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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和弟

作者:華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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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四十

弟:她不是要到什麼賭城,也沒聽你說什麼我埋怨白白損失了股票的話……
兄:爸的確是很了不起的。
兄:的確,智雨,安羽衣和你都應該了解,你們才是快樂美滿的一對。
兄:她是什麼時候離開這兒的?唔?
兄:哦?她真的這麼決定?為什麼?
兄:去讀書?
弟:你陪爸到醫院檢查身體,我在家裏閒著;又聽了些閒言閒語,便衝動之至的去找某一個人。結果……真的,哥,你說我應該多相信人,一切多了解事情真相後再議;我這次算是事先非常沉得住氣。否則,哥,我差些兒又大大錯怪你了。
兄:爸自己也知道有人說他迷糊了,但他並不在意:說有時候他甚至希望他的腦子真的和一團漿糊一樣哩。
弟:我……我就說……呃……安羽衣既然約我到萬里的海邊別墅去,我就立刻上路。那時候是下午一點多鐘,安羽衣說她還有一些事兒要……
兄:細節可以再省略,就說安羽衣承認她要到賭城賣唱去嗎?
弟:那真是太好了。安羽衣說:她好喜歡爸,好感激他、好愛他哩。
弟:為什麼不說可憐的你呢?
兄:你一m.hetubook.com.com直待在這兒到今天?這是第三天啦。
弟:爸爸身體怎麼樣,沒什麼問題嗎?
兄:沒什麼問題,主治醫師是關心爸爸的肺炎後情況如何,趁這機會再給全身檢查一遍。結果說爸爸比以前些時候進步了。
弟:是呀,說起碼讀個三年五載,也許從此不回來了。
兄:那是照規矩又有什麼人給你掛了電話啦。
兄:你高興了就好,智雨,你高興了就好!
弟:告訴你,她聽完我對她所說的一番話,決定不走了。
弟:她這次想走,去的是美國,但不是拉斯維加斯州,也不是去賣唱,而是去讀書。
兄:而我卻和對你一樣的不領情,不識好人心?
弟:當然沒有,我是來來去去的。告訴你,昨天傍晚安羽衣也來過;她沒想到我還會在這裏,說她忽然想來這兒看看天和海,我也是那意思,所以我們又遇上了。我們便又一直笑。她帶了一大包好吃的東西,我正是餓著,吃得很高興,便說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又哈哈哈哈的笑個不停。
弟:我問她為什麼前此有那麼大的信心,今日又如此洩氣;她hetubook.com.com大眼睛裏銜著淚水,沒回答。
兄:她到底也灰心,也失望了!
弟:我們兩個人,說呀,唱呀,笑呀的,什麼話都說了。什麼誤會都化解了。像……像我們已經是千千萬萬年的知心朋友,一點兒隔閡也都沒有了。我還知道,我們這種了解是永恆的,今後,再也沒有什麼力量會把我們結合在一起的心分成兩半了。
弟:她呀,事實上是十分灰心,同時在生你的氣。說一向對你的心那般的只有天知、地知的好,而你……
弟:我想想看,半夜的時分吧。這涼亭太可愛,她唱歌給我聽,也要我唱給她聽;你知道我非常怕難為情的,好手當前,更怕露出自己的鴨子喉嚨。但是她一定要我唱,我便只好唱了。她和我一塊兒唱,說非常好聽哩。我便一直笑,說:好聽,好聽,但是好聽的是你唱的呀。老天爺,哥,我……我真是太高興,太高興啦!
弟:有人告訴我,你告訴安羽衣,說必須從速還給我那筆我交給安伯母的錢。說我賣了那些股票後把我媽氣得慘,所以心生悔意;安羽衣又不曾因此對我心生感激,所以我越和_圖_書想越不甘,夜以繼日的在你耳朵旁叨唸,謾罵;你一一記著全都說給羽衣聽。所以她有個決定,要到美國拉斯維加斯的一家賭場去駐唱,想由此撈一筆美金來償還欠我的債務。
兄:是不是因為安羽衣一向有保護我的習慣,所以不說我的壞話呢?
弟:我也這樣問她,她說關於她的母親,她當然自有安排,可能某時間把她接去美國也說不定。我就說:那你是準備在那兒嫁個洋人什麼的,唔?
弟:我那天問你可知道羽衣要出國的事,你說不知道。我聽了人家那番話,心想明明你在搞鬼你卻還在騙我,簡直氣得頭上可以放把茶壺來燒開水。我再也忍不住,想立刻抓著你的領口和你鬥個死活;但你陪爸爸在醫院裏,使我想到那不是你我龍爭虎鬥的好地方。便就想到安羽衣,想對她早一分鐘有番解釋是早一分鐘的好;否則到她搭上飛機直奔賭城,可就是我終身的憾事了。於是立刻掛個電話給羽衣,她聽到我聲淚俱下的幾句話,便說約我在這裏見面。所以我……
弟:為的是,她說:從此不想和你再見面了,和你見面只有使她痛苦,萬般的痛和*圖*書苦,沒有別的一丁點兒的好處,她說。
弟:看看都快清晨兩點半鐘了,我說送她回去,我把她送回去後自己又回到這兒來。
弟:這是第一次,我剖開我的最內心對她說話。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來的那等口才和勇氣,我慷慨激昂,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個多鐘頭。她先是抿著嘴兒不發一語,繼而臉龐兒透紅,後來又是淚珠兒撲撲簌簌地滾下來。後來……後來她把我緊緊地抱著,面孔貼在我的胸膛上,如泣如訴的也對我說了許多話。我的心怦呀怦地亂跳亂撞,我太快樂,快樂得……近乎……近乎狂喜……我……我想我就快昏厥過去了。
兄:那就是我陪著爸爸到醫院當天所發生的事?
兄:阿姨不在家,你算有這份自由,但是你沒說一聲兩三天不回家,真是開玩笑。
弟:她不回答我這個問題。只接下說:至於安老伯的案情的事,不必多說也不能多說,她相信已經是從此冤沉海底了。
兄:對呀,她怎麼回答呢?
兄:哦?你是什麼意思,我完全不懂呀。
弟:是的,她告訴我願意留下來,說她算是有了不必走的理由了。後來,天黑了,我們到附近小店裏https://www.hetubook.com.com買來兩份便當回到涼亭來一塊兒吃著,覺得天下沒有別的比那排骨青菜白飯更好吃。
兄:唔,每回你一個人在家,就會發生一些令人驚心動魄的情況。
弟:是的,就是那一天,那晚上我一個人在家,……
弟:這所在多好,藍天、彩霞、碧海、青山……這觀景亭裏留有安羽衣和你的影子,我的影子不能也來湊個熱鬧嗎?
兄:那……安伯母呢?她的母親她不能不管吧?安老伯的案情呢?她不是一直相信有個在暗角裏的兇手即將現形的嗎?
兄:可憐……可憐的安羽衣。
兄:老天爺,智雨,難道你在這兒一連逗留了多少時刻不想回家?
兄:智雨,你是……值得她對你這麼好的。
兄:好極了,我的好兄弟,這真是我最愛聽的好消息。然後……然後她答應不去美國,願意為你的緣故留下來?
兄:真有這回事兒?喲,兄弟,你的成就非凡呀!
兄:老天,有誰這樣說話呀!
弟:大家說爸的腦子已經像一團漿糊,連我媽也都相信了,現在我承認你的看法:爸的腦子還是精明得很的。
弟:那是……
兄:那……那……她準備什麼時候離開臺灣到美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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