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血肉關山
司馬瑜大聲叫道：「放屁！我就不信什麼神，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有本事，不妨殺了我抵命，別再說那麼多廢話了！」
這一劍並不取人，卻是對準司馬瑜垂下長劍。
司馬瑜見狀怒中火燒，手中劍光乍猛，盪開倪煥廷的一劍，飛身向後撲去，斜裏橫削一劍，剛好擋了倪春秀砍向靳春紅的劍勢！
薛冬心見戰局已啟，立刻朝後招呼一聲道：「各位姑娘！照我說的計劃，開始衝吧！」
倪煥廷沒開口，薛冬心輕輕一嘆道：「那兩位姑娘也別動手，我們認命吧！」
薛冬心一怔道：「教主的話妾身不懂！」
司馬瑜冷笑一聲道：「什麼雪山大神，那全是你們偽造出來騙人的玩意兒，我可沒有興趣！」
然而司馬瑜也是明白這是一個唯一的機會，明知希望很渺茫，也不能不鼓勇一試！
從服式打扮上看來，這正是倪春蘭的兩個貼身侍女，同時打鬥場中也不見了倪春蘭的蹤影……
倪煥廷已經飛速地數到四，司馬瑜為了爭取時間顧不得回頭拾劍，一直向前猛衝，才走到人牆前丈餘處，那一列人牆已迅速地合攏起來。
倪春蘭愴然道：「爹！這是您逼出來的！」
這是他拼命的掙扎，勁力非同小可，人牆居然被他的勁力推得一動，露出一個缺口，他連忙衝了過去。
倪春蘭趁著她兩名侍女闖陣的時候，利用那一剎那的空隙，由出口處逃走了！
倪煥廷笑了一下道：「夫人不必客氣，說起來這還是敝教之幸！」
場中只剩下倪春秀與司馬瑜，猶在捨命狠拼！
薛琪笑笑道：「我根本就沒有被你點中穴道，當你出手時，我趕忙閉住氣，裝做受制的樣子，想等一下找個機會離開這兒的……」
劍隨聲發，如同電閃一般地攻向倪煥廷。
倪煥廷搖頭道：「不行！我放你出去已經是天大的人情了，這小子無論如何也不能……」
倪煥廷沉聲道：「這是最寬的讓步，再無商量的餘地了！」
馬蕙芷在武功上的造詣最差，幸好她用的是一柄斬金截鐵的利器，而且與她相對的韓西輝新近受傷，為了顧忌另一隻手也被利刃所斷，因此她的情形倒是比較輕鬆一點，再者是凌絹，她的對手也受了傷，而且她心思比較靈敏，一枝長劍，專找韓北輝受傷的那隻手進攻，使得對方略有所顧忌！
倪煥廷笑笑道：「神將東輝死了，卻派了一個更好的代替人送給我……」
纏鬥片刻後，忽然那列白衣人中起了一陣輕微的騷動。
薛冬心不禁微愕道：「請教主明示！」
又是一聲巨響，司馬瑜的劍再也握不住了被擊出老遠，掉落地下。
倪春秀回劍自救，顧不得傷害靳春紅。
薛冬心更覺得突然，可是也只得順著他的口氣道：「貴長老明知卓見，妾身十分感激！」
司馬瑜略一沉吟道：「闖就闖！我不相信你這批人能攔住我！」
倪春秀聞言退後，喘息不止！
司馬瑜急道：「你還是沒說出為什麼陽春教會遷到中原來……」
薛琪又騰出空來了，可是她反而回身，與司馬瑜夾攻倪煥廷，口中也叫道：「不！瑜哥哥！還是你走！」
薛琪倔強地一搖頭道：「不！我絕不走，我不願意見到方天華……」
接著是冷如冰的長劍被韓南輝一把擢住，奪了過去，當他進一步要想上前去點她的穴道時，冷如冰厲聲大叫道：「不許你m.hetubook.com.com的髒手碰我！」
斷臂的韓西輝與韓北輝也裹劍而出，憑著一隻獨臂，分接住凌絹與馬蕙芷！
陽春教中其他的弟子一動都不動，手挺長劍封住出口！
薛冬心不想得罪他，婉言解釋道：「陽春教始源高麗，司馬瑜是中華人民，怎能接掌教主之位呢？」
倪煥廷笑著道：「為什麼？」
司馬瑜心中一涼，心想與其再被倪煥廷生擒受折磨，倒不如死在劍下痛快一點，所以他也放棄了抵抗的準備，一任那長劍砍下來！
韓南輝正待出劍，與薛冬心交手的申永貞卻電速抽身趕了過去，一掌推開韓南輝，然後在冷如冰的頂上輕拍了一下。
