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武林三鳳

作者:諸葛青雲
武林三鳳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六十一章 老成持重

第六十一章 老成持重

諸葛寬笑道:「屏妹,你的氣兒消了沒有?在你氣兒未消之前,恕我不作答覆!」
諸葛寬皺眉問道:「什麼條件?」
高屏嬌憨天真,心直口快,這番話兒,雖屬事實,卻也把諸葛寬說得面紅耳赤!
高屏點頭笑道:「這三式笛招,是由大哥幫助我參悟記下,你的看法,自然相當正確!」
諸葛寬聽出高屏似有言外之意,雙眉一皺,向她駭然叫道:「屏妹,你……你分明在言語之中,藏蘊機鋒,我……我有什麼重大拂逆之事?」
高屏深恐諸葛寬是故意安慰自己,遂向他嫣然笑道:「大哥,你說你已完全痊癒了麼?且伸出手來,讓我診診脈息!」
諸葛寬連搖雙手,截斷她的話頭,揚眉笑道:「屏妹多心,這些日來,我於運功調息之際,暗自默察,臟腑間傷勢已復,本元已沛,慢說披星戴月,趕些區區路程,便是遇上扎手強敵,拚個三五百招,也不會有甚大礙?」
她十分高興地,嬌笑叫道:「大哥,你的體質太好,才會復原得如此快法,早知你真元已沛,我們何不三人同展『玄天七劍』給那『苗疆銀鳳』諸葛艷,吃上一點苦頭?」
高屏笑道:「樂天樵子,本來就愛遊天下名山,在此湊巧相逢,卻也不算是什麼過分奇事!」
高屏秀眉一挑,意猶不懌地,冷冷說道:「我怎敢不承認你的『大俠』身分,但我卻要向『諸葛大俠』,請教一件事兒!」
高屏轉過臉去,笑向諸葛寬道:「大哥,話兒又要說回頭了,盜笛、殺蜂、還笛、傳技的那位隱形高人,究竟是不是我『白鳳』獨孤姊姊?」
高屏揚眉叫道:「大哥,你……你一定要問?」
諸葛寬愕然注目,向吳寧問道:「老人家怎麼突然在言語中藏蘊禪機起來?」
吳寧發現高屏這種不屑神色,詫聲問道:「高姑娘,你怎有鄙夷不屑之狀,莫非認為這『苗疆銀鳳』諸葛艷的輕功,還不好麼!」
高屏不加否認地,微頷螓首說道:「我承認,大哥所說的是持平之論!」
高屏聽至此處,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是事實,但這種事實,並不足以證明我秦姊姊非死不可?」
高屏又道:「你心中也不許過分悲痛!」
吳寧指著那遍地蜂屍,赧然答道:「因為我們昨日獲知有『毒蜂』之警在前,高姑娘拾取那『五色香花』在後,我這老江湖,竟未把兩件事兒,發生聯想,怎不慚愧萬分?若非有高人暗助,並傳『遊仙三式』轉禍為福,則今晨洞口遺屍,將不是萬千毒蜂,而是你我三人的一堆白骨!」
諸葛寬繼續說道:「如今上官超兄既已傷心遁世,則盜走你秦姊姊之人,縱令解得了她所中奇毒,也治不癒她遍體冰寒!縱令治得癒她的遍體冰寒,也解不了她的所中奇毒!」
高屏白他一眼,妙目微霎,嬌笑答道:「是誰?遠不是你的『夢裏相思人』我的『白鳳』獨孤姊姊!」
諸葛寬聽至此處,心中業已明白大半地,「呀」了一聲,語音微顫說道:「屏妹,莫……莫非是你獨孤姊姊或秦姊姊,出……出了什麼差錯?」
高屏嘴角微披,目注諸葛寬點頭說道:「正是要問此事,大哥總不會起甚憐香惜玉之心,怕我傷了那隻又美又媚的『銀鳳凰』吧?」
