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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罩你

作者: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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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看著眼前誇張的表情,齊硯反倒有些被嚇到,但還是將話給重說一次。「爹,您桌上那一疊賬冊,分幾本給我吧!」
「他人願意與一介女流談生意?」齊老爺挑眉。不是他看輕女子,而是世俗規範女子太多,大部分的男人皆認為女人沒本事。
「他幾歲進府來的?」
「呆瓜!有我幫你呢!」忍不住笑斥,隨即想到啥似的,又招手要他靠過來,低聲在他耳邊竊竊私語著。未久,她輕輕退開,揚眉問道:「這樣懂了嗎?」
「小九有!」他若上街買東西,都是小九付錢的。
「你要賬冊做啥?」確定自己沒聽錯,齊老爺可納悶了。該不會想拿去撕了,折紙船玩兒吧?
「阿晴,妳真好!」還以為討不到,沒想到她卻給了,齊硯高興歡呼,隨即急急忙忙地衝了出去。「懷生還在等我,我先拿去給他——」聲音還在空氣中飄蕩,人已經跑不見了。
然而,就在他懷抱「夢想」想快些回房的路上,卻被人給叫住——
思及此,慕容晴雖然嘆氣,唇畔卻漾起了笑,喜歡他這種純真質樸的性情,當下翻身而起,臉色微紅地跨坐在他身上,眸底閃著黑亮亮的神秘光彩。
「沒有。」搖頭。
他去賺錢?別先讓人給賣了就好!慕容晴暗笑,連忙勸阻。「那倒也不必!你只要有心幫爹就行了。」
「阿晴,不要——」無辜被捉弄的純潔男子呆了呆,可憐兮兮輕搖著自己的媳婦兒,期期艾艾低叫,「剛剛——剛剛那樣好——好舒服——妳——妳再做一次嘛——再——再摸摸我嘛——阿晴——」
來了!
舉起手打住他的滔滔不絕,由剛剛那一長串氣嘟嘟的言詞中,慕容晴已經很清楚小九對那個張懷生的反感了。
「哈哈哈——」齊硯怕癢大笑,差點跳了起來,原本千斤重的眼皮驀地又抬高,手忙腳亂地抓住那雙搗蛋的手,哇哇大叫指控,「阿晴,妳做啥搔我?」
「阿晴——」不知她在笑什麼,齊硯此刻只想哭。
「——夫人,不是我不給少爺銀子,而是我真不願少爺把銀子拿去給那個張懷生!您就沒見過他和他那些書生朋友在一起時,對少爺是怎生的糟蹋!表面上裝好人,事實上,我呸——」小九越說越是氣憤。
「我扮男裝啊!」慕容晴爽朗笑道,可不認為那會是問題。
覺得有些奇怪,她索性從他身上翻身下來,仔細將他從頭掃了一遍,最後視線落在他下身突起點上,當下心中已經瞭然,忍俊不禁地又羞又赧笑了出來。
「妳幫我把這些拿去給阿晴!」將手中的幾本賬冊交給丫鬟,他興匆匆地轉身往後門方向衝去,一下子就不見人影。
果然,不到盞茶時間,小九已經乖乖來花廳報到,而她則細細詢問著有關張懷生這個人的背景與資料。
「好主意!」齊老爺連連頷首讚許,隨即目光柔和看著她。「晴兒,妳願意來幫爹的忙嗎?」本以為兒子傻,無法接管家業,他那些事業總有一天得收起來,沒想到新迎進門的兒媳婦卻如男兒那般厲害,看來齊家是娶進一個寶了。
「這是當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九霎時臉紅得像快燒了起來,不過說話倒是很理直氣壯。「少爺是那麼好、那麼善良的人,我當然對他忠心了!」
不過,就算她心有所疑,嘴上卻沒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笑問:「怎麼沒找小九要?」他的零花錢,向來都交給小九保管,照道理講,他應該會先去找小九要才是啊!
「沒說啊!」懷生需要說什麼嗎?
「爹爹給。」
「我啊!」
「有啊!可是小九不給我,所以我才來找妳。」齊硯一臉委屈地訴苦。嗚——他才是少爺啊!為什麼卻得被自己的書僮管?
