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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三鳳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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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苗疆墨蜂

第五十八章 苗疆墨蜂

諸葛寬點頭笑道:「我們既已進入洞中,自然絕無畏怯退縮之理,且靜以待變便了!」
諸葛寬欲語又止地,略一遲疑,然後才緩緩說道:「屏妹,你……你是否丟了東西?」
直到夜交初更,洞中洞外,均一片沉沉死寂,絕無半點情況。
吳寧皺眉說道:「南海雙魔門下的那兩名苗女,才去不久,莫非……」
飛得靠近洞壁的幾隻,因雙翼為「硫磺火焰」所焚,紛紛落地,但仍有七八隻由中央突破,進入洞內!
話方至此,諸葛寬忽然詫聲叫道:「屏妹你聽,這是什麼聲息?」
他們老少三人,正在面面相覷,一籌莫展,空中突傳「怪音」!
說話至此,眉間怒氣又騰,目中精芒閃閃地,微咬銀牙,恨聲又道:「但不管這女子是何身分?武功多高?她既對我存心戲弄,盜去『鐵玉翠笛』,我高屏便非與她周旋到底不可!」
高屏一面行動,一面向諸葛寬揚眉叫道:「大哥你聽,這是誰在吹笛?」
那花兒並不太大,只有杯口大小,但卻美艷絕倫,五色兼具,並散發出極為濃郁的香氣!
諸葛寬點了點頭,微笑說道:「這點路兒,怎會把我走累?但前途不知多遠,才有鎮集,石洞又頗寬大,我們就在此歇息一宵便了!」
高屏不等吳寧話完,秀眉雙剔,搖頭說道:「我大概遇見鬼了?根本想不出那叢小林之中,有什麼足以藏人之處?」
諸葛寬目注吳寧,含笑叫道:「老人家轉圜得好,我剛剛出語太直,差點把屏妹問惱了呢!」
諸葛寬見她面有得色,皺眉叫道:「屏妹莫要疏神,十隻八隻蜂兒,雖然無奈我何,但若千百成群,卻委實難以抵禦!」
高屏怒氣稍散,嫣然一笑,與諸葛寬、吳寧三人,並肩緩步,繼續前行。
吳寧繼續笑道:「其次是『毒蜂』頗有異種,苗疆向有拳大墨蜂,是毒力極強,螫人立死的呢?」
吳寧笑道:「我老花子雖頗骯髒懶惰,卻也知道住宿之處,總以『乾淨』為佳,但不應『乾淨』,而竟『乾淨』異常,便難免令人起疑,其中是否有甚奇怪花樣?」
諸葛寬因自己絲毫不曾聽得有甚聲息,還以為高屏是危言聳聽,故意相戲!
高屏指著左側山壁半腰的一個寬大石洞,目光微注諸葛寬,含笑叫道:「大哥走累了吧?我們何必定要尋甚村鎮店集,且在這石洞之中,歇息一夜好麼?只不過飲食方面,沒有在旅店中來得方便而已!」
高屏聞言,嬌軀閃處,宛如電掣雲飄,再度縱向那叢小小樹林之後。
諸葛寬深知高屏外和內剛,在她盛怒之下,不宜多作勸解,遂含笑說道:「屏妹,我們走吧,天已黃昏,莫要尋不著宿頭,再遇上一陣大雨,又將淋得慘了!」
高屏問道:「此話怎講?」
對於墨壓壓的漫空蜂群,委實擊不勝擊,何況目前情況,防身第一,高屏遂與吳寧、諸葛寬聯合施為,以內家罡氣,在身前三尺之外,佈起一道無形屏障!
但五色奇花,雖被揉碎,香氣卻反更濃郁,不單瀰漫洞中,並已溢向洞外!
誰知這四粒「硫磺火彈」不發還好,一發之下,竟觸怒了洞外蜂群,「呼」的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聲,竟有數百隻一湧而來,衝向洞口!
高屏一愕,伸手起下那兩柄「回龍刀」,閃身縱回,揚眉問道:「大哥,對方既然暗箭傷人,你怎麼還說他不是含有惡意?」
諸葛寬更進一步地,從恍然中鑽出大悟,向高屏急急叫道:「屏妹快把胸前的五色奇花毀掉,那大群毒蜂,定是循著花香尋來!」
諸葛寬既已表示同意,三人自然便攀登山壁,進入洞內。
諸葛寬目注吳寧、高屏,額手稱慶地,含笑叫道:「老人家,屏妹,我們真算吉人天相,突來救星,把一場劫難,消諸無形,如今應該出洞去,向那位絕世高人,道謝相助之德的了!」
高屏赧然不答,兩片紅霞,飛上如玉雙頰!
