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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銷魂錄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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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群魔亂舞 第九回 天魔艷舞

第二部 群魔亂舞

第九回 天魔艷舞

曹夢德點頭一笑,側過臉來向平素玉說道:「平夫人,衛兄此話,頗為有趣,夫人若是同意,便先請一揮玉指如何?」
衛涵秋目中閃射出一種詭譎神色,搖手笑道:「曹兄請自施為,不必客套,衛涵秋絕非自傲,但有自知之明,區區一句聯語,大概無論在文武兩途之上,均不致難得倒我。」
曹夢德一抱雙拳,哈哈笑道:「當世武林之內,奉推『北令南旛』為萬流景仰的泰斗人物,今日得識衛兄,委實可稱幸會。」
曹夢德笑道:「平夫人說得也是,但我方才正欲對他作進一步的試探之際。夫人卻用足示意,加以攔阻則甚?」
誰知衛涵秋竟根本不取酒壺,只是伸手一指,便自壺嘴中,飛出一線酒泉,凌空注向曹夢德的所捧酒杯之內。
她秀眉雙蹙,微一揮手,「天慾宮」中的燈光盡滅。
十二枚小型晶球,也自極慢極慢,徐徐旋轉起來,遂使那四對歌舞翩翩的赤|裸男女,彷彿化身千億,充塞在這「天慾宮」內。
平素玉笑道:「曹兄至少也要在這『銷魂古墓』之中,勾留一日一夜以上,平素玉方能略盡地主之誼。」
這每人一腳的分量雖輕,魔力卻大,把衛涵秋與曹夢德均踢得盛氣立平,心中好不熨貼。
曹夢德聞言,目注衛涵秋哈哈大笑說道:「衛兄倘有雅興,我們不妨互相合作,也替這『天慾宮』中,題上一副聯語。」
說至此處,側顧樓青笑道:「青兒,你在此督率他們設宴張席,並把『萬幻子母銷魂球』佈置妥當,我和曹相公到『倚紅殿』中,密談片刻。」
他剛剛想至此處,平素玉業已站起身形,向他緩緩笑道:「曹兄請,平素玉為你帶路。」
平素玉說得大方,曹夢德卻聽得臉紅,暗想這位「銷魂之魂」風流放誕的大膽程度,恐怕還在昔年有名淫|娃「雪衣艷鬼」貝亭亭之上。
曹夢德心中轉念未畢,平素玉又復嬌笑說道:「曹兄,我因和那自稱衛涵秋之人,有了交情,不便試他真假,少時『銷魂大宴』之上,我邀他一同列席,請曹兄旁敲側擊,不著痕跡,代我考較考較他的武功好嗎?」
門戶既啟,她們遙向「銷魂之魂」平素玉、「青旛仙客」衛涵秋、「哈哈秀士」曹夢德等,微一躬身,便口中曼聲呻|吟,與身邊俊男,互相歌舞追逐起來。
衛涵秋聞言,笑吟吟地,向曹夢德拱手笑道:「曹兄,你昔日在『崑崙絕頂』,以一聲長笑,震落七隻西域巨鵰,絕藝神威早就使我衛涵秋景仰不已。」
衛涵秋聽平素玉如此說法,遂把喬凝喬翠,一手一個,抱在懷中,揚眉狂笑說道:「平夫人既然這等說法,小弟便仍選擇這大喬小喬兩位姑娘,因為適才奉呼赴宴,使我們在『無遮秘室』之中,尚未十分盡興。」
平素玉笑道:「曹兄既非為這『群魔大會』而來,則為何突然光臨?小妹倒有點猜不出來了?」
平素玉微笑說道:「衛兄既動綺念,還不容易解決?我這『銷魂古墓』中的所有裙釵,任你選人侍應。」