「紅豆,妳將這些送去給老爺。」將核對完的賬冊交給紅豆,她邊往花廳走,邊順口|交代,「等一下瞧見小九時,讓他馬上過來見我,我有話問他。」清楚紅豆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小九給找來。
「他怎麼說?」
聞言,齊老爺確定果真是自己兒子,不由得安下了心,隨即小心翼翼道:「硯兒,你有想幫爹分憂解勞的心,爹就已經很欣慰了。這些賬冊你看不懂的,到外頭玩去,乖!」
「怎麼了?」啜了口熱茶,慕容晴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他的臉,像在拍小狗似的。
點點頭,她自梳妝台上的小盒子裡取出十兩銀給他。
阿晴?誰啊?丫鬟呆了呆,隨即想到新進門的少夫人名兒中有個「晴」字,當下便明瞭了,只是——
咧嘴一笑,就見他宛如背書似的,「爹,您年歲漸大,我又是獨子,以後齊家家業總有一天會落到我身上的,我得早日學會怎麼擔起這個重擔,也好讓您能享享清福。」
這話說得向來對金錢沒概念的齊硯羞愧地低下了頭,有些無措。「那、那我也去賺錢——」
「唔——」禁不住呻|吟出聲,他幾乎快哭出來了。「阿——阿晴——我——我肚子熱熱的——好難受——」
聞聲,齊硯丟下澆水工作,「咚咚咚」地跑到窗子邊,頂著被曬紅的臉笑問:
「我知道了!」笑了笑,慕容晴有趣地瞅著小九,若有所思道:「小九,你對齊硯挺忠心哪!」齊府內,其它下人對齊硯有意無意的輕慢,她不是看不出來,而小九卻不似他人,對齊硯倒是忠心耿耿,像條捍衛主人的忠狗似的,只要他在齊硯身邊,一些輕慢的下人就不敢作怪了。
「銀子哪兒來?」步步引導。
這樣還不叫常常?猛翻白眼,緊迫追問:「可曾還過你錢?」
頷首示意她坐下,齊老爺目光沉沉凝覷,心下已有幾分明白。
如今,當個悠閒不管事的少夫人足足一個月後,慕容晴終於靜極思動,打算開始施展身手了。
「你?」慕容晴微訝。
毫不意外,慕容晴嘴角揚笑,一切盡在意料中。
「呃——」有些被問住,她索性換個方式問:「小九有爹娘嗎?」
床榻上,原本安然無事快睡著,卻無辜被吵了起來的憨傻男子,這下終於忍不住嗚嗚咽咽了起來——
「好的,小姐。」紅豆極為機靈,馬上捧著賬冊,笑嘻嘻去了。
「是嗎?」微微一笑,她不再多說什麼,輕聲問:「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多少銀兩?」
「幫你分憂解勞,看帳啊!」嘻!阿晴好聰明,果然猜到爹會這樣問,還教他該怎麼回答呢!
「嗯。」輕點著螓首,柳眉微皺地幫他拭去滿頭汗,她才終於開口了。「齊硯,你不能整天無所事事,只顧著玩兒。」唉——其實是她自己無法整天無所事事,所以得從他下手啊!
「唔——那時他自己說他八歲。」
「爹辛苦經商賺來的。」微微一笑,輕聲反問:「爹爹年紀漸老,還得每天勞心勞力,辛苦賺錢養活全家,你都沒想過要幫爹的忙嗎?」故意說得好像齊老爺是在做苦力似的。
迷惑地看著她坐在自己身上,不知為何,齊硯竟莫名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來。「阿、阿晴,妳——為啥要坐在我身上——啊!妳——妳怎麼脫——脫我衣服——」眼看自己胸前衣襟被她莫名地剝了開,他驚訝地結巴起來。
會搞不清楚人家話中意思,這才是他的傻兒子啊!
「我不要他還的!懷生他好可憐的,家裡好窮,常吃不飽,我不要他還。」齊硯急急叫道。
「齊硯,你過來。」倚著窗口,看著正在花圃裡澆水、凡事無憂的某人,慕容晴招手要他過來。
「然後呢?」還是不懂。
「問你一件事兒。」她閒閒涼涼道,眼底找不到一絲擾人睡眠的內疚。
呆呆看著他,齊老爺憂慮地伸手摸摸他額頭,喃喃自語,「沒發燒啊!怎麼今天如此反常?」怪了!他這個兒子傻得可以,自小到大從不知家裡作何營生,更沒摸過賬冊,鎮日只會種花植草,當個沒憂沒愁的大少爺,怎麼今兒個卻突然跑來說要幫他看帳?莫非被人易容頂替?
