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互較絕技
高屏看得向秦如夢低聲叫道：「夢姊，你看這一場的比鬥方法，有不有趣？」
孫天石毫無戒意，只顧凝功噴水，等到發現對方水光中，藏有一根雪白小箭，再想閃躲，已自不及！
高屏不服說道：「孫老人家的功力不弱，難道會輸給那『七指龍神』崔九霄麼？」
「血掌魔翁」凌慶毫無憐憫神色，舉袖遙遙一拂，以強勁罡風，把柳浩遺屍，捲下「嵩山」絕頂！
如今，在這「嵩山大會」之上，自己首先奉命出陣，竟落得如此灰頭土臉，何以對同門？何以對恩師？何以對濟濟峰頂的舉世武林高手？
說至此處，驀然有所省悟，玉頰飛紅地，一頓蠻靴，掠回本陣！
這時，「嵩山絕頂」群雄，除了幾位深知細底之人以外，都覺得在這場比鬥之中，是「盲眼毒心」穆少光，佔了優勢！
柳浩當局者迷，尚自懵無所覺，但才一低頭之下，不禁立時面紅耳赤！
高屏注目看去，果見孫天石與崔九霄二人，業已把泉水喝飽，相距八尺地，凝神對立！
秦如夢倜儻大方地，微笑說道：「屏妹莫要錯會了意，上官兄如今已是有道高僧，也以『夢』為法號，並非前塵未淡，猶在『夢』中，而是隱蘊禪機，要芸芸眾生，莫再貪真癡迷，跳出『夢』外之意……」
諸葛寬目注高屏，含笑問道：「屏妹這樣說法，莫非要我親自出陣？」
但因箭上有毒，孫天石命雖未絕，人仍暈倒！
這臉面丟得夠大，真比被吳寧的「四煞降魔棒」點中心窩，還要難過！
高屏劃好圓圈，飄身落地，向穆少光笑道：「穆少光，我已把圓圈劃好，大概恰好如你所說是徑丈周圍，不會有錯！」
但她搜索結果，未曾看出「白鳳」獨孤貞的絲毫蹤影，只發現與吳寧站在一起的那位聾啞婆婆，在目注秦如夢不住點頭微笑！
秦如夢眼珠微轉，悄然答道：「有趣雖然有趣，但孫老人家恐怕難逃一敗？」
然後轉過身來，向「七指龍神」崔九霄厲聲叱道：「崔九霄，你怎的這等無恥？」
孫天石聽得出吳寧的弦外之音，是在提醒自己，說這「七指龍神」崔九霄，是個成名老寇，不太容易應付！
因為一方天生盲目，一方用巾扎眼的情況之外，如欲躲閃暗器，必靠雙耳聽力！
崔九霄點頭說道：「只要有水，就可較技，點滴之微，與江海之大，並差不了多少？」
高屏一笑回身，向穆少光說道：「穆少光，你我各退二步，便可開始施放暗器，較量強弱！」
穆少光早知「武林三鳳」自視絕學，絕不肯佔人便宜，故而對於高屏以巾紮目之舉，已在意料之中！
因為高屏恍然悟出，這「七指龍神」崔九霄，心機陰毒，是在字眼上用了詭計！
穆少光暗吃一驚，心想對方既是「墨鳳」高屏
ｈｔｔps://m.ｈeｔｕｂooｋ•ｃom.ｃｏm，恐怕自己難逃一敗？吳寧見狀想攔，業已不及，只得搖頭一嘆，飄身退回本陣！
穆少光點頭說道：「好，我們立即開始較量暗器！」
高屏「呸」了一聲，怒叫道：「你還正大光明？你與孫天石老人家，是約定互噴『水箭……』」
說完，未見任何動作，身形便如憑虛馭風，凌空升起！
吳寧笑道：「孫兄的一身絕學，比我高明何止百倍？這位『南海』巨寇！成名多年的『七指龍神』崔九霄，定難討好的了！」