他們兩人,均從臉上浮現出一絲會意的微笑,均自盛氣微平,藹然相向,遂使席上恢復了和諧局面。
衛涵秋何嘗不知曹夢德的用意,他震於「哈哈秀士」的蓋世威名,哪敢絲毫怠慢?遂雙手捧杯,含笑起立。
平素玉揮手說道:「青兒且去囑咐喬凝喬翠,侍同『青旛仙客』衛涵秋,也來『天慾宮』赴宴,並命令負責娛樂之人,準備以『天魔艷舞』,為曹相公等略助酒興。」
她正待大賣風流解數,先給曹夢德嘗上一點實際甜頭,好讓他食髓知味之際,樓青業已進入「倚紅殿」中,向平素玉躬身稟道:「啟稟主人,『天慾宮』盛筵已備。」
可憐「哈哈秀士」曹夢德,拼命苦追「紅葉令主」虞心影多年,卻始終未曾獲得虞心影假以半點詞色。如今才到「銷魂古墓」之中,便獲得「銷魂之魂」平素玉這等殷勤款待。兩者相形之下,怎不使這位本非正人的「哈哈秀士」,神魂顛倒,渴望作為平素玉裙下的迷香之蝶。
平素玉銀牙微咬下唇,目注曹夢德,媚眼如https://m.hetubook.com.com絲,蕩笑說道:「曹兄,你幫了小妹的忙兒,必有相當收穫,我會給你好好嘗點甜頭的呢。」
平素玉格格笑道:「曹兄,我要先向說明一點,就是我『銷魂古墓』之人,都不許氣量狹窄,動輒醋海興波,大生妒意。否則,就根本不配作我座上嘉客。這種原則,曹兄能夠做得到麼?」
平素玉搖頭笑道:「曹兄尋錯路了,你應該去往第一、第二、及『第三斷頭台』等地找尋,我這『第四斷頭台』中,決沒有姓談名玄的愛著黑衣少女。」
曹夢德聽得大感意外,揚眉問道:「怎會是冒牌假貨?此人要冒充衛涵秋身分則甚?」
平素玉點頭笑道:「他是真貨,我便對他拉攏,他是假貨,我便把他除掉。」
但如今眼見他能若無其事,神色自如,通過了「哈哈秀士」曹夢德的初步斟酒考驗,平素玉怎得不驚?她心中暗忖,難道此人是真?否則怎會具有如此深厚不俗的出奇內力?
平素玉含笑點頭說道:「衛兄既已選擇好了巫山遊侶,便請仍去『無遮秘室』,繼續你們興猶未盡的『無遮大會』便了。」
曹夢德在平素玉含笑禮讓之下,走進「天慾宮」,雙方分賓主落座。
壺嘴與杯沿,雖未實際接觸,但就這虛空一壓之下,也使衛涵秋雙手之上,承受了千斤重力。
曹夢德的心神,早已被平素玉的眼波眉語所惑,如今聽了她「由小妹親自奉侍安歇」之語,不禁越發銷魂,哈哈大笑說道:「好,曹夢德既蒙夫人垂愛,親以顏色,哪有不遵玉旨之理?明日我也更有了不著痕跡的,向衛涵秋試探功力之法。」
平素玉一面端起香茗,一面目光如水,斜睨著曹夢德,媚笑吟道:「久爇心香尊魏武,早知孟德是英雄。」
曹夢德「哦」了一聲笑道:「平夫人是想拉攏衛涵秋嗎?」
他一面發話,一面卻取起酒壺,要替衛涵秋把杯中斟滿。
就在這哈哈大笑與格格蕩笑之間,行雲佈雨,胡天胡帝,使得「哈哈秀士」曹夢德,硬不起英雄骨,度不過美人關,終於作了「銷魂之魂」平素玉的裙下俘虜。
曹夢德愕然問道:「什麼是『玄冰凹群魔大會』?」
顫……
衛涵秋一面擁抱著喬凝喬翠,站起身形,一面縱聲大笑說道:「小弟今日既作周郎,又作孫策,獨攬大喬小喬於『無遮秘室』之中,卻把你這位『銅雀台主人』,冷落一旁,怎不要告個罪嗎?」
曹夢德愕然問道:「平夫人此話怎講?我要留到何時,才能離去?」
這時,從她們身後,各射出一股聚而不散的強烈燈光,把這四對赤|裸男女的身影,完全照射到「天慾宮」中央的那枚巨大晶球之上。
