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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十年燈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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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當年往事

十七 當年往事

那人長嘆一聲,道:「當世大俠,天不永年!你自稱是韋丹之子,有何證明?」
韋明遠道:「不錯!」
蕭湄奇道:「和日間所見那姓胡的,又有什麼關係?」
「鐵扇賽諸葛」胡子玉身形略擰,和許狂夫兩人,一起來到了宅後,各展輕功,「颼」地上了圍牆。
講到此處,略頓了一頓,似在思索如何措詞,韋明遠道:「很什麼?」
那嘆息聲輕微之極,聲如游絲,簡直不像是人所發出,而像是幽靈所發一樣!
韋明遠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道:「老前輩,適才在鄰室的便是你們兩人?」
那人又道:「以你年齡,可能只知我是谷中『幽靈』,還不知我姓甚名誰,因為自我隱居谷中之後,武林中人,大都不敢提起我的名頭。本來,你已是我的傳人,理應知道才是,但我偷生十年,並非為了怕死,我本來的姓名,早已與愛妻同死,你只叫我師父好了,也不要問我的往事!」
胡子玉將「拈花玉手」取在手中,對著這樣一件異寶也心中不禁「怦怦」亂跳。加上現在在他處的「奪命黃蜂」和「駐顏丹」,「天香三寶」不是全了麼?
韋明遠的心情越來越向下沉,他口中的詞句,也更悱惻纏綿了,他不斷地吟哦著,終於自己的雙眼中,也滴下了真正傷心欲絕的眼淚!
說話之間,神情顯得異常苦痛!
蕭湄雙眼水盈盈地望著他,道:「如今且不去說他,我們還有事呢!」
兩人在酒樓上,等到了初更時分,便自會賬離開,也不再回客店,逕向褚家大宅而去,來到宅外,遠遠地一看,只見宅內黑沉沉地,像是一個人也沒有的模樣。
兩人伏在牆上,好半晌不敢動彈,連氣息都屏注。除非是那「幽靈」不在屋中,否則,即使是極為輕微的呼吸聲,也不免為他發現!
向許狂夫看了一眼,道:「卻不知是為了什麼,但依我所見,令師胸懷寬闊,早年極得武林中人欽仰,似乎不應該小題大做。」
韋明遠望著窗外,窗外黑沉沉地。胡子玉和許狂夫知道韋明遠年紀雖輕,但是他本來家學淵源,武功已不會弱,這兩年多來,又得「幽靈」傳授絕藝,自己只怕不是他的敵手!因此屏住了氣息,一聲不出。
韋明遠道:「湄妹,我殺父深仇,不能不報,叫我枉殺素有俠義名之人,我也下不了手!」
胡子玉忙道:「兩位請便!」
韋明遠道:「那時,他在『幽靈谷』口,設了一家小店,我便在他店中住宿,是他認出了我指上的『二相鋼環』,為我紮了一盞紅燈,我持燈進入谷中……」
然而那聲音並沒有沉寂多久,便道:「好!」
韋明遠的腳步,漸www.hetubook.com.com趨沉重,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然到了什麼地方。
韋明遠忙從手上,除下「二相鋼環」,道:「家父『二相鋼環』,現在此處!」
蕭湄秀眉微蹙,道:「明遠,你對你師父,是不是……很……」
胡子玉爬進了窗戶,裝得行動極是遲緩,道:「韋老弟,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這位是我把弟,姓楊,排行第五!」
「五湖龍女」蕭湄「咯」地一聲,笑了起來。
只聽得嘆息聲之後,又傳來一個幽怨欲絕的聲音,低聲吟哦道:「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人世間那有這樣的淒迷?那有這樣的幽靜,那有這樣的陰沉?
因為這個地方,正是最適宜於「幽靈」居住,不類人世之處!
蕭湄在一旁打斷他的話頭,道:「你別說了,若是給他老人家聽到,只怕又要不高興。」
兩人互望一眼,那彩紮紅燈,給兩人的印象極深,在「飛鷹山莊」上,「飛鷹」裘逸以及江湖上一干好漢,慘遭殺害,也與彩紮紅燈有關!而「鐵扇賽諸葛」胡子玉更是深知那「幽靈」最喜歡的,便是這樣的彩紮紅燈!
胡子玉和許狂夫兩人,心中俱皆駭然,若不是「幽靈谷」中的那位「幽靈」,誰還有這份震世駭俗的絕頂輕功?
