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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戀歌

作者:金銀熙 尹恩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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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下在心裡的雨 (1)

第三章 下在心裡的雨

(1)

淚水在有珍的眼睛四周打轉,隨後開始變成了淚珠掉了下來。有珍無法再繼續坐在位子上了,俊祥變成了李民亨,她的心好像快要爆炸了。面對試著叫住自己的民亨,有珍留下一句對不起後,逃一般地跑到外頭。
「所以說,這份工作是合了你的意,但是我這個人卻不合你的意?」
「鄭有珍小姐還沒回來嗎?鄭有珍小姐離開我們辦公室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總之她回來的話請她撥個電話。」
「怎麼了?你們今天沒訂好合同啊?」
「怎麼會?我想要做這個企劃啊,正因為你合了我的意,你吃晚餐了嗎?一起吃晚飯如何?」
有珍抓住想走向金次長的翔赫,轉了一下眼珠開心地笑了出來。出來吹吹風的民亨正好看到了兩人甜蜜的背影。
「什麼?」
低著頭翻著資料的民亨抬起頭看著有珍。但是有珍好像沒把民亨的話聽進去似的,不知道什麼原因,有珍的表情既驚訝又有點慌張,直看著民亨的有珍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一樣,民亨心中雖想著「這女人真奇怪」,但還是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你到底在說什麼?」
有珍跑到外頭來,想起剛剛民亨叫著自己名字,他臉上的表情,根本就與俊祥一模一樣,俊祥叫自己的時候也是那樣的表情。
有珍很快地整理自己的東西,隨即離開了辦公室。民亨望著有珍離去的門口望了好一會兒,實在沒有辦法理解這個奇怪的女人在想些什麼。
「那個北極星的鄭有珍就是這麼說的啊,一塊一塊,把想記起來的事情拼上去,她說得對不對啊?」
有珍整個人幾乎都恍恍惚惚的,她跑到彩琳的服裝店。開業前的店裡滿是等待整理的衣服,彩琳看到有珍走上二樓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有珍。
「如果你硬要這麼想的話,那我也只好和你道歉了。」
民亨聽到門外北極星要進來談合同的聲音,不自覺地緊張起來。想著來的人理所當然的應該是鄭有珍,打開了門,不過看到的人並不是有珍。靜雅看到民亨一臉似乎很失望的表情,她開始解釋著:
「我有什麼地方讓你不滿意嗎?在做事的時候,能讓https://www.hetubook.com.com對方也覺得滿意是非常重要的吧!如果不滿意的話做起事來也很不方便吧?」
彩琳坐在椅子上,先是問到了翔赫最近過得好不好,她覺得這麼一來才能壓住有珍的氣勢,彩琳清楚地明白有珍是來問有關民亨的事的,她想對有珍說她該想的不應是民亨,而是翔赫。她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有珍會來找她。
「鄭有珍——!」
「我從職員那裡聽說,因為我做事的方式讓你們心裡有點不舒服是嗎?我如果知道你是彩琳的朋友的話,可能會表現得比較通融一點——。」
「我不知道你是邊想著什麼邊拼好這幅拼圖的,不過現在我大概知道了,一塊拼圖代表著一個女人,你就一邊想著你交往過的女人,一邊把就這樣把拼圖一塊一塊拼上去的對不對?」
有珍怎麼可能不記得,她的思緒變得好混亂,傻傻地看著坐在椅子上正倒著茶的民亨。當民亨去廣播室找彩琳時,由於他長得實在太像俊祥了,所以一直沒有仔細地確認,而現在卻可以如此靠近地看著他。在怎麼說也是好友們為他和翔赫準備的訂婚典禮,有珍那個時候總不能就站在那裡盯著他看,他分明就是俊祥。
民亨吃著晚餐,然後站起身走到拼圖的前面,看著拼圖說道。他把那塊拼圖拔起來,摸摸那塊拼圖後又放了回去。
靜雅看著遲遲不在合同書上蓋章的民亨,對於這個聽說能力很好又長得帥的民亨,有點招架不住,靜雅說明了一些北極星公司的簡單的行程,討論了一下要怎麼進行企劃之後,大致上是沒有什麼問題了,惟獨有一個不太能理解的條件。
彩琳看著有珍淚汪汪的眼睛說道:
「死了,彩琳都說已經死了——我好傻。」
有珍等彩琳說完後,問彩琳是在哪裡遇到民亨的,問她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叫李民亨,怎麼遇到的,真否真的在美國長大,能不能確定他不是俊祥——,她想確認,明白確認他到底是不是俊祥。