倪煥廷急得大叫道：「明老！暫時別去管她讓春秀遞補也是一樣的！」
倪煥廷冷笑一聲，劍光突盛，將兩人都封住了道：「別做夢了，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可是又變成一對一的局勢，脫身的機會更渺茫了！
「本教主也用空手對你，非要你乖乖躺下不可！」
倪煥廷哈哈大笑道：「小子！現在你怎麼說？」
說著身形一閃，從那列教眾的頭上飛掠而過，頃刻就失去了蹤影！
倪煥廷無言可答，薛琪又笑道：「不可能的事情變為可能了，因此你那一招也該算數了！」
申永貞的目的也只在拖住她，這老太婆對於打鬥似乎也不太感興趣，因此這兩個人動手的情形比較斯文！
明秋水毫無怒意，陰陰一笑道：「神的決定絕不容人違抗，你現在對神不敬，將來可後悔莫及！」
薛冬心一面與申永貞拆招，一面嘆道：「你們這兩個孩子真是傻得可恨，不管是誰，只要能走出一個人，其他人就有指望，誰有機會誰就走，何苦硬陷在這裏呢！」
司馬瑜既著急，又有點不相信，趕緊道：「那兩個人究竟是誰呢……」
司馬瑜訝然道：「為什麼？難道他們……」
司馬瑜沉吟不語，倪煥廷想了一下道：「這小子出去也行！不過他必須靠自己的能力闖過那一關！」
司馬瑜再也忍不住了挺身向前道：「你不用說了，我不會答應的！」
倪煥廷嘆了一聲道：「是誤會也好，反正人已死了，照敝教的兩位長老來說，這是冥冥之中神意的安排！」
倪煥廷一言不發，仗劍直撲出來，司馬瑜接住了狠鬥起來！
倪春蘭從他的眼色中看出了他的意思，乃又一嘆道：「這就是說他們兩個人是唯一身兼教主與祭師兩門武功的人……
驀地斜裏掠過一道青光，直射向倪煥廷的後腰，取的正是死門部位！
論造詣他比倪煥廷還高，僅憑一雙空手，卻穩如山嶽。
倪煥廷哈哈大笑道：「神意要我們把陽春教移到中華來發展，自然是認為教主的人選，合該由中華人士來擔任……」
這幾個人中，大概要數倪春秀的功力最弱，可是她依然比靳春紅高明一點，幾個回合之後，司馬瑜這邊的人，個個都陷入了危境！
明秋水首先發現了這件事，輕呼一聲道：「教主！不好了，春蘭溜掉了！」
倪春蘭道：「這一點沒有規定，也無須規定，因為這兩種功夫互有剋制之處，當然教主剋制祭司的方法較多，為了鞏固教主的許可權，沒有一個教主會把自己的武功傳授給祭司的！」
凌絹與馬蕙芷果然放棄了戰鬥，退到後面。
這番話很平常，司馬瑜實在聽不出有和_圖_書什麼可慮的地方。
森森的劍氣一齊湧向他的身上。
薛冬心對著申永貞，她倒是有著自知之明，剛才這場狠鬥，氣力並未全復，所以不敢硬拼，出招但求自保！
明秋水臉色一沉道：「教主！我與永貞都是為了教面支持你，假如你對教中的事務如此不重視的話，我們沒有繼續服從你的理由！」
韓南輝挺劍猶豫，倪煥廷大喝道：「殺就殺！今天一個活命都不留！」
倪煥廷不禁一怔，本能地抽回手來，改向旁邊一劈，將那道青光拍落。
最苦的是司馬瑜薛氏母女！
冷如冰軟軟地朝地下倒去。
那個用掌送他的人，卻被穿心兩劍刺了胸膛，身子慢慢向地上倒去。
薛冬心回了他一禮莊容道：「教主言重了，存心作對的是教主而非我們……」
倪春蘭也點頭道：「所以陽春教主自創立以來，聲譽很好，可就是到了祖父這一代，由於特殊的環境，造成了這兩個特殊人物，才弄得不見容於本國，舉教遷來中原……」
冷如冰等五個女孩子大喝一聲，每個人認定一點散衝而前，同時把面積拉得很廣，使得對方的一些好手無法兼顧……
「呀……」
由於倪春蘭的這一聲驚呼，給予司馬瑜等人的心理上，立刻增加了一種威脅，因為她這一呼中，絕望的成分多於驚訝！
薛琪單獨對付倪煥廷，更顯得手忙腳亂，因為倪煥廷不像明秋水那麼客氣，招招都指向她的要害！
倪春蘭在後面大叫道：「不要怕，那是障眼法的幻術，直到你看見那手上有著一層藍色光影的時候，才須要特別小心……」
