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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戀歌

作者:金銀熙 尹恩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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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戀再度呼喚我—— (1)

第十七章 初戀再度呼喚我——

(1)

有珍把翔赫送回家後,回到自己家中,看到媽媽睡在自己的房裡。有珍出神地望著母親,不知不覺間,眼裡已流下了如雨滴般的淚珠。
另外,從真淑口裡聽到民亨在酒吧把大家的心情搞的烏煙瘴氣後,有珍的心情就變得更加沉重。有珍聽到真淑問說民亨到底是受了多深的傷,才會變成這副模樣時,感覺到這句話似乎化為一根鐵釘,狠狠地刺進自己的心裡。因這句話深深地刺傷了她。
當翔赫接到真淑的電話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替有珍的母親做好了緊急治療。當他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表情看著有珍的時候,有珍的眼淚卻讓翔赫毫無抵抗能力地默默地接受了有珍的悲痛,一時之間,他再也無法向她詢問些什麼。然而坐在一旁真淑的表情,卻讓翔赫的心變得更孱弱無力。
「李民亨為什麼是江俊祥呢?」
民亨開著車在月夜下奔馳著,來到了俊祥的家。江美熙已經先到了那裡。江美熙看著對自己冷笑的民亨勉強先開了口。
她說當時對她而言,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她覺得與其讓俊祥喪失記憶地生活著,倒不如替他植入新的記憶,她也是在痛苦無奈的情形下才做出的決定,她強調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放任以私生子身份出生的俊祥繼續活在不幸當中。
似乎也是因為如此,江美熙在俊祥喪失記憶的時候,內心深處反而抱著樂觀其成的想法。因為她跟姓李的人結婚後,就能帶給俊祥他一直想要的父親了。
有珍在出租車裡幫翔赫擦藥的時候,翔赫對有珍和*圖*書說道,不要再去想俊祥。他叫有珍跟他約定,就算俊祥還活在這世上,她也會回到他身邊,不會離開自己。當翔赫聽到有珍說她會那麼做時,他立刻把有珍擁入懷裡,一邊調整煩亂的呼吸,一邊無聲地啜泣著。「為什麼他會如此呢?究竟是什麼事竟然讓翔赫在自己的面前哭出來呢?」有珍的心感到十分不解。
媽媽知道有珍是要出去跟民亨見面,所以她無法放任有珍,讓她出去。可是,有珍的心已經飛到了民亨的身邊。有珍邊說著她見完民亨最後一面就會回來,邊把媽媽的手拿開。就在那個時候,拚命攔住有珍不讓她走的母親,突然昏倒了。有珍看著母親昏厥過去,就一屁股地跌坐在地上,委屈又不甘心地放聲大哭起來。
民亨看著有珍帶著翔赫離去的背影,卻只能一動也不動得呆呆地站著,然後就一屁股跌在地上。整個身體彷彿都虛脫了一樣,絲毫無法移動。
翔赫是因為有珍母親為了阻止有珍跟民亨見面而昏倒的這件事而來的。翔赫希望讓民亨清楚地想起,如果他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話,最痛苦的人一定是有珍。還有,讓他再度思考讓有珍那麼痛苦的愛,是不是就是民亨愛有珍的方式呢?翔赫強調民亨在身為俊祥的時候,就已經帶給有珍許許多多無法洗清的傷口了。
有珍辛苦地壓抑著隨時都想衝向民亨的衝動,這時連聲音都痛苦地顫抖起來。聽到民亨說他會等有珍的同時,就把電話掛斷了。但是有珍卻無法控制她那顆跟她冷酷和-圖-書的言語截然相反的心,她拿起了掛在床旁邊的大衣準備出去。可是卻又突然停在原地不動了。是媽媽!媽媽緊緊地抓住了有珍衣角。
民亨覺得自己應該收起對想不起來的俊祥記憶的不捨。有珍對他說他不是俊祥,而且就算現在俊祥回到她身邊她也無法離開翔赫,還有翔赫對他說什麼都記不起來的你,根本就不是俊祥,這一切都讓民亨執著的心開始產生變化。再加上剛剛江美熙說出了她對於俊祥心痛的回憶,也動搖了民亨的心。
「因為你已經死了!」
有珍告訴他說俊祥絕對不會叫自己有珍小姐,也不會勉強自己的感情,更不會去折磨其他的人。俊祥老是感到不安,看起來像是隨時處在危險之中,搖搖欲墜的樣子,他放心的時候也不太會笑。對於民亨說不管是什麼,他都會好好地聽,但是希望能見面再說,有珍只是打斷他的話,繼續地接著說。
他覺得他再也沒有必要去尋找對所有的人都只留下痛苦回憶的俊祥。他好像必須要把那些在大家心中留下的心痛的痕跡,消除得一乾二淨才行。
民亨把翔赫送走後,癱倒在沙發上,像是昏厥過去似的,連呼吸都感到困難。他看不到終點到底是什麼。到底要收拾些什麼?理清些什麼?所有的東西才能回歸到它們原來的位置,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翔赫的話在民亨的耳旁不斷浮現、盤旋。