高屏走進一步,異常柔媚地,拉著諸葛寬的手兒,重複前言,低低叫道:「大哥,你答應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你不許哭!」
吳寧想了一想,點頭說道:「密友情深,何況愛侶?打擊當然極大,但諸葛老弟不是不通達事理之人,他近來一切正常,似還不至於有甚過分嚴重影響?」
諸葛寬苦笑說道:「照理論說來,你獨孤姊姊在『黃山』無法分身,但照事看來,除了她還有那個?我們只好腳下加快,趕到『黃山』,尋著你獨孤姊姊和秦姊姊,再問究竟的了!」
高屏想使諸葛寬情緒略為平靜,遂故意施展女孩兒家的柔媚手腕,向他嫣然笑道:「大哥不要急嘛,你且坐下來,我對你慢慢的說,這件事兒,雖然難免會使你傷心,卻也未曾證實當真是什麼蕙折蘭摧的奇災大厄?」
諸葛寬微笑說道:「那『玄天七劍』之中,三人聯運的幾招劍法,威力太高,我們盡量避免輕易施為,要留待『嵩山大會』,驟出不意地,對付『南海雙魔』才好!」
諸葛寬順水推舟地,加以稱讚說道:「屏妹分析得比我更深入一層了,諸葛艷在又羞又怒,不憤不服之下,將採取什麼手段?」
諸葛寬搖了搖頭,苦笑說道:「屏妹,內心悲痛,人所難知,但我不願騙你,倘若當真有甚死別生離的重大拂逆,我無法作得到『心如鐵石』地步!」
說完,鶉衣一飄,便向崖後走去。
諸葛寬目注高屏,含笑叫道:「屏妹,我們再來研究一個問題,你對『遊仙三式』的第三式『裂石穿雲』比較生疏,而諸葛艷卻凝聚全力準備在第三招上,和你拼命相搏,敵我形勢如此,若是交手起來,你是否會吃點虧呢?」
陳遠名轉對諸葛寬,微笑說道:「諸葛老弟,你是否與高姑娘曾經幫過『紫府真人』席大千的一次大忙?」
陳遠名笑道:「我和這位財主爺,有些特別交情,故而他對我除了三座寶庫的秘密地點之外,倒是無話不談!」
諸葛寬愁眉不展,看著高屏嘆道:「屏妹,你這想法太天真了,『或許』二字,只是空言,天下那有如此神通之人?連上官超兄,也還……」
吳寧欲為諸葛寬解去窘迫地,索性再加調侃,「哈哈」大笑說道:「這也難怪,像諸葛老弟這等名震天下,宛如玉樹臨風,翩翩神采的美俠士、俏英雄,又有那位武林紅粉,不對他青眼相垂,看煞衛蚧?」
諸葛寬愕然說道:「席大千對於此事,諱莫如深,他竟自行對陳老人家吐露了麼?」
高屏叫道:「秦姊姊的失蹤時間,恰好是我們前往『雲霧山鐵桶峽』內,去與『七煞冰嫗』華老婆婆等人,互作殊鬥之際,倘若『白鳳』獨孤姊姊,誤打誤撞地,撞入『寒冰洞』中,驚見『赤鳳』秦姊姊,冰僵獨臥,自然立即把她救走,設法營救,那裏還猜想得到此事是我們所為,為此打招呼呢?」
陳遠名答道:「是整個武林中的『第一大富翁』,吳兄猜得出他是誰麼?」
高屏搖頭說道:「大哥說得太保守了,我豈僅一定吃虧,多半是佔八成敗面!」
諸葛寬眼圈微紅,黯然答道:「你秦姊姊僵臥『寒冰洞』中,身上有雙重禁錮,一種是非用邵一狂獨門解藥,無法祛除的奇毒,另一種是僅僅由服食『天雄丸』,護住心頭方寸以外的周身冰凍,遍體成冰……」
高屏如今完全為了暫時安慰諸葛寬,嫣然一笑,hetubook.com.com點頭說道:「那人可能是其他與我們有深厚關係的……」