那些教眾們原是練就的陣式，立刻像潮水般地合攏了起來，劍光乍閃，但聞兩聲慘叫之後！一片血光四濺！
倪煥廷道：「敝教在雪山大神的護佑下，日益昌盛，這都是神的恩惠，現在這一切，也定是神的安排，神的恩寵降臨到司馬少俠的身上了……」
司馬瑜的第一掌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怎知這劍陣還有變呢！
圍攏的人潮散了開去，回到原來的位置。
明秋水搖頭道：「春秀差多了，大祭司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同時這四枝長劍所發出的劍氣遠比人牆合圍時還要強，分明是四個絕高的劍手，特別留做補缺之用的！
司馬瑜見狀大驚，一時呆了手腳，不知如何應付！
一聲巨響，司馬瑜連人帶劍被格退十幾步，那條胳臂再也舉不起來了！
倪煥廷冷笑一聲道：「小子！你也棄劍投降吧！」
明秋水猛的一揮手，長袖撩出一股勁風，將薛琪逼退了好幾步，然後沉聲道：「不行！教中不可一日無祭司，我要去追她回來！」
說完他立刻開始數出第一聲，司馬瑜不敢怠慢，雙足一蹬，逕向出口處衝去！
倪煥廷不放鬆，踏步上前又是一劍橫掃。
司馬瑜埋頭不語，手下的劍卻猛地狠攻，好像要再為薛琪製造一個機會！
司馬瑜回頭驚視，才認出那個正是在山門外第一次與他比劍的那個啞巴，當時自己一念之仁，掌下對他留了一分情，卻沒有想到他會用性命來報答自己……
劍氣臨身之時，他大喝一聲，雙掌運足勁力，朝人牆上推去！
倪煥廷頓了一頓才道：「夫人在此作客頗久，當知在下這四個弟子在我心中之地位，絕無別人所能代替，尤其是韓東輝，因為在下無後，早已將他當作教主的繼承和圖書人選……誰知他沒有福氣，喪生於司馬少俠之手……」
倪煥廷怒吼一聲道：「由她去！諒她也逃不了，先把這批人收拾下來，再追她去……」
司馬瑜立刻表示反對道：「琪妹，我不能接受……」
由於他的劍勢突然猛烈起來，司馬瑜與薛琪二人都忙著照顧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能抽身了！
倪煥廷神色大變，那明秋水搶著出來道：「司馬少俠！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緣，你殺死了教主的大弟子，神已經原諒你了，你可不能再觸犯神的意思……」
薛冬心不待他說完，立刻拒絕道：「這事絕對不行！」
司馬瑜對倪煥廷，那可能是他此生最艱苦的一仗，要不是跑了一趟北海，湊巧服下了參仙的露血，增加了不少的功力，很可能早就被對方深沉的內力將長劍震飛了，再者也幸虧在毒|龍島上得到一幅軟甲，護住了身上的重要部分，所以連挨了幾劍，居然能一無所傷！
倪煥廷的臉色陰沉地思考片刻，最後才一哼道：「好！就算數！不過你是怎麼解開穴道的？」
就是這樣，使不明底細的倪煥廷以為這小伙子確有過人之能，因為眼看著他中了幾劍而不受傷，心中增加了戒意，出手也慎重多了，所以才能勉強地拖下去！
這時那兩個老人也走了過來，在倪煥廷的耳畔低語幾句，目光卻一直釘在司馬瑜的身上，倪煥廷先是連連搖頭，可是經不住那兩個老人再三言說，最後竟點了一下頭，朝著薛冬心道：「既是夫人如此說，在下倒有一個化干戈為玉帛之策……」
倪煥廷滿臉秋霜，大踏步過來了，朝薛冬心微點頭道：「薛夫人與敝教是作對定了？」
「這句話我還得解釋一下，陽春教中的武功分為兩派，教主所學的為一派，祭司所學又為一派，兩派武功路數各不相同，例如我那身外化身的障眼法功夫，便是屬於祭司的……這兩種功夫若是合在一起，就可以睥睨天下而無敵手，可是先祖創教之時，顧念到這樣也許會造成一個目空一切的獨夫，所以嚴格阻止教主不得學習祭司的功夫……」
「噹！」