翔赫狠狠地盯著民亨問說,你現在才醒悟到有珍真正喜歡的人是江俊祥嗎?民亨覺得這真是豈有此理,比誰都清和圖書楚自己為何這麼說的翔赫,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而想到翔赫居然把自己的行動解釋為:為了抓住有珍,故意硬說自己是江俊祥,又說自己這樣做實在太可笑,像是神志不清的人做的事一樣,他就湧起一股按捺不住地憤怒。
聽到母親說失去了俊祥讓她痛不欲生,但得到了民亨卻又讓她變得幸福,民亨的心中流下了痛苦的眼淚。
以前的俊祥是很不幸的。帶著私生子身份的陰影,他在成長過程中顯得既憂鬱又孤獨的。似乎是因為如此,俊祥一直是抱著世界上最憎恨的人就是江美熙的想法在生活。
有珍再度狠心地痛下決定,即使她聽到民亨近乎絕望的喘氣聲,她也不得不那麼做。因為她只有那麼做,一切似乎才會結束。
她覺得民亨不可能成為和俊祥一樣的人。
「就算現在俊祥他回到我身邊,我依然不會離開翔赫的,我已經選擇了翔赫。民亨先生,你自己不也讓我回到翔赫身邊嗎?你就放過我吧!——我希望這次是最後一次了。」
從偶爾流露出來的冷酷表情,到那副就算用針刺他也絲毫不為所動的撲克臉表情,都完全跟江俊祥一模一樣。再加上不知從哪出現逼近的感覺,只有跟江俊祥一起相處過的他們才能感受到那種感覺,的確是如此。
電話那端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是民亨。有珍拿著手機小心翼翼地不敢發出腳步聲地走到了客廳,然後蜷縮著身體坐在地上。
比起有珍所認識的俊祥,民亨根本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民亨看著江美熙的表情稍稍變得舒坦m•hetubook.com.com了一些。便叫母親把俊祥的記憶都還給他,然後把李民亨的一切都帶走。民亨不知不覺間已經對於母親產生憐憫。
民亨用一副不可能的眼神望著自己的有珍,只能以遺憾且受委屈的眼神懇切地凝望著。民亨知道一切都沒改變。不過,他如果不把真相說出來的話,他會受不了。而且,看到有珍時的那一瞬間,有珍起了焦急的感覺。他想要把自己懸在半空中的心情傳達給有珍知道。有珍對於那樣的民亨,只是把他當作是為了自己而喪失神智,連毫不可能的事情都說出口。
翔赫對於在歷經千辛萬苦後才弄清楚自己就是江俊祥的民亨,連最基本地憐憫與同情都已經消失了。突然!民亨對翔赫揮了一拳,然後又再一次抓住往後倒的翔赫的衣襟,準備再補上一拳時,有珍卻對他大吼起來。
民亨腦海裡浮現出有珍說過的話:就算俊祥回到她身邊,她也無法離開翔赫,頓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民亨為了拋開心裡那紛亂不堪又痛苦無比的感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好一陣子,然後回到了飯店,這時翔赫已經在那裡等待著他了。
好像剛經過一場暴風雨。一場帶著狂暴的風雨侵襲而來,又突然止息的暴風雨。
有珍確認了是民亨打來的電話後,一顆心開始往下沉。民亨用略帶哽咽的聲音向有珍哀求著。拜託有珍現在出來,說他不會再亂來的,請有珍一定要跟他見面。
民亨很清楚對於自己都還不能輕易接受的事實,告訴有珍只不過是件毫無意義的事。這時,從酒館跟著民亨走m.hetubook.com.com出來的翔赫,看到民亨跟有珍正面對面說話的情景時,立刻以僵硬的表情走過去。雖然在「民亨會不會把一切都告訴有珍?」的不安情緒驅使下,讓他稍稍猶豫了一下,但他覺得無論如何他不能就此撒手不管。
「有珍小姐。」
翔赫是要清楚地告訴民亨,你如果終究什麼都想不起來的話,你無論如何也無法成為俊祥的。
有珍連衣服也沒換,就躺進了母親的懷抱裡。有珍感受到在睡夢中也把手臂借給自己當枕頭的媽媽的呼吸聲後,才穩定住自己紛亂的心情,然後準備再度轉身躺過去時,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有珍卻已經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幫助民亨忘記自己,別再讓他難過。然後,無情地告訴民亨說他跟俊祥有多麼地不同,她開始告訴他,為什麼他不能成為俊祥的原因。
民亨一離開位子,剩下的人表情全都立刻變得凝重起來。光是想像李民亨就是江俊祥,那詭異的感覺就足以讓他們起雞皮疙瘩了。而且,仔細想想,就算照民亨所說,把民亨當成是俊祥,兩人似乎也真的有很多相像的小地方。
「民亨?」
民亨即使很清楚有珍獨自先掛斷電話的舉動就是代表了她不會來了,但他仍是一動也不動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了好久。他無論如何都想要跟有珍傳達那些還沒告訴她的話,那些留在他心底彷彿隨時要爆裂般的話。他等了好一會,有珍依然沒來。
「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有珍把翔赫扶起來後,用冷淡的目光看了民亨一會兒後,用冰冷無清的聲音說道:
「你這是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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