高屏原是佯嗔詐怒,如今業已繃不住臉兒,「噗哧」一聲,失笑叫道:「大哥,我和你逗著玩的,難道你以為我會亂吃飛醋?」
陳遠名目注吳寧,點頭說道:「吳兄的江湖經歷,委實極豐,猜得絲毫不錯!」
諸葛寬一聲苦笑,高屏又復說道:「至於言語稱呼方面,諸葛艷對我是稱以『高丫頭』,『你』,最客氣時,不過是一聲『高姑娘』,但對我諸葛大哥,卻一開口便是有心討好的『諸葛大俠』!」
高屏目注陳遠名,含笑叫道:「陳老人家,自從大破『白骨教』後,你到哪裏去了?竟會在此巧遇。」
高屏不等諸葛寬話完,便即接口笑道:「上官超兄只是醫道精絕,別的本領,不一定大!我說的這位人兒,卻胸羅萬有,學究天人,神通大得很呢!」
高屏老實不客氣地,以纖纖三指,一搭諸葛寬的「寸關尺」,為他細心診脈。
高屏閃動秋波,凝望諸葛寬,揚眉問道:「大哥,什麼時機,才是你所說的『適當』二字?」
吳寧微笑點頭,三人遂腳下加快,向「安徽黃山」趕去。
診察結果,果覺諸葛寬氣血流暢,脈象平和,已無真元過耗的虧虛徵兆!
一言未畢,歌聲忽起,那歌聲是從一片小山崖上傳下,唱的是:「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來來往往不相逢……」
這兩位武林老俠,本是昔日知交,巧逢之下,立即攜手敘闊。
高屏攀著諸葛寬肩頭,吹氣如蘭地,柔聲叫道:「大哥,你不要這樣傷心,我秦姊姊只是失蹤,她……她……她並沒有死呀?」
吳寧微笑說道:「火候本是經驗的累積,諸葛老弟多年歷經艱險,對於為人處事之道,進步甚多,高姑娘應該多向你諸葛大哥,學習學習!」
諸葛寬面含微笑,繼續說道:「那『遊仙三式』,委實妙用無方,但屏妹畢竟因剛剛記下,難於充分發揮在『三式』之中,尤其對最後那式『裂石穿雲』,彷彿格外生疏一點?」
高屏也知諸葛寬所說,是在情理之中,遂長嘆一聲,側顧吳寧叫道:「老人家,我們就把實情告知諸葛大哥了吧,是由你說?還是我說?」
話猶未了,高屏業已接口叫道:「大哥,你莫怪獨孤姊姊,她在那種情形之下,以營救秦姊姊為第一要務,怎麼還能分身尋找我們?何況獨孤姊姊更不會知道我們的蹤跡在何處呢?」
說至此處,恰好諸葛寬飄然走來,向吳寧、高屏二人,含笑說道:「吳老人家、屏妹,我們恐怕應該走得快些,盡快趕過這段荒山,天色恐怕要變了呢!」
諸葛寬眉頭略蹙,想了一想說道:「就算當時她有所不知,但事後你獨孤姊姊也該來尋我們……」
諸葛寬不便嗔怪高屏亂吃飛醋,只好自行解嘲地,含笑問道:「屏妹怎麼詞意若有所憾?莫非你不願意承認我這『諸葛大俠』四字?」
這時,吳寧自因既聽得歌聲,又聽得高屏凝功高喊語音,也自匆匆轉來。
高屏一咬銀牙,點頭說道:「好,我不保秘密,但卻有項條件!」
諸葛寬失笑說道:「屏妹要做女大夫,便請你為我一把脈象也好,免得你疑心太大,以為我會騙你!」
高屏搖了搖頭,向諸葛寬含笑安慰叫道:「大哥,你不要這樣www.hetubook.com.com悲痛,或許世間便有能為我秦姊姊兼祛病毒之人?」
高屏嘴微動,似欲與諸葛寬有所辯論,但話兒終未出口。
諸葛寬靜靜聽完,身軀一陣顫動,雖然遵守對高屏所作諾言,未曾落淚,但心中情緒,顯已極為悲痛!
