
岳秀道:「在下之意,諸位應該先把侍衛宮中的內奸,全部肅除。」
王丹道:「老夫請命,替宮主教訓他們一頓。」
岳秀道:「如何一個費事法?」
王丹接道:「可怕的是,已經被他們擄入京中,一次從命,就多一分陷溺,欲拔不能了。」
張一清道:「不是,他們是侍衛宮中很有名的兩位兄弟……」
呼的一掌劈了過去,張一清一閃避開,道:「慢著。」
張一清道:「我已經想得很清楚。」
張一清道:「那裏不同?」
滕奇冷笑一聲,道:「年紀輕輕的,說話如此放肆,不怕折損陽壽麼?」
岳秀道:「譚兄,張一清的武功如何?」
但聞篷的一聲,雙掌接實。
岳秀道:「我只要你滕院主,表明一下自己,願不願意,追隨張宮主,再為當今出一次力,目下內宮驚變,侍衛中的好手,大都調往內院,保護皇上去,我們清查亂源,很需要人手,像你滕院主這樣的高手,又是長老院主,必可助我們一臂之力了。」
公孫亮道:「至少,不是我。」
仇仁冷笑一聲,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滕奇道:「我也和公孫兄一樣,沒有聽到過這些事情,事實上,咱們已經退休了,這些事也不是咱們應該問的。」
岳秀早已戒備,右手蓄勁待敵。
張一清道:「王兄可知道布衣侯岳秀麼?」
三人換過了衣服之後,岳秀突然一把抓住了那守護工房中人的右腕,道:「你是——」
叩動門上銅環,良久之後,木門才呀然而開。
岳秀道:「在下有一些不解之處,還請宮主指點。」
也許是岳侯兩個字,引起了兩個葛衣老人的注意,四道目光,一齊轉注到岳秀的身上。但兩個人仍然沒有說話。
張一清冷冷接道:「王丹,不論他是什麼人,但他能取你之命,對麼?」
岳秀已嘗到了無影掌的利害,這一掌如被他擊中面門,非得鼻子開花不可,左手一抬,護住面門,右手卻疾而出,抓住仇仁的右腕。
滕奇道:「這一個,難道要我們這些退休的老邁之人,重出養老院麼?」
回顧了不遠兩個青衣童子一眼,道:「去!請各位長老來。」
馬鵬輕吁口氣,道:「好利害的毒藥,簡直是無物可救的奇毒。」
如若有同伴在場,王丹硬著頭皮,也只有撐下去了,但那青衫人已死,只餘下他一個,面對著死亡時,引起了無比的恐懼之心。
岳秀等換過衣服,戴了面具,稍經易容,跟在張成身後行走。
岳秀道:「滕院主說的不錯,他只是一個名義上的院主,真正控制這長老院的是你們兩位。」
岳秀中了一掌之後,才發覺到箇中之秘。
老董不再理會譚雲,目光轉到王丹的身上,道:「王副宮主,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就是你安排的陷阱。」
岳秀早已有備,故意誘敵把招數用老,等他掌已接近腕時,突然一翻右手,反向青衫人的腕穴上扣去。
但聞岳秀接道:「王兄可知道令郎住在何處?」
張一清道:「那掃地工人,叫什麼名字?」
岳秀道:「正是區區,看來長老院的消息,也是靈通得很。」
岳秀道:「另外四位,幾時才能夠出來?」
王丹伸頭一望,道:「是老董,三位向後站站吧!」
王丹道:「你決定什麼?」
張一清道:「太過重大,不但關係著侍衛宮的存亡,而且,關係著整個朝廷的命運。」
那工人低聲應道:「一半陰天,一半晴。」
另外兩個老者,一個穿著青色長衫,一個穿著紫袍。
岳秀點點頭,道:「說的是,咱們既然決定了張宮主是位可以信託的人,就必須把侍衛宮中,反對他的力量予以完全清除。」
張一清道:「布衣侯,岳秀岳爺。」
張一清道:「院主最好能把貴院中人,全都召集起來……」
黃通道:「好吧!岳侯爺既然覺著我們不宜居留此地,咱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膝奇臉色微變,道:「公孫兄,你如還有興趣多問是非,就不該退休到這長老院來。」
王丹苦笑一下,道:「副宮主職位不低,我王丹已心滿意足,但我的妻兒生死……」
滕奇的涵養工夫,已到相當的境界,淡淡一笑,道:「張宮主,這個侍衛如此狂妄,不知是否已得到了你張宮主的授權?」