「是張懷生公子啦!」一看他那傻樣,便知他根本還搞不清楚,丫鬟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的提醒,一點也不怕讓身為主子的他不高興,想來是吃定他傻氣,就算被下人稍稍輕辱些,也不懂得去向老爺、夫人告狀。
「少爺!」
「哦!」被搔那幾下,瞌睡蟲早飛走了,他張大眼睛疑問:「啥事兒呢?」
當下,就見小九如黃河潰堤,哇啦哇啦地倒了一堆,不多久,慕容晴已經清清楚楚張懷生這個據說「滿腹文才」的落魄窮書生的所有事跡了。
這根本是接濟了,哪裡算借錢?慕容晴嘆氣,聽小九對張懷生的不滿評語,再對照齊硯對張懷生的好,深深覺得自己這個傻夫婿真是傻到姥姥家去,完全沒救了!
「小九的銀子哪兒來?」
思及此,齊老爺不禁笑了,當下開門見山道:「晴兒,這帳可是妳看的?」視線掃向書桌上那幾本先前讓兒子給拿走的賬冊。
銀白月光斜曳進房內床榻上,慵懶人兒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後,擁著涼被側躺,手指不安分地搔了搔身旁某人的腰側。
「爹,我、我拿這幾本先回房看了。」話落,轉身就跑。
獎勵?一聽到這兩個字,齊硯睡意全消,眼睛馬上亮了起來,也不管自己被扒了上半身的衣衫,興奮地直點頭,「好、好,我要獎勵。」
「爹的銀子哪兒來?」
「嗯。」點頭,揉揉眼睛和-圖-書,又開始想睡了。
柳眉揚得更高,慕容晴心中不禁冷笑。既然有臉來借銀兩,難道就沒臉讓人知道?那個張懷生的心思頗為可議!
「好久以前,爹娘帶我去寺裡燒香,我自個兒跑到寺後的林子去玩,結果走著走著,花兒姊姊一直招手要我到草叢裡,我走過去就瞧見小九躺在裡頭快餓死了,所以就帶他回家啦!」他解釋的很詳細,想到以前的小九,就覺得好可憐。嗚——竟然差點餓死呢!
「爹,聽說您找我?」落落大方進了書房,慕容晴神色怡然,看不出任何異樣。
「那要銀子幹啥?」
聞言,慕容晴露出有些羞赧、有些捉弄的笑容,緩緩傾下身覆住他,熱情攻擊他的唇舌,惹得他俊臉發燙,靈活小舌到處留下「到此一遊」的痕跡,技巧雖然生澀,但面對同樣是生手、什麼也不懂的齊硯,已經足夠逗得他激|情難耐了。
不多久,紅豆返回,笑咪|咪轉告,「小姐,老爺請您過去書房一趟呢!」
是夜,玉兔高懸。
「十兩。」怕她不給,神情依然苦得很。
「你、你說什麼?」書房內,齊老爺差點沒嚇掉下巴。
「齊硯,你老實說,他常來向你借錢嗎?」
有些微訝,明白他向來對錢財沒概念,出門逛街時,身邊都有小九跟著,隨時照應他一切的需要,怎麼今兒個卻向她討錢來著了?
嘻——只要交給阿晴,他應該還可以再要一次獎勵吧?
心中已有計量,她不再問小九,想到白天的事,立即轉移話題。「你將銀兩拿給你的朋友了嗎?」
搖搖頭,他老實道:「懷生拿了銀兩後,很快就走了,說是怕讓人瞧見。」
「齊硯,小九是從小就在府裡,跟在你身邊的嗎?」
雖然對他這種反常的言行感到既驚喜又震愕,但齊老爺還是有些不放心,急忙對著越跑越遠的身影大聲叮囑,「硯兒,看不懂沒關係,賬冊一定得送回來給爹,千萬別拿去撕了折紙船啊——」
不過——他雖傻,卻是一本真心的對待自己的朋友。想當初,他義無反顧衝入火場救自己時,自己不就是被他這一點所感動嗎?