「怎麼樣?我長得跟正常人一樣完整無缺和-圖-書吧?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嘴巴也一個——你一直都是這麼樣地看別人的嗎?」
「鄭有珍小姐,你知道為什麼與人初次見面就要一起吃個飯喝個酒嗎?因為沒有能像一起吃飯喝酒那樣,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的了。希望不要因為我這麼說你就誤會了,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希望跟你一起做事的同時也能盡可能從你那邊獲得些什麼,所以我才說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能改善——我都這麼說了,你還要拒絕我嗎?」
有珍雖然一面將設計圖和資料拿出去,一面想振作起精神,但是視線一直都離不開正在審視那些資料的民亨。她越來越無法相信,這個坐在她眼前的人是民亨而不是俊祥,世界上竟然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
有珍走出來緩緩地下了樓梯,雖然痛苦地拒絕了民亨的提議,但也不是感到後悔,而是為了要止住對於那個人,不,是要壓抑住自己顆不斷飛往俊祥的心,所以她不得已不這麼做。
大家聽了有珍的發言露出了滿意的表情,慢慢往外走出去,有珍也想快點出去整理東西,但民亨叫住了有珍,有珍又坐了回去。民亨在專注地看著資料時突然問道:
「本來我是擔任辛苦又艱難的事情的。」
「我也是那種要合了自己的意才和對方工作的人呢。」
「上次向你們介紹民亨讓我很後悔,怕會勾起大家不必要的回憶,不過,真的長得很像吧?」
民亨在蓋章之前提出了一個要求,滑雪場的說明會必須要由鄭有珍來辦。
「你是說人和事是不一樣的?」
「如果這樣會讓你感覺不舒服的話,你要取消這次的合約我也無話可說。」
民亨邊看著設計圖邊把電話夾在耳邊,看到買晚餐回來的金次長後掛了電話。金次長好奇地問道:
有珍看著那幅已經拼好的拼圖——少了一塊而無法完成的拼圖,如今完成了。要不是有珍,如果沒有有珍身上的那一塊褐色的拼圖的話,那幅拼圖就沒辦法完整了,有珍被微妙的心情籠罩著,專注地看著那幅拼圖。有珍有一種為某個人找到了他所缺乏的東西,照顧到他的感覺。有點驚訝於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己只是放了一塊拼圖而使一幅拼圖完整的有珍,想到了那幅拼圖的擁有者。那塊拼圖是放在停靠在江邊的木船其中的一角。和俊祥一起的那段時光,在春川湖畔的小木船。不,不是,那是不管去哪一個江邊都能看到的小木船。有珍搖著頭想要拭去腦海裡的那股想念,這時有人進了辦公室,站在那裡,是俊祥,俊祥就站在那裡,毫無差錯的。
「如果只跟合自己意的人做事的話,這份工作我早就不做了。」
「不了,我不想去。」
快要下完樓梯時,翔赫出現了。翔赫為了要請有珍吃飯,在樓下等待有珍結束說明會,這時又有一個人叫了有珍的名字。
「你說什麼?」
「有珍!」
看著拼圖,金次長突然想起問道。
「那小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說不能來,真是讓我感到為難,現在在帥哥面前她要我怎麼辦嘛——」
「就是有那種女人嘛,前輩,那塊不見的拼圖,是誰拼上去的啊?」
有珍手顫抖著把帶來要交給民亨的設計圖和資料拿給民亨,民亨翻著從有珍手上接到的資料,和設計圖比對著。民亨不時地注意著有珍的舉動,這個女人——。
彩琳假裝安慰著直看著自己的有珍,眼神閃過一絲得意。
彩琳聽了有珍的話板起了臉。
靜雅想起有珍被嚇壞的樣子,說自己不會干預這次滑雪場的工程。
「有珍!你的名字唸起來很順,未婚夫一定很喜歡叫你的名字,我們那天見過面吧,還有有珍小姐的未婚夫。」
「是啊,我好像長得太令人難過了吧。」
民亨視線離開了資料,看著有珍問道。慌張的有珍漲紅著臉將視線轉移往下,民亨把身體靠在公事包上,看著有珍纖細的手指不時地顫抖著,有珍動也不動地看著某一個定點,她的眼神好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某個人,那個漸漸離她越來越遠的人,一會兒後有珍的雙眼回到了現實中,眼睛泛出了一絲淚光。
有珍避開了彩琳受不了的看著自己的眼神,急忙地走下樓梯,有珍也明白正如同彩琳所說俊祥已經死去的事實,有珍自己想不通自己怎麼那麼傻。
「請幫https://m.hetubook.com.com我和北極星公司再約一天見面吧。」
「雖然做事的時候是這樣,不過我不認為對人也要這樣。」
「開始喚我的時候叫金次長,現在叫我前輩啦!」
