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俏羅剎

作者:諸葛青雲
俏羅剎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八十二章 雪宮幽情

第八十二章 雪宮幽情

沙克浚縱身壁前,兩掌傾出全力,抵在壁上,想拒住石壁向前移動。但那裏抵擋得住,石壁依然移動如故,反而將沙克浚逼退。
「小心教主他要弄鬼!」
眾人此時面面相覷,忽然,倪煥廷的聲音傳進室內,那聲音道:「司馬瑜,想不到你倒請到了武林高手,可是,你仍是無法降住我倪煥廷,一句話,只要你答應作陽春教傳人,其餘的人我會令他們安然離去,否則,只要我發動機關,你們將立時粉身碎骨。」
倪煥廷用意是想使眾人逼迫司馬瑜入教,果然這一著發揮了效用。
倪春蘭一聲驚呼未畢,倪煥廷已然一掌拍熄了室內那盞大燈,一時室內大亂。
司馬瑜正色道:「你要我如何表明心跡?」
倪煥廷道:「對本教來說,你是待罪之身,入教之前,應該先立一功,以便將功賠罪。」
只聽倪煥廷喋喋怪笑道:「薛夫人,你不要虛聲恫嚇,陽春教在中原一點根基,已被你們摧毀殆盡,結果了你們的性命,倪某就要返高麗,讓你們那些後人,來收你們的屍骨吧!」
倪春蘭雖然逃出了白雪宮,可並沒有離開雲開大山,她知道薛夫人一行尚未脫險,司馬瑜必然再回雲開大山,這就是她終日在山裏山外盤桓的道理。
眾人聞聲閃開,沙克浚猛發一掌,對那鐵門擊去。
倪煥廷已知無法勝過眼前勁敵,邪念頓起,虛幌一招,閃進宮內,沙克浚那能容其走脫,如影隨形,跟蹤而進,凌空拍出一掌,力逾萬鈞。
倪春蘭頓時花容失色,咋舌道:「糟了!宮內到處都是機關,他已經從暗道逃走了。」
燈下站立一個長髮披肩的青衣女子,手裏的火種仍在冒出裊裊青煙。
司馬瑜固然感應靈敏,但對手顯然人數眾多,一時不敢大意,身子猛一迴旋,風掌齊出,連發兩招「離火神掌」,爆起兩團紅光。
倪春蘭早已對陽春教心存厭倦,且父女之間也無感情可言,始終將痛苦封凍心底,可是在與司馬瑜一見面後,這個表面褻蕩,實則仍是處|子的倪春蘭,竟是一往情深,終於,將那欲思叛教的思想付諸行動,事敗後,乘機逃出了白雪宮。
靳春紅又問道:「如果我們能生離這白雪宮,你也不作如此希望麼?」
只聽那倪煥廷冷然笑道:「薛夫人死前尚有什麼交代?」
掌風觸及鐵門,發光如火,驚聲如雷,但那鐵門卻紋風不動。
靳春紅又道:「冷姊姊!你與瑜弟同師受教,自幼竹馬青梅,且已行那夫婦之禮,你如退避山林,我輩姊和_圖_書妹中,不知誰的希望最大?」
薛夫人遍尋無獲,眼看石壁將要合攏,十二條血肉之軀,將被壓成粉碎,不由一陣輕叱,呼道:「倪煥延,住手!」
靳春紅對冷如冰止水之心,甚感奇怪,又問道:「冷姊姊!你不是和他已經有了……」
薛夫人一見現身之人竟是倪春蘭,一時喜形於色,高聲喊道:「我們六人被你父親點了下盤麻穴,動彈不得,趕快來替我們解開穴道。」
冷如冰瞄了靳春紅一眼,深感這句語難以回答,猶凝一下,模稜兩可地答道:「誰也有望,誰也無望。」
司馬瑜問道:「這功如何立法?」
一聲呼叱,「隆隆」之聲遽停,那石壁也停止移動。
靳春紅輕笑道:「用這種事兒當藥治病,恐怕天下男人都要裝病了。」
司馬瑜緩緩轉身過去,面對著倪春蘭,大家也隨著把視線一齊投在倪春蘭的臉上。
冷如冰向身邊的靳春紅言道:「大家和葬一穴,血肉都混在一起,死得倒也不錯。」
倪煥廷與沙克浚交手已不下二百餘招,仍未分勝負,兩人立足十丈方圓地上之細砂碎石,均被掌風掃光,真算得上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惡鬥。
