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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谷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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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陰玉華見了他的愕然神情,不禁失笑說道:「上官妹夫,你驚愕甚麼?你既是聽得我的傳音呼聲趕回,適才一見面時,又問我『找的是那位高人』,那裏還用得著再問我們是怎樣脫困的嗎?」
上官明道:「『三奇金隼』屬於鷹類,目力極銳,可以百丈高空之上,瞥見草內藏珠,何況我們又不會遠離『純陽谷』周圍,它要找我們時,自然一找便著。」
陰素華似乎莫明其妙地,不住皺眉搖頭,等陰玉華語音告一段落,方自訝聲問道:「姊姊,適才救我之人,分明就在左近,輕輕一呼,亦可聽得,姊姊何必還大費心力,施展傳音及遠神功則甚?」
上官明一到近前,看見陰家姊妹,也是一怔!
語音略頓,好似發現甚麼問題,向上官明愕然注目道:「上官妹夫,你們人在此處怎曾發現鳥籠?難道那鳥籠是從天上飛來?」
起初,陰素華倚仗自己也曾涉獵過奇門遁甲之術,還想試別辨出東南西北!
陰素華道:「既然如此,明哥怎又中途折回,不曾跟到底呢?」
上官明道:「那隻『三奇金隼』鳥兒,再怎通靈,也無法與我們人類,把意思完全溝通,何況它尚未進得『純陽谷』中,在一半靠猜的情形下,大概『純陽谷』內,不是來了一隻罕世兇禽,就是來了一條大惡蟒……」
陰素華聽得連連點頭道:「姊姊這種推測,雖然相當有理,但我們所面對的兩項問題,仍相當難於解答!」
陰玉華仍不死心,第三度提足內家真氣地,施展「千里傳音」功力,高聲叫道:「那位高人……」
陰素華笑道:「恭喜雲大俠,有了這隻飛行極速,力大無窮的『三奇金隼』,雖因容身太小,不能乘騎它上下青冥,一日千里,但對於前去天慾別府『歡喜橋』找尋素心人之舉,定也幫助甚大了!」
陰素華笑道:「玉姊難道忘了大蟒最愛吃雞,假如『純陽谷』中所養的雞鴨,不夠它吃,豈非便要把腦筋動到『野人山』中的一些野生禽鳥身上。」
聽到上官明說話尾音,陰玉華陰素華姊妹,業已進入陣內。
這種情況,自然是她耳邊密語,也未停止,仍在對她指示。
陰玉華驚詫道:「我們已知『三奇金隼』特性,一是飛行極速,二是力大無窮,則要想捉它,談何容易?」
話音一落,竟真氣微提,施展內家上乘傳音及遠神功,朗聲叫道:「方才是那位高人,從旁指點,幫助我姊妹脫困!請不吝現身,容陰玉華、陰素華姊妹,拜謝盛意好嗎?」
話猶未畢,陰素華便自連搖雙手,表示不願地,接口苦笑道:「不幹,不幹,雲大俠莫要拿我們姊妹開心,若是被困在陣中左轉右轉,空自轉得頭昏眼花,仍無法辨清門戶,出得了陣,豈不太以丟人現眼?」
她們私語方畢,上官明已在五六丈外,高聲笑道:「玉姊、素妹,我們已把最簡單的『七曜三才陣法』佈好,你們有無興趣………」
雲夢襄被陰家姊妹這一打岔,果然情愁漸減,側顧陰玉華道:「陰大公主,你是擅於驅遣蛇蟒之人………」