蕭湄向外探頭望一望,壓低了聲音道:「是不是很不滿意?」
胡子玉道:「不瞞韋老弟說,我們兩人,想作一宗買賣,卻看錯了人!」
胡子玉舉箸道:「賢弟,聽了韋明遠那一番話,我更信我所疑不假!」
蕭湄這一番話,講得極是誠懇,韋明遠本是性情中人,聽了不禁大是感嘆,低喟一聲,道:「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湄妹,你講得不錯!」
蕭湄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向韋明遠走近一步,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道:「明遠,我們本來處於天南地北,但是上天卻叫我們相識了。正像你第一次在洞庭湖上見到我時所說的,人生是如此的短暫,在這短暫的人生中,能夠有一個知己,豈不是值得最寶貴?」
那聲音靜默了好一會,韋明遠心中七上八落,不知是吉是凶。
胡子玉道:「那是他在愛妻死後,深受刺|激,進谷去的人,又不合他心意所致,雖已大悖情理,但他講過不再出谷,我總不信他會出來,我們在此等到夜晚,再去褚家大宅,一探究竟!」
成敗在此一舉,韋明遠高提紅燈,紅燈已然被細雨打得濕了,但燈光卻仍未熄滅,雙膝跪下,朗聲道:「弟子韋明遠,身負血海深仇,特來『幽靈谷』,懇求前輩收容!」
韋明遠正呆呆地在等待指示,突然那盞紅燈,又倏地熄滅!
韋明遠錯愕不已,此時,他只當是谷中「幽靈」,忽而反悔,卻不知道那燈之熄,是谷外許狂夫和胡子玉兩人,為了要使「東川三惡」前去送死,而以「無風燕尾針」射熄和圖書的!
韋明遠的心幾乎在那一剎間停止跳動,他實在太興奮了!
但是眼前這兩人,年紀雖輕,在武學修為上,卻全都有極高的造詣,尤其是韋明遠,既已得「幽靈」所傳,則「太陽神抓」,兩丈之內,抓人頭頂一發必中,自己只要稍露不軌之意,只怕就難討公道!
「鐵扇賽諸葛」胡子玉心中叫了一聲:「果然!」
韋明遠道:「胡老前輩使我得遇明師,報仇有望,恩同再造,焉敢推辭!」
「神鉤鐵掌」許狂夫一聽韋明遠要取他性命,濃眉一豎,便待發話,但是卻被胡子玉用極巧妙的一個眼色止住,問道:「聞聽說『神鉤鐵掌』許狂夫其人,一生行俠仗義,在江湖上名聲頗好,不知韋老弟何以要取他性命?莫非他竟是個浪得虛名之徒麼?」
過了片刻,忽然嘆息聲大濃,眼前突然多了一條人影,正站在大廳之外。
韋明遠尚未說話,那人已嘆了一聲,道:「我在谷中,與世隔絕已久,你剛才說韋丹大俠已死,是死在何人手下?」
兩人離去之後,胡子玉一拉許狂夫,兩人便出了客店,來到一家酒樓之上,看清了周圍並無武林中人,方揀了一副雅座,坐了來,要了酒菜。
胡子玉裝出伸手欲取的樣子,但又立即縮回手去,道:「韋老弟,不知可容在下一看麼?」
因此只是略看一看,便還給了韋明遠,並還指著上面所附的那三枚「無風燕尾針」用極不經意的口氣道:「這三枚暗器,韋老弟從何處而來,倒像是傳說中的燕尾針!」
胡子玉道:「其一,此人言出必行,他既然發誓要追隨『天香娘子』於九泉之下,定然不會半途變卦,此人胸懷寬大,絕不會因那三支燕尾針,便令徒弟取你死命!」
那一下聲音固然輕微之極,但是卻逃不過胡子玉的耳朵。
韋明遠提到了父仇,又熱血沸騰,道:「崑崙『歐陽老怪』,以及『雪海雙兇』圍攻家父,家父中了『玄冰神芒』而死!」
一言甫畢,只聽得約在里許開外,一個聲音,隨風飄到,道:「你姓韋麼?」
只聽得韋明遠又道:「老前輩,你可還記得,兩年多前,你教我手提紅燈,於風雨淒楚之夜,進『幽靈谷』去?我進谷不久,便見到了師父也懸起三盞紅燈,表示此谷已封,但那三盞紅燈,居然被人打熄,而打熄那三盞紅燈的,便是這『無風燕尾針』!」
那人是怎麼來的,以「鐵扇賽諸葛」胡子玉的眼光,居然未曾看清!
然而那一下聲響是為何而生的,胡子玉心機雖巧,卻也猜想不透!
胡子玉心中的吃驚程度,真非言語所能形容,那「幽靈」不許韋明遠報父之仇,其中有什麼糾葛,胡子玉並不清楚,但許狂夫和「幽靈」卻絕無半點瓜葛,何以「幽靈」會吩咐韋明遠務必要取他的和-圖-書性命?
韋明遠道:「我曾在各處打聽,這位許朋友,的確可以當得起一個『俠』字而無愧!」
韋明遠道:「湄妹,師父出去了,看他樣子像是在等人,不知道是等誰?」
不一會,那黑影又如箭射至,在韋明遠身旁掠過,但是卻並不停留,筆直地向前投了過去!
