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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夢這真情款款，大義凜凜的一番話兒，把吳寧、上官超二人，聽得委實心折！

上官超微笑答道：「離此不遠，僅約三十來里，是『婁山』中一處奇險所在，若無秦姑娘這等功力的俠女同行，我獨自一人，真還不敢去呢？」

上官超這次卻回答得異常婉轉地，目注秦如夢，含笑緩緩說道：「是為了『武林三鳳』之一！」

上官超「哦」了一聲，目注秦如夢道：「秦姑娘所指何事了」

所謂「有異」就是秦如夢突然覺得身上一寒，開像由初冬變作了寒冬似狀態！

秦如夢恍然說道：「怪不得『百獸天尊』邵一狂忽然遷居，原來他是把『雲霧山鐵桶峽』的巢穴，讓給那『七煞冰嫗』華老婆婆，作為療疾之所！」

吳寧伸手摸了摸|胸前血漬，搖頭答道：「這是獸爪硬傷，根本無礙，但華老婆婆所發『斷魂冰爪』，卻不僅蘊有奇寒，並具劇毒，高姑娘受傷片刻以後，人便逐漸昏迷，我惶急萬分之下，才想起上官超兄，拚命盡速趕來，求他施術醫治！」

秦如夢聽了「天雄丸」之名，軒眉問道：「這『天雄丸』是不是禦寒靈藥？」

上官超點頭笑道：「我有這樣說法。」

吳寧搖頭答道：「邵一狂本不認識華老婆婆，是田建邦在『大雪山』中『玄冰谷』內，偶然與其相遇，華老婆婆說起自己久僵之軀，若得『地火』溫炙，或可復原。田建邦因久仰『七煞冰嫗』盛名，亟思結納，遂告知『雲霧山鐵桶峽』下，便有地火，並將華老婆婆接往該處，把『斷魂鐵龕』，安放在『地火靈穴』之上！」

秦如夢搖頭說道：「這種歌謠流傳頗多，但不知吳老人家所指的，是那八句呢？」

秦如夢見他故作神秘，不肯先行透洩，只好悶在心中，揚眉笑道：「既然上官兄不肯預洩天機，我們就趕快走吧，最好能早去早回，因為我極為關心屏妹……」

秦如夢雙眉一揚，目注上官超道：「區區一道山澗，最多不過澗壁略為陡峭而已，在我們眼中，好像稱不上甚麼『險地』二字？」

秦如夢眉鋒一聚，吳寧又復說道：「高姑娘已負重傷，那『七煞冰嫗』華老婆婆連聲獰笑之下，更有邵一狂留給她之為役使護衛的四隻通靈金獅和八隻人猿，紛紛襲來，我只好倚仗所練『火彈』威力，略為嚇退兇獸，拼死把高姑娘救出險境！」

吳寧頷首說道：「秦姑娘猜得一點不錯，當時我距離稍遠，阻止不及，何況也想不到這具鐵質神龕，便是名氣雖大，卻極少有人見過的『斷魂婆』，等到發覺不對，趕過相助時，高姑娘業已中了華老婆婆猝然突發的『斷魂冰爪』！」

說完，立即援筆處方，命藥童配齊藥物，與那朵「西藏雪蓮」一同煎成藥汁！

上官超愕然問道：「秦姑娘，你又不在當場，卻是如何知曉？」

秦如夢點頭笑道：「那就對了，你為我治病，只是四粒明珠的交易行為，為我高屏小妹治病，秦如夢卻感激深恩，銘心刻骨！我再請教一聲，上官先m.ｈｅtubooｋ.ｃｏｍ.cｏｍ生，你究竟希望我用那種心情對你？」

語音至此，神色忽覺黯然，趕緊轉過話頭，雙眉一挑，向吳寧問道：「吳老人家，屏妹究竟是中了什麼埋伏？才傷得如此重法！照說田建邦、邵一狂等兩個老怪，均不在『雲霧山』中，屏妹一身功力，又非等閒！怎會……」

吳寧臉上一紅，搖了搖頭，赧然說道：「秦姑娘這樣銳法，未免使我更慚愧無地的了，吳寧功力微薄，對高姑娘防護不周，只不過一點求醫微勞，卻那裏比得了秦姑娘的捨命讓藥大德？」