上官明搖頭道:「不會出甚麼差錯,一來雲兄功力通神,一隻扁毛畜牲,再怎兇惡,它對他奈何不得,二來我於中途折返時,已與約定,追到以三十里左右為度,過此距離,便不再追,免得耽誤時間太長,會雙方掛念……」
陰素華「噗嗤」一聲,嬌笑道:「明哥還要問嗎?就是你和雲大俠m•hetubook.com•com這兩隻傻頭傻腦的呆鳥嘛!」
陰玉華道:「上官妹夫,我來問你,你與雲大俠如今已通鳥語,若是想把那隻已具靈性,又具勇力的『三奇金隼』囚入籠中,容不容易辦得到呢?」
陰素華吶吶道:「我……我……我是怎麼出的這麼『七嚁三才陣』?……」
陰玉華道:「既然連你們精通鳥語之人,都覺甚難,那隻墨黑巨雕的主人,卻又是怎樣辦到的呢?」
語音了後,四外裏仍自寂然,毫無反響。
陰玉華笑道:「妹妹認輸了吧,你難道沒有聽得上官妹夫說是此陣尚具體而微的急就章,倘是盡備所有妙用的完全『七曜三才陣法』,我們恐怕不是在陣中暈倒,便是遭遇什麼不測的了。」
陰素華越聽越覺希奇,失聲叫道:「又來一隻鳥兒?那是隻甚麼鳥呢?」
陰玉華道:「假如上官妹夫料得不錯,『純陽谷』中,真是來了條巨大毒蟒,則那『三奇金隼』,豈非自投死路,難免被惡蟒吸入腹內!」
上官明苦笑道:「鳥籠自然不會飛,我和雲兄所見囚有『三奇金隼』的鳥籠,是被另外一隻鳥兒,抓在雙爪之上!」
上官明苦笑道:「那隻墨黑巨雕倘若直上青冥而去,我和雲兄當然不追,但素妹有所不知,它不單把囚有『三奇金隼』的鳥籠,抓來給我們看,走時既飛得不高,又飛得不快,分明是引逗我們對它追趕,我和雲兄不甘示弱地,跟去看看!」
邊自說話,邊自足不停地,忽而正西,忽而又改往正北。
陰素華驚道:「『三奇金隼』是否中途被人捉去,明哥和雲大俠是怎樣知曉?」
第一次既已聽話,第二次當然也照樣施為,完全遵從那耳邊傳聲的密語指引。
眼前既亮,自然是見了天光,換句話說,也就是出了那利用大堆石筍所佈的臨時陣法以外。
陰玉華啞然失笑道:「呀,我竟忘了上官妹夫的江湖美號,是叫『玉面鬼谷』,倘若有不懂得奇門陣法的『鬼谷子』,就是天大笑話的了!」
說至此處,見陰素華與陰玉華均聽得滿面詫異神色,遂加解釋說道:「因為那隻『三奇金隼』,似乎並未飛往『純陽谷』,而是中途被人捉去……」
陰玉華笑道:「古人推重能一箭雙鵰之人,我如今卻想作一呼雙喏之輩!」
陰素華等陰玉華向四外掃視一周以後,柳眉微蹙,苦笑一聲說道:「姊姊看見了嗎?明哥與雲大俠不知何去?則那對我耳邊以傳音密語,加以指點之人,卻是那個?為何他對明哥雲大俠剛剛互相研究,新有心得的『七曜三才陣』,竟能如此熟悉,只消指點數語,便可使我們脫困而出。」
上官明又笑道:「第一類的鳥兒,是弱者,它們乃受了特殊氣味引誘,神智昏迷,前去送死,第二類的鳥兒,是強者,它們乃採取物性互剋的敵對態度,走向那發出特殊氣味的惡蟒挑戰,『三奇金隼』身體雖然不大,定是屬於強者,它若非受了雲兄和我囑咐,前往『純陽谷』中暫斂鋒芒,探聽秘密,必將和惡蟒拚命一鬥,惡蟒甚至於大吃苦頭的呢!」
上官明苦笑道:「這是個謎,我與雲夢襄兄,便是想解開這個謎兒,才雙雙去追那隻墨黑巨雕!」
陰玉華被陰素華一言提醒,立即閃動目光,察看四外。
既然雙方都在發怔,自然雙方都想詢問究竟?