秦如夢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陰謀種類之多，無窮無盡，在他未發動前，雖能預料得出？但今日之戰，有項原則……」
高屏聞言一愕，大感驚奇說道：「蓋代神醫？當世武林中，除了那位『醫袍脫卻換袈裟』的上官超兄以外，誰能稱得起這『蓋代神醫』四字？」
高屏笑道：「穆少光，我知道你是殘廢人，自然會給你便宜，隨便你出甚題目，都一準奉陪學步就是！」
說至此處，把語音放得更低地，向諸葛寬附耳說道：「何況，我懷疑那位與吳寧、陳遠名兩位老人家同來，比我們到得更早，不見經傳的『聾啞婆婆』，就是獨孤姊姊所扮！」
高屏聽得秦如夢這樣說話，遂瞪起一雙大眼，向四外搜索「白鳳」獨孤貞的蹤跡！
高屏帶著滿腔憤怒，縱回本陣，正想詢問孫天石中毒情形，有無救藥之際，卻發現孫天石已如沒事人般，在與諸葛寬等，互相談笑！
這崔九霄身材瘦削，穿著一件灰色長衫，伸出枝生七指的一雙右手，向吳寧叫道：「吳老花子慢走，你是『六指神丐』，我是『七指龍神』，我們這比常人多了兩根指頭之人，應該彼此來把合把合！」
話完，一位南海巨寇，一位滄溟奇客，便均躍至那道掛壁飛泉之下，仰起頭兒，張口喝水！
諸葛寬迎著吳寧，含笑叫道：「老人家，我說如何？這場功勞……」
說至此處，轉身對著諸葛艷所立方向叫道：「諸葛艷，你既為這殘廢奴才掠陣，便該過來檢驗一下，我雙目是否紮得毫不透光，與瞎子一般無二！」
諸葛寬被高屏一言提醒，以眼角餘光，略瞥聾啞婆婆，見她正向吳寧嘴皮微動，似在有所囑咐？
「上官兄」三字，才一出口，便覺對方如今一身禪氣，已入佛門，不宜再用俗家稱謂，遂嫣然笑道：「大師法號怎樣稱……」
孫天石摸不透對方心意，只好再向崔九霄笑道：「崔當家的，請你劃道兒吧，在下勉步後塵，一準奉陪就是！」
吳寧搖了搖手，目注高屏笑道：「諸葛老弟莫要向我臉上貼金，若非高姑娘巧運慧思，替我做了一雙『寒鐵甲片套袖』，則老花子的一雙左肘，早就毀在柳猴兒的『heｔuｂooｋ•cｏm.ｃｏｍ五星環』下！故而若論功勞？應該記在高姑娘的頭上才對！」
故而聞言之下，向吳寧遞過一瞥會意眼色，緩步出陣，對崔九霄含笑叫道：「崔當家的，在下孫天石，有個『滄溟遁客』俗號，不知崔當家的，打算怎樣領教？」
秦如夢道：「我不是指功力火候而言，因為孫老人家號稱『滄溟遁客』，縱精水性，但對於這『喝水噴水』之道，卻未必擅長，『七指龍神』崔九霄則既出此題，必有所恃！何況我更覺此人目光譎詐，可能蘊有什麼陰謀在內？」
原來，他左胸「期門穴」下半寸左右之處，已被吳寧的「四煞降魔棒」梢，把衣裳點破了一個圓形小洞！
相待片刻以後，「七指龍神」崔九霄先行開口施為，一片水光，疾噴而出！
穆少光緩緩走到場中，向群俠略一抱拳，翻著兩隻白果眼怪笑說道：「雙方各勝一陣，成了平局，那位高人下場，與我這老瞎子，較量幾手藝業？」