韋明遠心中,又驚又喜。大石離地,少說也有一丈高下,那人竟能一托將自己托起,武功如此之高,簡直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自己若能拜他為師,何愁大仇不報?
許狂夫道:「那也不見得,『幽靈谷』未封之前,每年死在『幽靈谷』中的武林中人,不分正邪,又有多少?他若不是行事殘忍,又何以致此?」
韋明遠那晚手提「胡老四」為他所紮的紅燈,在風雨中,口中唱著哀艷的詞句,向谷中緩緩走去,四周圍又黑又迷漫著濃霧,一草一木,一石一花,皆如鬼怪所幻化,隨時可以復活,向人撲噬一般!
韋明遠劍眉略皺,道:「老前輩,黑道上生涯,總是不齒於人,在下對前輩昔年指引之德,萬不敢忘,才敢直言!」
韋明遠漸漸地感到「幽靈谷」主人的心情,也懂得了他為什麼揀中這個地方!
正當韋明遠不知所措之際,黑暗中只見一人,如飛向谷口撲去,身法之快,簡直如一隻蒼鷹,在這風雨迷漫之中,貼地掠過!
韋明遠忽然長嘆一聲,道:「他是什麼樣人,我也未曾見過,但是如果我遇上了他,卻非取他的性命不可!」
許狂夫聽得胡子玉說他名叫「楊五」,不由得奇怪,但卻並不分辯。
韋明遠面色再變,低聲道:「湄妹,此處不是講話之所!」
韋明遠緩緩轉過頭來,又向那七盞彩紮紅燈,發了一會怔,才道:「兩年多前,我父親死在崑崙『歐陽老怪』與『雪海雙兇』之手,我悲痛欲絕,誓報父仇,但是又知道以仇人的武功之高,除非我能得到『幽靈谷』中那位異人的傳授,此生此世,只怕難報深仇!所以我才到了大別山的『幽靈谷』口!
蕭湄雙眼水盈盈地望著韋明遠,道:「那你為什麼不肯對我講你的心事?」
但胡子玉的心中,卻也產生了一個懷疑,因為在那人突然向圍牆之外,飛射而出的時候,也像是依稀聽得「叮」地一聲。
紅燈升起,便表示「幽靈谷」已得傳人,「幽靈谷」從此已封,妄入者有死無生!
只見那人長髮披肩,在大廳門口站了一會,身形微擰,快得難以想像,竟然凌空飛起,直向丈許高的圍牆射去,一眨眼,已然出了圍牆!
兩人剛一在圍牆上站起,便見大宅正中,燈火一亮,眼前現出一圈紅光。
不一會,眼前又是一亮,大廳中又懸起了一盞彩紮紅燈,片刻之間,共是七盞紅燈高懸,然後,才聽得大廳之中,傳來了一陣陣幽幽的嘆息!
黑影隱沒不見之後,韋明遠才又聽得聲音隨風飄https://m.hetubook.com•com到:「你一直向前走,切莫轉彎,便可以與我相見了,手中紅燈,勿令熄去!」
兩人連忙屏住氣息,伏在圍牆上,只見亮起一圈紅光之處,乃是一個大廳,那圈紅光,乃是一隻彩紮紅燈所發!
若是第二天自己橫屍「幽靈谷」口,血海深仇,也就此甘休了!
他竭力地裝著鎮靜,並不回頭去觀看。
韋明遠想起父親正在壯年,便自慘死,咬牙切齒之餘,也不禁心中惻然!
只聽得胡子玉哈哈笑道:「韋老弟,兩年多不見,益發英姿颯爽了,不知韋老弟血海深仇,可曾報得?」
蕭湄眼珠轉動,已自會意,笑道:「明遠,當年武林中不知多少人,為了想學一身絕藝,於每年七月中旬,到『幽靈谷』去,但人人均死在『太陽神抓』之下,你是怎麼能得到他老人家青睞的,其中經過,你一直沒有和我說過,如今反正無事,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
接著又長嘆了一聲,倏忽之間,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盞紅燈,和韋明遠手中的那一盞,一模一樣!
韋明遠劍眉一揚,沉著聲音道:「多謝老前輩關心,本來晚輩已可將仇報去,但如今卻還未能殺敵洩恨!」
胡子玉和許狂夫兩人,伏在牆頭,卻看不到大廳內的情形,只看得到那七盞微微搖擺的彩紮紅燈,當然也看不到那發出如此幽怨嘆息的人。
胡子玉一拍許狂夫,許狂夫縱使聰明才智,不如胡子玉,也知胡子玉碰到了熟人,站了起來,但是一見韋明遠手上那隻「拈花玉手」上面,附著三枚自己的成名暗器,「無風燕尾針」,心中也不禁為之一凜!
