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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戟公侯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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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這位「索魂魔使」知道對方不是易耍,盛氣已萎,遂把適才口口聲聲的「賤婢」,改成了歐陽姑娘。
秦劍吟聽至此處,雙手把住歐陽紅的香肩,奇聲叫道:「紅妹,你……你這話從何而來,靠得住麼?」
軒轅斌目下一看,不禁詫然說道:「奇怪,金同心這廝怎麼這快便和秦劍吟、杜丹混在一處,並闖『天魔別府』,救走孟遲?但……還有一個公孫璿呢?」
軒轅斌頷首道:「何止如此,她在『天魔別府』所作佈置,更是高明得出於任何人意料之外……」
公孫璿恍然悟出他不知自己改裝之事,忙又笑道:「孟師叔,你聽不出我的語音了麼?我是公孫璿呀!」
幸虧公孫璿旨在脫困,不欲多事殺傷,否則,只消舉手之間,便可使這兩三名兇邪,也自惡貫滿盈,同歸劫數!
陸禮接道:「『萬花魔女』劉小琳是第二『無影夫人』,我所指的是第一『無影夫人』!」
孟遲苦於無法答話,只好向杜丹點頭示意。
歐陽紅點點頭道:「這辦法多夠聰明,推說啞穴被制,便無須開口說話,也就不至於露出馬腳!」
公孫璿的臉上,綻開了一絲微笑,額手稱慶說道:「幸虧尚有七日光陰,若是眼前即將發作,真令我束手無策了!」
老漁翁嘻嘻說道:「我們是多年老鄰居了,秦老弟難道沒有聽你師父焦老太太提過我麼?」
軒轅斌看他一眼,點點頭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自然敢作敢當,這筆帳你是打算現在就要,還是等到『惡鬼灘』,一併清結?」
公孫璿接道:「孟師叔是被軒轅小魔,制了啞穴,以致暫難發話。」
孟遲剛一點頭,公孫璿雙掌當胸,猛推而出。
孟遲神色惶然地搖手,並對公孫璿比了幾個手勢!
陸禮道:「皮厚不夠,還要心黑,心黑不夠,還要手狠,有了這三樁基本德性,才可在莽莽江湖中,角利爭名一逐長短!」
杜丹點了點頭,群俠遂一齊舉步,遠離「天魔別府」。
歐陽紅不耐煩看他那副得意之狀,接口說道:「要走就快點走吧……」
「轟隆」一聲,一面鐵閘從密室出口處落下,再度把門戶封死!
秦劍吟見他竟敢進洞,便知大事不妙,公孫璿和杜丹,多半業已遭了毒手!
「天魔派」那群兇邪,果被鎮住,誰也不敢攔截,只有少數幾人,發出鏢暗器,哪裏傷得了她,在數身數尺之外,便告紛紛墮落。
秦劍吟知道她是想與陸禮之間,略為拉開距離,使那位隱形高人,易於下手!
軒轅斌話完,劉小琳把兩道水汪汪的目光,盯在他的臉上問道:「這都是你肺腑之言?」
歐陽紅叫道:「『天魔別府』不過設在『惡鬼峰』下,難道整個嶗山,都不許別人走麼?」
謝昭雙眉一蹙,心中微寒!
劉小琳目閃厲芒,眉騰殺氣說道:「管他們是怎麼混在一起的?這就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憑我們兩人,難道還宰不了他們……」
陸禮臉上一熱,索性「呵呵」大笑說道:「當然,當然,要想在這血腥江湖中,爭霸逞強,有時便不得不損人利己!」
劉小琳白了軒轅斌一眼,佯嗔說道:「我怎會如此糊塗,大概是他自己早就起疑,才撞入『百年庵』去……」
謝昭冷冷接道:「賤婢的姓名身份,大概見不得人,否則……」
人影一閃,秦劍吟正待迎敵,卻發現謝昭是腳跟蹬地,業已倒縱三丈多外。
歐陽紅雖是巾幗奇英,但女孩兒多半天生怕蛇,見了纏在公孫璿頸間的那條奇形毒蛇未免有點心悸!
尚未走出十丈,耳邊突聞人聲!
歐陽紅憋氣已久,首先向陸禮冷然叫道:「禮陸,你所仗以挾制我們的毒蛇兒業已飛走,如今該露出幾手真功夫,和你姑奶奶較量較量吧!」
這「逃魂三式」的名稱特別,第一式名叫「狗急跳牆」,第二式名叫「虎頭蛇尾」,第三式名叫「逃之夭夭」,是「長笑老天魔」軒轅旭特意研創,傳授手下,作為遇見勁敵時,急難逃生之用。
這套「飄花掌」法,共有三種特長!
原來侯劍平偶然發現公孫璿贈自己的「寒鐵短戟」,可以碎石如粉,「桃花娘子」柳如綿,是打算把自己活活餓死,大可利用時日,攻穿石壁,再仗寶戟鋒芒,挖條地道,藉以脫身!
這人語之聲,細若蚊哼,但卻異常清晰地,緩緩說道:「歐陽姑娘,你於經過前面那片峭壁之下時,略止腳步,並與你秦師兄並立一處,才好讓我設法把公孫璿和杜丹頸項間的那兩條討厭蛇兒弄掉!」
劉小琳「啐」了一口,向軒轅斌白眼罵道:「你少對我調侃,金同心那副長相,正所謂『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我怎會也有胃口?我所謂『發洩』之意,不是要他的人,只是要他的命!」
有這兩點原因,秦劍吟才敢離開,身形一閃,撲向那道低低山壁。
他盡量提氣輕身,悄悄縱登壁頂,伏下身形,暗窺動靜!
陸禮道:「我要你們做我的俘虜,乖乖隨我回轉『天魔別府』!」
劉小琳一雙媚目以內,閃射出怨毒已極的獰厲光芒,向軒轅斌嗔聲叱道:「你少幸災樂禍,侯劍平那廝何在?我非去找他算帳不可!」
軒轅斌又復笑道:「二來柳姊姊對於侯劍平所說藝出『北天山』的師門來歷,有點懷疑,打算把他渴餓到只剩奄奄一息之際,再以食物引誘,使他說出實情,以作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之計!」
軒轅斌道:「侯劍平業已在『百年庵』中的地下密室之內,失去自由,成了囚犯!」
說完,才一回身,公孫璿忽然喝道:「站住!」
她又喜又疑地,向前舉步,眼看距離那片峭壁,業已不足十丈。
原來剛才秦劍吟與歐陽紅,到達壁前,止住腳步,便有一根黑色釣線,自壁頂飛落!
軒轅斌白了劉小琳一眼,皺眉說道:「琳妹和他們多話則甚?我們回府去吧!」
謝昭道:「走路無妨,你卻鬼鬼祟祟的,偷聽我的談話則甚?」
語聲至此略頓,微微一笑,又復說道:「但傳說雖然如此,仍不妨向陸禮那廝,逼問逼問!」
公孫璿道:「解得開或解不開,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果然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陸禮一知對方身份以後,神色立即恭順。
軒轅斌慌忙追去,賠著笑臉叫道:「琳妹,琳妹,你不要生氣,聽我解釋……」
秦劍吟和歐陽紅深深地吐了一口長氣,把背後所背的公孫璿、杜丹緩緩放下。
不過他的飛行狀態,不是舒徐悠適地冉冉臨空,而是手舞足蹈地,有所掙扎,好似被人所繫,提上壁頂!