「給人。」有問必答,不懂隱瞞。
又掃那突起點一眼,慕容晴惡劣的捉弄心又起,雖然生平沒碰過「那種東西」,覺得有些羞,但還是決定——做了!
知他不懂,故裝嚴肅。「你有沒有想過,你身上穿的、三餐吃的都得花銀子?」
「唔——」陷入苦思,許久後,怯怯問:「哪、哪兒來?」
齊硯聽到了,卻頭也不回,只是舉起手揮了揮,一個勁地往自己的院落衝,想盡快將賬冊拿給慕容晴——
「是嗎?」臉兒紅艷艷,慕容晴語調也有些不穩。「不——不舒服嗎?」
思來想去,府內下人沒人有這本事,而能指使兒子乖乖來向他拿賬冊,又可能擁有管賬本事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兒媳婦了。畢竟——慕容親家在蘇州也有眾多商號,說不得兒媳婦未出閣前,就是慕容老弟的好幫手呢!
「可惡!還是得跑這一趟!」神色雖有些不悅,倒還沒那個膽敢不送,乖乖地跑這一趟路。
「你想上街去?」挑眉探www•hetubook•com•com問。
想到這個,他不禁臉紅起來,心跳得好快、好快,腳下飛快疾奔,臉上卻咧開既羞赧又興奮的大大笑容。
原來如此!慕容晴恍然大悟。看來小九從小就是個可憐的孤兒,因緣巧合之下,讓齊硯給撿回齊府。齊硯既是小九的恩人,難怪小九對他如此的忠心耿耿,護他護得緊。
「啊?」頓足,扭頭往聲音來源瞧去,就見一名丫鬟跑了過來。
自家兒子是怎樣的料,他這個當爹的最是清楚,不把賬冊撕去折紙船玩兒就不錯了!可如今賬冊不僅被完完整整送回,還核算完畢,挑出錯誤,這背後肯定另有奇人在看帳。
嘻!阿晴也有猜到爹會這樣說呢!不怕!不怕!照阿晴的話從頭說一次便可以了!
「是啊!」用力點頭。
就見她猛然將手探進他褲子內,輕輕握碰了「某東西」一下,就在他兩眼暴瞠,倒抽一口氣,驚喘好大一聲後,那惡劣的小手馬上「鳴金收兵」,飛快縮回,同時非常地體貼人心——
「阿晴——」漲紅著臉望著她,齊硯一臉害羞樣。「我——我可不可以要獎勵?」嘻!他好喜歡要獎勵時,和阿晴嘴碰嘴的感覺。
見他愣愣瞧著自己,眸底閃著炙亮光彩,慕容晴不禁納悶。「怎麼了?」
「阿晴,妳——妳可不可給我銀子?」苦兮兮問,知道她身上有許多銀兩,爹娘甚至吩咐下去,她隨時可以去賬房支領銀子。
認真想了下,他困惑反問:「從小是多小?」
「妳會看帳經商?」若有所思問。
一見時機成熟,她高興笑了。「爹在洛陽的商號繁多,每天核對那麼多賬冊肯定極為累人,你去跟他老人家說想為他分憂解勞,請他分一些給你幫忙。」
見他把話挑明,臉上又眉開眼笑,慕容晴心下暗笑,光明正大承認,「是的!」
張公子?齊硯一愣,反應不過來。
「連聲謝謝或何時還錢的話也沒?」揚起柳眉,眸底迅速閃過一抹精光。
再次主動——攻擊。
「嗯。」輕點著頭,她微笑補充,「在蘇州時,我爹大部分的商號都是我在管呢!」
「懂!」齊硯憨笑直點頭,正想再次轉身離去之際,忽然瞧見她纖細指尖輕觸艷紅朱唇,讓他莫名地臉紅耳熱,心跳加劇,眸光怔怔瞅凝那兩片紅潤唇瓣,再也轉移不開目光,有種想湊過去要「獎勵」的衝動。
呵——依她觀察,小九個性聰敏機靈,為人又知恩圖報,若好生培養,日後肯定會是個優秀忠心的好人才。
「給懷生。」不虧是天下第一老實人。
不過,他想要,她也很願意給啊!畢竟和他親吻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再說——妻以夫為天,既然夫婿要,當妻子的哪有不給的道理!呵——別說她常欺負他,必要的時候,她也可以是溫婉柔順的好妻子喔!