聲音既然傳進來,諒必石壁尚有空隙,倪煥廷與沙克浚談話之際,司馬瑜就在注意這話音從何方而來。
其餘眾人也紛紛向四壁發掌,只要能擊破一處洞穴,就算逃生有望,可是,那些凌厲的掌風,拍到牆上,只能發出「嗡嗡」回聲,顯然,那些牆壁堅厚無比。
沙克浚性烈如火,怒極叫道:「倪煥廷,你枉稱一教之主,所作所為俱是藏頭露尾的勾當,你有種就出來與我比比高低,拚拚死活。」
所以,司馬瑜一行人入山,她就在暗中跟隨,一見司馬瑜閃進白雪宮中,不禁替他捏把冷汗。
沙克浚陰惻惻地笑道:「想不到堂堂陽春教主竟也服輸了,我叫沙克浚,其實你問也無用,明年今日是你的忌辰,你這一輩子再也沒有向沙某討教的機會了,納命吧!」
司馬瑜此時的心情,如波瀾起伏,根本沒聽清倪春蘭說些什麼,只是呆呆地把眼光注視著她。
倪煥廷呵呵一笑道:「司馬瑜,你少弄鬼,本教主豈肯輕易上你的當。」
倪春蘭深知乃父為人陰毒,極具城府,這白雪宮中又是機關重重,埋伏十面,深恐司馬瑜中伏遇險,急忙由暗道進入宮中相救。
倪春蘭好似渾然不覺,竟讓那六把鉤劍刺個正著,鉤劍往回一帶,竟將五臟六肺一齊鉤了出來。
這話好www.hetubook.com.com似讚頌之詞,卻又像是暗含骨刺。
現聽薛夫人叫倪春蘭解開他們穴道,那還了得,倪春蘭甫自應聲,身形未動,六個白衣教徒已然一衝而上,六把劍一齊向她前胸刺到。
沙克浚見其他人均以得手,且已控制宮門,唯獨自己久戰不決,一陣焦急,神威大發,一連攻出數招,幾乎將倪煥廷逼進宮內。
倪煥廷似乎在暗中將室內景象看得清清楚楚,此時又陰笑道:「叛徒存心授首,你竟然不忍心下手,顯然是無誠意,若再拖延,我即刻再發動機關。」
此時,長樂真人、長眉笑煞蕭奇、司馬瑜也發掌相助,力拒石壁,可是,仍然抵擋不住,只是那石壁移動的速度稍為緩慢了一點。
倪煥廷落地後,仍感搖搖幌幌,轉過身來,氣結道:「好嚴厲的掌法,本教主服輸了,請尊駕留下個字號,來日也好討教。」
倪煥廷在暗中陰森地道:「薛夫人,你不要小看了我這白雪宮,任你等是銅金剛,鐵羅漢,也要教你們粉身碎骨,好話業已說盡,身死之後,可別怪我倪某無情。」
隨即,兩團寶光同時亮起,室內已然失去倪煥廷的蹤跡,宮門兩扇鋼鑄鐵門竟也自動合起。
靳春紅反問道:「冷姊姊,你不想?」
倪春蘭見司馬瑜木立,不動輕聲道:「春蘭身入魔教十數年,作惡多端,殺人無數,遲早難免一死,下手吧!死在你的手下,我深感死得其所。」
倪煥廷雖是背對宮門,卻已知道宮內有變,立即撮唇一聲長嘯。
果然,司馬瑜頓感敵手攻擊,已不如先前猛烈,正自奇怪,忽然室內一盞巨燈大放光明。
倪煥廷沉聲道:「只有一條路,司馬瑜那小子答應作本教傳人,使陽春教再振聲威,本教主立即放爾等出宮。」
這幾句話雖是極其輕鬆,但卻像一股巨力撼了司馬瑜的心弦,他吃力地搖了搖頭。
冷如冰臉上飛起一簇紅雲,快口接道:「嗯!那件事發生在寒雲下院,當時概不是男貪,也不是女愛,那事只能算是一劑藥。」
凌絹與凌嬙同時制亮「晶瑩明鳳釵」,眾人均甚稱奇,凌絹與凌嬙也是面面相覷,但大家一發覺倪煥廷暗遁失蹤,宮門自合,情知不妙,也無暇去注意那雙寶光燦爛的「晶瑩明鳳釵」了。
在黑暗中交手相搏,全賴敏銳的聽覺來辨別敵手的方向,敵手進襲的招式和部位則須依靠靈敏的感覺。
陽春教所練內力均以陰寒為主,但這批教徒功力究竟不如倪春秀功力高強,鉤劍所帶hetubook.com.com內力,非但沒有削弱這「離火神掌」的威力,反而被掃退五六步。