話方至此,「嗡」的一聲,已有兩隻拳大墨蜂,從洞口火圈空隙之中,疾飛而入!
吳寧知道一場劫難,已告無可避免,遂向諸葛寬、高屏二人,厲聲叫道:「諸葛老弟,高姑娘,你們趕緊凝聚功力,準備付大群毒蜂的猛烈襲擊!」
約莫走了數里,忽然瞥見路旁一塊平石之上,放著兩朵花兒。
諸葛寬似是看出高屏心頭所疑,含笑叫道:「屏妹,最多再過盞茶時分,洞內洞外所有墨蜂,均死於這『遊仙引』的笛音以下,這位吹笛幫助我們之人,著實太以高明,我生平所見武林高手之中,只有一人,可以勉強望其項背,但火候方面,仍比今夜這位高人,差得遠呢!」
發話之間,四粒「硫磺火彈」,業已出手,分上下左右,打中在洞口石壁以上!
誰知身形剛被高屏推得向右閃出兩步,適才所立之處的樹幹以上,卻發出一聲「奪」然輕響!
話方至此,眼前黑影閃動,香風一飄,高屏已從樹後回轉。
高屏極愛這兩朵五色奇花,把其中一朵,佩在右胸,持著另一花兒,向諸葛寬嬌笑叫道:「大哥,這花色澤固美,香氣尤清,我來替你佩上!」
高屏想起適才險狀,不禁悚然搖頭,吳寧含笑叫道:「高姑娘不要失驚,洞外蜂屍,可能比洞內所遺,還要多上數倍?」
高屏「哦」了一聲,走過注目細看,果然看見葉上用指甲劃出「慎防毒蜂」四字!
一語方畢,目光微瞥高屏,臉上突然現出了淡淡驚異神色!
高屏苦笑說道:「老人家請說得清楚一點!」
高屏心由一跳,雙頰微紅,趕緊回手在髮上拔下一根銀簪,在花蕊花瓣之間,擦動試探!
這聲短促高音,宛如春雷暴響,宛如霹靂當頭,把所有殘餘掙扎群蜂,一齊凌空震落!
高屏、吳寧聞言,雙雙點頭,一同收去內家罡氣,站起身形。
高屏被吳寧一言捉醒,點頭說道:「不錯,經老人家這一點破,我也覺得洞中『乾淨』得有點奇怪?」
吳寧笑道:「最主要的原因是『毒蜂』合群,往往遮天蔽日地,千萬飛來,從四面八方進襲,令人手足無措,不知怎樣抵禦?」
話猶未了,漫漫墨蜂之中,已有一些彷彿雙翼無力,邊自掙扎,邊自向下墜落!
諸葛寬笑道:「這樣說來,那對我們飛葉示警,並竊去屏妹『鐵玉翠笛』之人,竟還是m.hetubook•com.com個女子?」
吳寧見狀之下,慌忙搖手叫道:「高姑娘莫要莽撞,此花色香未敗,不致被棄,似是故意如此?小心花上有毒!」
諸葛寬伸手一指,微笑答道:「屏妹請看,對方所發的,並非蓄意傷人的毒辣暗器!」
高屏看出吳寧的神情變化,愕然問道:「老人家,你……你是否覺得這洞穴有甚不妥之處?」
高屏目光四掃,仍在找尋,忽然聽得諸葛寬向她含笑叫道:「屏妹回來,對方不是惡意!」
洞穴以外,也響起一聲厲嘯,似是有人受了重傷,倉卒遁去!
這時,高屏與吳寧二人,也聽得遠遠夜空之中,傳來了一片嗡嗡異響!
高屏聽得忍俊不禁地,失聲一笑,三人便繼續向前走去。
高屏微搖螓首,截斷了吳寧的話頭說道:「老人家不要猜疑到沐瑛、沐璿兩個丫頭身上,她姊妹道行還淺,不可能來去無蹤,並有在飛葉示警一事之上,所表現出的深厚功力!」
諸葛寬連連點頭,吳寧卻目光四掃,慢慢地眉峰蹙起。
吳寧所說,果然不錯,洞外滿地都是墨蜂遺屍,數量足足要比洞內的蜂屍,多出三倍有餘!
高屏勃然震怒,秀眉挑處,微閃嬌軀,便自飛撲而出!