高屏問道:「什麼顯明事實?」
高屏有點不悅地,秀眉微剔問道:「大哥,我秦姊姊對你何等情深義重?你為何在尚未確知她有甚不幸信息之前,便對她如此咒詛?」
諸葛寬也手撫高屏的如雲秀髮,淒然一嘆說道:「屏妹,你不要再設法安慰我了,你秦姊姊分明已遭劫數,絕無半絲生望!」
高屏笑道:「她所採取手段,不難推測,定必是凝聚全力,在第三招上,與我拼命一搏,以求挽回顏面!」
諸葛寬弄不懂高屏為何突然來這一句,正自略感驚奇,吳寧又復笑道:「不單『天有不測風雲』,『人更有旦夕禍福』,一切離合悲歡,冥冥中均早有定數的呢!」
諸葛寬答道:「今年除夕的嵩山絕頂,便是最妥當的時間地點,屏妹好好用功,把『遊仙三式』和『玄天七劍』,練得精熟,加上你本身藝業,便是可與那『苗疆銀鳳』諸葛艷,放手一搏的了!」
眼看「黃山」漸近,高屏秀眉微蹙地,暗地避開諸葛寬,對吳寧悄悄問道:「老人家,眼看『黃山』就到,我們的謊言,如何再圓,恐怕要拆穿了呢?」
高屏秀眉一蹙,噘著嘴兒說道:「老人家,你這幾句話兒,是說我還不通達人情世故的了!」
吳寧懂得諸葛寬迂迴問話用意,一旁幫腔地,向高屏撫掌讚道:「高姑娘推測得對,諸葛艷必然如此!」
諸葛寬愕然問道:「我說錯了什麼話兒?」
諸葛寬有點失望地,「哦」了一聲,搖頭說道:「你獨孤姊姊,雖然神通廣大,但她究竟還未具有佛道兩家的前知慧覺,她怎會跑到『寒冰洞』中,把你秦姊姊弄走!」
吳寧笑道:「品格下流?高姑娘的從何立論?」
說完,立即運用「傳音及遠」功力,提足內家真氣,高音叫道:「山崖以上的作歌之人,是否『樂天樵子』陳老人家?晚輩諸葛寬、高屏在此!」
吳寧眼珠微轉,略一尋思說道:「陳兄所說的『武林第一大富翁』可是那『紫府真人』席大千麼?」
諸葛寬苦笑說道:「不必說邵一狂的獨門奇毒,即以能使你秦姊姊於遍體成冰以後,再度恢復如常之人,恐怕找遍天下,也只有上官超兄一個!」
高屏笑道:「趕路不難,但大哥病體卻……」
陳遠名笑道:「我因諸葛老弟,與獨孤姑娘、秦姑娘、高姑娘等『一龍三鳳』,大誅兇邪,造福西南,心中極為高興,遂於『龍鳳山莊』一別之後,閒遊天下,並順便邀約幾位武林友好,共踐『嵩山』之約,殲除『南海雙魔』,這次是遊畢『黃山』……」
諸葛寬苦笑說道:「照屏妹這種推斷,豈不又把我們的一項理論推翻,那以神奇笛音,消滅萬千墨蜂,並傳贈屏妹『游仙三式』之人……」
高屏噘著小嘴,向諸葛寬白了一眼說道:「我是從她的目光,和言語稱呼等兩事立論,老人家難道不會發現諸葛艷不時把她勾魂攝魄,媚得撩人,兩道水淋淋的目光,老是在我諸葛大哥身上勝上,瞟來瞟去?」
吳寧嘆息一聲說道:「人情歷盡秋雲厚,世路經多蜀道平,慢說高姑娘如m•hetubook•com•com此妙齡,就是我老花子這把年紀,整日南北東西,風塵飄泊,也未能把鬼域江湖中的一切崎嶇,完全涉及的呢?」
吳寧嘆道:「常言說得好:『醜媳婦終須見公婆』,這件事兒,反正無法永遠瞞地,便對諸葛老弟,說了實話也好!」
高屏笑道:「老人家今日為何有這大感慨?」
諸葛寬苦笑說道:「我不懂以我們這等關係,屏妹還有甚事兒,不肯直說,要對我保守秘密!」
諸葛寬嘆道:「這不是咒詛,屏妹不必再胡亂幻想地,自我安慰,這是無可爭辯的顯明事實!」