秦劍吟頷首說道:「當然有此可能,不過公孫姑娘功力極高,雖在靜坐之際,旁人也不易對她逞兇謀?……」
軒轅斌道:「琳妹真愛廣結善緣,你又看上金同心了?」
但軒轅斌人極為聰明,反應奇快,他在聽了公孫璿「我已經知道侯劍平把我出賣」之語以後,立即順著她的口風,淡然笑道:「你知道了也好,誰叫你與虎謀反,侯劍平兄既是『天魔別府』舊主,又與你有殺父之仇,他會真心真意和你好麼?」
秦劍吟業已說服歐陽紅,方對陸禮朗聲說道:「陸朋友,我們已經商量好了,願意和你同去『天魔別府』。」
人家既已叫陣,謝昭自無法示怯,雙眉一皺,目注秦劍吟道:「秦朋友,你是打算和我以拳掌相較,還是以兵刃……」
公孫璿道:「杜兄不必憂心,我們且走遠一點,再作計較。」
這時,當空黑煙已散,壁頂傳下一個清而蒼老的語音叫道:「秦老弟、歐陽姑娘,你們不必上來,老夫下來看看公孫姑娘,是中了什麼暗算?」
秦劍吟看出歐陽紅的神情,只得安慰說道:「歐陽師妹不要害怕,這蛇兒業已通靈,接受陸朋友的指揮,不會隨意傷人!」
惲南天笑吟吟地問道:「陸禮,這公孫姑娘和杜老弟二位,是中了什麼暗算,才暈去不省人事?」
孟遲竟點了點頭,比了兩個手勢。
謝昭聞言,心中略寬,點了點頭說道:「好,秦朋友請,老夫也頗想領教領教『東海』絕藝!」
她雙眉緊蹙說道:「孟師叔,軒轅斌的『斷魂截脈』手法,太以惡毒,但你手上腳上這些銬鏈等物,總可以弄掉它吧?」
誰知,公孫璿神功驚人,不是開閘,竟是毀閘!
第一是招數多,第二是變化多,第三是手法快!
劉小琳一見公孫璿,立即滿面殺氣地,厲聲叫道:「金同心,站住!」
公孫璿道:「我要你替我做樁承諾!」
壁下動手的雙方,其一正是秦劍吟感情相當不錯的師妹歐陽紅。
歐陽紅傳音答道:「秦師兄,你與他虛與委蛇,我則出其不意,突發辣手,一下把陸禮制住好麼?」
軒轅斌道:「若有半句不實,便叫我死在柳如綿的『桃花七煞掌』下!」
這兩條人影,鬥得雖急,但仍可看出其中一人,是身段窈窕的女子,並身著紅色勁裝。
陸禮叫道:「你敢動?你只要一動,我便命令『花兒』們,從鼻孔鑽入,吃食公孫璿和杜丹的腦髓!」
秦劍吟「哦」了一聲,揚眉問道:「你大概也是『三大魔使』中人,是和-圖-書姓陸?還是姓郭?」
「勾魂魔使」陸禮的功力方面,雖比那「索魂魔使」謝昭略高一籌,卻仍非秦劍吟、歐陽紅兄妹的聯手之敵!
這時,陸禮叫道:「秦劍吟、歐陽紅,你們密語已久,商量好了沒有?」
謝昭道:「怎會沒關礙?本宮在此設有『天魔別府』……」
假孟遲傲然答道:「老夫姓陸,就是『三大魔使』中的首席魔使陸禮!」
四字才出,陸禮便目注秘洞之中,雙眉高軒,發出陣陣得意已極的厲聲狂笑!
這種情況,看得歐陽紅嬌軀微顫,秦劍吟愁皺雙眉!
陸禮目睹這種怪異現象,不禁目瞪口呆地,顫聲叫道:「花兒……花……花兒……」
他雖報出字號,歐陽紅卻仍哂然冷笑說道:「區區一個『索魂魔使』,算了什麼?便是『長笑老天魔』軒轅旭,也未必放在我的心上?」
杜丹向孟遲看了一眼,皺眉苦笑說道:「公孫姑娘不要罵那無恥狗男女了,目前最緊要之事,是怎樣為我孟師伯解除『斷魂截脈』手法!」
公孫璿道:「軒轅小魔,你少弄花樣,莫起毒心,我知道你已孟老人家身上,施展了一向慣用的『斷魂截脈』手法!」
孟遲嘆息一聲,臉上現出了懊喪神色。
秦劍吟也不屑追趕,嘴角一撇,向歐陽紅冷笑說道:「紅妹看見沒有?魔派人物就是這樣覥顏無恥!」
陸禮自知無幸,兇威盡殺,以一種哀求語氣說道:「秦少俠有話,儘管請問,在下言無不盡,也不敢乞命,只求少俠在問完之後,能給我一個痛快!」
軒轅斌苦笑道:「一來,他把柳姊姊罵得太苦,柳姊姊要讓他吃盡苦頭,不予滴水粒米,使他活活渴餓而死!」
「天魔派」中,委實「物」既不凡,「人」也特別!
陸禮接口笑道:「公孫璿和杜丹是出不來,你若關心他們,不妨進洞看看!」
他發現聲息來處,是在數十丈外的一道低低山壁之後。
秦劍吟道:「你……你到底要怎麼樣?」
歐陽紅不肯服氣,秀眉挑處,妙計又上心頭。
秦劍吟知道杜丹說法是為了先行設法解去孟遲被制的「斷魂截脈」手法,遂只好一咬鋼牙,點頭說道:「好,就依杜兄,暫時便宜了這雙狗男女!」
話猶未了,孟遲以指在壁上書道:「我真氣內力,已難提聚,只剩下尋常武學,尚可施展。」
歐陽紅知道這對於這種無恥之徒,罵也無用,遂不再多話,只是背著公孫璿,向「天魔別府」方向走去。
適才在秘洞之中,這兩條毒蛇是百呼百應地,服從陸禮指揮。
劉小琳冷「哼」了一聲,哂然撇嘴說道:「不知誰便宜了誰,但願你們能活到月底才好!」
兩條毒蛇,似通靈性,各自昂首從公孫璿及杜丹鬢邊,咬斷了幾莖毛髮!
秦劍吟見狀,便知對方沉著異常,歐陽紅的這一試探,似乎又告失敗!
歐陽紅聽完經過,略一皺眉說道:「這樣說來,有兩種可能情況,我所聞消息若真?則公孫姑娘所救出的這位孟老人家,便是假的!」
語音落處,兩人同展絕世輕功,一縱六七丈地,電疾向前馳去。
此刻卻對於他的呼叫,絲毫不加理會,飛行極速地,一晃之間,便即隱入峭壁頂端的沉沉暗影之中。
歐陽紅道:「無恥雖極無恥,但他們心機卻深,相當厲害!」
但一個是匆促撤掌,一個是全力施為,雙方接實之下,秦劍吟手腕一麻,竟被震得退了兩步!
秦劍吟指著歐陽紅,向孟遲引介道:「孟老人家,這是我師妹歐陽紅。」
陸禮獰笑說道:「你們兄妹各用毒針刺臂,只要見血便可!」
出得山洞,又有十數名魔黨,紛紛撲來。
秦劍吟正在擔心,驀然隱隱聽得一些打鬥的聲息!
秦劍吟點頭一笑,走出洞外,縱身隱於一株參天古木的濃密枝葉之中,以便於觀察四外的一切動靜。
陸禮一聲不響,猛一揚手,發出兩道寒光,向秦劍吟和歐陽紅射去。
如今,只剩下一個洞外古樹之嶺,四處眺望的秦劍吟,有點心神不定。
然後,又對歐陽紅道:「紅妹,這位便是『窮家幫』中長老,『游龍俠丐』孟老人家,你尚是初見……」
歐陽紅雙眉雙挑,目注陸禮喝道:「這樣說來,連我和秦師兄所中毒針之上的慢性奇毒,你身邊也未帶解藥的了?」
歐陽紅「哼」了一聲,秀眉雙剔答道:「我不能叫,我還要罵,你們這群魔爪子,簡直太以作威作福,常言道得好:『風月無今古,林泉孰主賓』,我走我的路兒,與你何關礙?」
歐陽紅急道:「我們趕緊下手,把他擒住才好!」
遂應聲點頭道:「好,我們足下加快一點,早點趕到『天魔別府』便了!」
三兩招硬搏下來,陸禮已知不妙,若不及早脫身,非死在對方掌下不可!