晶球並非通體光滑,是而將球身磨成無數小小平面,如此一來,大晶球之中,可以映出千百個小晶球,小晶球之中,則可把整座「天慾宮」內的一切事物,化為千億。
曹夢德搖頭說道:「若照此人的器宇神情看來,確實是位絕世高手,但我總覺得『青旛仙客』衛涵秋,自負是俠義道中的領袖人物,未必會這等風流放誕?」
曹夢德哈哈大笑說道:「衛兄欲遊『巫山』,無妨避席,但這『告罪』二字,卻是怎講?」
曹夢德搖頭答道:「我何必裝什麼糊塗?委實不知『玄冰凹』地在何處?所謂『群魔大會』,又是何人發起?」
平素玉嬌笑說道:「這節目倘若事先說出,便無趣味,故而只得請曹兄暫時納悶一番,好在我也即將命人在這『天慾宮』中,設宴張席的了。」
歌到妙處,舞到酣時,女的好似嬌慵不勝,力盡而踣!男的則趁勢來個餓虎撲羊,頓時胡帝胡天地,有聲有色,興雲佈雨起來,簡直令人不忍卒聞,不忍卒睹。
曹夢德眉峰微聚,目注平素玉,緩緩問道:「我們如今暫且把那位自稱衛涵秋之人,假定是真正的『青旛仙客』,平夫人卻將如何拉攏呢?」
樓青躬身領命,提氣高聲叫道:「夫人有命,命賽玉環、賽褒姒、賽飛燕、賽妲己等四位堂主,即獻『天魔艷舞』。」
hetubook•com•com借古諛今,意在言外,又把這位「哈哈秀士」曹夢德聽得哈哈大笑說道:「不敢當,不敢當,曹孟德可以算得上是一代英雄,但我曹夢德卻可能只是一名色中餓鬼。」
適才他接受曹夢德敬酒時,是表現了腕間真力,如今向曹夢德回敬時,是表現了內家玄功。
平素玉看在眼內,知道「哈哈秀士」曹夢德此舉,是遵從自己所托,藉著斟酒為名,先略試對方功力,想由武學火候之上,研判這自稱衛涵秋之人,究竟是否為名列「北令南旛」中的真正「青旛仙客」?
曹夢德應聲答道:「她姓談名玄,因常年愛著黑衣,故而有個『黑鳳』之名。」
「賽玉環」等的銷魂表演,越來越發荒唐,結果看不下去的反是平素玉自己。
平素玉搖手笑道:「曹兄,你若立即離去,便是過分看不起我平素玉了。」
曹夢德微笑問道:「對方若是真貨,平夫人便打算如何處置?」
平素玉嬌笑道:「我認為曹夢德、平素玉、衛涵秋等三人,若能站在同一陣線之上,則『天下英雄誰可敵?祁連一會定稱尊』呢?」
曹夢德搖手笑道:「不必,不必,喬凝喬翠兩位姑娘,雖然尚有幾分姿色,但還未看在我曹夢德的眼內。」
樓青話音才住,壁上忽然打開了四扇圓門,賽玉環、賽褒姒、賽飛燕,賽妲己等各自與一名年輕俊男,身無寸縷,站在圓門以外。
曹夢德蹙眉說道:「聯語只有上下之分,三人如何合作?」
曹夢德自入「銷魂古墓」,便對「銷魂之魂」平素玉,極具戒意,但如今卻不知怎會心旌搖動,無法自製,向這位絕代尤物揚眉笑道:「平夫人,你準備給我嘗些什麼甜頭?」
平素玉媚笑說道:「好,曹兄既然只準備勾留一宵,我便替你安排一個香艷旖旎溫馨的『銷魂之夜』。」
曹夢德笑道:「因為我這後輩女娃,有陷身『斷頭台』的跡象,而平夫人的『銷魂墓』頂,又恰恰是『第四斷頭台』呢?」
平素玉聞言,不禁大為驚奇,揚眉笑道:「曹兄是裝糊塗?還是真不知道這件武林盛事?」
曹夢德想了一想,點頭答道:「好!我願代平夫人試試那一位『青旛仙客』,究竟有多高功力?是不是真材實貨?」
平素玉笑道:「曹兄放心,少時不論我是處置衛涵秋,或拉攏衛涵秋,均必有所分寸,決不使你把醋罈子打翻便了。」