高屏「咦」了一聲,詫然問道:「這個守財道士,又跑去『黃山』則甚?」
諸葛寬與高屏定睛看時,見自己猜得果然不錯,來人正是那位「樂天樵子」陳遠名。
高屏表示不服地,揚眉叫道:「為什麼不會,天地之間,萬家盡羅,巧不可言的事兒,多得很呢!」
高屏冷笑答道:「我不是鄙夷她的輕功不好,是鄙夷她的品格太以下流!」
高屏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苦笑說道:「老人家既然認為不妨對諸葛大哥,實話實說,我們就找個適當機會,告訴他吧,但我總覺得最好要先讓我諸葛大哥有點心理準備才好!」
這回,高屏不等諸葛寬發問,便自己將上官超攜帶邵一狂獨門解藥,前往「寒冰洞」中,準備解藥救秦如夢時,卻發現那隻「冰凍赤鳳」,業已失去蹤跡等情,向諸葛寬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吳寧點頭答道:「高姑娘說得對,我們隨機應變,適當先對諸葛老弟,旁敲側擊地,略加點醒,等到達『黃山』以後,再完全告以實情便了!」
諸葛寬把語音放得格外柔和地,微笑又道:「屏妹,我再問你,諸葛艷本身功力既高,所施凌空撲擊的『鳳撲龍弩』身法,更是厲害絕學,竟被你以『遊仙幻影』、『韓湘度世』兩招,巧妙配合,加之化解,她心中會不會又羞又怒?」
諸葛寬苦笑說道:「屏妹還要急辯,我來問你,倘若是你『白鳳』獨孤姊姊,她為什麼不與上官超兄,合力營救你秦姊姊?卻偏要故作神秘,把她弄走,讓我們一齊著急!」
高屏雙眉深蹙,異常幽怨地,向諸葛寬投過一瞥目光,苦笑說道:「大哥,我還沒有向你傾訴秘密,你已語音發顫地,情緒激動起來,卻……卻教我怎樣敢對你實話實說?」
高屏說道:「不許你流淚,不許你悲傷,換句話說,就是要大哥自己珍重自己,你重傷初癒,在情緒上不能有過分激動!」
說完,果然捲起衣袖,把左手向高屏伸去。
諸葛寬見高屏薄怒微嗔之下,別有一番絕世風韻,不禁含笑說道:「屏妹,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不是要責問我為何攔阻你在第三招上,施展『裂石穿雲』,向那『苗疆銀鳳』諸葛艷發動襲擊?」
高屏趁機暗點,妙目凝光地盯在諸葛寬臉上,含笑說道:「天色會變,理之常情,大哥難道不知『天有不測風雲』之語麼?」
吳寧尚未答言,高屏已自正色接口說道:「這不是什麼禪機,這是老人家告訴大哥,天人的風雲變幻,人間的悲歡離合,均屬常情,也就是在勸大哥,萬一遇見重大拂逆之事,也不必過分震驚悲悼!」
陳遠名搖了搖頭,微笑說道:「我此次『黃山』之遊,除了攪勝尋幽之外,又遇著一位不常在江湖走動的武林奇人!」
高屏聽至「和-圖-書游畢黃山」之語,不禁失笑說道:「我們是去遊『黃山』,尚未到達,陳老人家卻是興盡而歸,你定必把『黃山』的雲海松石之奇,『始信』、『天都』之勝,一齊攪睹……」
吳寧眉頭微皺,嘆息一聲答道:「高姑娘,由你說吧,並好好勸慰你諸葛大哥,我去那邊走走,少時若要上路,叫我一聲。」
高屏愁凝眉尖,幽幽說道:「我諸葛大哥,表面灑脫曠達,其實是位至性至情的多情種子,我怕告知他這樁『赤鳳』秦姊姊的噩耗,會對他打擊太大!」
崖上「哈哈」一笑,一條人影,便如鷹隼摩空,飄然而降!