陰素華苦笑道:「姊姊,你別再白費氣力了,人家若是hetubook•com.com肯見我們,早就現身,何必等你幾度傳音,一請再請!」
但陰素華在陣中時,並不呆滯,一出陣後,反倒呆呆發怔!
陰玉華陰素華姊妹聞言之下,一齊雙深眉鎖,彷彿有所尋思地,默然不語。上官明道:「玉姊素妹,你們是在……」
陰玉華道:「那兩項甚麼問題?」
陰素華掀著嘴兒道:「哼,怎會是他?他的人在那裏?」
陰素華因自己心力已拙,也知不能倔強,遂點了點頭,苦笑一聲說道:「好吧,那些石筍,最高的也只有三丈左右,我們且雙雙各展輕功,拔空四丈有餘,總可以見到天日吧?」
雲夢襄會意地微微一笑,道:「上官兄是想把我們適才速成的『七曜三才陣法』,演練一番?」
四字才出,便聽得遠遠有人接口答道:「玉姊,你是在找那位高人?」
一面發話,一面雙雙閃動身形,疾縱了過去。
跟著便有片白茫茫的濃厚霧影,電疾似地,起自四方,使眼前世界,成為一片渾噩!
雲夢襄道:「有些蛇蟒身上,會發出一種特殊氣味,這氣味能使周圍數里,甚至於十里以外的各種鳥兒,大受引誘,趨之若鶩,但人類卻無法嗅得,毫無所聞。」
上官明搖頭道:「這種罕世靈鳥,那裏會連連發現,我和雲兄所追的,便是先前那隻『三奇金隼』……」
雲夢襄微微一笑,說道:「陰二公主只看見『三奇金隼』,異常和順地,任我撫弄羽毛,可知道它更飛往『純陽谷』中,替我探聽機密了嗎?」
陰素華玉面飛紅地,苦笑答道:「我是鈍根,何來頓悟靈氣?剛才的繞行步法,只是受了高明的指點而已!」
不提起歐陽珊來,雲夢襄倒還笑語從容,滿面得意之色,但陰素華一提此事,雲夢襄立時情愁滿面,雙眉立蹙!
這句莫名其妙,而又突如其來的答話,不禁把上官明聽得為之一愕。
陰玉華想起他們在高坡之上,堆石為陣一事,又向上官明問道:「上官妹夫,你與雲大俠研究禽言獸語之術,已有成就,但不知對於各種奇門陣法……」
陰素華笑道:「玉姊如今不必多問,你只隨我一般動作,可能再像猴子似的蹦上三四次,便跳出大堆石筍的了!」
陰玉華不等上官明的話說完,便自含笑答道:「有興趣,有興趣,素妹現在又突然有興趣了!」
陰玉華陰素華姊妹發怔之故,是由於上官明只是單獨回來,不見雲夢襄蹤影,並且他的來處,不是意料中的純陽谷方向。
陰玉華問得既急,上官明答得也快,並答得十分簡單,只是「追鳥」二字。
陰玉華生恐妹子年輕氣傲,萬一有甚差錯,遂早就拿定主意,一進陣內,便與她形影不離,如今自然也和陰素華一同縱起!
說至此處,因將追鳥經過,業已對陰玉華陰素華說明,遂把話頭一轉,目注她們姊妹笑道:「你們審完我了,如今該我問你們了,玉姊與素妹是怎樣參透玄機,脫出那具體而微的『七曜三才陣』外?」
陰玉華道:「『三奇金隼』若是探得什麼重大秘密,怎樣向我們報告?」
上官明揚眉接道:「我與雲兄對各種奇門陣法之學,早曾涉獵,自然駕輕就熟,事半功倍……」
陰玉華略沉吟,揚眉說道:「素妹不必過份驚奇,我認為原因有二,第一,此陣只是臨時湊起,具體而微,變化並未全備,各種陰陽五行等生剋妙用,自難充份發揮!第二,是你與雲大俠、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官妹夫等,把『七曜三才陣』的名兒叫出,被人在旁聽去,否則,他身在陣外,對陣中一切門戶方位,便難於這快參透!」
上官明道:「因為我們看見一隻鳥籠,籠中有隻『三奇金隼』,並向我們發出求救呼聲,豈不是顯示在它未抵『純陽谷』前,或初抵『純陽谷』時,便被人捉去,囚入籠中!」
孰料她們空自拔起四丈有餘,慢說天日之光,仍連一根石筍的影兒,也瞧不見!