吳寧搖了搖頭,含笑說道:「高姑娘對於旁人會惱,對你這位諸葛大哥,卻不會惱,你們之間的情感……」
高屏練氣成絲,右手五指一彈,彈出五縷罡風,擊斃了五隻墨蜂,左手則以一記劈空掌力,把其餘三隻,劈得飛墜洞外!
高屏叫道:「老人家,對方不僅內功高明,輕功更極高明,那葉小樹之後,是片百丈峭壁,一削如砥地,絕無隱蔽之處,但我退去以後,卻根本看不到半絲人影了呢?」
吳寧不等高屏話完,便即搖了搖頭,接口說道:「高姑娘千萬不可有這種想法,須知『毒蜂』的厲害之處,往往會超過任何蛇獸!」
高屏目注諸葛寬,揚眉問道:「大哥,你所說另外那人是誰?」
轉瞬時,那種越來越近,越轉洪厲的「嗡嗡」之聲,業已令人心悸地,接近洞口!
吳寧雙眉微蹙,一旁點頭說道:「高明得有點可怕!」
如今,兩柄「回龍刀」,一左二右,在空中飛繞了兩個大半圓弧,襲向小樹後方!
諸葛寬「咦」了一聲,皺眉說道:「屏妹,你……你不是說小林之後,是片一削如砥的百丈峭壁,根本毫無人蹤的麼?」
高屏雙眉一皺,目注吳寧叫道:「老人家為何嫌它『乾淨』?難道『乾淨』還不比『骯髒』好麼?」
高屏對於諸葛寬末後所說的「暗寓內家罡氣,威力極強」等語,似乎微覺不信,正待揚眉發問之際,但目光注處,卻見那些在無形屏障以外,猙獰飛舞的大群墨蜂,業已威勢稍殺,飛得較為緩慢!
高屏秀眉微蹙,訝聲說道:「這聲息確甚奇怪,像是許多東西,聚在一起,但卻既不是百獸奔騰,又不是群鳥振翼!」
高屏聞言,才消去了對「毒蜂」輕視之念,雙眉微蹙,詫聲說道:「豢養大群『毒蜂』,驅使攻人,定也極不簡單,邵一狂老怪已死,這只是誰在暗中,對我們有所圖謀?以及誰在暗中,對我們加和*圖*書以警告?」
諸葛寬含笑說道:「小小蜂兒,自不禁打,但若數量多時,卻令人有打不勝打之窘!」
這「回龍刀」,本是高屏特地練來準備對付那位坐在「斷魂龕」的華老婆婆之用講究以迴旋錯勁施為,奪走弧形,可以超越障礙,傷人隱蔽之後!
陡然間,美妙笛韻暫歇,接著又吹出一聲短促高音!
她「未含蘊惡」的一語未畢,諸葛寬業已面含微笑地,接口說道:「屏妹,你且走近一點看看,這片冬青樹葉之上,還有字呢!」
高屏目射神光,揚眉朗聲說道:「若是『善意人為』,我們自不應有拂盛意;若是『惡意人為』,我們也不應有所示怯,倒看看是什麼人物在暗中弄鬼?以及有些什麼手段?」
高屏並非耳力聰於諸葛寬,她是因所站方位關係,看出兩丈來外的一叢小樹之後,飛出一物,直向諸葛寬打來!
高屏看見那墨蜂應手立斃,不禁目注吳寧,嬌笑叫道:「老人家,這種『苗騷墨蜂』,空負兇名,卻應掌立斃,不禁打呢!」
說至此處,目光微注嵌入木中的那片冬青樹葉,又向諸葛寬詫然叫道:「大哥,這片冬青樹葉,既可入木,便可殺身,何況內家好手,最講究『飛葉入石,摘葉傷人』,你怎說是對方並未含蘊惡……」
只有諸葛寬左胸和高屏右胸以上,所佩帶的那兩朵五色奇花,清芬四溢,使這洞穴之中,佈滿了一片幽香!
一來,她要看看那吹笛高人,究竟是誰?二來也要看看進襲自己的大批蜂群,到底有多少數量?
高屏頗為高興地,揚眉嬌笑叫道:「大哥,這座洞穴,蠻不錯吧?比起那些骯髒侷促的一般客棧房間,強得多呢!」
諸葛寬嘴唇方啟,吳寧又復笑道:「或許小林之中,有株古木,年久中空,人藏其內,並乘高姑娘行縱樹旁,疏忽神察以下,悄悄盜去了你的『鐵玉翠笛』?」
高屏指著那相當寬敞的石洞洞口,含笑說道:「高姑娘請想,這石洞未設門戶,洞口又頗寬敞,洞外更山風甚大,為何洞內竟會毫無積塵,這般『乾淨』?」
「叮叮」兩聲脆響起處,不問可知,「回龍刀」已告無功,不是打空,便是被對方用兵刃擊落!