語音方落,人影也飄然而降!
陸禮一面隨在歐陽紅、秦劍吟之後,加以監視,一面得意洋洋地,獰笑說道:「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劉小琳原是佯怒,見軒轅斌來賠話,不禁笑了一聲,失笑說道:「我的少魔主,誰敢對你生氣?也不會當真吃我柳姊姊的醋兒,我只是被侯劍平那廝,不識抬舉地作弄得太以惱火,想早點趕回『天魔別府』,在他師弟金同心的身上發洩發洩!」
歐陽紅知道他是要自己盡量鎮靜,不可妄動,遂略一點頭,表示理會。
有此四種原因,陸禮根本不曾懷疑秦劍吟、歐陽紅兄妹,有甚逃走之念。
歐陽紅目閃神光,笑吟吟地說道:「那位『索魂魔使』謝昭,雖頗厲害,卻仍被我制住,並向他逼問出解除『斷魂截脈』的特殊獨門手法!」
故而聞言之下,趕緊又躬身賠笑說道:「原來惲老前輩是施展了釣鼇手段,難怪會把那兩條異種毒蛇,和『勾魂魔使』陸禮,輕輕易易地,釣上壁去!」
秦劍吟道:「在人屋簷下,怎敢不低頭?我看出軒轅斌志在以『天魔』一派,獨霸整個武林,大概想用我們作為人質,向恩師等老一輩的絕頂高手,有所勒索,故而我們縱令暫時陷身於『天魔別府』之中,也不會有太大危險。」
歐陽紅不悅說道:「秦師兄,對於這等萬惡賊子,你還要為他講情?」
杜丹「哦」了一聲,飄然縱到,向孟遲把拳躬身,滿面含笑地,揚眉說道:「孟師伯這次可受了驚了!」
軒轅斌聞言,趕緊馳往「和合峰」頂察看!
劉小琳怒道:「你事事總是依她……」
秦劍吟搶佔先機,盡情施展之下,掌凝雨聚,人似游龍,委實宛如飛灑起一天飄飄花雨,硬把「索魂魔使」謝昭的紫衣身影,圈在其中!
陸禮的吃驚之故,是由於他看見了一樁罕世奇景!
軒轅斌止步回頭,目注公孫璿道:「公孫姑娘還有什麼話說,你這樣兇法,以為我是當真怕了你麼?」
劉小琳見軒轅斌業已發誓,遂嫣然笑道:「你既然這樣說法,我們且迎上前去,見機行事便了!」
秦劍吟也委實恨透了「勾魂魔使」,遂與歐陽紅一齊出手,向陸禮撲去。
歐陽紅冷笑說道:「你終於並未如願,我和秦師兄……」
秦劍吟伸手攔住歐陽紅,含笑說道:「紅妹,慢點!」
劉小琳失驚說道:「這廝怎的這等機警,你和柳如綿姊姊鬼混的情形,被他撞破了麼?」
軒轅斌與劉小琳,真未想到這「金同心」,竟會是「公孫璿」所扮,不禁相顧一怔!
支撐到五十招左右之時,他知道非設法突困不可,否則,偶一疑神,便將落敗受制!
歐陽紅見秦劍吟業已以毒針刺臂,只好照樣施為。
歐陽紅出手雖快,用意仍在試探對方動靜!
因為線是黑色,時值夜間,陸禮遠望之下,遂告莫明其妙地,有點疑神疑鬼!
這種「狗急跳牆」的打法,大出秦劍吟意料,他只得不顧攻敵,撤掌防身。
密室門開之後,室中響起「嘩啦啦」的鐵鏈之聲,卻未聽得「游龍俠丐」孟遲,開口說話。
說完,竟身形閃處,當先向洞中縱去。
公孫璿道:「在『惡鬼灘』頭,雙方正式交手之前,你不許對沈正明的生命,有甚危害!」
歐陽紅聞言,遂當先舉步,並冷笑說道:「陸朋友,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怕我們會中途逃走?或是對你不利麼?」
謝昭抱元守一,看關守式地,竭力支撐!
事情極為湊巧,秦劍吟與歐陽紅剛剛走到距離秘洞,還有丈許遠之處,恰好看見那位「游龍俠丐」孟遲,從洞中緩步走出。
說到此處,雙眉一剔,目光兇芒又道:「這廝既無利用價值,便應趕緊殺掉,還囚在『百年庵』中的地下密室作什?」
刀疤壯漢先被無數毒針,釘滿周身,成了一隻刺蝟。
軒轅斌搖了搖手,壓低聲音說道:「琳妹暫時不要暴怒衝動,應該忍一忍氣,因為對方如今正一步步地,陷入柳姊姊所佈妙策之中,我們來個一網打盡,一勞永逸地,獨霸武林,不比目前徒逞快意,強得多麼?」
但陸禮是面對兩名強敵,生恐萬一有失,竟在施展了「狗急跳牆」、「虎頭蛇尾」、「逃之夭夭」以後,再加上一粒掩護脫身的「黑煙hetubook.com•com彈」!
秦劍吟目閃神光,軒眉冷笑答道:「我與你少魔主軒轅斌,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但大丈夫報仇之事,是要轟轟烈烈地,當眾為之,不會遷怒到你的頭上,你只要能在我的掌下,保持百招不敗,我歐陽師妹也就饒過你了!」
那意思是說對方確實有這個打算,但在實施之前,公孫璿已即時趕到,把自己救出虎穴!
陸禮道:「這是毒針……」
公孫璿站得稍遠,功力又高,衣袖微拂之下,便把那些牛毛毒針,拂得飛向四方!
公孫璿心中訝然,凝足佛家上乘「無相神功」護住周身,向那密室走去。
陸禮口中呼哨一聲,那兩條蛇兒,果又退回公孫璿、杜丹的頸項部位。
劉小琳愕然問道:「算不成了?你……你此話怎講?」
秦劍吟無可奈何,只得一咬鋼牙,拈起手中毒針,向自己的右臂刺去。
謝昭適才與歐陽紅互相惡鬥,並未佔得上風,自然對於對方又添幫手之事,有點眉頭暗蹙。
換句話說,就在這第一招上,業已顯示出秦劍吟的功力修為,高於謝昭仗以自恃的「索魂魔手」!
秦劍吟目光一掃四周,站起身形說道:「公孫姑娘與杜兄在此奉陪孟老人家靜坐行功,我到洞外守衛,一來為你們護法,二來也看看我歐陽紅師妹去找二師叔之舉,怎麼還不回轉?」
對於第一招「惡鬼拍門」,秦劍吟不屑躲閃,遂用了式「浪擁春山」,搶掌相拒!
這一來,那般兇邪,便倒了大霉,七八名中,至少有四五名被那飛裂碎閘,打得洞胸斷首!
她是何等功力,鐵鏈自然應手立斷!
歐陽紅臉色一沉,厲聲瞠目訾道:「放屁!你姑奶奶是什麼樣人,我會……」
那些相當厚重結實的加料手銬足鏈,到了公孫璿的手中,直如摧枯拉朽般,轉眼便告去掉!
陸禮接口說道:「你們雖未被我所制,但我卻可利用公孫璿和杜丹的生死安危,間接制服你們!」
還算僥倖的是,軒轅斌大概顧全在「惡鬼灘」一會之前,不傷害孟遲的諾言,未曾用更毒辣的手段,穿了他的琵琶骨。
陸禮賠笑說道:「惲老人家聖明,我家老少魔主於派遣手下,有所作為之際,向來是只給毒藥,不給解藥。」
公孫璿笑道:「這是湊巧,我於偶然之下,獲知師叔被困之處,才僥告成功,秦兄怎也回來這快的呢?」
說至此處,口中呼哨一聲,那兩條奇形毒蛇,又復蠕蠕欲動!
