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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和弟

作者:華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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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二十五

兄:他看來是睡著了,偶爾發出鼾聲。護理長告訴我當天上午叔叔去看他,兩人關著門說了好些話。叔叔走後沒多久,安老伯便說覺得不舒服,而且又開始喘起來,所以又用了氧氣。折騰了好半天,才逐漸平靜下來。
弟:你我愛莫能助的,哥。小妮子自作自受,從小不管什麼事我媽都對她網開一面:但她予取予求,向來沒有滿足的時候。自己惹了禍還不服氣,我們如果插手替她做些什麼事,可能像送對翅膀給老虎。
弟:說那時她到慈音醫院工作不過幾個月,是由林春美介紹進去的。當晚是她休假的日子,但是晚飯後林春美掛電話給她要她代班,她告訴對方家裏有事不能立刻前去,林春美說她可以把家事料理好後再去。所以她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不早,林春美也已經先走了。她看到你在安老伯病榻旁坐著,後來你也離去,事情發生後有人問她你走後她可曾檢查過安老伯的氧氣,她說當然不必要,難道她會預料什麼意外要發生嗎?約莫十一點多鐘的時刻,護理站有電話找她,她便去接聽。是個女人的聲音,原是找林春美的;知道她不是林春美,便說那麼向她了解些情況也可以。於是滔滔不絕的向她問些瑣碎又不得要領的話,整整糾纏著她十來分鐘,後來她告訴那女人她任務在身不能多話,便放下電話離開護理站。回安老伯病房時見兩個人從裏面出來,他們黑色的衣服像是工人裝,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巨型的墨鏡,一個留著厚厚的黑鬍子。都步伐快速的轉向左側的通道和*圖*書,一下子便沒了蹤影了。
兄:你想那可是因為林娟娟要保護她丈夫,或者她丈夫要為他自己辯護,而把……
兄:賠償費?!這是誰的話?難道林娟娟或者她的丈夫在如何的一種情況下,會有什麼損失嗎?
兄:那時約莫幾點鐘,她記得嗎?
兄:你想她為什麼前後說話不一樣?
弟:我和你一樣不了解,我甚至感覺我媽和林娟娟兩個人頗有相似之處:都認為凡事是她們自己對,錯誤則全是別人的。
兄:我記得林娟娟來的時候相當晚了,安老伯閉著眼,看起來十分疲倦的樣子。
弟:她說當時不認為有什麼不尋常,因為醫院裏常會遇上病人家屬打電話問這問那的事。而那女人既然認識林春美,她也就義不容辭的代她回答些問題。我也問她事情發生後有沒有把那通電話和兩個黑衣人的事聯想在一起,她說她想到那電話有把她調離病房的嫌疑,但既然後來……
兄:你怎麼知道,阿姨告訴你的嗎?
兄:她不知道那兩個人是誰?
弟:是的。我問她前不久我問她時為什麼她那麼緊張的說什麼也沒看到,而今天她又如此說;她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問我是想聽她道出當日所見的實情呢,還是要調查她為什麼前後說話不一樣。
弟:不知道。但記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另一個則較矮胖。後來她想到兩人可能走錯了病房,也就不十分在意;直到事情發生,她才覺得兩人的出現頗為奇異。她照實說出,立時被看做神經有問題的人見了鬼,使得她慈音醫m.hetubook•com.com院待不下去。後來也是林春美的關係介紹她到臺中的一家醫院去,就在那兒遇著美國來的大喬,結婚後沒多久便一齊到美國去。
弟:因為如今可說撥雲見日了:關大夫的看法以外,林娟娟到底告訴我,那夜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兩個穿黑衣服的人,從安老伯的病房裏出來。
弟:她告訴我她從來沒說是鬼魂,所謂鬼魂是別人替她改了的;有人不但要她承認她說的是鬼魂,還要她承認她神志不清,眼花繚亂,得了精神病。
兄:小徐真的身體不舒服不能上班嗎?
弟:醫生是不是給他服下鎮靜劑或者安眠藥什麼的?
兄:什麼?她說看到的是兩個穿黑衣服的人?她說的是人?而不是什麼鬼魂?
弟:你這說法、想法和我媽的很接近,我媽愛女兒,不管怎樣都相信小妮子是純潔無辜的。她還相信林娟娟一家人圖謀不軌,捏造了如此的故事來誣陷艾慧雨,目的在向我們搾取一筆賠償費。
弟:可知道那天叔叔和安老伯兩人談了些什麼?
兄:洪秘書可曾說明為什麼要她上那個班嗎?
弟:正是這樣。接著她談到咱慧雨和她丈夫的事,小妮子如何勾引和誘惑她的大喬。我聽得滿臉通紅,渾身是汗;羞得要死也惱得要死。早知道小妮子荒唐,沒想到竟荒唐到那等地步,林娟娟氣憤得電話裏什麼都說,我卻不好意思把她那些話轉述一遍。
兄:昨天中午慧雨掛了個電話給我,但是我人在公司裏。阿姨後來告訴我她是要問我一位朋友的電話號碼,阿和圖書姨已經告訴她了。阿姨也一樣告訴我慧雨目前情況非常好,希望我們家人「少惹她」,免得她又動了心,不肯待在國外。
兄:你我應該協助她什麼嗎?或者……
弟:她就是那一夜原先安排她在醫院裏當值大夜班的護士,後來因為有急事臨時找了林娟娟來代替。你回來沒幾天我便向叔叔的洪秘書打聽她的行蹤想找她,結果挨了爸和我媽的罵,說我在攪拌「茅廁坑」。你記得嗎?