諸葛寬見吳寧業已走開,目注高屏,急急問道:「屏妹快說,你對我保守了什麼秘密?究竟是你『白鳳』獨孤姊姊,有了奇劫飛災?還是你『赤鳳』秦姊姊,出了重大差錯?」
諸葛寬急急問道:「屏妹說的是誰?」
高屏向吳寧嫣然一笑,搖頭說道:「老人家,你看我諸葛大哥,多麼深謀遠慮?前途若有機緣,只好由你我兩人,聯劍克敵地,過過癮了!」
諸葛寬含笑說道:「為戰之道,最貴知己知彼,屏妹莫怪我直言論斷,我覺得諸葛艷的一身武功,太以詭異,在火候方面,也要比你高出一二籌左右!」
高屏連連點頭地,嬌笑說道:「不單又羞又怒,還要在羞怒以外,加上點不憤不服之念!」
語音一了,自己先尋塊平石坐下,然後拉著諸葛寬的手兒,要他並坐在自己身側。
這是吳寧通達人情的識趣之處,他特意避開,好讓一雙俠侶,略為親熱,高屏也便於運用女孩兒家的密意柔情,對那必然聞訊傷心的諸葛寬,加以溫存慰藉!
諸葛寬見高屏不許自己哭,但她一雙大眼眶中,卻已淚光浮動,知道事情不妙,不禁一陣心酸,勉強抑壓地,點頭答道:「好,我不哭!」
高屏聽得柳眉雙剔,向諸葛寬瞋目叫道:「大哥,我若非看在你為情傷懷,當局著迷分上,真想打你屁股!」
吳寧問道:「陳兄所遇的武林奇人是誰?」
高屏連點螓首,向吳寧含笑叫道:「吳老人家,你看我諸葛大哥,多麼老成持重,更替我考慮得多麼周到?」
諸葛寬見她沉吟不答,越發知曉事有蹊蹺地,向高屏急急追問道:「屏妹,你一向心胸坦白,豪爽無倫,今天為……為何竟這等吞吞吐吐?」
若在平時,諸葛寬於此情此景之下,必會對高屏有番憐愛溫存,但如今卻因心亂如麻,無此情趣,勉強照著高屏意思,坐下以後,便即苦笑叫道:「屏妹,我……」
高屏一聽之下,向諸葛寬揚眉叫道:「大哥,你聽,這作歌之人,像不像『樂天樵子』陳遠名陳老人家?」
高屏心想索性乘此機會,對諸葛寬把話說明也好,免得老是提心吊膽,牽掛肚腸!
雖然速度加快,但高屏仍體恤諸葛寬,不讓他作到那種沐風櫛雨,戴月披星的晝夜不息程度。
諸葛寬見已誘導得高屏洞明利害,知她不會再鬧意氣,遂微笑說道:「正因如此,我才覺得屏妹可以見好就收,趁與諸葛艷未曾分明顯勝負之際罷手,把那招『裂石裂雲』,暫加保留,等適當時機,再復施展!」
諸葛寬也覺歌聲頗熟,點頭說道:「有點像,但陳老人家怎會突來此地?」
諸葛寬怔了一怔,盡量平抑下忐忑心情,目注高屏,緩緩說道:「屏妹講吧,我已經把心情平靜下來,有了準備!」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