歐陽紅道:「既然不會致人於死,你卻要我們以針刺臂則甚?」
歐陽紅也只好硬著頭皮,照樣施為。
謝昭雖被秦劍吟的「飄花掌」法圈住,失了先機,但敗象並不顯然,故而秦劍吟委實未防他有拼命之著!
這幾句話兒,彷彿是心腹之言,使「萬花魔女」劉小琳聽得滿心熨貼!
歐陽紅於口舌方面,從不饒人,聽他語音忽頓,遂「哼」了一聲,接口說道:「陸朋友怎麼不說下去?下面一句大概是『害人之心不妨有』吧!」
歐陽紅瞪著一雙大眼,向秦劍吟道:「秦師兄,左右為難,我們該……該怎麼辦呢?」
秦劍吟拉著她的手兒,急急說道:「走,紅妹,我們不能在此停留,一面回去,一面告訴你我為何吃驚之故。」
他正以一式「風飆輕絮」搶掌拍向謝昭左肩,謝昭卻毫不躲閃,一面斜肩迎向對方來勢,一面雙掌齊發,猛擊秦劍吟的「丹田」大穴!
軒轅斌尋到,為劉小琳解了被制穴道以後,劉小琳披起侯劍平用來包裹自己的那襲輕紗,向軒轅斌咬牙問道:「你是怎樣知曉我在此受制,是不是侯劍平那廝所告?」
雙方分手之後,軒轅斌和劉小琳帶著一種得意心情,轉回「天魔別府」另作佈置。
秦劍吟與歐陽紅,方自相顧愁眉,陸禮叫道:「光不動手不夠,你們必須服從我的命令!」
歐陽紅「咦」了一聲,揚眉問道:「這樣走法,還不行麼?你究竟怎樣走法?」
這兩條蛇兒,纏在公孫璿和杜丹的頸項之上,鉤牙毒吻,紅信吞吐,似乎正欲囓咬公孫璿和杜丹咽喉要害!
秦劍吟微笑答道:「我尚來進入『天魔別府』,府中便已大亂,深恐公孫姑娘萬一相處,遂改變主意,立即折回!」
公孫璿見狀,心中一酸,頓足說道:「孟師叔,軒轅斌真不是人,怎麼用這樣無禮的手段待你?」
秦劍吟雖怕歐陽紅把事弄僵,但自己也別無良策,只好靜聽她講些什麼?
他這心神不定之故,是為了他的師妹歐陽紅。
他不單縱開,口中並冷笑一聲發話說道:「不勞費心!」
秦劍吟愕然問道:「紅妹此話怎講?你是指『天魔群兇』……」
這位「萬花魔女」,邊自嬌嗔,邊自展身疾馳!
陸禮神情尷尬地,點了點頭,作為無言答覆。
謝昭喝道:「賤婢休要猖狂,老魔主的名號,豈是你隨便叫的?」
孟遲口中「哦哦」兩聲,仍未說話。
另一個則是個身著紫色長衣的斑髮老叟。
惲南天道:「這『七巧迷|魂|香』的解藥呢?你還不快點取出?」
他雖身擔守衛,但一來因馳援歐陽紅的距離甚近,萬一有警,立可趕回,二來更深知公孫璿功力超凡,便是軒轅斌、劉小琳等主要魔頭,親來滋擾,也不足為懼!
但秦劍吟放他不過,雙手一攔,搖頭說道:「謝朋友,你不要走!」
秦劍吟身形微晃,足下站樁未動,所著青衫卻一陣強烈飄拂!
秦劍吟朗聲笑道:「一來你適才太以狂傲,對我歐陽師妹,語多欺凌;二來秦劍吟久聞『天魔派』人物兇名,遂想向你這位『索魂魔使』,領教領教!」
不單陸禮所豢的那兩條奇形蛇兒會飛,他自己居然也會平步躡虛,青雲直上!
歐陽紅方一皺眉,陸禮又自笑道:「歐陽姑娘不要害怕,這針上所淬,是慢性毒質,不會馬上致人於死!」
他們邊說邊自行到秦劍吟與杜丹所尋得的一個秘密洞穴之內,準備自行功來。
秦劍吟嘴皮微動,向歐陽紅傳音叫道:「歐陽師妹,你覺得怎樣?有何應付意見?」
這時,秦劍吟覺得已無繼續窺視必要,遂在壁上現出身形,冷笑一聲,軒眉說道:「歐陽紅師妹說得對,『東海』門下,怎容人加以蔑視?」
歐陽紅想了一想,以「蟻語傳音」答道:「秦師兄是否嫌我這把賭得太大?」
歐陽紅「哦」了一聲恨恨說道:「我早就知道那『萬花魔女』劉小琳……」
秦劍吟等定睛望去,來人鬚髮盡白,身披蓑衣,是個年老漁翁。
他尋遍不獲,只得再復趕回「百年庵」,向侯劍平問道:「侯劍平,你把劉小琳弄到哪裏去了?」
秦劍吟道:「紅妹為什麼只誇對方多夠聰明?而不罵他們多夠陰謀!他們把真的孟老人家送走,弄個假的,當作釣鼇香餌,若非公孫姑娘神功絕世,早已死在那機關厲害的密室之中,如今雖僥倖脫離,卻又等於把條毒蛇,帶在身邊,隨時有被囓危險!」
陸禮仍不服,想要發狠,方能說話之下,便自厲聲叫道:「你們……」
他有了這種打算,自然不願軒轅斌發現,才甘心說出藏放劉小琳之處。
秦劍吟和歐陽紅見那兩道寒光,來勢甚緩,遂各自伸手,把它接住。
秦劍吟知曉「蛇鑽七竅」,是何等英雄人物,也無法忍受的奇酷淫刑,遂趕緊搖手叫道:「你快叫蛇兒停止,我和紅妹,不會向你動手!」
如今,蛇兒居然會飛,那原本纏在公孫璿、杜丹頸項中的兩條奇形毒蛇,竟雙雙長身,向上凌空飛射。
陸禮道:「我哪裏能有這深心機,一切施為,都不過秉承我主人之命辦理而已!」
那位假孟遲,「嘿嘿」兩聲陰笑說道:「你們既已知道『三大魔使』中的『索魂魔使』謝昭,應該也知道其餘的『勾魂魔使』陸禮,和『追魂魔使』郭明!」
她堆起滿面笑容,向孟遲發話叫道:「孟老人家,我還有一樁好消息,要向你報告,是對你本身利害,切實有關!」
秦劍吟與歐陽紅退出了三丈,注目看去,只見陸禮在黑煙中,凌空飛向壁頂!
但他聽了秦劍吟之名,蹙眉卻展,獰笑一聲說道:「原來是秦朋友,你是否與我家少魔主,訂下了月底在『惡鬼灘』頭,彼此一會之約?」
秦劍吟道:「只好見機而行,拿話先向對方套一套看……」
等到一絲血漬,沁出衣袖,陸禮方叫蛇兒,並對歐陽紅獰笑問道:「歐陽姑娘你呢?」
軒轅斌苦笑笑道:「殺掉倒還罷了,我從『百年庵』回府之後,立即想對他下手,誰知這廝異常滑溜,竟已鴻飛冥冥!」
秦劍吟目光一轉,仍以傳音密語答道:「紅妹此計雖佳,但他是『三大魔使』中人,功力似乎不弱,萬一略有差錯,未能一舉將陸禮制住,則無疑便將公孫姑娘和杜丹,送入枉死城內!」
秦劍吟、歐陽紅兄妹由於適才之事,自知「勾魂魔使」陸禮突告凌空飛起之故,定是也被那根黑線,釣上壁去。
秦劍吟搖了搖頭,神色猶豫說道:「但萬一所聞不確,這位孟老人家,竟是真的?則我們冒冒失失的,下手擒人,觸動他被制的『斷魂截脈』手法,使一代和*圖*書大俠,慘遭不測,豈非又造成大錯,追悔莫及?」
秦劍吟搖手說道:「陸朋友不必賣味,你到底打算怎樣?」
這位「索魂魔使」因知秦劍吟既是師兄,功力多半高於師妹歐陽紅,故而絲毫不敢怠慢,一出手便凝聚了適才與歐陽紅纏鬥時輕敵未用的「索魂魔手」暗勁!