行路之間，秦如夢揚眉笑道：「上官兄，在你為我閉關熬煎藥汁之際，我也為你作了一樁事兒！」

秦如夢玲瓏剔透，自然在一聽之下，便體會出上官超語意地，詫聲問道：「上官兄這『寒冰洞』採藥之舉，是為了我麼？」

上官超笑道：「我要與秦姑娘走趟『寒冰洞』……」

上官超向秦如夢深深看了一眼，含笑說道：「吳錦泉的身手不弱，通明頭陀的『飛鈸』威力頗強，秦姑娘以靈心絕藝，替我消弭了一場麻煩，我應該……」

這種寒冷程度，隨著距離接近，逐漸加濃，等他們到了澗邊，已自有寒風砭骨，遍體颼颼之感！

上官超微笑說道：「秦姑娘最好暫時莫問，等到了『寒冰洞』，才比較容易下手！」

上官超恍然頓悟，皺眉說道：「這事不能怪我，那『追魂手』吳錦泉當時求醫之際，他那一隻右目……」

秦如夢聽完經過，向吳寧抱拳恭身，深深一揖地，含笑說道：「吳老人家對屏妹這份不顧本身安危的冒死相救深情，委實地厚天高，秦如夢理應代我屏妹，深深致謝！」

因為憑心而論，自己當然希望與秦如夢攀上交情，獲得她報恩之念！

吳寧道：「就是以你們『武林三鳳』作為起句的那首歌謠。」

上官超此時業已替高屏在傷處敷藥完畢，轉過身來，一面取水淨手，一面向吳寧詫聲問道：「吳兄，小弟發現怪事，高姑娘身上傷痕，怎麼像是久已絕跡武林的『斷魂冰爪』？」

秦如夢雙眉微揚，嬌笑說道：「這道理極為簡單，照吳錦不過一名『嶺南巨寇』的身分看來，他所獻『百兩紋銀』與一柄『罕世匕首』，充作藥費脈敬，已算相當豐厚！上官兄貪而有格，不會再對他胡亂敲詐！」

上官超苦笑說道：「倘若是我用毒，怎不連吳錦泉也一併毒死，免留今日隱患？他們對於秦姑娘的這種高明解釋，到底信不信呢？」

上官超點頭笑道：「秦姑娘真夠高明，你的一雙慧目，簡直看透了我的心靈深處！」

秦如夢滿面神光，繼續笑道：「再撇開關係不談，為了上官先生你自己的利益厚薄起見，也應該從我之計！」

秦如夢皺眉道：「前六句均易明白，後兩句費人尋思，我曾經為此請教過不少見識豐富人士，但他們連『如來掌下斷魂龕』是合指一人，抑或分指二人，都不知道！」

邊自說話，邊自向吳寧和_圖_書揮手告別，便欲與秦如夢相偕出洞。

秦如夢目注吳寧身上的染血鶉衣，頗為關切地，蹙眉叫道：「吳老人家，你也受了傷呢，傷勢可礙事麼？」

上官超見自己看得不錯，神色上越發顯得驚奇地，目閃精芒，又向吳寧問道：「吳兄，高姑娘既是被『斷魂冰爪』所傷，莫非你們竟遇見了『七煞冰嫗』華老婆婆？」

吳寧因「斷魂續命」上官超慨允施醫，秦如夢慨然讓藥，高屏性命，已告無憂，遂寬心微放地，含笑答道：「因為那『七煞冰嫗』華老婆婆，於十七年之前，便因苦練『九轉冰玄功』，走火入魔，半身不能轉動，終年均坐在一具名為『斷魂龕』的鐵龕之中。」

吳寧聽得對秦如夢這種重人輕己，慷慨讓藥的博大情操，好生欽佩地，接口說道：「秦姑娘的仁義情懷，太以使人敬佩！但話要從兩面來說，高姑娘異日若是得知秦姑娘捐軀讓藥之事，她也難免有生之日，皆歉疚之年……」

因為秦如夢明知自己對她有情，卻偏偏把話兒扯得遠遠，不涉兒女私情，只談武林道義！

秦如夢想了一想，含笑說道：「我想起來了，是不是『三鳳聲名好，游龍姓氏香，赤眉英關外，白骨霸西方，雙魔歹毒四怪狠，一女兇淫一道貧，最是令人膽懾處，如來掌下斷魂龕』！」