諸葛寬不肯拂她心意,遂在憑高屏替自己把那朵五色花兒,佩在左胸。
吳寧嘴角微披,目中精芒一閃,搖頭答道:「不是有甚不妥,我只嫌這洞穴,似乎太乾淨了一些?」
諸葛寬是音律行家,略一聆聽,霍然動容地,目閃奇光,軒眉說道:「來了絕世高人,幫助我們,這笛音吹的是暗寓內家無形罡氣,威刀極強的『遊仙引』呢!」
其實不能稱為「怪音」應該稱為「妙音」,因為那是一片極為悠揚美妙的玉笛聲!
高屏一怔問道:「我……我丟了什麼東西?」
高屏目光一注,不禁嬌笑說道:「咦,這兩朵花兒,有多美麗?是誰丟下它們,不要了呢?」
高屏看了這「慎防毒蜂」四個字兒,嘴角微披,哂然說道:「我們自入苗疆以來,不知殺了毒蛇?斃了多少猛獸?對於區區『毒蜂』……」
語音方落,「嗡嗡」連響聲中,又有十來隻拳大墨蜂,在洞口沖火飛入!
諸葛m.hetubook.com.com寬微笑說道:「圖謀我們的敵人是誰?警告我們的友人是誰?兩問題同樣難猜,我們也不必為此多傷腦筋,只要一路之間,留心謹慎便了……」
邊自說話邊自走到石傍,並似為花香所醉,伸手拈起,湊向鼻端……
高屏笑道:「我同意老人家的這種『人為』看法,但……」
固然,約有三分之一,身上沾了「硫磺火焰」,被燒得「吱吱」墜落,但其餘三分之二,卻均已飛進洞內!
空中蜂群,那裏禁受得住,立即紛紛墜地!
故而,她一面推開諸葛寬,一面取出兩柄「回龍刀」,向那叢小樹發出!
那悠揚笛音,也由徐轉疾,由低轉昂,吹得裂石停雲,高亢已極!
吳寧喝道:「高姑娘與諸葛小心,這回來得多了……」
高屏為秦葛寬佩好花兒,轉過面去,對吳寧嫣然笑道:「老人家,花兒只有兩朵,未免……」
但星月在天,夜寂如死,卻看不見那吹笛高人的半點蹤影!
高屏起初還不甚明白吳寧為何發彈打在洞口之意,直等四粒「硫磺火彈」,紛紛爆炸,於洞口石壁四周,添了一道藍色火圈以後,方恍然笑道:「老人家是要以火封洞,阻止蜂群進襲?」
吳寧彷彿胸有成竹地,緩緩笑道:「我認為不外『天然』與『人為』兩種原因,所謂『天然原因』就是這洞穴之中,藏有『辟塵珠』一類的珍奇寶物!」
但諸葛寬等,心中卻焦急異常,因洞外群蜂必將繼續飛入,擠滿洞中,只等自己三人中,有一個真力不濟,所佈屏障,微露破綻之時,便將無可僥倖地,慘死於無數毒蜂的尾針猛螫之下!
吳寧本在閉目思索,驀似思有所得,失驚叫道:「我知道了,這是『蜂群』,並可能就是我所說過具有奇毒的『苗疆墨蜂』!」
兩丈來遠距離,在「武林墨鳳」來說,自然是一縱而至。
果然,那些蜂群,只能在三尺之外,猙獰飛舞,卻無法衝越這道無形氣網!
這位「武林墨鳳」秀眉高挑,妙目中精芒如電地,向吳寧點頭說道:「老人家委實見識高明,猜得絲毫不錯,林中確有一株中空古木,樹腹中還浮揚著一些未曾散盡的淡淡幽香!」
吳寧接過花兒,仔細加以察看,並嗅辨花香之後,點頭笑道:「是我神經過敏,鑽入牛角尖了,這花兒果然沒有毛病!」
高屏功力早凝,玉掌揚處,劈空一擊,便把那兩隻墨蜂,擊得死去墜地!
諸葛寬笑道:「屏妹此話怎講?」
高屏嬌軀一閃,飄出洞口,矚目掃視四外!