那一批奉命看守薛夫人等六人的陽春教徒,正在與司馬瑜死纏,突然燈光大亮,一見燈下女子,竟是叛教的大祭司,已在暗中戒備。
語畢,面色凝重,目露殺氣,雙掌護胸待發。
靳春紅道:「我才不幹哩!這裏面還有那沙克浚和那牛鼻子老道,我才不願意和他們死在一起。」
此時,又聽那倪煥廷叫道:「司馬瑜,只有你可以救大家,你如不答應,我就要發動機關了,眾人的生命都捏在你手裏。」
司馬瑜尚不明白話中意義,疑惑地問道:「道長的意思是……」
司馬瑜道:「春蘭姑娘,你是宮內之人,眾人生死之事全仗你了,你知道這宮門開啟的機紐藏在何處?」
他們六人雖然不能移步,但雙手仍然運用自如,薛夫人靈機一動,當即以密音術吩咐眾人,暗中襲擊就近的陽春教徒,以減輕司馬瑜所受壓力。
倪煥廷道:「很簡單,本教主現命你將叛徒倪春蘭碎屍萬段,不得違誤!」
司馬瑜在一旁悶不吭聲,此時,似突做決定,高聲嚷道:「倪教主,我司馬瑜答應你的條件,請你將其他眾人放出宮去。」
薛夫人慎重地道:「我們千萬不要中了倪煥廷的詭計,自亂了方寸,我們要靜待其變,說不定這室內根本就無甚機關可言。」
此女正是陽春教倪煥廷的次女倪春蘭。
司馬瑜也覺這話頗為合乎情理,逞一時之氣,使眾人同葬魔宮,是最愚不可及之舉,當即用目一掃全場,微詢眾人的意見。
放眼望去,四壁皆徒,無一絲縫隙可尋。
倪煥廷陰森森地道:「沙克浚,我與你素無怨仇,你不要欺人太甚,也許明年今日是你的忌辰。」
兩人各自逼視對方,緩緩移動,情勢頓時緊張,眾人均屏神凝息以注。
話音甫落,突然一陣「隆隆之聲」,向西那面牆壁竟緩緩向前移動。
倪春蘭黯然搖頭道:「這宮內的機關設施,除了我父親以外,沒有旁人知道,看來我們是凶多吉少!」
司馬瑜不知室內有埋伏,人甫縱進,冷如冰告警之聲業已傳到耳邊,怎奈去勢難收,只得刻意戒備。
倪煥廷陰森笑道:「陽春教南移中原,原指望廣傳教義,擴大門戶,不想被你們弄得教破人亡,親生二女,一傷一叛,古話說得好,人怕傷心,樹怕剝皮,你們死期到了。」
長樂真人淡然一笑,故作輕鬆道:「貧道已活七十餘年,死而何憾,不過,這些姑娘正是荳蔻年https://www.hetubook.com.com華,前程似錦,葬身此處,不但可惜,也死得不值,司馬少俠可否為了使眾人脫險,先答應教主的條件,待眾人脫險後,再作權宜之計。」
此時,只要有人予以增援,倪煥廷必敗無疑,可是,武林中最忌聯手為攻,而且沙克浚誇下海口,自也不容旁人插手其間。
司馬瑜的眼光與薛琪的眼光剛一接觸,一陣巨大的撼力搖動了他的身心,他好像是被巨力所擊,搖搖欲墜,司馬瑜感到,薛琪的眼光無異是一宗武學秘奧,任你有多大的悟性,任你化多少功夫,你都無法瞭解,懂得,或窺其堂奧,一瞬之間,薛琪的份量在他心裏加重了。
薛夫人一行六人,靜坐一旁,雖都替司馬瑜擔心,但卻無能為力,因為他們已被倪煥廷以獨門指法點了下盤麻穴,雙腿動彈不得。
紅光一閃即逝,室內重歸黑暗,但司馬瑜業已看清室內地勢,和敵方分配情形,從容迎敵。
倪春蘭急促地道:「司馬少俠,春蘭私心仰慕君之豪氣如虹,何況在這緊要關頭,反戀兒女之情,來!快下手,不要貽誤大局。」
冷如冰苦笑道:「難道你想單單獨獨地跟瑜弟死在一起?」
冷如冰答道:「所謂『機緣湊巧會佳期』,機會與緣分最為重要,這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倪春蘭已存心一死,見司馬瑜木立不動,暗自焦急,忽然心念一橫,探手將薛夫人腰中長劍掣出,一橫劍鋒,向頸喉刺去。