高屏接口一笑，低聲悄道：「一來，其餘幾位老人家，對付『盲眼毒心』穆少光，恐無絕對取勝把握？二來，我一除卻瞎賊，必然激動『南海雙魔』，提前下場，早點放手一搏，了結此會，也免得多作殘殺，有傷上蒼好生之德！」
諸葛艷搖手叫道：「不必檢驗了，我信得過你那『武林墨鳳』四字！」
高屏接口笑道：「你認為不必，我卻認是必需，因為『墨鳳』高屏便絕不是好佔便宜，欺負殘廢之人……」
但他仍佯作不知地，怪笑問道：「高姑娘，你在作些什麼？」
崔九霄獰笑一聲，揚眉答道：「作事情最好是循名責實，你叫『滄溟遁客』，我叫『七指龍神』，我們之間，應比一比水性。」
因為這是高山絕峰的近峰巔處，不是江湖河海之旁，「水性」一技，卻應如何比起？
一語才出，全場群雄，均微感驚訝？
這時，「苗疆銀鳳」諸葛艷看出穆少光似有怯色，遂揚眉叫道：「穆少光，你不要害怕，這『墨鳳』高屏，徒負虛名，不是我三合之敵！你儘管放心應敵，我替你掠陣便了！」
她有點納悶，不懂這「墨鳳」高屏為何比初見之時，武功精進得似以倍計？
諸葛寬正在沉吟，高屏卻向他低聲叫道：「大哥，孫老前輩剛才那一陣敗得太以冤枉，我們非給群魔看點顏色不可！何況這老瞎子，名副其實，真正『盲眼毒心』，不可輕饒！你難道忘了贛江之旁，他說你若請他，『摸骨』？他定要把你全身骨節，一齊捏碎麼？」
柳浩雙環落處，天靈立碎，腦漿血雨，四散噴飛，屍身也自仆倒！
高屏大吃一驚，閃身縱過，仔細看時，才看出孫天石不是被水噴倒，是在右肩近咽喉處，中了一根長才寸許的雪白小箭！
何況這位「盲眼毒心」wｗw•hｅtｕｂｏoｋ•cｏm.ｃｏｍ，身邊暗器甚多，又均極為惡毒，高屏則從來不用暗器，只在昔日準備對付那「七煞冰嫗」華老婆婆之際，練了幾柄「回龍刀」而已！
升到兩三丈時，伸出右手食指，向下旋身一劃，石地之上，便有一圈整整齊齊的徑丈圖痕出現！
孫天石目光微掃四處，指著一道掛壁飛泉，含笑說道：「此地無河海，無江無湖，崔當家的要比水性，我們只好在這飛泉之上，動腦筋了！」
高屏揚聲叫道：「慢點，我還有一件事兒要做！」
高屏走過一步，詫然問道：「老婆婆，你不是看不見？怎的好似頗以我秦如夢姊姊之語為然，對她有嘉許之意？」
何況更當著舉世群雄，被「血掌魔翁」凌慶疾言厲色地，嚴詞斥責！
穆少光因自己也是當世一流高人，竟被高屏視為「奴才狗輩」，不禁怒道：「高姑娘，你休要自視太高，我雖是殘廢之人，也未必便怕了你這『武林墨鳳』？」
尤其「七指龍神」崔九霄所施小箭，色作雪白，長才寸許，在雙方所噴水光，宛如匹練橫空之中，悄悄發出，令人更難瞥見！
這次上陣的，是名列「武林四怪」之一，如今卻甘為「陰陽聖母」賽東施隨從的「盲眼毒心」穆少光！
雙方在一丈圓圈以內，相距頂多不過八九尺遠，即令雙目未被蒙起，也不易及時閃躲對方的狠毒暗器，自然誰先出手，誰便佔了一半勝算！
高屏看不懂這種啞人語言，遂向吳寧問道：「吳老人家，這位老婆婆……」
她這「是個和局」一語的最後一個「局」字，尚未出口，「滄溟遁客」孫九石業已無法支持，翻身仆倒！
