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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戀歌

作者:金銀熙 尹恩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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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無比遙遠的路 (3)

第二十章 無比遙遠的路

(3)

和俊祥分手後,金真佑回到研究室。金真佑看著自己和江美熙、鄭賢秀一起照的照片,同時想起了俊祥的臉龐。
「我愛著一個女人。我想和她一直在一起,直到她變成白頭髮的老人。我想和她生下和她一樣有著清澈、明亮眼睛的小孩,然後作為那小孩的父親。我希望能成為我愛的女人和小孩們得溫暖的雙手,以及堅固的橋樑。」
「你到哪去了?」
金真佑掛掉了電話,還是覺得有些部分很可疑,無法安下心來,他決定親自去江美熙安排公演的公司。俊祥也正往公司走來。
那是個帶著真摯情感的祈禱,俊祥要成為溫暖的雙手和堅固的橋樑,讓她們不會獨自一人孤獨的留在世上。
現在與其央求新的願望,有珍更想感謝讓她能和俊祥在一起。有珍想感謝主,讓她能像現在一樣和俊祥在一起。
「我不需要江俊祥這個朋友,對我來說我需要的只有李民亨。」
俊祥守在一旁,跪坐在有珍的旁邊,自己也像有珍一樣閉上了雙眼,雖然之前俊祥從未跪下也未曾發出聲音祈禱,他初次發出了聲音祈禱著。
而且聽到有珍說俊祥記起所有朋友的那一瞬間,真淑嘴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彩琳因為受到俊祥地打擊,因而像瘋了似地一天中就去賣場三四次,把自己投身在工作中,所以要帶那樣的彩琳去應該是有點勉強,但是要她帶勇國去應該是有可能。而且勇國也把翔赫說服的話,應該也可以一起過去。
「學長?」
金真佑抬頭看著兒子走上的二樓,之後敲了翔赫的門。他想和翔赫聊聊,不,是想要安慰翔赫。金真佑比任何人都明白讓心愛的人離開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他對於兒子的痛苦無法視而不見。
直到他走了過來,在自己的嘴唇上留下了愛的痕跡。
「萬一一個人也沒來,我也可以把它全部吃光。」
俊祥羨慕地看著練習的兩個人,等到他們走出教堂,他走到前面,唸起他們剛才放在講桌上的宣言。
俊祥抓住了有珍的手,代替了回答。
「是的,我是那麼聽說的。」
俊祥看著翔赫離去的www•hetubook•com•com背影,並沒有轉過身走進家裡,反倒是站在原地。他想起了在滑雪場的事,那個時候,第一次在滑雪場見到的金真佑,問自己以前不是都來他研究室找他嗎?
金真佑無奈地看著跟在翔赫身後叫著翔赫的樸智英,他不知為什麼這麼不瞭解自己的兒子。
金真佑著實嚇了一跳,像個受到驚嚇的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是的,那個人就是江俊祥,你一直都知道江俊祥的媽媽是江美熙女士吧?」
俊祥的嘴邊泛起了一絲微笑。
俊祥說過自己是為了找尋爸爸才轉學到春川,有珍忘不了俊祥說那句話時的神情。他的眼神充滿了思念,看起來非常悲傷。雖然媽媽再婚,有了新的爸爸,但是俊祥還是無法將在他心裡深深地佔據了一個位子的親生父親給磨滅掉。
俊祥從未體驗過有爸爸的感覺,有珍很明白俊祥的心情。
「等到你成為小孩的爸爸後,就自然而然地會痊癒了。你是因為想要成家所以才會這樣的。」
「——我愛你。」
俊祥自己會這麼懇切地希望轉學到春川去,應該不是為了要找尋已經過世的人。因為如果是要去找已經過世的人,根本沒有轉學的必要。而且如果是死掉的人,反正也見不到面。
有珍靜靜地點點頭,代替了回答。
金真佑聽了俊祥的話,表情驚訝地問俊祥,她媽媽有沒有說過他父親是誰。
兩人走上樓梯,輕輕地推開了教堂的門。在莊嚴的教堂裡點燃的蠟燭前,準備結婚的新郎與新娘正在預演著結婚彌撒。