但覺前胸一震,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三步。
黃通笑一笑道:「我和敝師弟,都是老邁、衰老之人,不願再問江湖中事,事實上,我們這樣大的年紀,也無法再問是非了!」
仇義身子搖顫,感覺掌上的陰柔內勁,硬被逼了回來。
青衫老者道:「什麼事?」
岳秀道:「王兄如是被點了穴道,和下人石牢,有何不同。」
膝奇道:「在下覺著,長老院中人,都已經退休了,事實上,已不問是非。」
岳秀突然欺身而上,一把抓住了老董的右腕,冷冷說道:「閣下準備玩什麼花招?」
滕奇道:「岳侯爺,聖旨上說些什麼?」
仇義發出了一記無影掌,雖然把岳秀震退了三步,但他自己卻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彈了回來。
岳秀道:「但事實勝過雄辯,在下接了一掌,仍是安然無恙。」
答的乾脆俐落。
那工人哦了一聲道:「三位,不要在下帶路麼?」
滕奇回頭一笑,道:「張宮主跟老天說話麼?」
借勸阻之言,把王丹的掌力成就,點了出來。
無鬚人怒道:「你是什麼人?」
王丹道:「老董,那是說情形很嚴重了。」
公孫亮道:「滕院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可以把這等大事,積壓下來,不讓我們知道。」
工人道:「我是他的侄兒,也算是他的弟子。先父母,早棄人世,我一直跟著他長大,說他是嚴父、慈母,亦無不可。」
王丹道:「洪兄,眼下之急,是火燒眉毛,咱們必需要決定一件事。」
張一清點點頭,出手點了王丹雙臂上的穴道。
這兩人已有警覺,齊回頭看來。
張一清道:「聽副宮主的口氣,似是不能原諒他們的失禮了?」
這一抓,快如流星,五指展佈之間,已然搭上岳秀的脈穴。
滕奇道:hetubook.com.com「不但老邁了,而且,兩耳重聽,岳侯的問話,只怕他們沒有聽到。」
一面答話,一面向屋外退去。
張一清道:「在下都有專函到貴院,院主應該知道?」
輕輕吁一口氣,王丹緩緩說道:「宮主,在下……」
岳秀道:「這麼說來,王副宮主,早知道他身懷七步追魂了。」
兩個葛衣老人似是很不願說話,自進入廳中之後,一直未開過口。
仇義道:「誇獎,誇獎。」
張一清道:「老董,想你必不甘束手就縛,請亮兵刃動手吧!」
公孫亮道:「有這等事,為什麼老朽一點也不知道?」
譚雲接道:「你是張一清的什麼人?」
張一清道:「要費一番相當的手腳。」
滕奇道:「我們是很敬重。」
岳秀道:「王兄,準備如何處置此事呢?」
張一清道:「咱們食君俸君綠,未報君恩,此番正是效命之時,但慚愧的是,我等學有所限,藝不精深,還要岳爺從中指點一二才行。」
岳秀微微一笑,道:「在下倒有一點不同的看法,不知王兄是否同意?」
身子搖顫了一陣,倒摔下去。
岳秀殺了那青衫老者之後,眉宇間殺機未消,目光轉移到王丹的身上,道:「閣下可以出手了。」
王丹對老董,似是有些害怕,竟然急急的辯說道:「不是,這三位是宮主派來的人……」
岳秀道:「一共有多少長老?」
張成心中焦急,走的很快,片刻工夫,重回到侍衛宮。
兩個葛衣老人,本來微閉著雙目,聽到了滕奇大喝,才睜開了眼睛。
青衫人吃一驚,只好一吸氣,向後退開了五步,才算避開了岳秀的反擊之勢。
無鬚人怒道:「好狂的口氣。」
王丹笑一笑,道:「就算我不是宮主之敵,至少,我有逃命的機會。」
譚雲道:「王兄,可否說的清楚一些。」
一直沒有開口的仇義,突然開口說道:「你可是替咱們兄弟算命的?」
王丹冷哼一聲,道:「你要找死。」
岳秀道:「不能奉告。」
岳秀淡淡一笑,道:「膝院主,在下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你必須要聽從宮主的話,如若不肯聽命就麻煩大了。」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兩位前輩既然決心脫離是非,晚進有一點愚見,提供兩位,不知可否接納。」