倪煥廷立刻叫道：「好！本教主一時不察，上了你的當！現在就准你離開這兒好了！」
薛冬心更是迷惑地道：「教主究竟有何指教？」
說著返身欲行，倪煥廷又叫道：「明老！你現在走不得，我以教主的身份命令你留下！」
倪春蘭絕望地一嘆道：「爹居然把這兩個老怪物都搬了出來，夫人的計劃可要行不通了……」
薛琪跟在他後面也想溜，倪煥廷只得虛幌一劍，脫出司馬瑜的糾纏，趕到薛琪的前面將她攔住！
薛琪一沉聲道：「瑜哥哥！你一定要死的話，半年以後，再來陪我們一起死，現在可由不得你自己作主，我們這麼多人的生命，全靠你這一行，我要是願意見方天華的話，就不會來麻煩你了……」
司馬瑜忍無可忍，一擺手中長劍，衝了過去叫道：「殺了我也不會後悔！你們這些旁門異端，我不剪除你們已經算客氣了，居然還敢要我同流合污……」
倪春蘭用手指著男的低聲道：「那是明秋水，女的叫申永貞，是陽春教中碩果僅存的兩個元老，當我的祖父任教主時，他們就是大祭師了……」
倪春蘭輕嘆一聲道：「沒時間說了，爹他們過來……」
不管薛琪的劍下千變萬化，他仍是從容應付，www.hetubook.com.com看他的意思，似乎要等對方筋疲力竭之後，才想生擒薛琪！
司馬瑜連忙道：「那祭司是否可以習得教主的武功呢？」
倪煥廷瞪眼向倪春蘭怒哼道：「賤婢！你是叛定了……」
有時輕妙如鳥飛捷舞，有時洶湧如波狂濤怒。
陽春教的護身氣功上，這是唯一練不到的死門。
薛琪微微一笑道：「假如別人出手幫忙，自然不能作數，可是我已經被你制住穴道，在你想像中，我絕不可能再起來暗算你的是不是？」
倪煥廷大笑聲中，將長劍一把丟開道：
一聲驚呼，那是靳春紅被倪春秀看準空隙，一劍刺中了右臂，長劍脫手，緊跟著上前一腳，踢中了她的穴道！倒在地下！
薛琪見他仍是仗著一雙空手，急著大叫道：「瑜哥哥！把劍帶著！」
薛冬心這才明白了，惶然地指著司馬瑜道：「教主是要他……」
薛冬心逕奔申永貞，薛琪卻走到司馬瑜身邊，想幫他合敵倪煥廷的，但是立刻被明秋水引開了！
接著幾下猛砍，居然將倪春秀殺得連連退後！
薛琪搖搖頭道：「不！我要放棄這個權利，改讓給瑜哥哥！」
倪煥廷陰笑凝立不動，他身旁的明秋水卻伸手朝司馬瑜的劍上抓來，雙方的距離還有五六尺，可是他的手臂竟像有著魔法一般，居然伸得那麼遠！那麼長！
司馬瑜又急又怒，厲聲叫道：「琪妹！聽我話……」
韓南輝接住了冷如冰，倪春秀接住了靳春紅。
申永貞微微一笑道：「假如明秋水無法將春蘭追回來，這女孩子倒是很好的祭司人選！」
明秋水的障眼幻術被倪春蘭喝破了，乾脆棄而不用，完全以真正的功夫迎敵。
然而倪煥廷已看透了他的心思，招招提防著，不給他一點得手的空隙，而且他的劍招還多半指向薛琪，迫得她連連後退，離著出口處反而更遠了！
意料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那四支長劍快砍到他身上的時候，兩支穿胸的因為有軟甲保護，可以不作理會，一支削頸，一支削足卻萬難躲過。
冷如冰雙手一背，凜然道：「你動手吧！」
倪煥廷逼得回身迎敵，司馬瑜乘機叫道：「琪妹！快走！」
司馬瑜輕鬆了一點道：「也不過是祭師而已……」
薛琪對明秋水該是最熱鬧的一戰！
這些人卻是陽春教中的武功好手，司馬瑜的身上雖然披著軟甲，不怕劍砍，可是要在剎那的時間內，衝破這一道人牆，誰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否則倪煥廷也不會那麼大方了……
司馬瑜怎肯放棄這個機會，趕快也追了上來，一劍刺向他的腰下，這是從倪春蘭殺死韓東輝所得來的啟示。
薛琪又發出一聲驚呼。
倪煥廷見狀大怒道：「春秀！你退下，讓我來對付他，三招之內，我若是不把這小子打得躺在地下，我這教主就算白做了……」
韓南輝被她的叫聲震得一懾，果然不敢去碰她！舉起奪來的劍道：「那我只有殺死你了！」