沙克浚本可乘勝而追,今見倪煥廷面色突變,圖作困獸之鬥,反而不敢造次。
薛夫人一見恫嚇不成,語氣一變,溫和的道:「倪教主,難道我們就無有商量的餘地麼?」
水晶宮主、長樂真人以及長眉笑煞蕭奇等三人,身形更快,先入為主,將宮門堵住,不讓這些教徒進入宮內。
眾人也被她那泰然神情感染,一個個肅穆無言。
冷如冰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紅光照耀之下,室內通明,一切景象均在眼裏。
倪春蘭此時面色泰然,眼光平靜,司馬瑜為救眾人脫險,可能會對她遽然出手,但她竟毫無懼色。
長嘯一起,那原來圍繞周圍的白衣教徒,竟向白雪宮中衝去。
幸虧這支雪谷幽蘭及時趕到,否則,縱使沙克浚掌斃陽春教主倪煥廷,司馬瑜一行十一人也休想生離這白雪宮中。
目前,情勢甚是危急,力拒石壁的沙克浚等人,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司馬瑜本是暗中孤軍獨鬥,現在突增七人,情勢大變,立即控制了戰局。
首先受感的是長樂真人,他對司馬瑜言道:「https://m.hetubook.com.com貧道與陽春教素無樑子,此番上山入宮,也是因為與沙克浚那一掌之仇尚未了結,故而順道而行,現在落入圈套,要貧道束手待斃,實有所不甘。」
此時,倪煥廷既無法化解,也無法對架,但他究竟功力不凡,凌空一閃,躲過掌風,但仍被餘風掃到,只聽「嘩啦」一聲,大衫衣連袖襟碎裂。
司馬瑜突然答應倪煥廷的條件,雖使眾人吃驚,但大家都明白,司馬瑜顯然有意拯救其餘十一人生命自由,此時,倪煥廷竟然下出這一命令,眾人不由怔立當場。
說完,蓄掌向倪煥廷逼進。
此時,那石壁已然移動了一半,室內一共十二人,地上還躺著十幾具教徒的死屍,在這斗室之中,已無餘地轉圜,而且空氣也極惡劣,眾人均感呼吸困難。
薛夫人察看四周,想尋得控制石壁的機鈕,或是通往暗道的暗門,但卻一無所獲。
但那聲音像是從四周而來,聲如貫雷,低沉而宏亮,似近還遠。
薛夫人驚呼尚未出口,一團青影飛快滾至腳邊,原來倪春蘭又施展了身外化身的障眼魔法,那被殺的只是一個女教徒。
冷如冰和靳春紅兩人說話時,旁邊幾個姑娘可都聽在耳裏,此時同聲道:「冷姊姊,不愧是過來人,深識其中三昧。」
眾人均各自低首默思,唯獨薛琪兩眼向司馬瑜注視著,那眼光裏,有淡淡的哀愁,有悚惶的神色,有溫和的關注,那裏面蘊藏著最複雜的感情和意志,最大的放縱和剋制,是世上最奇特的眼光,有恨,也有愛,是冷酷的,也是熾熱的,可以使人心寒,也可以使人熔化。
薛夫人厲聲道:「你雖然用此卑劣手段,置我等於死地,但不久就有後人前來向你索命,只怕你難逃公道。」
冷如冰神色黯然,漫應道:「與意中人生而同衾,死而同穴,誰不懷如此希望,不過,我現在對這些事看得很淡薄。」
倪煥廷閃進宮內,就是要引沙克浚進內,以遂其一網打盡的毒計,未算就對手會凌空發掌,落勢未穩,一股強大勁風已自背後襲來。
靳春紅不解地問道:「這語怎講?」
倪春蘭飛身而至,雙手齊出,妙指連點,霎眼之間,將六人穴道解開。
冷如冰搖搖頭道:「此情可待成追憶,此次,如能生離此間,我想找一窮鄉僻壤,安靜一些時候。」
十數個蒙面白衣陽春教徒,手執鉤劍,將司馬瑜圍在核心。
沙克浚狂笑道:「這白雪宮中就算銅牆鐵壁,也奈何不了我沙某,來,閃開了!」
司馬瑜一進室內,落勢未穩,已然覺出有數股強勁暗力襲到。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