崔九霄滿面得意神色，只搖手道：「高姑娘，你休要隨意出口傷人，我崔九霄正大光明，怎落得『無恥』二字？」
吳寧正待點頭應戰，「滄溟遁客」孫天石已在一旁含笑說道：「吳兄！顏面不能由你一人佔盡，這場功勞，可否讓給我呢？」
穆少光心中暗覺得意，表面上卻怪笑說道：「這倒不必……」
諸葛寬皺眉說道：「屏妹也是此會主人……」
話猶未了，吳寧便含笑接口說道：「高姑娘不要研究老婆婆的手語，你看那邊『滄溟遁客』和『七指龍神』之間的精采好戲，即將開始了呢！」
語音剛落，縱諸葛寬身後，響起了一聲「阿彌陀佛」的清宏佛號，有人接口笑道：「高姑娘，貧僧雖然『醫袍』脫卻，換了『袈裟』，但仍未能盡絕塵緣，聞得諸位在這『嵩山』絕頂，衛道降魔，特地趕來，分享一點功德！」
高屏嬌笑說道：「大哥是三軍主帥，此時出陣，自然太早，我是想由我前去，使這老瞎子遭遭報應！」
秦如夢說到此處，那位聾啞婆婆，又向她投過一瞥嘉許眼神，嘴角並略泛笑意！
此人不是「南海」門下和*圖*書，是「血掌魔翁」凌慶友人，名叫「七指龍神」崔九霄！
高屏見狀笑道：「這樣鬥法，雖然聲勢浩大，極為狀觀，但必然誰也噴不倒誰，是個和……」
諸葛寬放低語聲，向高屏問道：「屏妹是想與對方早作決戰麼？你『白鳳』獨孤姊姊，還未來呢！」
高屏覺得上官超出家之舉，就是為了癡戀秦如夢，如今連法號居然也用了一個「夢」字，不禁向秦如夢偷偷看了一眼！
就在群俠談笑之際，群魔方面，又有一人緩步走由陣來。
高屏雙現梨渦，嫣然一笑說道：「老人家說那裏話來？假如你沒有那雙『寒鐵甲片套袖』，必然另出奇謀，那裏還會曲肘迎環，自討苦吃？這場頭功，我是不敢掠美的呢！」
孫天石聞言一愕，皺眉問道：「比賽喝水？崔當家的你……」
高屏因決鬥在即，遂懶得駁斥諸葛艷，只向穆少光微笑說道：「穆少光，聽見了麼？你主人在為你撐腰，你大可狗仗人勢，咆哮一番，好在只要把狗打倒，主人自會出頭，那時再請天下英雄，眾目共睹地，看看『苗疆銀鳳』與『武林墨鳳』究竟是誰強誰弱？」
「滄溟遁客」孫天石雖覺自己功力深厚，不至於被對方噴倒，但仍不願被那片水光，澆得淋漓盡致，全身濕透，遂也照樣張口，噴出一片水光，對抗來勢！
高屏秀眉一挑，飄身而出，向穆少光叫道：「老瞎子，你打算怎樣較量？」
這時，他們雙方均已喝得肚皮漲起，顯然所飲水量，業已達到了飽和狀態！
高屏笑道：「獨孤姊姊縱不在場，也必藏在附近，何況……」
高屏聞言一驚，目注秦如夢道：「夢姊看出那『七指龍神』崔九霄有什麼陰謀？」
崔九霄繼續說道：「先比賽喝，後比賽噴，喝飽以後，便雙方對噴，看看誰能用所噴『水箭』，把對方噴倒，誰使得勝！」
就這一手輕功內功的聯合施為，已把那位「苗疆銀鳳」諸葛艷，看得嚇了一跳！
高屏妙目注處，見從諸葛寬身後，閃出一位宛如閒雲野鶴的灰衣僧人，正是別來已久的上官超！
高屏笑道：「我叫高屏，號稱『墨鳳』，被江湖人物，謬加推評，列為『武林三鳳』之一！」
秦如夢道：「所謂原則，就是『首惡必誅』我們把全副心神，放到賽東施、諸葛艷、凌慶、洪九娘四人身上，對於其餘各場勝負，不必重視，只要維護出陣迎敵的幾位老人家們，莫有性命之慮便了！」