懷生?覺得有些耳熟,仔細在腦海中翻找著這個人名,終於想起來在初次見到他的酒樓上,有聽到他對某個臉色蠟黃的書生叫這個名字呢!當時,那個蠟黃書生雖然一直在朋友群當中替他說好話,不過,呵——那人是當真如表面上那般善心,不如旁人那樣地笑他傻嗎?不!她可不和圖書這麼覺得。
一個時辰後,當慕容晴核算完丫鬟送來的賬冊後,正懶洋洋地伸懶腰、舒緩筋骨之際,齊硯卻苦著臉回房了。
「給誰?」這可奇了!他想將銀子送給誰?
獎勵?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當下不禁又羞又笑的。自從在荷花池邊給過他「獎勵」後,這些日子來,他像是戀上了親吻的感覺,動不動就紅著臉向她要「獎勵」。
「誰帶他進府的?」
「沒有啊!」再次搖頭,笑得好憨。「懷生他沒有常常啦,差不多兩個月一次而已。」
「不是!」搖頭。
「為啥會帶他進府?」
「舒服,可——可是也難受——」哭調已起。
見狀,慕容晴搖頭失笑了會兒,隨即召喚紅豆進來。
「夜深了,睡覺啦!」繼續蒙頭偷笑。
抿唇暗笑,伸手將人拉近窗口,雙臂環上他的頸項,慕容晴踮起腳尖,毫不猶豫送上香唇——
「嗚——阿晴,妳壞——好壞——」
「我、我能幫什麼?」
「啊?」茫然。
哇——爹的臉好恐怖啊!好不容易將話給背完,視線移向爹親,卻差點沒被那雙瞪得快暴出來的眼珠子給嚇壞,齊硯忍不住拍了拍胸口,一臉害怕地將書桌上那一大疊的賬冊中抽了幾本捧在懷裡。
學他摸摸自己額頭,齊硯憨憨傻笑。「爹,我真的沒發燒呢!」
「真巧!正要去找您,就馬上碰到您,可真讓我少跑一趟呢!」那丫鬟微笑道,可神態卻顯得有些輕慢,找不出絲毫對主子該有的恭敬。「張公子來找您,現下正在後門等著。」
懷生?齊硯怔了怔,隨即開心地笑了起來。自從和阿晴在一起後,他好久沒去找懷生了呢!沒想到懷生竟然主動來找他,好高興啊!
「哦!」得到指令,直覺地轉身就要去執行,但走了兩三步又覺不對,呆呆地又回來。「阿晴,我是很想幫爹爹,但——但我不會看帳啊!」再次羞愧低垂下頭。
「阿晴——」一進房,他就像可憐小狗似的蹭到她身邊。
「囉唆!」低斥一聲,慕容晴臉也有些紅,眼兒瞇瞇笑成一條線。「齊硯,今天我要多增加一些獎勵的辦法喔!」
聞言,慕容晴頷首輕笑,揮手讓小九下去後,她獨坐在花廳裡,像似在沉思些什麼——
能成為洛陽首富的人,自然不會是笨蛋。先前,他因兒子突然之間的「長進」而太過驚喜,一時之間沒去多想,可等兒子跑遠後,他才警覺不對勁。尤其在短短一個時辰後,賬冊就被核對完送回,還挑出幾處細小錯誤,這些若非是極為熟悉老練的人,絕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挑出問題。
「阿晴,妳找我?」
就等著您說這句話呢!慕容晴暗喜,臉上卻依然恭敬順從樣。「爹要媳婦做什麼,媳婦自然聽您的。」
此話一出,聽得齊老爺眼瞪得如牛鈴大,一臉不敢置信。老天爺啊!莫非是齊家祖先積了太多陰德,老天終於憐憫,讓他的傻兒子一夕之間開竅,否則這種話怎麼可能會是他說得出來的?
「既然你難受,那就好好休息吧!我要睡了。」迅速躺平,抓起涼被蓋頭蒙住,抖動身子無聲偷笑。
俗話有言——動極思靜,靜極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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