平素玉又復手指曹夢德,向衛涵秋嬌笑說道:「衛兄,這位曹夢德兄,也是一跺腳能使乾坤亂顫的響噹噹角色,他外號人稱『哈哈秀士』。」
平素玉笑道:「是真,是假,尚自難言,但我心中卻不知怎地會起了這種疑念,曹兄在江湖中與那『青旛仙客』衛涵秋,見過面嗎?」
曹夢德搖頭答道:「我雖不曾見過衛涵秋,但『青旛仙客』既然名震乾坤,必具出奇身手。平夫人難道從功力方面,還看不出他到底是真是假嗎?」
曹夢德哈哈笑道:「平夫人,你到底猜得出我的來意嗎?」
曹夢德知道倘若立即堅辭,可能使「銷魂之魂」平素玉,太以難堪,遂只好點頭笑道:「平夫人既然如此雅意殷眷,曹夢德便叨擾一宵,明日清晨再走。」
曹夢德一面撫掌讚好,一面向衛涵秋笑道:「衛兄,由你出上聯,我對下聯如何?」
曹夢德因覺不便直陳來意,遂頗為狡猾,揚眉微笑,反問平素玉道:「平夫人智慧如海,你應該猜得出我的來意。」
顫是「銷魂之魂」平素玉的柔臀雪股在顫。
曹夢德則以為平素玉踢了自己一腳之意,是提醒自己,莫要忘了她適才業已表示極願以身相許,不必對衛涵秋過分計較,以避免影響籠絡此人,增強實力,在「玄冰凹大會」爭雄的霸圖大計。
他話猶未了,衛涵秋便接口笑道:「曹兄是風雅高人,才有這種蘊藉看法,但小弟是庸俗凡人,卻覺得這場所未見的『天魔艷舞』,收場太早,不僅看得未能過癮,反而引逗得我自己也意馬心猿,霍霍欲動了呢。」
內外兩種功力,齊齊表現之下,雖然使衛涵秋的「青旛仙客」身分越www.hetubook.com.com發逼真,但也越發激起了「哈哈秀士」曹夢德的好勝之念,使他立意要盡己所能,鬥鬥這位看來三分是假,七分是真的武林俠客。
前文曾經交代,「銷魂之魂」平素玉除了在身上披了一襲輕紗以外,紗內根本裸無寸縷。
平素玉彷彿有些黠然神傷,嘆息一聲道:「自古才人終不壽,那位風流人物,一處處地題來,尚未題到這『天慾宮』中之時,便已死在『賽太真』楊堂主的『華清池』內。」
衛涵秋張目四顧,微笑問道:「既然每一處均有留題,卻為何在這『天慾宮』中,單單看不見什麼珍詞繡句?」
平素玉是慣在風月場中打滾之人,她一看曹夢德的神情,便知這位「哈哈秀士」插翅難逃,必然作為自己的裙下俘虜。
曹夢德單刀直入,目注平素玉道:「不瞞平夫人說,曹夢德有位後輩女娃,突告失蹤,才來此向平夫人探聽一下,是否落在『銷魂墓』內?」
平素玉點了點頭,含笑說道:「原來如此,但不知曹兄要尋之人,叫什麼姓名?」
平素玉「呀」了一聲,媚笑答道:「曹兄,你還未與我……怎麼竟又吃醋了?我只聽說『曹操生來疑心大』,卻不曾聽說過『曹操生來醋心大』呢?」
衛涵秋覺得平素玉輕輕踢了自己一下,以為她是暗中招呼自己,不必與曹夢德一般見識。
平素玉媚笑答道:「我是生怕你們當面鬧得太僵,無法下台,才暗示曹兄,不必操之太急。」
平素玉並不直接答覆,卻自曼聲吟道:「一炬東風恨未消,曹公遺憾到今朝,銷魂墓裡如心願,銅雀春深摟二喬。」
曹夢德因自己在當世武林中,名頭甚大,不能有所示弱,故而心中雖然好生怙惙,卻仍不得不裝出一副泰然自若神色,舉步相隨。
曹夢德哪肯推卻,遂也功凝雙手,捧杯卓立。
平素玉側顧樓青,嬌笑說道:「青兒傳令,令他們即獻『天魔艷舞』,以娛佳賓。」
曹夢德心中一跳,暗忖:「銷魂之魂」平素玉要對自己作甚密談?莫非是去到「倚紅殿」中,來個色相佈施,倚紅偎翠?