但「西藏雪蓮」若用來治療高屏，則秦如夢僅有五日活命，自己要這樣一隻「垂死天鵝」，感激生情，又有何用？

吳寧苦笑答道：「誰說不是？高姑娘名列『武林三鳳』，年歲雖輕，功力自臻上乘，若非遇著『七煞冰嫗』華老婆婆，又是在出於意料之下，怎會被她的『斷魂冰爪』，傷得這等厲害？」

上官超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傾了些紅色丹丸，自己先吃了幾粒，然後遞過三粒，向秦如夢含笑叫道：「秦姑娘，請把這三粒『天雄丸』服下！」

吳寧好生佩服地，雙翹拇指，對上官超稱讚說道：「上官兄真不愧是當世第一的蓋代神醫，居然能把高姑娘的傷勢，看得絲毫不錯！」

吳寧點頭答道：「正是這首歌謠，秦姑娘可知最後一句：『如來掌下斷魂龕』應該怎樣解釋？」

秦如夢嬌笑說道：「那也是日後的事，目前我對藥汁無法下喉，高屏小妹卻神智昏迷，無法拒絕服食！吳老人家與上官先生能夠瞞她最好，萬一無法相瞞，便請高屏小妹，將對我一片報恩之念，轉報人群，仗劍江湖，把邵一狂、田建邦那等萬毒兇徒，多多殲除幾個！」