樸智英抓住下了班回到家裡的翔赫,把他按在椅子上,然後拿給他一張照片,要他去相親。樸智英無法看著翔赫因為有珍而每天低垂著肩膀喝著酒的模樣,樸智英希望他能認識別的人,然後開心地結婚。翔赫說他會當作沒聽到這回事,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命運這回事雖然我一直不相信,不過好像還是存在著,你知道李民亨嗎?就是和俊祥長得很www.hetubook•com•com像的人。事實上俊祥就是李民亨,我們都以為他出車禍死了,其實他是失去了記憶。」
「你剛說已經過世了?」
俊祥點點頭,翔赫又轉過身對著俊祥說道:
因為可能會對母親造成傷害——等過了一些時間,再問她要不要說出來。
有珍想,就算其他人不知道,她也想告訴真淑今天是俊祥的生日。才剛吃完早餐正揉著眼睛的真淑,接到有珍電話,一下子她的精神全都來了。就算有珍沒打電話來,她也正想給他們打電話。真淑自從上次和勇國吵架,大家變得生疏尷尬了,她希望大家能恢復以往的樣子,有珍的電話反而是幫她一個忙。
一整天都聯絡不到俊祥,讓有珍擔心了一整天。有珍一看到俊祥就交叉著手瞪著俊祥看。
隔天,金真佑來到安排江美熙公演計劃的公司。他們說江美熙去國外做公演了所以不在,金真佑拜託了職員,好不容易才和江美熙通上電話。
「原來有爸爸是那樣的感覺啊!——」
有珍想起媽媽和爸爸約會的模樣。就像現在俊祥和自己一樣。
俊祥緊緊地抓著有珍的手,將她的手放進自己外套的口袋裡。一段時間沒有說話的有珍,在走進一個人也沒有的街道上時,突然笑了起來。
兩個人走了許久,像是忘記了寒冷般,緊抓著的手不曾鬆開過,一直在街道上散步。在莊嚴風琴聲嗚嗚傳開的教堂前,他們兩人停下了腳步。
自己還可以回想以前,但是俊祥卻無法像有珍那樣做,以前也是這樣,現在也是。
當俊祥從有珍口中聽到,自己當初從漢城轉學到春川,是為了要找尋自己的親身父親,俊祥的心中頓時感到五味雜陳。俊祥心想自己如果對爸爸那麼好奇,甚至到為這件事轉學的話,那麼當初自己應該對爸爸有極深地思念吧!儘管是如此,現在卻成為聽起來相當陌生的字句,雖然已經是陌生的字句了,但他對這陌生字句的主人——父親,又再度感到好奇。
驚訝的金真佑聽到了那句話,從翔赫的房間走了出去。他沒有辦法相信,腳開始發軟,心臟就像www•hetubook.com•com要停止了一樣。
「真好聽的聲音——我們去瞧瞧吧?」
翔赫喝了咖啡後,說著自己還有錄音的工作後站了起來。翔赫拜託了送自己出來的俊祥,要他好好照顧有珍,不要讓有珍流淚難過。
有珍的爸爸和俊祥一樣也是個溫柔的人。某個下初雪的日子,媽媽背著熙珍,有珍則被爸爸背在背上,那個時候,有珍才初次知道爸爸的背是那麼得溫暖、寬廣。後來,有珍雖無法再次感受那溫暖的體溫,但是記憶中的爸爸就是那樣的人。
「我們去散散步吧!」
「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俊祥為有珍戴上了北極星項鏈。那是有珍等待了很久的時刻,但是真摯地看著北極星項鏈的有珍,卻回答不出來。她生怕自己回答的那一瞬間,現在的所有都會消失不見。
金真佑緊接著問道,江美熙的聲音依然冷淡。堅決地說那是個沒有必要問的問題。
有珍用力地抓住了俊祥的手。
有珍閉起雙眼,安靜地祈禱著。不論相不相信神,有珍曾經體驗過祈禱的力量為何。因為俊祥出車禍而痛苦的時候,那時有珍第一次真摯地祈禱過,祈禱神讓俊祥活著,然後如今祈禱的內容成真了,俊祥活過來了。
俊祥也不是在青春期,為什麼會對爸爸感到那麼好奇,金次長無從得知,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壓抑著一樣,感到悶悶的。
「我一直都很想見你。有些事想問你——上次在滑雪場見面的時候,你曾對我說過,我去你的辦公室找過你的事吧?那個時候,我是不是曾提起有關我父親的事呢?」
有珍瞇著眼,沉浸在回憶裡。俊祥看著那樣的有珍,表情有些落寞地喃喃自語道。
因此,曾經有一度想問曾和江美熙是同學的金真佑,有關自己父親的事。他一直這麼想著。而如今俊祥卻偶然地在這裡撞見他,實在令俊祥不得不感到驚訝。
有珍突然想到,俊祥最近感到辛苦全都因為父親的緣故。
「爸爸!」