崔九霄怪笑說道：「我們先比賽喝水！」
邊自說話，邊自從懷中取出一條絲巾，摺了幾疊，把自己的雙眼紮住！
高屏皺眉說道：「『白鳳』獨孤姊姊，也不知在弄些什麼玄虛？直到如今，還不出現？」
聾啞婆婆笑而不答，只向高屏比了一個手勢！
高屏回頭看去，原來群魔方面，又已派人上陣和*圖*書！
秦如夢笑道：「屏妹放心，獨孤姊姊絕不會貽誤事機，她之遲遲未來，必作甚重要安排！便是故意觀察我們與諸葛大哥，有無應付重大場面能力？或許她早已到了此間，只是隱身在側，不肯露面而已！」
他與「滄溟遁客」孫天石約定，誰能以「水箭」噴倒對方，就算是獲勝，孫天石光明磊落，豪俠襟懷，對於「水箭」二字，以為是「噴水成箭」，那裏想得到崔九霄竟是「水中藏箭」另有別解？
想至此處，柳浩的一張臉兒，業已漲成豬肝色澤，驀然厲吼一聲，舉起手中「五星雙環」，便向自己的天靈砸去！
柳浩是帶藝投師，未入「南海」，已成盛名，在「南海」門下，更是表率群倫的首座弟子！
孫天石苦笑一聲，接口叫道：「高姑娘，這不是我功力深厚，是來了位蓋代神醫，著手回春所致！」
穆少光面含獰笑，翻著兩隻白果眼，向後緩緩退步。
上官超微微一笑，合掌當胸，接口說道：「人生百年，事事如夢，高姑娘就叫我『夢和尚』吧！」
高屏點頭笑道：「好，我們先把圈兒劃好！」
孫天石微笑說道：「這種比賽方法，倒頗新鮮，但若雙方『水箭』噴盡，而均未噴倒對方。」
高屏趕緊先餵孫天石服下傷藥，並招呼諸葛寬等，把他抬回治療！
穆少光聞言，覺得有機可乘，獰笑叫道：「高姑娘，我們以丈為徑，劃地為圖，比比暗器如何？誰要是中了對方暗器，或被逼出圈，就算落敗！」
高屏又驚又喜，揚眉笑道：「孫老人家，你真功力深厚！適才還中毒昏迷，如今竟……」
穆少光聽是女子，先自吃了一驚，微抱雙掌，頗有禮貌地，賠笑問道：「老瞎子先請教姑娘的芳名上姓？」
總算這位「滄溟遁客」，功力甚高，平素又行俠仗義，積德甚厚，百忙中略一偏頭，加上雙方所噴水光互合之際，又把雪白小箭準頭，略略震歪，才未被射中咽喉，只射在近咽喉處的右肩靠頸部位！
孫天石笑道：「好，我們去喝水吧！」
他有此發現，知道高屏所料，十中八九，遂點了點頭，含笑說道：「好，這一陣便由高屏出手！」
她這一喜，非同小可，忙自含笑叫道：「上官兄……」
穆少光以一殘廢人物，能夠成名武林，便是苦練雙耳之聰，幾乎可以代目之故？
崔九霄雙眉一挑，應聲答道：「那就算是雙方平手，另換其他人物，登場較技！」
高屏嬌笑答道：「我在用絲巾摺疊，紮起雙目，和你完全一樣地，變成瞎子，然後彼此再公平較技！」
高屏看在眼中，走到聾啞婆婆身畔，微揚秀眉，嬌笑叫道：「老婆婆，我知道至少你絕不聾，莫非連啞巴也是裝出來的？……」
高屏急急問道：「什麼原則？」
聾啞婆婆仍是笑而不答，只伸手向場中指了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