岳秀道:「你身為一院之主……」
岳秀笑一笑,直對王丹行去,一面說道:「亡羊補牢,時猶未晚,閣下還來得及改變主意,聽命宮主。」
岳秀淡淡一笑,道:「為什麼?」
側身行入左廂。
王丹愣住了,望著岳秀,半晌講不出一句話來。
一進門,立刻停下了腳步。
岳秀道:「兩位內功精湛,全無老邁之徵,為什麼竟然退隱於長老院中?」
原來,敞大的客廳中,正坐著三個人在談話。
公孫亮一皺眉頭,道:「怎麼回事,張宮主也不通知一聲麼?」
岳秀道:「背叛宮主之命的人,一定要受到制裁,很嚴厲的制裁。」
岳秀沉吟了一陣,道:「譚兄,咱們該不該進去瞧瞧?」
譚雲回顧了岳秀一眼,道:「在下帶路。」
王丹搖搖頭道:「事實上,我也不大明白。」
張一清怔了一怔,道:「有這等事,洪副宮主,是不是和你一樣?」
馬鵬接道:「咱們在江湖上走動的人,那一個不是刀頭舔血,生死事,也無法放在心上,不過,死要死的有價值,閣下這死法,使在下覺著十分不值。」
滕奇道:「談不上怕什麼,不過,進入長老院中的人,大家的身份,都差不多,至於院主之稱,那只不過是徒具虛名罷了。」
岳秀道:「原來是黃前輩。」
岳秀道:「那是我們的事,不勞兩位費心了。」
滕奇道:「岳侯,仇氏兄弟的事,在下實在不清楚。」
王丹走在最前面,直奔向自己的住處行去。
王丹吁一口氣,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帶著唐嘯,急步而去。
滕奇道:「我雖然是長老院的院主,不過,這些人,都已經退休,他們肯不肯聽我的,那就很難說了。」
這一次,岳秀早已有了準備,看他掌勢方位,舉手封去。
張一清道:「如若兩位真不能答應在下的條件,兩位也不用走了。」
譚雲道:「可惜,閣下卻不認識我。」
張一清道:「那要看你選的什麼人了!」
老董點點頭,道:「不錯,你不可能知道很多,說了也無關緊要,不過,有一點叫我老董想不明白。」
岳秀一橫身,攔在馬鵬身前,冷冷喝道:「給我住手。」
滕奇道:「一個三等侍衛敢對我院主,如此無禮?」
滕奇道:「就要來了,岳侯請稍候片刻。」
張一清笑一笑道:「張某人的心腹,侍衛宮中的三等侍衛。」
忽然一側身子,攻了上去。
張一清道:「他們來了。」
仇義道:「相信,相信,我相信……」
這是張一清的下榻之處,一座精雅的跨院。守衛的,都是張一清的心腹。
原來,兩人在這交手一瞬之間,已然對拆七招,第八招上,那青衫老者變招不及,封不住岳秀的劍勢,被一劍洞穿了前胸,傷及要害而死。
矮胖老人道:「在下麼?複姓公孫,單名一個亮。」
王丹道:「老董是一位很謹慎的人。舉止說話,都極小心。」
岳秀道:「不錯,在下正是岳秀。」
張一清接道:「岳爺有聖旨在身,特來處置此事。」
王丹道:「任憑處置,是殺是剮,在下決無一句惡言。」
岳秀道:「滕院主,可不可以,早些把他們找入廳中來,在下沒有太多的時間。」
張一清道:「侍衛宮中,還有一處很特殊的地方,只怕岳爺還不太清楚。」
滕奇接道:「張宮主,我們都是退休的人了,老實說,對於侍衛宮中事,老朽等已不願多問了。」
呼的一掌,劈了過來。
膝奇道:「我們既已退休,就不願再多問事,所以,本座不願看那些公報。」
老董怔了一怔,道:「你是什麼人?」
工人道:「在下張成。」
張一清道:「王副宮主的破山掌力,能夠碎石如粉,一掌開碑,只怕他們當受不起。」
岳秀笑一笑,道:「那容易,咱們治他個抗命之罪。」
張一清道:「岳侯吩咐,膝兄就勉為其難吧!」
岳秀淡淡一笑,道:「滕院主,你可是有些害怕麼!」
王丹道:「那宮主的意思是……」
滕奇道:「我們太老了。」
滕奇道:「岳侯爺,老朽這院主的身份,只是掛名,事實上,很難命令他們。」
岳秀道:「宮主明示。」
滕奇道:「這個,咱們侍衛宮中,是否有這一說呢?」
滕奇笑一笑,道:「你這話,可是說給老夫聽的麼?」