曹夢德首先哈哈大笑,撫掌讚道:「花看半開,酒飲微醉,才是妙境。倘若花開爛漫,酒到酩酊之際,便……」
曹夢德愕然問道:「平夫人,你此話怎講?」
曹夢德想了一想說道:「這要看情形而定,假如我對平夫人發生了真摯感情,便決不許旁人再復分啃片臠,否則,寧願橫刀相向,生死一決。」
平素玉聞言,嫣然一笑,緩緩站起身來,選了一片石壁,真氣微提,飄縱起八尺來高,左掌附壁定身,右掌運指如飛,鐫石如粉,橫書了「人生大欲」四個秀勁楷體大字。
平素玉冰雪聰明,玲瓏剔透,她看出「哈哈秀士」曹夢德與「青旛仙客」衛涵秋之間,外貌雖互相禮遇,客氣非常,其實卻劍拔弩張,互存敵意,遂纖足雙伸,在桌上向他們輕輕各自踢了一下。
一宵容易過,轉瞬是天明。
進入「倚紅殿」中,雙方落座以後,曹夢德方神魂稍定,向「銷魂之魂」平素玉說道:「平夫人,我聽得『青旛仙客』衛涵秋,也在這『銷魂古墓』之內,作為夫人上客。」
樓青躬身領命,並以一種極神秘的目光,向曹夢德瞟了幾眼。
樓青躬身領命,退出「倚紅殿」,平素玉遂站起身形,挽著曹夢德的手兒,媚笑說道:「曹兄,你我同列『海嶽四兇』,齊名江湖,但卻尚地北天南,緣慳一面。好容易今日才大駕光臨,小妹真該竭盡所能,好好款待你呢。」
平素玉媚笑說道:「我這『銷魂古墓』的妙處,就是可以適應各種人物,絕代英雄到此,不妨樂而不淫,小作風流!色中餓鬼前來,也可精盡髓乾,稱心而死。」
平素玉好似春情已動,媚眼如絲,斜睨著曹夢德,昵聲輕笑道:「曹兄,今日已晚,你遠來勞累,且由小妹親自奉侍安歇,等明日再在不著痕跡之下,試試衛涵秋的功力,究竟到了什麼地步?並向他提出互結深盟,於『玄冰大會』之上,聯戰群雄,共圖霸業之事,看他怎樣答話?大概便可判斷他是https://m.hetubook.com.com真是假的了。」
樓青獻上香茗,平素玉便單刀直入,開門見山,向曹夢德含笑問道:「曹兄大駕光臨我這『銷魂古墓』之中,定非偶然,必有所為。」
曹夢德「哈哈」一笑,搖頭說道:「這種『化罡為笑』功力,雖可震懾一般俗人,但在衛兄如此大行家的眼中,卻根本不值一笑。」
平素玉眼風微揚,含笑說道:「曹兄來意,不問可知,你決不會是專心來此風流,定是為了『玄冰凹群魔大會』之事,對小妹有所指教?」
曹夢德擎杯在手,向平素玉含笑問道:「平夫人,我記得在初入『銷魂古墓』之時,彷彿每經過一重門戶,均看見一副對聯。」
次日午時,曹夢德、平素玉與衛涵秋,仍在「天慾宮」中,對坐飲酒。
衛涵秋飲完三杯美酒,向曹夢德微笑說道:「曹兄雅意殷勤,衛涵秋極為銘感,但禮尚往來,我也要回敬三杯,才是江湖規矩。」
說話之間,業已回到「天慾宮」中,果然盛筵已設,並在宮中裝置了一十三枚亮晶球。
曹夢德極為緩慢地,替衛涵秋斟滿了這杯美酒,見對方身形絲毫未動,雙手絲毫未顫,便心頭雪亮,知道此人不論是真是假,均非易與,遂哈哈大笑說道:「青旛仙客,果然名不虛傳,來來來,請飲盡曹夢德所敬的三杯美酒。」
衛涵秋笑道:「請平夫人先行橫題一額,然後曹兄出個上聯,小弟對個下聯,豈不就是三人合作了嗎?」