上官超被她猜透心事，只好點頭說道：「我若不是覺得尚有一條險境，可以解救秦姑娘的所中奇毒，又怎肯聽憑你當真捨卻性命，把那朵『西藏雪蓮』，讓給高姑娘獨自服食！」

秦如夢聽至此處，接口說道：「我明白了，高屏小妹定是對這『鐵質神龕』，頗為好奇，伸手去揭珠簾，要想觀看龕中景象，遂受了龕中所坐『七煞冰嫗』華老婆婆的毒辣暗算！」

吳寧連連點頭，上官超遂與秦如夢相偕走出靜室。和-圖-書

上官超「哈哈」大笑道：「秦姑娘委實慧眼靈心，我這『貪而有格』四字，可說是上官超的知己之評！」

上官超怔了一怔，眼珠微動答道：「不必帶甚藥鋤等物，因那種靈藥，性質極為特殊，我打算讓秦姑娘在當地即採即服！」

秦如夢繼續笑道：「由此可知，上官兄敲詐之舉，無非推託之詞，不願從你這蓋代神醫口中，吐出吳錦泉眼不能治之語而已！」

他們邊談邊行，約莫已翻過兩座山頭，走了二三十里路程。

秦如夢一旁問道：「上官兄好端端地要去這『寒冰洞』則甚？」

上官超笑道：「秦姑娘且等走近一些，便可體會得出其中的緣故所在！」

秦如夢向仍昏臥榻上的高屏，伸手一指，揚眉問道：「是不是為了我屏妹的療疾所需？」

這位「武林赤鳳」，因感激上官超兄對高屏救治之恩，已把所用「上官先生」稱謂，改為「上官兄」，換句話說，也就是視他為友。

吳寧在上官超處方配藥之際，以一種無限歉疚神情，向秦如夢嘆道：「秦姑娘，你太偉大了，這種犧牲精神……」

吳寧叫道：「上官兄，你既去採藥，怎不帶藥鋤和盛藥玉瓶等物？」

話方至此，上官超苦笑一聲，接口說道：「不能仔細商量，就照秦姑娘的辦法好了！因為再延片刻之後，縱有『九天靈芝』也無法為高姑娘祛毒療傷，返魂續命！」

秦如夢笑了一笑，正待開口，忽聽那位在為高屏敷傷的「斷魂續命」上官超，低低「咦」了一聲。

秦如夢笑吟吟地又復說道：「何況今日我若眼睜睜地，看著我高屏小妹，由於無藥療疾，玉殞香消？則慢說是朵『西藏雪蓮』，就是一根『九天靈芝』，我也無法吃得下去！」

吳寧嘆道：「江湖人物曾把當代武林中，正邪厲害角色，編造了八句歌謠秦姑娘曉得麼？」

吳寧愕然問道：「上官兄，你自己呢？要去何處？」

吳寧嘆道：「我與高姑娘尋到『鐵桶峽』下，不曾見人，只看見一具被『地火』熱氣，烤炙得有點燙手的鐵質神龕，龕外並密垂珠簾，使人難睹龕內之物，顯得異常神秘……」

秦如夢揚眉問道：「這樣說來，吳老人家是知曉『如來掌』和『斷魂龕』來歷的了！」

秦如夢訝聲問道：「上官兄此話怎講？」

秦如夢嬌笑說道：「一朵『雪蓮』，已非四粒明珠的價值可抵，再加上其他罕世多物，上官兄豈非大賠老本了麼？」

吳寧似乎覺得上官超笑話之間，神情略有異樣，但也未便深問。

吳寧點了點頭，應聲答道：「所謂『如來掌』，是『冷面如來』覺空大師：所謂『斷魂龕』，是『七煞冰嫗』華老婆婆。」

吳寧既無法駁倒她的讓藥理由，又不便接受她的捐軀厚義，雙眉深蹙，神色為難已極！

上官超聽得暗恨這位「武林三鳳」，好不刁鑽！

這種念頭，只在上官超的心中打轉，無法說得出口！

秦如夢展目一看覺得立足之處，距離澗邊，不過兩丈來遠，心中忖道：「上官超ｍ.hｅｔｕboｏk•ｃom.com究竟是在弄些甚麼玄虛？這兩丈來遠的距離，難道還蘊有奧妙？」

秦如夢「咦」了一聲，搖頭笑道：「自然奇妙，畢竟驚人，這澗邊一丈以內，與澗邊一丈以外，居然是兩個世界？」

秦如夢見他換衣，正待問故，上官超已向吳寧笑道：「吳兄，高姑娘服藥以後，要酣睡六個時辰了才會恢復神智，你在此小心照料，等她甦醒過來，把几上紅色玉瓶中所貯梧桐子大小的紅色靈丹，給高姑娘服上七粒！」