陸禮笑道:「我若只想殺公孫璿一人,則只要在她前往『天魔別府』中,救我之時,暗下毒手,便可如願,何必要跟隨你們同來……」
歐陽紅心中狂喜,但卻猜不透那隱形高人,能用何種手段,把纏在公孫璿和杜丹頸項間的那兩條奇形毒蛇去掉?
說話之間,左面那條毒蛇業已把紫黑蛇信,伸向杜丹的鼻孔之內。
軒轅斌猜不透對方意旨,略一尋思,揚眉問道:「什麼承諾?」
公孫璿點點頭,目注孟遲問道:「孟師叔,軒轅斌下手點你『斷魂截脈』時,可曾告知你期限多久?」
但她目注那刀疤壯漢的慘死之狀,也不禁加深戒心,暗覺「天魔派」的各種佈置,委實太以歹毒!
孟遲比了一個手勢,表示自己有點心煩意亂,以致無法靜坐,才出洞散步。
說完,手挽孟遲,化為一道長虹,沖天飛起。
秦劍吟勃然大怒,瞋目厲聲叫道:「無恥老賊,往哪裏走?」
陸禮正待舉步,忽又目光一轉,向秦劍吟揮手說道:「你們走在前面!」
軒轅斌尚未答語,劉小琳便「格格」的蕩笑說道:「公孫姑娘,你也太多慮了,沈正明是我手下的一員上將,我怎會忍心害他,自折股肱?『惡鬼灘』一會之上,還要看你怎麼應付他那凌厲無前的『七大絕招』呢!」
歐陽紅道:「那位『游龍俠丐』孟遲老人家,不是被軒轅斌擄去,囚禁在『天魔別府』麼?如今軒轅斌已悄悄派人把孟老人家送往賀蘭山『天魔總宮』……」
公孫璿冷笑一聲,秀眉雙剔,說道:「軒轅斌、劉小琳,你們別假惺惺了,我已知道侯劍平把我出賣,你們不叫我『公孫璿』,還叫我『金同心』則甚?難道還想叫我中你們陰毒算計?」
公孫璿看清他所書之語,皺眉說道:「孟師叔,你趕緊隨在我身後,等脫困之後,再設法為你解開『啞穴』,恢復功力!」
歐陽紅不等陸禮說完,便即狂笑說道:「你為了要向你的主子表功,想把我們活生生地擄往『天魔別府』,用的是慢性奇毒!我們雖無解藥,但一時也不會發作,最低程度也可在毒力發作之前,先把你這無恥萬惡賊子,送下阿鼻地獄!」
軒轅斌因聽出公孫璿語氣中對侯劍平深為不滿,遂一面向劉小琳示意,要她盡量容忍,一面順著公孫璿的語氣,挑撥她與侯劍平間的誤會仇恨!
陸禮道:「我是要求保證,因為經過這樣一來,你們身中奇毒,有了忌憚,便不會在途中乘我不備,暗下辣手。」
陸禮搖搖頭說道:「我是指連那軒轅少主也要聽她指揮的『無影夫人』!」
恨極之下,怎肯容情?一開始間,便凝足功力運出殺手!
這幾句話,含有機關,因為上次歐陽紅與軒轅斌所扮皇甫青結怨之際,業已見過孟遲,如今秦劍吟故意說是初見,以套套對方的反應!
秦劍吟揚眉問道:「主人?你是指那『千面小天魔』軒轅斌麼?」
陸禮笑道:「我不願在此拖延太多時光,以免生變!你們趕緊以針刺臂,否則,我便先命蛇兒把公孫璿和杜丹咬死,然後再和你們放手一搏!」
陸禮笑道:「你們竟敢向我示威,和我動手?」
陸禮搖手說道:「這樣走法不行!」
軒轅斌從「百年庵」返回,發現「金同心」失蹤,倒還不急,但發現劉小琳衣裳在侯劍平房內,人卻杳然,不禁焦急頗甚!
秦劍吟俊目中神光朗朗,昂然笑道:「秦劍吟,歐陽姑娘既是我師妹,你可不必再問我的來歷!」
陸禮一搖頭,秦劍吟便一聲喝道:「你老實說,否則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那兩條毒蛇,也硬行塞進你鼻孔之內!」
公孫璿哪裏看得慣這等醜態?搖頭罵道:「武林中真是不幸,竟出了這等無恥妖孽!」
杜丹尚未到,語已先傳,含笑問道:「公孫姑娘、秦兄,你們是誰把『天魔別府』中,鬧得鬼哭神嚎,營救孟師伯和沈正明兄之舉,得手了麼?」
話方至此,業已回到公孫璿、杜丹以及那位尚不知是真是假的孟遲等三人靜坐行功的秘洞之前。
但陸禮雖未疑心有變,卻仍覺得彼此距離,不宜拉得太遠,遂也足下加快。
說完,伸手挽著軒轅斌,扭腰擺臂,幾個風流俏步,便自走出了兩三丈外!
手掌互接,「砰」然巨響!
峰頂地高,海風極勁,劉小琳一來身上裸無寸縷;二來穴道被制,無法行功禦寒,幸虧時屆六月,雖在深夜,尚不甚冷,否則,真難免會把這位「萬花魔女」,活活凍死!
秦劍吟雙眉緊蹙,沉思有頃地,自言自語說道:「奇怪,奇怪,這些魔頭,居心太以難測……怪不得劉小琳曾有但願我們能活到月底之語了。」
杜丹道:「既然如此,公孫姑娘為何不替孟師伯解開穴道?」
秦劍吟道:「有何不敢?……」
孟遲則雙手連搖,示意叫他們放寬心腸,不要以自己安危為念!
第十式「狗急跳牆」,顧名思義,自然是竭盡全力施為的拼命招術!
孟遲搖手一笑,並向歐陽紅略比手勢,表示上次已經見過,叫她無須多禮。
秦劍吟以為對方一招得手,是想相繼施展毒著逞兇,自然納氣凝神,巍立如山地,靜心待敵!
蛇既上鉤,釣線一起,那兩條蛇兒,自然便凌空飛去!
劉小琳「唉」了一聲,雙眉微皺問道:「你怎麼這樣說話?莫非金同心業已被你殺掉?」
秦劍吟道:「好,我問你三個問題,第一、公孫姑娘與杜丹所中『七巧迷|魂|香』,和我與歐陽師妹所中『慢性奇毒』解藥,是否只有軒轅斌身邊才有?」
這男女兩位魔頭,商議已定,遂迎上前去,但雙方才一見面,所謂「金同心」竟自承就是「公孫璿」,倒大出軒轅斌等的意料之外!
公孫璿闖出「天魔別府」,秀眉不禁雙皺!
公孫璿搖頭答道:「不會永不發作,它有一定限期!」
謝昭獰笑一聲,向秦劍吟注目叫道:「秦朋友淵渟嶽峙,著實不凡,老夫先得罪了!」
傳說中,龍或能飛?但蛇兒會飛的事,卻是從未有所見聞!
誰知對方作勢雖往前撲,卻「虎頭蛇尾」地,腳下反向後竄!