看似輕描淡寫,實在快速至極,岳秀如無早有戒備,只怕也不易避過一擊。
滕奇道:「張宮主,你對老夫如此無禮,老夫實也無法忍耐下去。」
這一次,岳秀用出了八成內力。
他心中很奇怪,一個三等侍衛,怎能硬接下自己的掌力。
這是內力互拼,誰也取巧不得。
張一清道:「如是我以宮主身份,命諭你院主聽命呢?」
王丹略一沉吟,道:「不錯,點了穴道也是一樣,那老董是何等人物,豈有一眼瞧不出的道理。」
大白天,大門緊閉,只此一事,就有些可疑之處。
但見老董臉上泛起一層黑氣,人已氣絕而逝。
他們交談的聲音不高,但可以從神色間看出幾人,談的並不愉快。
譚雲道:「你們怎會甘心雌服於一個掃地工人的手中?」
朱奇道:「這一場搏殺,定然十分激烈了。」
王丹道:「是……」
岳秀道:「這侍衛宮長老院,已非久居之地,兩位可以離開了。」
滕奇道:「為什麼?」
岳秀道:「咱們只知道聽從宮主之命,不問閣下是什麼人?」
張一清搖搖頭道:「如是我勝了你,那又如何?」
當先行入上房。
岳秀一皺眉頭,低聲說道:「滕院主,這兩位是?……」
膝奇道:「這個,只怕老朽很難聽命?」
仇義道:「好,你小心了。」
王丹道:「不可能,張兄……」
張一清道:「有!第一,必須是一等侍衛以上的身份,第二,必須有過特殊的功勛,其實,一等侍衛以上的身份,必須有特殊的功勛,才能升充。」
岳秀道:「不錯,你可以走,離開侍衛宮,不過,從此之後,咱們就別再見面,再見面,在下決不會手下留情……」
岳秀淡淡一笑,道:「如是兩位肯聯手對敵,衝出的機會大一些。」
公孫亮道:「但有些事情太過重大,非要我們知道不可。」
青衫人道:「不能被他們嚇住,只有衝出去了。」
不再看岳秀一眼,卻對張一清一抱拳,道:「宮主,請想想屬下的話,咱們也要仔細想一想宮主之言,過兩天,咱們再來討教。」
膝奇一皺眉頭,欲言又止。
仇義道:「咱們是——」
對岳秀,滕奇忽然間生出了一種畏懼之心,只覺他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有如一把圓型尖錐一般,鋒利異常。
滕奇回顧了岳秀一眼,道:「你是什麼人?」
兩個葛衣人年紀很老,臉上堆滿了皺紋還駝著背,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
王丹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宮主把在下傷於掌下,下入石牢,當可保住在下妻兒之命。」
無鬚人道:「當年,金鳳剪被人盜走,咱們兄弟奉了滕宮主之命,率領侍衛宮中五大高手,遠追大漠搏殺十七陣,負傷三處,隨行五大高手,全數成仁,咱們二兄弟,僅保性命而歸,追回金鳳剪,那剪上有咱們的血汗。」
馬鵬道:「絕無僅有,在下也是第一次見到。」
王丹道:「別人會要我的命。」
王丹道:「這題目比起要我死來,還要難一些。」
王丹道:「在下敗的不冤,也敗的心服口服。」
王丹道:「這鋼筒號稱七步追魂,筒中射出的毒針,強勁無比,百步內,快如閃電,中人後,七步必死。」
張一清道:「不要誤會,本座並無此意。」
膝奇道:「這個,這個,老朽很難評斷了,你是一宮之主,自然是身份比老朽高了,不過,長老院,有些不同——」
岳秀等排列身後兩側,王丹卻坐在廳中一張大木椅上。
張一清道:「滕院主,最好能想清楚一些。」
岳秀道:「指點不敢,彼此既同道合,自可攜手合作了。」
岳秀應了一聲,橫移數步,攔住了滕奇的去路。
岳秀怔了一怔,流目四顧。
滕奇道:「院主年邁,不能久坐,我要休息去了,你代我送客。」
王丹也用極低微的聲音回答,道:「洪兄,你看咱們闖出去的機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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