掌力落在倪煥廷身上，竟絲毫不起作用！而倪煥廷的掌勢卻一點不變地抓到，司馬瑜連還手招架的能力都沒有，看著就被他抓上。
司馬瑜與倪春秀剛搭上手，鬥了五六合。
倪春蘭白了他一眼輕嘆道：「你別看不起他們，整個陽春教加起來，也比不上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因為我祖父去世時，爹還是一個小孩子，祖父托孤於他們，把教主的秘傳武功也交付給他們https://m.hetubook.com.com，再由他們轉授給爹……」
果然那條長臂雖是抓上了他的劍鋒，卻全無一點感覺，同時因為她這一聲叫破，明秋水的一隻真手也停住沒有發出來！
倪煥廷的口中剛報到十，司馬瑜已站在入口處！
這小妮子在最近的一段時間中的進步簡直無法想像，很可能薛冬心把畢生的心血都傳給了她，所以她的那枝劍簡直厲害到了極點。
倪煥廷怔在那兒，臉色大變，半晌才道：「你在背後暗算，怎能算數！」
薛冬心身執大局，也明白她這一叫是因為那兩個老年男女而發，連忙問她道：「倪姑娘！那兩個人是誰！」
司馬瑜慎目大呼道：「老賊！你儘管出手好了，我就是一雙空手，也要跟你拼到底！」
同時人群中突然又閃出四名白衣劍手，飛速地攔在他前面。四支長劍含著如山般的劍氣向他壓來！
地下橫著四段殘屍，很明顯的有兩個人被殺死了。
說時欺身進步，一掌斜撩向他的腰下抓到，司馬瑜奮起餘力，雙掌運起五行真氣，排空擊出！
倪春蘭搖頭道：「不！他們兩人對先祖都十分忠心，撫育遺孤，處理教務，不遺餘力把我爹教養成人之後，立刻將教中大權交給他，自己依然退守到祭司的職位上，直到我接收了祭司的職務之後。他們才宣告退休，可是這兩人的武功，的確高於教中任何一人，爹對他們十分尊敬，他們對爹也十分盡心……」
倪煥廷臉色一變厲聲道：「你敢違抗神的意旨！」
說著用手一指那列人牆，薛琪立刻叫道：「你要不要臉，瑜哥哥久戰力疲……」
原來有兩道淡白色的影子猛然地衝了過去。
倪煥廷道：「不錯！司馬少俠的根骨稟賦，比東輝好多了，所以神才選定他來代替東輝，司馬少俠的武功已具根底，只要經過一段短時間的調|教就可以接掌我的教務……」
那是倪煥廷找到一個空隙，突地探出一隻空手，點在她的穴道上，將她點倒在地！
司馬瑜也累得渾身大汗，手臂酸麻不堪，可是他仍然毫無懼色地挺劍撲向倪煥廷，大聲叫道：「老賊！除非我的頭脫離頸子，才會躺下來！」
倪煥廷怔了一怔道：「申老！你這是做什麼？」
這時倪煥廷已數到八了！
司馬瑜搖頭道：「這個規定的確有道理，教主與祭司可以互相監視，誰也無法做出超越常規以外的事……」
十二個人分成六對廝殺，情況相當激烈！
然而削頸的那支劍猛然改了方向，朝下一落，架開望足的一劍，而且那使劍的人反而搶了進來，貼著他的後背一掌，將他的身子往出口的通道上送去。
然而偏不巧地她遇上了一個最強的對手。
司馬瑜厲叫道：「你殺了我倒行……」
倪煥廷陰笑道：「而且要馬上行動，我從一數到十，假如你還沒有闖過去，我就要親自出手將你留下了！」
薛琪立刻道：「你放心好了，瑜哥哥不是一去就不來了，留下我們在這兒抵押，不出半年，他一定趕回來與你重決高下……」
原來那是一柄長劍，同時被他點中穴道的薛琪卻意外地站了起來，輕輕一笑道：「大教主！三招已過，瑜哥哥還好好地站在那兒，你怎麼說呢？」
薛冬心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用意，只是因為他口氣中並無先前那股急怒尋仇之念，遂也客氣地道：「那是一場誤會！」
倪煥廷怒哼一聲，驀地劍上一磕，剛好迎著司馬瑜劍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