陰素華說道:「利用『三奇金隼』,刺探敵情,著實再妙不過,最低限度,它總可以探出『純陽谷』中,究竟來了甚麼怪物,能夠引得『野人山』的一干禽獸蛇蟲,都趕去對它朝拜!」
陰玉華一見雲夢襄面容變色,便趕緊說話岔開話頭,向上官明笑道:「上官妹夫,你如今既通鳥語,是否已從『三奇金隼』口中,得知它們那些大小鳥兒,飛去『純陽谷』中之舉,究係朝拜甚麼兇禽?」
陰玉華聽至此處,接口問道:「素妹猜得對,上官妹夫應是第一可能人物,但聽你適才口氣,莫非不是他嗎?」
但轉了頗久,空自轉得頭昏眼花,仍自未能辨出東南西北!
這回不同,有了反應!
上官明笑道:「別的鳥兒,和我們有何關係?自然是追那隻『三奇金隼』!」
上官明偏過臉來,向雲夢襄笑道:「雲兄,反正我們要到明天才去『純陽谷』,如今閒得無聊,又未見有何正邪雙方的赴會人物到來,不如來個學以致用如何?」
雲夢襄詫道:「陰大公主何事吃驚?」
雲夢襄尚未及答,上官明已在一旁,代為作答地,含笑說道:「豈僅願意效勞而已,那隻『三奇金隼』慧眼識主,從今以後,將終身追隨雲兄的了!」
陰玉華苦笑道:「素妹服氣了吧,奇門奧妙,畢竟非凡,雲大俠與上官妹夫,僅陰陽五行,略加顛倒,便使我們覺得天突然高了許多,地突然大了許多,但天地之間,卻茫無一物,只是渾渾噩噩的一片空白。」
說完,拉著陰玉華的手兒道:「來,姊姊,我們從西北入陣!」
似足尖尚未沾地,耳邊又聽人以傳聲密語叫道:「正南丈二……」
這句「追鳥」,越發把陰家姊妹聽得一頭玄霧。陰素華詫聲道:「追鳥?追甚麼鳥?」
陰玉華向上官明看了一眼,未曾說話,但目光卻流露出詢問之意。
陰素華應聲答道:「是兩個『何』字,一個『何人』?另一個『何去』?」
上官明被她罵得一怔,正待動問,陰素華秀眉雙揚,又自含笑說道:「明哥請想,那種墨黑巨雕,不單雙翼風雲,轉瞬百里,並可以上下青冥,直上雲霄,再好的輕功,也沒法趕得上它,你和雲大俠偏偏要追,豈不成了兩隻大大呆鳥?」
她以為這是新婚夫婿上官明,生恐自己難堪,才瞞著雲夢襄,以密語傳聲暗加指點。陰素華既認定發話之人是上官明,自然接受這份美意,遵照指點地向東南飄身,一縱就是丈七。
上官明怔了一怔,搖頭答道:「不容易,想和『三奇金隼』互相親善,交個朋友容易,若想站在敵對立場,把它囚入籠中,卻是樁極難之事!」
果然,隨著答話之聲,上官明的英挺矯捷身影,便自遠遠奔來,飄身而至。
陰玉華、陰素華姊妹二人,看見上官明只是獨自趕回,不禁相望一怔!
陰玉華聽得突然發出「哎呀」一聲,玉容之上,也為之微微變色!