「是誰——?」
「那個人,是和俊祥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人,你不是也知道俊祥已經死了嗎?民亨不知道關於俊祥的任何事情,因為長得像死掉的人所以才喜歡自己的話,是件多悲哀的事啊,不是如此嗎?」
「鄭有珍小姐,你要走了嗎?之前可能也讓你覺得非常辛苦,不過現在真正的辛苦才剛開始,請你加油。」
「你說什麼花|花|公|子啊,前輩!」
民亨左思右想,當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發現拼圖已經被拼好了。那一塊不見的拼圖已經被拼上去了。那唯一的缺口、其他拼圖都無法取代的那一塊拼圖,已經穩穩地放進拼圖上了。就算是精心安排要拿其他的拼圖取代,也是沒有辦法,不,如果是精心安排的話或許有可能,如果有人看到就空一塊的拼圖擺在那裡,或許會想辦法把拼圖擺進去,把它完成吧。但是一塊拼圖不知不覺中被拼上去,怎麼想也想不通啊,到底是誰?為了什麼理由?民亨站在拼圖前,歪著頭撫摸著那幅拼圖。令人不解的女人和令人不解的事情一連串的發生。
「他就是那個奇怪的監理嗎?——他真的長得很有個性嘛?要不要我去和他聊一下話呀?請他不要太辛苦了什麼的。」
「如果對企劃案的整體部分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再來討論其中的細節,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說明的,請和我說。」
「到目前為止我已經和你們報告過有關滑雪場舊部分的修建,現在對於新的那一個部分,我覺得要盡量發揮它既有的優點好像會比較好,所以在設計的時候請注意這一點。舊的東西要保留它舊的優點,新的東西也是盡量發揮它新的優點,這是我們這次計劃的主要的重點方針。」
「你不是彩琳的朋友嗎?我們在春川見過面吧?真是好巧啊!我是李民亨,你不記得我了嗎?」
「前輩!當女人一直盯著你看,看著看著突然掉下眼淚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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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她撥電話?是女人吧?不過你是個對所有女人都愛得很公平的花|花|公|子,這也是你的義務啦。」
她生氣有珍憑什麼資格可以對著她這麼問,就單單因為有珍喜歡過俊祥?長得和俊祥很像的民亨可是自己的男朋友,還要向有珍解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不會覺得有點可笑嗎?
「喂!你腦袋裡真的有那麼多女人要記啊?」
有珍很驚訝,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那個人,而民亨看到有珍後也嚇了一跳。因為有珍就是那次民亨以彩琳男朋友的身份去見她廣播社的朋友時,所看到的那個臉孔。
民亨看著有珍依然嚴肅的表情,笑著問道:
「鄭有珍小姐,你都是這樣做事的嗎?——我不是說你做得不好,只是你好像沒睡好還是怎麼樣,像在背書一樣。」
民亨呆呆地坐著,若有所思的就那麼的坐在那裡。「該不會?」民亨是那種只要一出手就不怕沒有追不到女人的人,他想著過去那些圍在自己身邊等待自己召喚的女人們,嘴邊同時泛了一絲絲的笑容。
「對了,今天北極星的鄭有珍小姐來過了吧?」
「很抱歉。」
彩琳說的一點也沒錯。俊祥的確死了,有珍也知道俊祥已經死了,但她還是不願相信。有珍留著眼淚很快的擦乾眼淚從椅子上站起來。
民亨看到有珍很從容地辦著說明會,一副很感興趣地看著有珍。
金次長向有珍伸出手,有珍也和他握了一下手,金次長和有珍行了一個注目禮後走掉了,翔赫和有珍問道:
民亨再次把那塊新拼上的拼圖拔下來,放在手中,他想起有珍看著自己,然後就突然流著眼淚跑出去的情景,然後又把它拼回去。
民亨一面將茶往前推向有珍,心裡一面浮現翔赫的樣子說道。剎那間有珍的心情掉到了谷底,雖然她清楚的知道不是真的在叫她的名字,世界上也就只有那個人會這樣叫她的名字,單單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她。有珍突然掉入了以為俊祥在叫著自己名字的錯覺裡,有珍小心拿起茶杯,手微微地顫抖著。民亨不能理解有珍的行為,坐在有珍前面的一臉不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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