但樹後是片百丈峭壁,一削如砥,那裏有絲毫人影?只見自己所發的兩柄「回龍刀」,深深釘入崖石之上!
高屏聞言,向諸葛寬微笑叫道:「大哥,照吳老人家的這等分析,我們更不能走,非留在這洞穴之中,過上一夜不可!」
高屏自然聽話,也與諸葛寬採取同樣動作!
試探結果,銀簪並未變色,高屏才持近鼻端,嗅了一嗅,遞向吳寧,揚眉笑道:「老人家請鑒定鑒定,這花兒色香均正,不像是什麼淫邪毒物?」
邊自發話,邊自先把胸前的五色奇花取下,揉得粉碎!
諸葛寬含笑插口,向吳寧問道:「老人家對於這種奇怪『乾淨』的和*圖*書原因何在,有什麼高明推想?」
高屏笑道:「大哥,你為何面帶驚容?」
高屏回手一摸,果覺腰下空空,不禁柳眉雙剔地,頓足叫道:「剛才還在,定是我適才去往樹後探敵之際,被那廝做了手腳!」
吳寧知道高屏要說什麼,遂不等她話兒出口,便即搶先笑道:「當然,『人為原因』之中,又可以分為『善意』、『惡意』兩種,『善意』不必研究,『惡意』則不是倚仗洞中有甚怪異,想使我們身遭慘禍,便是在附近有甚埋伏,等我們夜深入睡之時,發動猛烈攻擊!」
諸葛寬手指高屏腰間,含笑說道:「我送給屏妹的那根『鐵玉翠笛』,好像不見了呢?」
諸葛寬笑道:「就是你的『白鳳』獨孤姊姊,她的『碧玉簫聲』也……」
諸葛寬點頭說道:「老人家說得有理,我曾目睹有大群蝗蟲,飛襲水牛,於轉瞬之間,便把一隻龐然巨獸,啃得變成白骨,蝗蟲尚如此厲害,何況尾有毒針的大片蜂群?」
吳寧點頭說道:「蜂蝶之屬,至少翼難禁火,我這辦法,可能略具效用!但嫌仍有空隙,無法封住整個洞口,而『硫磺火彈』,又有數量限制,並非用之不竭,高姑娘和諸葛老弟,還需小心謙慎……」
吳寧「哈哈」大笑地,搖手叫道:「高姑娘不必客氣,老花子這副樣兒,還配戴花?豈非所謂『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麼』?」
諸葛寬知道自己出語不慎,羞了高屏,正待設法替她轉圜,吳寧已微笑說道:「高姑娘不要難過,這不是你耳目不力之濟,定是那人躲藏得太以巧妙……」
諸葛寬一旁笑道:「我與老人家有同樣懷疑,這等色香未敗的兩朵絕美花兒,誰肯丟掉它呢?」
這時,夜網四合,展望前途,卻仍萬壑千峰,看不見有甚村鎮店集!
高屏一看之下,失聲叫道:「這片冬青樹葉,掠空無聲,但打中樹幹之際,卻又『奪』然微響,嵌入木內,距離更遠達兩丈三四,這發葉之人,卻有多麼高明的內家功力?」
吳寧見洞外星月之光,已被蜂群蔽沒,遂想加強洞口火圈威力,又發出四粒「硫磺火彈」。
吳寧取出自己身邊所帶的酒葫蘆來,飲了一口酒兒,繼續說道:「所謂『人為原因』,則是有人故意把這洞穴積塵,打掃乾淨,使我們樂於在此過夜!」
高屏循著諸葛寬的手指看去,只見樹幹之上釘著一片冬青樹葉。
高屏雖然刀頭劍底,經驗頗多,但對於這種場面,卻還初次見識,不禁手指那滿地蜂屍,向諸葛寬苦笑叫道:「大哥,這驅遣毒蜂,向我們暗算之人,不知是誰?主意真太歹毒,縱有通天本領,驟遭奇襲,也難逃劫數的呢!」
說完,三人略進乾糧食水以後,便自盤膝端坐,通氣行功,靜待有何變化?
洞中,果甚寬敞,也無甚灰塵,頗為潔淨!
諸葛寬搖了搖頭,皺眉說道:「這種『天然原因』的成分,可能不大,『人為原因』,又是什麼?」
這時,洞中地上全是蜂屍,約莫計來,總在千數左右。
高屏妙目微睜,向吳寧瞟了一眼,嬌笑叫道:「老人家,直到如今,尚無絲毫動靜,可能這洞中『乾淨』之故,是出於善意人為,或『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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