新郎嘹亮的回答「是的,我願意」,聲音連續三次,傳遍了各個角落和*圖*書。「你願意在高興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以及不論健康或生病的時候,一生愛著他,尊敬他,遵守誓約嗎?」在唸完了宣言後,結婚彌撒的預演結束。
「為什麼要尋父三萬里?這跟你的風格不符合哦!——啊!剛剛鄭有珍小姐打電話來,你手機不在身邊,是拿來裝飾的啊?真是令人擔心。」
金真佑想起了他和江美熙說鄭賢秀死掉的消息時,江美熙那慌亂的神情。
來祝賀俊祥生日的人們一口氣全都湧到門外。等到全部的人一離開,俊祥立刻把腳步移往彩琳的工作室,因為照有珍說的,現在應該把那唯一剩下的那名朋友找來。彩琳透過真淑知道了俊祥的生日,出神地坐在灰暗的桌前。
翔赫走後,真淑和勇國突然來到俊祥的家,金次長和北極星的職員也都來到了俊祥的家。在一片嘈雜聲中,裝著食物的盤子一個一個被清空。
同樣受到驚嚇的俊祥也一樣。
「那麼,他是誰的兒子?」
風琴的聲音低沉地鳴著。
「你媽媽江美熙女士來過我們的電台做過訪問,她真是個很棒的人,她和我爸爸是高中同學,你不覺得這是個很有趣的緣分嗎?就像你和我一樣。」
在和俊祥分手時,金真佑還不忘叮嚀俊祥,如果他媽媽沒有提起的話,叫他千萬不要主動提起想瞭解這件事。
俊祥用開朗的臉看著擔心的有珍說道。有珍的眼淚突然在眼眶中打轉起來,有珍很明瞭那句話的涵義是什麼。十年的歲月,俊祥雖然嘴上不說,但還是想找回那段失去記憶的日子,不管是朋友,還是過去那段時光。
有珍聽到俊祥祈禱的聲音,睜開雙眼看著俊祥,心中不禁漸漸感到心酸起來。因為一個男人希望將自己的全部,獻給深愛著自己的所有的女人,和與她相像的子女,這個願望傳到了有珍的心裡。
俊祥對於隱瞞事實的母親?感到很不能理解。
俊祥看著金次長的背影,還是心緒雜亂。心裡想著自己是否真的要尋父三萬里。
俊祥看著有珍笑,自己也跟著笑起來,然後對有珍問道。
「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和圖書
俊祥坐在咖啡廳裡,先開了口。
那麼俊祥來回奔走著到底在找什麼,金次長感到很好奇。
有珍想起爸媽約會時,身上也沒有錢,但又不想分開。所以就像現在她和俊祥兩個人一樣,手牽手繞著附近的街道走個幾圈來當做約會。媽媽說算算走過的路,說不定比繞地球十圈還要多,有珍對這句話記憶猶新。有珍從這句話可以感覺到他們兩個堅深的愛情。
有珍正擔心著自己會不會準備太多東西了。
「怎麼會有這種事——」
即便江美熙和俊祥說她只要有俊祥一個人就足夠了,但也應該體諒沒有父親的俊祥的心情才對。母親的一生一路守候著唯一的兒子而活過來,那麼不是至少要願意聆聽兒子想要的東西才是對的嗎?俊祥這麼判斷著。總而言之,俊祥的腦裡像蜂窩般的複雜。
對於俊祥也不告知一聲,就把辦公室就這麼空著,金次長怎麼想也想不透。俊祥已經找回了記憶,找回他所愛的人吧?
俊祥打開門走了進來,彩琳一看到他就諷刺地朝他丟了一句話,問他來做什麼。俊祥對彩琳感到很抱歉,而且現在俊祥想對所有的朋友致歉,想要找回以前的朋友。
金真佑馬上和江美熙追問她隱藏俊祥是她兒子的事實,問江美熙是不是也隱藏了其實俊祥就是自己的兒子。江美熙用冷冷的聲音回答,說和他無關。
金次長「噗」一聲地笑了。好像知道要怎麼治療心痛的方法似的。
很久很久以前,江美熙離開自己身邊時,自己不也歷經過那樣的痛苦嗎?
俊祥悄悄地睜開眼,看著淚流滿面的有珍做了告白。然後牽著有珍的手,走到剛剛新郎新娘所站的聖台前。
「那是說江俊祥還活著囉?那個時候在滑雪場見到的那個人——」
彩琳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卻還是希望俊祥能回到還是民亨的時候。俊祥覺得對於流著淚苦苦哀求自己的彩琳來說,應該還需要很多時間才能接受這個事實,自己好像應該要再過一陣子才來找這個朋友。他難過地望著彩琳,眼睛像是在透露著自己想說的話。
「媽媽好像是不想提起已經過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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