曹夢德目送這位狂放不羈的「青旛仙客」,方自劍眉微蹙之際,平素玉業已含笑問道:「曹兄,你看這位鼎鼎大名的『青旛仙客』,究竟真假如何?」
衛涵秋目注曹夢德,微笑說道:「曹兄,你且陪平夫人再飲幾杯,衛涵秋先自告退,並向曹兄告罪。」
衛涵秋還待謙遜,曹夢德復又哈哈大笑道:「多年馳想,今日識荊,曹夢德要把杯敬衛兄三杯美酒。」
說完,又是一陣志得意滿的哈哈大笑,便由喬凝喬翠,左右挾持,退席而去。
曹夢德皺眉說道:「我雖因夫人攔阻之故,未曾與衛涵秋明顯較量,但僅從各自敬酒之上,已可看出此人功力,著實不弱。」
跳是「哈哈秀士」曹夢德的心房血脈在跳。
平素玉目閃奇光,含笑說道:「曹兄,今夜除了美酒佳餚、輕歌曼舞以外,我還要請你欣賞一樁特別節目。」
曹夢德哈哈大笑說道:「但不知平夫人把我列為英雄?還是列為色鬼?」
平素玉微笑說道:「我看這位『青旛仙客』是個冒牌假貨。」
曹夢德若無其事,把酒壺壺嘴微傾,向衛涵秋手中酒杯,虛空一壓。
這十三枚晶球,共是一大十二小,一枚巨型晶球,裝在「天慾宮」中央地上,十二枚小型晶球,則極為勻稱,懸在空中。
平素玉見他當真不知,遂微笑道:「玄冰凹在『祁連山』中,『群魔大會』則是由『蛇髮妖婆』百里夫人發起,發柬邀約舉世知名好手,前去論技聯盟!曹兄名列『海嶽四兇』,是響噹噹的一流人物,難道百里夫人會遺漏了你的一份請柬嗎?」
曹夢德見平素玉與自己挽手並肩同行,神情極為親熱,遂一面心旌搖搖,領略他身上的蘭麝暗香,一面低聲向平素玉說道:「平夫人,多蒙你青眼特加,曹夢德自然極為感激。但『青旛仙客』衛涵秋先來,你又與他有了相當交情,如今忽與我如此親密,不怕引起衛涵秋的滿腔醋海妒意,生出是非麼?」
平素玉「哦」了一聲答道:「我這『銷魂古墓』之中,與江湖間極少交往,曹兄怎會想到我的頭上?」
因為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曹夢德無妨另想別法,卻已不必再在這斟酒之舉,耍出什麼花樣。
曹夢德聽得眉頭一蹙,但因不願示怯,遂點頭笑道:「多謝平夫人,曹夢德久聞『銷魂谷下風光好,銷魂墓裡綺羅香』,今夜大概可以一開眼界。」
平素玉風情萬種,飄了曹夢德一眼,格格蕩笑說道:「他在床笫之間,確是功力不弱的一流好手,至於真實武學,卻還未便相試。」
平素玉聞言,手中和_圖_書把曹夢德挽得緊了一點,螓首微偏,以兩道迷得死人的極媚眼神,凝注在「哈哈秀士」臉上,將櫻唇湊向他耳邊,昵聲低語說道:「曹兄,只要你對我動了真情,平素玉甘願收拾目前的荒唐行徑,洗盡鉛華,嫁給你作一位『哈哈秀士夫人』,雙雙嘯傲江湖,永為連理。」
曹夢德與平素玉剛剛入席,喬凝喬翠也左偎右倚,陪著一位青衫秀士,來到「天慾宮」中。
曹夢德揚眉問道:「平夫人所說的特別節目,是什麼性質?」
平素玉瞟他一眼,嬌笑道:「曹兄,我不同意你這句話兒,因為我見過不少平日道貌岸然之輩,但一入風流陣中,卻比常人更要急色輕狂,醜態百出呢。」
說完,他又復發出一陣哈哈大笑,平素玉則發出一陣格格蕩笑。
衛涵秋含笑點頭,舉杯飲盡,曹夢德又接連替他斟了兩杯,但除了第一杯外,便未曾施展真力再作考較。