兩人未動兵刃,是以徒手相搏,這斑髮老叟並似武功甚高,竟與歐陽紅成了勢均力敵之狀。秦劍吟剛把身形藏好,便聽得這斑髮老叟大聲喝道:「賤婢,還不報明來歷,聽憑發落麼?老夫辣手一出,你就……」
歐陽紅知曉秦劍吟業已陷入莫知所措的窘境之中,遂一揚雙眉,含笑說道:「孟老人家,我適才巧遇來自賀蘭山『天魔總宮』中的『索魂魔使』謝昭,從他口中,獲得一樁怪異訊息!」
公孫璿想起自己於一路之間,業已屢見軒轅斌以這種慘無人道的「斷魂截脈」手法,對付手下,自然嚇得趕緊縮手,不敢企圖為孟遲解去被制「啞穴」。
話猶未了,劉小琳便掙脫軒轅斌的懷抱,嗔聲說道:「不必講了,講來講去,你都幫她說話!」
公孫璿聽了這幾句反問之語,越發認定侯劍平出賣自己,銀牙一咬,恨聲說道:「都是一丘之貉,你們這些男男女女,全是卑鄙無恥!」
但事已至此,無法逃避,也只好與歐陽紅雙雙閃身,隨後縱入秘洞。
秦劍吟略一點頭,悄然傳音答道:「我聽見了,我們在到達那峭壁之前,便即並肩止步!」
說完,立即凝功施為!
語音未了即頓,因為他覺得自己設下毒計,生心害人,若是把下面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隨同說出,豈非成了自我諷刺?
歐陽紅目光微轉,「唉呀」一聲說道:「秦師兄,對方會不會乘你離開之際,已對公孫姑娘和杜丹,暗下毒手?」
公孫璿尚未答話,秦劍吟已自笑道:「是公孫姑娘大展神威,她把孟老人家放出虎口!」
這次,總算有了收穫!
軒轅斌點頭笑道:「他如今已成室中囚,雖然撞破,又有何妨,只不過無法再加利用而已!我還以為是你與他勾搭情熱,有洩機密的呢!」
人立樹頂,縱目再看,果然超越山壁礙,發現兔起鶻落的兩條人影。
侯劍平透了一口長氣,繼續悄然地進行他所弄的花樣。
秦劍吟知道定是師妹歐陽紅在和人動手,自然立動馳援之念!
軒轅斌見了她那副窘相,不禁失笑說道:「不是侯劍平告我,我怎會這麼快尋來?琳妹這次可說是『羊肉不曾吃著,卻惹一身膻』了!」
公孫璿倒不甚在意,仍然微笑說道:「孟師叔不要懊喪,一面小小鐵閘,未必能難倒我?我先替你把這些手銬足鏈去掉!」
軒轅斌接口笑道:「暫時依她,因為她確實高明,但等大局底定,異己盡除以後,便會依你!琳妹是頂聰明的人,不妨想想,歲月不會饒人,她再強煞也只不過是個半老徐娘,哪裏比得上你的綺年玉貌?在你們兩人中,若選擇一個地老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荒,長相廝守之人,我會選擇誰呢?」
歐陽紅接口冷笑一聲,揚眉叫道:「老匹夫少在自己臉上貼金,你是個什麼東西?配問姑奶奶的來歷?」
軒轅斌摟著她的纖腰,略加親熱,柔聲笑道:「琳妹,人要講理,我和她在先,和你在後,照理說來,這十天光陰,還是柳姊姊讓你的!何況我知你寂寞,又不禁止你……」
老漁翁目注歐陽紅,點頭微笑說道:「歐陽姑娘猜得對了,老夫正是和你師父焦老太太,做了數十年鄰居,每年均送她一條鼇魚嚐新的惲南天。」
秦劍吟適才壁上觀陣,已知道「索魂魔使」,謝昭的功力不弱。
侯劍平哪裏理他,軒轅斌情急之下,設法加以威嚇地,厲聲獰笑說道:「侯劍平,你若敢不說出把劉小琳弄到哪裏去,我便開動機關,放出毒煙,把你薰暈,交給庵主享受,使你成為逆倫罪犯!」
公孫璿雙眉皺鎖,一時之間,想不出有什妙策?
秦劍吟心中一跳,急忙向歐陽紅示以眼色!
公孫璿雖心性仁慈,也不得不殺一儆百地,怒嘯一聲,翻掌凌空擊去。
陸禮搖頭笑道:「我不敢說她的名字,好在你們去了『天魔別府』,自會明白一切,用不著在此多問!」
閘外確已聚集了七八名「天魔派」兇邪人物,各執奇毒暗器,準備公孫璿若能開閘突圍,便一齊猛下毒手!
公孫璿道:「孟師叔,時機迫切,我要毀閘闖關了,你的一身武學,有沒有……」
歐陽紅不等他往下再問,便接口說道:「關於『惡鬼灘』之會,他們實力頗強,仍未慮勝,先慮敗的作了第二步的準備,心機還不夠深麼?」
內家高手的身法方面何等快捷?陸禮念動之間,業已落後了四五丈遠。
念頭動處,提足所有的功力,施展出「逃魂三式」!
陸禮獰笑兩聲,向他們得意問道:「你們還敢向我兇麼?我只要一聲號令,這兩條毒蛇便……」
那是一種寬才寸許,長約四尺,身軀扁平若帶,正色斑斕的奇形毒蛇!
語猶未了,人影又閃!
陸禮發現他們果無借機逃走之意,遂心中大定,邊自飛身趕去,邊自含笑叫道:「秦朋友與歐陽姑娘不是想早點趕到『天魔別府』麼?怎又在此駐足不……」
雙方均有意考較對手究竟有多少實學,這一掌遂不單實胚胚地,接在一處,並均凝聚了約莫十一成左右的功力。
一退之下,他們師兄妹倆,也自目睹奇景!
歐陽紅雖不知道用極高玄功,向自己耳邊發話之人是誰,但也可以判斷,定是一位準備對自己等出手相助的前輩奇俠!
軒轅斌道:「糟糕,琳妹又要再度失望了!」
秦劍吟怎肯先行發招,微微一哂,巍如山嶽地,卓立不動!
謝昭雖然已由那句「歐陽師妹」之中,略知來人身份,卻仍目注秦劍吟,發話問道:「來者何人?」
陸禮得意笑道:「走,你們隨我回轉『天魔別府』!」
公孫璿注目望去,發現來人正是杜丹。
公孫璿搖了搖頭,笑答一聲說道:「哪裏有什麼妙算?我只想在『惡鬼灘』一戰之上,設法擒得『萬花魔女』劉小琳,或是用獨門手法,將她打傷,便可勒逼軒轅斌為師叔解脫桎梏!」
秦劍吟首先一抱拳,躬身說道:「晚輩秦劍吟,與師妹歐陽紅參見老人家,並請教老人家高名上姓,怎樣稱謂。」
秦劍吟怎忍心目睹這慘劇發生,只好長嘆一聲,苦笑叫道:「陸朋友,你命蛇兒停止,我接受你的條件就是!」
秦劍吟茫然問道:「第一『無影夫人』是誰?」
杜丹嘆道:「萬般無奈之下,也只好如此!會期在即,『天魔派』必將趕召能手回府,以張聲勢,我們也不可輕敵,應該充實自己,多作準備才好!」
陸禮點頭說道:「識時務者,方為俊傑。你們……」
秦劍吟看得失聲說道:「這位前輩真好功力,他那根釣線,不知是何物所製?竟吃得起一人重量?」
歐陽紅從對方這「多年老鄰居」一語之上,有所悟會地,「哎呀」一聲,接口笑道:「我明白了,老人家是不是每年都要送一條鼇魚的『東海釣鼇叟』惲老前輩?」
秦劍吟聞言,不禁暗讚歐陽紅確實聰明!