上官超嘆息一聲說道：「僥倖，僥倖，幸虧我看出端倪，否則差點兒誤了大事！」

上官超既極簡單，也極乾脆地，應聲答道：「採藥！」

秦姑娘道：「我替上官兄打發了兩名強敵，免去你不少麻煩！」

秦如夢揚眉笑道：「信是有點信，但似未能全信，我遂略展所學，把『道理城牆』之內，更加上『武力後盾』，這兩名嶺南巨寇，才不得不信，不敢再疑地，悵然喪氣而去！」

上官超向秦如夢含笑說：「高姑娘人暈過久，齒閉難否，若是捏開下頦灌藥，又嫌略為霸道！還是勞動秦姑娘，以口度之法，使高姑娘服完這鐺中藥汁便了！」

秦如夢道：「於是，我由此作答，告知吳錦泉當時眼已絕望，絕非上官兄刁難延誤，至於覺明和尚中途中毒一事，更不是上官兄這個心懷濟世的醫家所為！」

秦如夢不俟上官超再往下說，便即接口答道：「上官兄不必解釋，我知道吳錦泉的那隻右眼，當時業已無救！」

上官超聽了她這套理論，簡直有點啼笑皆非！

吳寧苦笑說道：「自然遇見了『七煞冰嫗』華老婆婆，那『冷面如來』覺空大師，除了不苟言笑之外，只是位不常入世的有道高僧，縱或與其相遇，也不會受甚傷害！」

上官超則眼皮一翻，盯著秦如夢，目中突發異采！

秦如夢當然義不容辭，遂一口一口地，先行含了藥汁，然後極其仔細的度入高屏口內！

秦如夢嬌笑說道：「我記得上官兄在你醫廬之中，曾說『寒冰洞』是『婁山』第一險地！」

上官超自然心中高興，目注秦如夢，含笑道：「因為高姑娘既是受了『斷魂冰爪』之傷，我便非在藥汁以內，再加上一些特殊藥物不可！」

吳寧接口問道：「寒冰洞在何處？離此多遠？上官兄要與秦姑娘同去則甚？」

秦如夢遂將「追魂手」吳錦泉，與「飛鈸羅漢」通明頭陀等兩名嶺南巨寇，向他尋仇之事，說了一遍。

她邊自心頭暗忖，邊自舉步，誰知走到距離澗邊，約莫七八尺遠之處，果覺有異！

說完，立即在藥架之上，尋出一隻玉瓶，傾了些琥珀色的薄薄藥片，放入藥鐺以內！

上官超聞言之下，愕然問道：「秦姑娘此話怎講？我隱居山林，與世無爭，哪裏來的什麼強敵？」

吳寧搖了搖頭，深深一嘆說道：「就算上官超兄，真被秦姑娘說服，我也不肯冒失同意，彼此還是仔細商量……」

秦如夢道：「吳老人家不會無故提起此事，你與我高屏小妹，在『雲霧山鐵桶峽』中，和圖書是遇見了『七煞冰嫗』華老婆婆？抑是遇見了『冷面如來』覺空大師？」

秦如夢知道他要說感謝之語，遂搖手接口笑道：「上官兄不必說甚感謝之語，我對你所受者多，所報者少，今後只要你有事分派，秦如夢赴湯蹈火，無不盡力！」

上官超指著面前不遠的一道山澗，含笑說道：「確實已經差不多了，所謂『寒冰洞』，就在那道山洞的澗底崖壁根際。」

上官超苦笑答道：「交易二字，多麼俗氣？」

秦如夢目光一掃，揚眉問道：「路程走了不少，『寒冰洞』呢？」

秦如夢「咦」了一聲，軒眉說道：「對那位『冷面如來』覺空大師，稱以『如來掌』，尚有可說，但對於『七煞冰嫗』華老婆婆，卻為何稱以『斷魂龕』呢？」

上官超心中另有打算，故而雖知秦如夢在感情上規避自己，也只笑了一笑，絕不作挑逗進迫之舉。

秦如夢不答反問地，向上官超揚眉道：「上官先生，我問你，你到底是願意攀交情？還是願意談交易？」

秦如夢愕然問道：「這華老婆婆既是走火入魔，半身不能轉動，又怎會去到『雲霧山鐵桶峽』中？莫非她早就與『百獸天尊』邵一狂沆瀣一氣！」

又過片刻，奇香遍室，藥汁業已煎好！

秦如夢搖手笑道：「吳老人家不要這等說法，我縱犧牲，不算什麼，但願高屏小妹今後與我諸葛兄暨獨孤姊姊……」

上官超聽出秦如夢的語氣，與以前絕不相同，不是譏刺，只是調侃，遂含笑答道：「秦姑娘說得不錯，我的確賠了老本，但上官超一向吝技自翊，善事敲詐，多年來居積頗多，偶然破天荒地，賠上一次老本，倒也別有趣味！」

吳寧目光微注，見上官超一面在煎熬藥汁，一面已著手替高屏用藥粉敷傷，遂避免對他打擾分神地，把秦如夢叫到靜室的另一邊去，低聲說道：「也是分指兩人，不是合指一人，兩人又一正一邪，均屬絕頂高手！」

秦如夢何等玲瓏剔透，立向吳寧笑道：「吳老人家，你不必再復為難，上官先生業已被我說服了呢！」

上官超接口笑道：「關於高姑娘之事，秦姑娘儘管放心，我為她所煎那鐺藥汁以內，除『西藏雪蓮』外，尚有其他數種罕世靈藥，不單高姑娘的身上傷毒，定保無恙，真氣內力方面，反會大大獲益！」

上官超笑道：「小弟此去，約需一日一夜以後，才會轉來，吳兄於高姑娘恢復神智時，莫要忘了餵她服那桌上玉瓶中的紅色丹藥。」

秦如夢確實已抱犧牲決心，想不到上官超居然還有這麼一舉，怔了一怔，點頭嬌笑說道：「多謝上官兄，常言道『螻蟻尚且貪生，為人豈不惜命』？秦如夢遵囑一試就是！但不知那生長在『寒冰洞』中的，是甚麼罕世靈藥？」

上官超茫然莫解地，皺眉問道：「秦姑娘此話怎講？」

上官超靜等秦如夢把藥汁度完，突然閃入屏後，換了一身勁裝。

吳寧極為關懷高屏傷勢，聞聲之下，不禁吃了一驚，皺眉叫道：「上官兄！高姑娘的傷勢，莫非有甚不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