陰素華道:「和-圖-書我本來以為是明哥對我體貼,不願使我困陣中,臉上難堪,遂特意暗加指點……」
不須多問,僅僅從「玉姊」兩字的稱呼之上,業已知道答話人的身份,定是「玉面鬼谷」上官明。
陰玉華笑道:「上官妹夫,你好健忘!」
上官明恍然大悟,道:「原來玉姊與素妹能辨清門戶,脫出『七曜三才陣』外,是受了高人………」
話完,第二次略提真氣,傳音叫道:「陰玉華再度請求適才那位高人,莫如天際神龍,難睹首尾,且容我姊妹當面拜謝如何?」
陰素華揚眉道:「如此說來,那隻墨黑巨雕,是有主人的了!」
身形才到正南,耳邊密語又作:「略偏東北,縱出一丈……」
上官明道:「因為我聽得玉姊用『傳音及遠』功力,發出呼聲,不知你們有甚麼變故,只好中途折回由雲兄獨自追那墨黑巨雕……」
陰玉華「咦」了一聲道:「素妹適才忽而東南,忽而正南,忽而東北的那樣繞來繞去,難道只是巧合,並非悟出了陣內的奇門生剋之道嗎?」
陰玉華道:「這些野生禽鳥如何這樣笨法,願意趕去『純陽谷』送死?」
上官明笑道:「玉姊看見沒有?那些較高石筍,便是門戶,你們隨意從任何門戶入陣均可……」
說完,首先一式「長箭穿雲」,向頭頂上空,縱起四丈六七高下。
雲夢襄見上官明如此興致勃勃,不便拂他之意,只得含笑答應,與上官明一同合力著手佈置。
陰素華展目望去,只見雲夢襄與上官明二人,並未大費氣力,僅僅略為移動了數十根石筍,不禁雙眉一挑,向陰玉華耳邊,低聲說道:「玉姊,剛才我不願試,如今竟突又有點興趣了呢!我不信他們就移動了這樣幾根石筍,便能產生甚麼神奇玄妙變化?」
上官明笑道:「素妹,我們佈的是顛倒陰陽,你所闖的『死門』,恰好是最適當入口,最多方位被迷,不會有任何兇險!」
語音至此,略略一頓,目光四面微掃,手指右側方六五丈外的一大片嵯峨石筍,同雲夢襄含笑說道:「雲兄,那邊有好大一片的嵯峨林立石筍,可以利用,委實再妙不過!我們只稍略為移動移動,便可佈成一座具體而微,急就章的『七曜三才陣』呢!」
陰玉華越發驚奇道:「受了高明指點?我為什麼沒有發現陣中另外有人,那位指點素妹的高明人物,又是誰呢?」
一看之下,方知「滄海巫山」雲夢襄,「玉面鬼谷」上官明等二人,業已不在眼前,難測去向!
上官明看了嬌妻一眼,點頭笑道:「當然有主人,否則它雙爪之中,囚著『三奇金隼』的那隻鳥籠,卻是從那裏來的?」
陰玉華蹙眉道:「雲大俠單獨一人去追那扁毛畜牲,不要又出了甚麼其他差錯?……」
上官明失笑道:「素妹也是,包括雲兄在內,大家都是自己人,在自己人的面前,那裏談得上甚麼『丟人現眼』之語?……」
陰玉華自然懂得陰素華的語中之意,眼珠微轉,皺眉說道:「關於『何去』的問題,委實令人無法猜測,不過據我所料,上官妹夫與雲大俠必在近處,不會去遠……」
陰素華正待答話,耳邊突然聽得有人以「蟻語傳聲」上乘內功說道:「東南丈七……」
陰玉華訝然問道:「素妹,你……你突然發怔則甚?」
陰素華在忽而東南,忽而正南,忽而東北地,飄身亂縱,陰玉華始終形影不離,跟隨在妹子身側!