秦劍吟俊目之中,方騰殺氣,杜丹已向他低聲勸道:「秦兄暫抑盛怒,好商『惡魔灘』之會,已在目前,我們還是跟對方算筆總帳,來得痛快。」
秦劍吟見手中所接之物,是根前半截微呈暗藍光澤的三寸鋼針,遂愕然問道:「陸朋友,你擲針給我師兄妹則甚?」
秦劍吟苦笑一聲,神色凝重說道:「根據對方推啞穴被制,又是他人不敢擅解『斷魂截脈』手法,則這位孟老人家多半是個假貨!」
公孫璿皺眉問道:「孟師叔,你被他們點了『啞穴』了麼?我來替你解開!」
他正待自加急馳去,卻見前行的秦劍吟、歐陽紅二人,腳步已停,雙雙站立在峭壁之下。
歐陽紅不去理他,只向秦劍吟苦笑說道:「既然秦師兄以大局為重,生恐萬一不慎,會使公孫姑娘和杜兄,慘死在毒蛇口中,則我們只好委屈一點的了!」
劉小琳嘆息一聲,目注軒轅斌道:「柳姊姊的確是深謀遠慮,要比我們高明多了!」
孟遲目光一亮,向歐陽紅比了一個詢問手勢!
杜丹也知道「斷魂截脈」的手法厲害,不禁眉頭雙蹙,神色異常凝重!
謝昭一聽這女子竟是「辣手仙婆」焦老太太門下人,不禁微覺一愕!
秦劍吟喝道:「你要則甚?」
杜丹含笑說道:「對!大敵當前,謹慎點好,秦兄先去守衛,小弟少時再來換班,我們便規定每兩個時辰,輪值一次好了!」
杜丹又向公孫璿,提出疑問說道:「公孫姑娘,這『斷魂截脈』手法,是否只要無人為被害人冒昧解穴,便永不發作?」
惲南天搖頭說道:「據我所知,『天魔派』對手下有所差遣之時,向來只帶毒藥,不帶解藥……」
說至此處,目光微轉地,陰笑又道:「因為孟大俠的脾氣太大,終日罵人,我才略有得罪地,點了他的『啞穴』,圖個耳根清靜!公孫姑娘如今既已把人救出,怎不替孟大俠把穴道解開?」
秦劍吟一旁插口問道:「這限期長短,大概可以由下手人的下手輕重而定?」
「駐足不走」的最後一個「走」字,尚未出口,這位「勾魂魔使」不禁目瞪口呆,神情驚異欲絕!
故而他外貌頗傲,內心卻不敢輕敵。
因為嶗山遍佈魔蹤,歐陽紅去尋找焦二婆婆迄今未返,不知是否遇上了什麼兇險?
孟遲比一個手式,表示距今再過七日,體內的「斷魂截脈」手法,便會自行發作!
他的脫身辦法,與「索魂魔使」謝昭相同,也是倚仗「長笑老天魔」軒轅旭所授的「逃魂三式」!
軒轅斌笑道:「琳妹不必生氣,你和侯劍平的這筆帳兒,業已算不成了!」
歐陽紅委實有點莫明其妙,苦笑問道:「秦師兄,你到底是……」
歐陽紅把兩道寒芒如電的目光,盯著對方,緩緩說道:「根據謝昭所言,似乎軒轅斌未慮勝,先慮敗,打算把孟老人家,於『惡鬼灘』一戰之前,送往『天魔總宮』安置!」
一來他們先行用話穩住陸禮;二來他們業已以毒針刺臂見血,有了牽制;三來公孫璿與杜丹,不單已中毒煙暈絕,頸項間並纏有異種毒蛇;四來他們雖然足下加快,卻並未改變行進方向。
秦劍吟冷冷地答道:「不錯,你問起此事則甚?」
兩人說話之間,業已回到「天魔別府」附近,劉小琳因恰好身在高處,目光一掃之下,拉著軒轅斌道:「你瞧,那邊不正是金同心麼?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秦劍吟失笑道:「我怎會為他講情,只是有句話兒,還要問他?」
陸禮笑道:「不錯,我正是打算來個獨竟全功!」
陸禮心膽一寒,不敢不答地,低聲說道:「他們是中了軒轅少魔主所交給我的『七巧迷|魂|香』!」
僥倖逃過碎閘之厄的兩三名人,心慌意亂間,哪裏還來得及對她出手堵截?
軒轅斌目光略注孟遲,「唉」了一聲說道:「公孫姑娘,你本領真不在小,竟趁我不在府中的這點時間,便把孟大俠救走了……」
但他雖是漁翁打扮,卻未持有釣竿等物,只把那「勾魂魔使」陸禮挾在脅下。
遂趕緊大敲邊鼓地,接口揚眉叫道:「紅妹既然其已學會這種獨門手法,便請快對孟老人家……」
說至此處,又目注秦劍吟,皺眉問道:「秦師兄,你這樣吃驚則甚?孟老人家雖被送往『天魔總宮』,我們仍可設法……」
陸禮見他們雙雙就範,這才放心,異常得意地,揚眉叫道:「秦劍吟背起杜丹,歐陽紅背起公孫璿,隨我一起出洞。」
秦劍吟心中一震,急忙高聲叫道:「公孫姑娘、杜兄,請出洞來,我們已把這隻萬惡老狐狸的尾巴……」
陸禮雙目之中,厲芒電閃地,皺眉說道:「賤婢休要猖狂,你莫要忘了你曾用毒針刺臂,見了血漬……」
陸禮獰笑說道:「你先刺臂見血,我才撤退花兒!」
秦劍吟點頭說道:「這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孤注一擲,問題在於紅妹和_圖_書有沒有百分之百的必勝把握?」
公孫璿點頭說道:「杜兄所說甚是,我們且把一切煩惱拋開,靜心調養,莫令靈明生翳,才是應付強敵之道。」
歐陽紅弄不懂秦劍吟為何如此緊張,詫然問道:「我是聽那『索魂魔使』謝昭與另一『天魔派』人物談起,說是孟老人家業已抵達『天魔總宮』,因為這是他們的背後之言,根本未知有我偷聽,我想不會有假……」
鐵閘一碎,公孫璿立即手挽孟遲,飛身而出。
歐陽紅罵道:「皮厚……」
歐陽紅勃然大怒,右掌一揚,便待擊下。
秦劍吟仍然不解,繼續向歐陽紅問道:「什麼叫『第二步的準備』?紅妹不妨說得詳細一點!」
話猶未了,秦劍吟恍然有悟地,接口說道:「我明白了,你是倚仗裝扮『游龍俠丐』孟老人家,作為掩護,想把我們所有同人,一網打盡!」
公孫璿卓立假山頂上,朗聲說道:「軒轅斌不在府中,你們根本非我之敵,避我者生,擋我者死!」
一到洞中,師兄妹二人,不禁相顧愁眉!
因為自己這樣一鬧,驚動「天魔」群兇,定對秦劍吟、杜丹有相當影響,他們不知是否可輕易脫險?
謝昭厲吼一聲,雙掌揚處,掌心色澤,完全變為紫黑!
孟遲方一點頭,公孫璿業已俯身抓起柱上鐵鏈,雙手猛分!
秦劍吟心中忽然一動,身形一長,從濃枝葉中,竄登這枝參天古木最高之處。
杜丹詫道:「孟師伯,你……」
劉小琳把小嘴一嘟,偎在軒轅斌肩上頭,撒嬌說道:「你還怪我吃醋?一個月中,她要霸佔你二十多天,我只輪到十天……」
歐陽紅苦笑道:「我哪有絕對把握?秦師兄既不欲冒險,莫非真想作俘虜麼?」
歐陽紅也頗聰明,悟出秦劍吟用意,立即一抱雙拳,向孟遲躬身笑道:「晚輩歐陽紅,參見孟老人家!」
他們各自行功之事,暫時擱下,且說軒轅斌方面。
她大喜之下,暗運「蟻語傳音」功力,對秦劍吟問道:「秦師兄,有沒有人對你耳邊密語?」
秦劍吟定了定神,向孟遲賠笑說道:「孟老人家,你不是正在靜坐行功麼?怎……」
秦劍吟接口叱道:「陸禮,你少要放肆,這位老人家,便是名滿乾坤的『東海釣鼇叟』惲南天老前輩,連你家老魔主軒轅旭見了他時,也要客客氣氣!」
軒轅斌向她詫然看了一眼,含笑說道:「琳妹就是時常矛盾,你剛才對柳姊姊表示佩服,如今怎的又對她吃醋?」
說完,把陸禮擲在地下,凌空一指,點開他被制啞穴。
孟遲目注公孫璿,滿面茫然神色。
歐陽紅突然雙眉一挑,向秦劍吟朗聲叫道:「秦師兄,我們遲到也是當俘虜,早到也是當俘虜,不如走快些吧!」
陸禮有了把柄,知道對方必將就範,遂故示大方地,微微一笑說道:「身為俘虜,不是一件小事,你師兄妹二人,不妨先互相商量商量……」
釣線末端,繫有雙鉤,竟異常準確地,鉤在那兩條奇形怪蛇的下顎之上!