兄:記得,我當然記得,你說你這回找到她了?
兄:爸、叔叔和安老伯三個人是當年頌業公司的三巨頭,每時每刻都有事情在洽商。但是因為那時我們爸身體已經很不好,叔叔說不必要煩他的事就不讓他傷腦筋;所以大小事由他和安老伯商量決定的時候多。
兄:嗄!?她真這麼說了嗎?
兄:是什麼使你現在又這麼說?
弟:我又掛了兩通越洋電話,前後聯絡到那晚照顧安老伯的兩個大夜班的特別護士林娟娟和林春美,我是先聽了林春美的話後再找林娟娟的,……
兄:你說什麼!?
兄:是的,就因為他就快出院,安羽衣才要我那天晚上到醫院去。嘴裏說代替她陪她父親,實際上是希望我藉那機會在安老伯面前製造些好印象。因為我為了母親墓地的事,說了使安老伯不高興的話,他頗介意;羽衣不願意看到我和她父親之間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便……
兄:不知道。但是關大夫說,顯然安老伯十分激動,又開始喘得厲害,用了氧氣後,直到傍晚時刻才好些。之後睡得十分沉熟,吃晚飯時和圖書候醒過來一會兒,隔沒多久又把眼睛閉上了。
兄:我不知道,關大夫沒提,我也沒有問。安老伯臨睡前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通常是在晚間十點鐘左右吃藥的。
弟:我了解。但是安老伯既然一直閉著眼睛,你便不可能跟他說話。是不是?
弟:我也問了,但林春美說她不清楚,也沒多問,因為那是並不重要的。誰知後來她家裏來了電話說她兒子發高燒而且痙攣,她便臨時找著林娟娟來代班,自己趕回家去。
弟:洪秘書告訴她原該值班的小徐突然身體不舒服要請假,吩咐林春美去接替,但……
弟:不是,看情況我媽太了解我愛攪拌茅廁坑的性格,所以對我絕口不提。我問她慧雨在舊金山的地址,她不肯告訴我。又說了要我們大家都別去打攪她,好讓她定下心來過新生活等等的話。
兄:現在……
兄:別又亂猜測,智雨,安羽紅某方面很胡來,但不會胡鬧到對她自己的父親亂下藥。
弟:哥,我又接連做了兩件事,無心帶有意,有意帶無心。哈,可說大有斬獲。
兄:我知道,既然後來認為是我把安老伯的氧氣管切斷,不管那通電話,或者什麼黑衣人,都和安老伯的死扯不上關係了。
弟:我們等著關大夫告訴我們進一步的消息,如果偵察得到黑衣人的究竟,一切真相可就大明了。
弟:說那時候他的病況已經很有進步,再過一兩天就可以出院的,不是嗎?
兄:林春美就是……
弟:也許是安羽紅提早給她父親服下安眠藥,她為什麼要那麼做,相信你我心裏都清楚。
弟:她走和-圖-書的時候大約七點半鐘,那時候安羽紅在著,她本想留待林娟娟來了才走,但是羽紅說有她在著她不妨先走,她便先行離去。我想安羽紅知道接下去你要來,認為良機難得,把她支開去好和你單獨相處,後來你……
弟:我不知道,只不過短短的一段時間,那天我掛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的口吻、聲調和今天的完全不相同。
弟:是的,原來她也已經到美國去了。所說這次叔叔送艾慧雨到舊金山的一位「好朋友」家裏,這個好朋友就是她。
弟:無論如何,你的話也許對,羽紅的供詞對你造成了暫時性的傷害,就長遠的來說,她是打擊不了你的。
兄:她還說出什麼樣的當天實情來?
弟:我告訴你這些話重點不在慧雨,因為她的事我們根本管不著。我要說給你聽的是當我知道小妮子住在林春美家裏便立刻找後者說話,林春美很坦誠,告訴我當時原也不是該她上那個大夜班,是叔叔的洪秘書掛電話吩咐她接班的。
兄:她想到就在那節骨眼兒上有人掛電話給她,也是一件不尋常的事嗎?
弟:是呀,但是慧雨她自己又給我掛了一通電話,說她受不了了林春美的「牢頭管教」;要我告訴我媽,如果林春美一直對她那麼「酷」,她是會逃亡的。或者又是要去自殺,要我媽再等著去收屍。她打電話給你是要你替她在爸面前說些話,看來叔叔的鐵腕作風很徹底,林春美奉命執行不遺餘力,咱艾慧雨這回野猴子已被困在如來佛五指之下了。
弟:那天上午叔叔到醫院去看他?
兄:我當然了解這一切,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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