陰玉華知曉陰素華一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生性好強,二來明知雲夢襄與上官明在旁,不會有甚危險,才故意硬闖「死門」自然不加反對,與妹子雙雙攜手,從西北兩根略較高大的石筍之間,闖進那利用大片林立石筍臨時佈成的「七曜三才陣」內。
上官明發怔之故,是發現業已進入自己所佈「七曜三才陣」,陰家姊妹,居然脫困而出。
陰玉華笑道:「試上一試,原本無妨,最多只要施展輕功,躍上石筍頂端,不也可以出陣了嗎?」
雲夢襄笑道:「怎樣試呢?是否請陰大公主和陰二公主等兩位………」
上官明失笑道:「玉姊放心,剛才雲大俠沒有向你解釋清楚,那些飛去『純陽谷』,數以千百計的大小鳥兒之中,可以分為兩類。」
陰素華瞪起黑白分明的兩隻大眼,滿面迷惑神情地,望著上官明道:「明哥,你此話怎講?鳥籠,豈非千古奇談?」
陰素華揚眉道:「我們也多少懂得一些門戶方位,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乾脆從『死門』入陣,闖一闖看!」
陰玉華搖頭說道:「答案從何而來?我且試上一試,看看這位隱形高人,願不願意現身與我們相見?」
上官明急急問道:「素妹怎說有四隻鳥兒呢?另外兩隻何在,卻又是甚麼鳥兒?」
陰素華越發驚奇地,皺眉問道:「那隻『三奇金隼』,不是已飛往『純陽谷』中,替你和雲大俠探聽秘密了嗎,怎又追它則甚?……哦,我明白了,莫非你們又發現另外一隻?」
上官明點點頭道:「對了,玉姊所猜,真是半點不錯!」
畢竟女孩子總比較性急,仍然由陰玉華搶先一句,目注上官明道:「上官妹夫,你們幹甚麼去了?」
果然,在轉變方位到第六次上,身形才一縱出,眼前便覺一亮!
陰素華道:「姊姊這樣說法,豈非對於『何人』一項問題,業已有答案了?」
上官明道:「這種陣法,異常複雜,我們目前只能具體而微地,試試它的玄妙之處!」
於是,一聲「玉姊」與一聲「上官妹夫」,便同時脫口而出。
陰玉華說道:「百鳥朝凰,古有所傳,故而『純陽谷』中,若是來了一隻罕世兇禽,還有可說,但不知上官妹夫怎麼猜到來了條巨大惡蟒身上?」
陰玉華聽他說至此處,便連連搖頭地,不等雲夢襄話完,便接口笑道:「雲大俠,你大概是由於在『高黎貢山』中,彼此初見之事,以為我擅驅蛇蟒,其實那是我手下一名婢女所精,我根本不擅此道。」
陰玉華目注雲夢襄笑道:「雲大俠,你要那『三奇金隼』,替你去『純陽谷』中,探聽機密,從它對你的親善神情看來,定必表示願意的了。」
陰素華恍然道:「姊姊是想令明哥及雲大俠也聽得你蘊有內家真氣的送遠呼聲?」
陰玉華道:「那位高人……」
陰素華突然「哼」了一聲,在旁插口說道:「不止墨黑巨雕和『三奇金隼』等兩隻鳥兒,一共似是四隻……」
上官明道:「那是一隻形狀如『三奇金隼』差不多,但卻全身墨黑,體積也要大上百倍左右的罕世巨雕!」
方位又到第三次上,陰玉華因忍不住心中驚詫,失聲叫道:「素妹,你像隻猴子似的,來回亂蹦則甚?難道你突然觸動靈機,看出這『七曜三才陣』的門戶妙用了嗎?」
陰玉華「嗯」了一聲,頷首笑道:「假如我所料不差,則最多在叫到第三聲,便應該產生反應!」
說也奇怪,才進那兩根石筍,便覺得當空天光,為之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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