曹夢德知道「銷魂之魂」平素玉雖然蕩逸不羈,但在當世武林中,頗有身分,絕不致謊言搪塞,遂起立抱拳笑道:「既然『黑鳳』談玄,不在此處,曹夢德便即告辭,尚請平夫人見恕我魯莽干擾之罪。」
巨大晶球緩緩轉動,利用上面無數平面的折光原理,把四壁妙相,映射向懸掛空中的十二枚小型晶球。
如今,她走在曹夢德的身前,款擺腰肢,輕移俏步,柔臀雪股,不僅畢露無遣,並且一步一步,有韻律的顫動。
曹夢德一見這青衫秀士,便覺皺眉,因為自己雖也自負風神,但若比起對方,卻顯然有所遜色。
燈光不過微滅即明,也未聽得什麼腳步走動聲息,但燈光復明之後,「天慾宮」中,卻已景象大變。
平素玉格格笑道:「我這『一身能兼大喬小喬之職』之語,就是表示我能夠身外化身,使曹兄享受到宛如一箭雙鵰般的異乎尋常之樂。」
曹夢德俊臉微紅,赧然笑道:「我不是撚酸吃醋,只是想幫助平夫人策畫策畫。」
三人入席坐定,「銷魂之魂」平素玉便先手指那青衫少年,向曹夢德媚笑說道:「曹兄,我來替你們引見引見,這位是衛涵秋兄,江湖中賀號『青旛仙客』。」
曹夢德聽清經過,苦笑說道:「蛇髮妖婆大概還不敢過分輕視我這『哈哈秀士』,故而遺漏倒是未必,可能是因我行蹤飄泊,無法把請柬送達而已。」
這幾句話兒,既說得相當大膽,但含意也相當晦澀。只有「哈哈秀士」曹夢德,聽得心頭怦怦亂跳,又想弄個明白,又復羞於啟齒。
平素玉居然點頭笑道:「我雖未必準能完全猜對,總也可以猜出十之八九,因為凡屬自下『銷魂谷』者,不是色中餓鬼,便是曠代英雄。」
一顫一跳,一跳一顫,顫得平素玉遍體生姿,跳得曹夢德神魂顛倒。
平素玉點頭笑道:「那是因昔日有位精於書法、詞章、金石的風流人物,來『銷魂古墓』之中,遂在每一處都要鐫上一副門聯。」
平素玉越發把整個香馥馥、軟綿綿的嬌軀,偎靠在曹夢德的肩上,繼續軟語呢聲說道:「曹兄,我們少時倘若試出衛涵秋是個假貨自把他當場處置。倘若竟是真正的『青旛仙客』?則……」
平素玉媚笑說道:「曹兄莫要錯會了意,我『銅雀春深摟二喬』之語,並非指喬凝喬翠,而是表示平素玉一身能兼大喬小喬之職。」
跳……
話完,便即輕擺柳腰,婷婷裊裊,向「天慾宮」左走去。
不僅壁上圓門已閉,門中妙相已杳,連那一大十二小「萬相子母銷魂球」,也不知如何收去,一齊失了蹤跡。
衛涵秋目閃精芒,含笑說道:「兩人合作,尚不盡善盡美,最好請平夫人也參與此舉,來個三人合作,才有趣味。」
曹夢德看得眉頭微蹙,本想請平素玉傳令停止這項太過分娛賓節目,但因見衛涵秋竟毫不為異,看得興致頗濃,遂也不甘示弱,舉杯進酒,談笑風生。
平素玉冷眼旁觀,不禁看得眉頭略蹙。原來,她認為「青旛仙客」衛涵秋是俠義道中,極重操守的領袖人物,決不會來到「銷魂古墓」以內,與自己大事荒唐,故而心頭早就猜這青衫秀士,定是冒名頂替的贗鼎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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