胡子玉道:「韋老弟說得是!韋老弟手中,可便是傳說中的『拈花玉手』?」
「我在『幽靈谷』口中,等了三天,每天只見谷口出現屍身,唉!若不是得到日間相見的那位胡前輩的指點,只怕我也成了谷口遊魂!」
韋明遠像是倏地省起,道「前輩請便,我有事在身!」
許狂夫雖然覺得此行甚是兇險,但是只考慮了一下,便自答應!
「神鉤鐵掌」許狂夫知道他說的「所疑」,乃是指「幽靈谷」中的這位「幽靈」而言,便道:「何以見得?」
韋明遠一顆心頓時跳了起來,那嘆息聲,正起自他的耳際,以韋明遠的判斷力來判別,發出嘆息聲的人,離他絕不會在三尺以外!
正當準備停下腳步來,察看一下周圍的情形時,忽然聽得了一聲長嘆。
自己能不能有機會獻上「二相鋼環」,蒙谷中「幽靈」收留,實是渺茫之極!
那「幽靈」飛射而出不久,胡子玉和許狂夫兩人,立即躍下圍牆去。兩人身形之快,也是迅疾無倫,一在大廳窗下隱定,便自窗戶中向內張望去,只見七盞彩紮紅燈之下,韋明遠和蕭湄兩人,正在交談。
韋明遠聽得「幽靈」開口,心中一喜,道:「弟子姓韋,先父韋丹!」
一到石上,連忙跪下,https://m.hetubook.com.com將「二相鋼環」遞了上去,一面打量那人時,只見他面色蒼白瘦削,長髮披肩,若不是雙眼之中,神光蘊然,只當他是一個體弱多愁的書生,再也想不到武林之中,聞名喪膽的「幽靈」,竟會是這個樣子!
韋明遠道:「老前輩見識果然高人一等,這是『無風燕尾針』乃是『神鉤鐵掌』許狂夫的獨門暗器。」
韋明遠仍是站在當地,不敢動彈。
韋明遠英俊的面色,倏地一變,道:「湄妹,你,你怎麼講這樣的話?」
胡子玉轉彎抹角,就是要套出為什麼韋明遠的「拈花玉手」上,會有「無風燕尾針」,和為什麼韋明遠要取許狂夫的性命!因此又道:「既然此人可稱俠義,韋老弟莫怪我多口,你就不該取他的性命!」
胡子玉「噢」地一聲,望了許狂夫一眼,道「此人名頭,我也曾經聽過,不知韋老弟和他有何瓜葛?」
那「幽靈」將「二相鋼環」把玩一會,嘆道:「我自愛妻死後,立即隱入此谷,令尊本是我生平唯一好友,似乎我們皆先後要入幽泉了!」
韋明遠身懷父親血海深仇,了然無懼,向谷內緩緩走去,仍是不斷翻來覆去地唱著那一首哀艷的詞句,越走越深。
韋明遠一見是當年引導他進入谷中的胡老四,也不禁滿心歡喜,道:「原來是你!」
他想起了父仇,也想起了自己這次進谷,連胡老四也只是說,只要谷中「幽靈」,能夠容他獻上「二相鋼環」,便可蒙他收留,但是歷來到「幽靈谷」來送了性命的人,只怕連一句話也未曾說出,便自死在幽谷中的「太陽神抓」之下!
韋明遠聽出他口氣甚善,又放心了些,一直向前走去。
韋明遠雖是否認,但不要說聰明絕頂的「五湖龍女」蕭湄,便是胡子玉和許狂夫兩人,也已經看出,蕭湄正道中了他的心事!
韋明遠知道除了谷中「幽靈」之外,在這「幽靈谷」中,再也不會有人有這等身手!
韋明遠面上現出了極是矛盾不決的神色,道:「但是師命難違!唉!師父呀師父,你老人家何以反而禁我下手將『雪海雙兇』除去,而要我切不可留下許大俠的性命?」
韋明遠向胡子玉微一頷首,便與蕭湄相偕離去,胡子玉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不禁生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人略一欠身,袍袖一拂,韋明遠只覺得一股柔軟已極、熱烘烘地,像是五月薰風一樣的大力,已然將自己凌空托起,平平穩穩,托到了那人存身的那塊大石上面,穩然站定!
韋明遠道:「我也是如此意思……」
幾年來,從來也沒人走到「幽靈谷」中去過,也沒有人知道「幽靈谷」內的景象。韋明遠此時的感覺,只感到自己已然不復身在人世,而是在幽冥之中!
約走了半個時辰,只見迎面一塊方方整整的大石,石上一人,盤腿而坐。
兩種聲音,分明全是一個人所發,但是一近一遠,卻已相去數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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