秦劍吟向這位「勾魂魔使」看了一眼,冷冷說道:「陸朋友放心,我和歐陽師妹一切以大局為重,既已用毒針刺臂見血,哪有不去『天魔別府』之理?陸朋友請吧!」
就在他正欲縱身追敵之際,謝昭毫未停留,接連幾個後縱,業已到了十丈以外,一面「逃之夭夭」,一面獰笑叫道:「東海絕藝,不過如此,老夫業已領教高明,我們『惡鬼灘』上會!」
秦劍吟知道這位「東海釣鼇叟」惲南天功力絕世,行輩極尊,唯於近二十年來,業已根本不在江湖行走。
說話之間,那兩條奇形毒蛇,果然欲往公孫璿、杜丹的鼻孔鑽去。
一來這種威脅,確甚厲害:二來侯劍平又另有花樣,不願被軒轅斌撞破,遂在權衡輕重之下,冷然答道:「好,我告訴你,劉小琳被我點了穴道,現在『和合峰』頂的一堆大石之後!」
秦劍吟接口說道:「針尖色呈暗藍,我已看出有毒!」
謝昭是找藉口下台,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雙方已定約會,則一切過節,都可在『惡鬼灘』頭,一併結算,老夫就此告辭,屆時請秦朋友與歐陽姑娘,早點駕臨就是。」
軒轅斌大笑,軒眉說道:「厲害,厲害,但公孫姑娘雖然看得出我是用了『斷魂截脈』手法,卻未必解得開呢?」
假如孟遲毫無異動?她也將即時收手,決不肯甘冒大不違地,當真點在孟遲身上。
秦劍吟嘆道:「陸朋友,你的心機未免太深了些!」
歐陽紅指猶未到,孟遲已身形微飄,縱了開去!
秦劍吟雙眉一挑,縱身狂笑!
陸禮口中吹出一聲哨音,揚眉叫道:「花兒,替我咬斷他們的兩根頭髮!」
對方的這一發話,秦劍吟恍然大悟,厲聲叱道:「魔爪子,你直到此時,才現出原形,還不報出你的真實來歷麼?」
歐陽紅大怒叫道:「誰說我見不得人,我叫歐陽紅,是『東海』『辣手仙婆』門下,你對我侮辱半天,非還我一個公道不可!」
歐陽紅妙目中神光電閃地,冷笑叱道:「首席魔使又算什麼?在姑奶奶和秦師兄的手下,包管教你束手就縛,難逃公道!」
歐陽紅當然隨同舉步,秦劍吟遂把公孫璿獨闖魔巢,歷盡艱險,從「天魔別府」中,救出一位「游龍俠丐」孟遲之事,對她說了一遍。
謝昭變色問道:「你想怎樣?」
一面發話,一面把師門絕學輕易不肯施展的「如來神掌」,提到極致。
一面說話,一面先將杜丹背在背上。
進入密室,方看出室中有根粗巨鐵柱,孟遲雙手雙足,俱加銬住,被奇粗鐵鏈,繫在柱上。
不過劉小琳全身赤|裸,只披著一襲蟬翼輕紗,神情顯得十分狼狽!
這一來彷彿真是「游龍俠丐」身份,不禁使秦劍吟看得疑神疑鬼,心中好不納悶?
公孫璿「哦」了一聲,嫣然笑道:「多謝秦兄關切,不知杜兄方面……」
歐陽紅道:「惲老前輩,我們還是問問陸禮這廝,也許他身上有解毒藥物?」
公孫璿、杜丹、孟遲在密洞中,靜坐行功。
歐陽紅「哼」的一聲,秀眉雙挑,似欲凝功出手!
然後又被那千斤鐵板,當頭砸個正著地,腦漿迸裂,屍身立告仆倒。
但鐵鏈才斷,花樣又來!
杜丹聽出她話中有話,揚眉問道:「公孫姑娘,聽你之言,似乎已有妙算?」
原來公孫璿和杜丹不僅雙雙昏倒在地,每人的額頸之上,並多了一樣東西。
公孫璿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敢冒昧下手,因為軒轅小魔,心腸歹毒,他多半又施展那一路慣用的『斷魂截脈』手法,外人只一妄加解救,將使孟師叔慘遭不測的呢!」
劉小琳點了點頭,獰笑一聲讚道:「好主意,活活渴餓而死的滋味,著實使任何英雄也挨受不住!」
謝昭則馬步浮動,向後退了兩尺。
劉小琳嘴角微撇,截斷軒轅斌的話頭說道:「好了,好了,你不要猛誇你的心上人了!」
掌風到處,三名兇徒應掌立斃,其餘的八九名兇徒,也被震得飛入池水之中!
走出不遠,兩道人影電疾馳來,正是「千面小天魔」軒轅斌和「萬花魔女」劉小琳。
孟遲目注歐陽紅,露出傾聽之狀。
狂笑聲中,他得理不肯認人地,施展出一套「東海」絕藝「飄花掌」法。
秦劍吟早就憤然,如之乘著他們雙方對話,告一段落之際,剔眉叫道:「軒轅斌,你派遣手下,前往『杏花山菩提坪』,害先父之事,應該還我一個公道!」
來人正是秦劍吟,他向孟遲略一注目,便對公孫璿笑道:「公孫姑娘確實高明,竟然手到便將孟老人家救出!」
跟著門被推開,洞頂一塊千斤鐵板,也當頭墮下!
佛門絕學,威力驚人,一股無形的勁氣湧到,硬把那面堅厚鐵閘,撞擊得四分五裂!
公孫璿懂得孟遲之意,是囑咐自己不能妄加解穴,若一解穴,便將使他立即吐血,並全身痙攣慘死!
就在公孫璿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入「天魔別府」接應秦、杜二人之際,一條人影電掣而到。
惲南天低下頭去,對公孫璿、杜丹二人,略一察看,皺眉說道:「他們好像被什麼獨門毒煙之屬,薰得暈了過去。」
語猶未畢,歐陽紅玉手已伸,駢指點向孟遲脅下。
秦劍吟劍眉雙皺,向歐陽紅看了一眼。
話聲落,一招「惡鬼拍門」向秦劍吟當胸拍去。
「波」然一聲輕爆,當空立被黑煙所幕,秦劍吟與歐陽紅不知陸禮有什麼鬼蜮伎倆,會在煙中施展,只得雙雙後退出兩三丈外!
公孫璿、杜丹、孟遲三人,則在洞中,盤膝靜坐,寧心內視。不消多久,便均入了人天交會的內家妙境!
說至此處,銀牙一咬,向秦劍吟叫道:「秦師兄,上啊!對於這等陰險毒辣的萬惡之徒,還客氣什麼?早點把他收拾下來,免得夜長夢多,又生枝節!」
這時,不但被鐵門閘閘死出路,並聽得鼎沸人聲,顯得「天魔群兇」,業已聞變蠭至!
軒轅斌初還將信將疑,但等到了「和合峰」頂,卻發現劉小琳的蹤跡!
斑髮老者神情頗傲地,揚眉說道:「老夫謝昭,是『賀蘭山天魔宮』中『三大魔使』以內的『索魂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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