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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戀歌

作者:金銀熙 尹恩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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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悲傷的男子 (2)

第二十一章 悲傷的男子

(2)

她連睡覺時都擔心手機會不會在這時響起,所以只好雙手緊緊地握著手機睡。就算只是聽到開門的聲音,她都會想是不是俊祥回來了呢?趕緊回頭去看。
她感到這或許是這個冬季最後一次看到的雪。這個冬季似乎也快要結束了,無論如何,冠上最後這兩個字的話,不管是什麼都看起來像是很悲傷似的。
「——」
像是愛到令人嫉妒的人才能露出的表情。俊祥笑得有些孤獨的表情也隨著喀嚓一聲,消失在照片之中。
有珍跟俊祥相顧一笑。照相師就像是活半仙一樣。
「有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因為我沒有任何過錯,所以你也不用擔心!知道了嗎?」
兩人從相像館出來後,回到了滑雪場。俊祥把有珍一個人放了下來,他因為要處理緊急的公事,要趕緊回漢城去。有珍想要跟他一起去。即便有珍知道這樣做是不行的,但仍有股莫名的衝動想去。
一種是還沒舉行典禮,第二種是熱戀中的情侶想要接受其他人的肯定,第三種是違反道德,被周遭人反對的情侶。
但即使是如此還是安慰自己,俊祥的愛正一點一滴地傳達到有珍的心底。
俊祥把做到一半的事快速處理後,就跟著翔赫離去。
有珍也想要擲硬幣看看。她一向運氣都還不錯,所以她心中默默地祈禱著一定要出現正面,鄭重地把硬幣往上丟。但是,俊祥立刻把丟和圖書出去的硬幣接住,看也不看就從自己口袋掏出一個硬幣,翻到正面那一面,然後把兩個硬幣重疊在一起。
掩不住驚訝的俊祥,把視線拋向一顆星星也沒有的夜空。
翔赫一邊大叫著不要真的逃走,一邊用力揮著手。露出背影,已經往前走了一段路的翔赫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地轉過身對俊祥大叫說:「就算媽媽反對你們結婚,也得要感謝媽媽,不然媽媽跟有珍爸爸結婚的話,你們倆個人不就成為兄妹了,至少你要感到慶幸。」
「不是那樣的——」然而俊祥現在想聽的事並不是用硬幣來占卜,而是想知道母親跟她說了些什麼。但有珍卻無法痛快地說出口。
「那麼,我對有珍所感覺到的一切都是因為血緣關係嗎?請您回答我?」俊祥的吶喊無聲地消散在虛空之中。
俊祥已經恍惚到連自己怎麼去江美熙那裡都不記得了。
卻又不能不說。雖然是難以置信的故事,卻又只能讓人無奈地接受。
光是有珍的爸爸以前曾跟俊祥的媽媽訂過婚這件事,就足以讓兩個人的媽媽都反對他們結婚。
聽到翔赫的話,俊祥突然醒悟到一直令他感到不安,像是從後面在偷襲他的敵人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這一瞬間,他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俊祥又不安又害怕,怎麼也睡不著覺。夜晚實在是太漫長了。但夜色終於慢慢退去,俊祥立刻衝往一個地方,是金真佑的研究室。
俊祥握住和*圖*書翔赫伸出來的手,接下去說。
「現在——因為我們現在最幸福,所以要紀念現在,我們進去吧!」
「——對不起,俊祥。」
俊祥問。
有珍一再地問俊祥是不是今天就會回來。從車上下來的有珍,望著俊祥漸行漸遠的身影,一直無法把目光移開。俊祥也從後照鏡裡一直注視著有珍像被釘子釘住的模樣,直到變成一個小點。
她那時感到很不安,想要一起跟俊祥上漢城。——她開始埋怨起俊祥,他把自己一個人留在冬季的盡頭中,讓自己在不安中顫抖,然後便音訊全無了。
當俊祥把照片撿起來的那一瞬間,感到被人襲擊後腦袋般的衝擊。是金真佑、鄭賢秀,還有與鄭賢秀勾著手臂的江美熙,三個人的照片。
有珍慢慢地走向噴撒著白雪的地方,耳裡似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民亨說「沒有人會聽到的,所以你可以盡情地哭」的聲音。民亨的聲音在虛空中稍稍地停留了一下子後,立刻消失了。已經有好幾天俊祥沒跟她聯絡了。他告訴她將很快會回來後,就音訊全無了。手機也打不通。
照相師開始說明會這麼問的情侶們的特徵。
就算俊祥不說出口,有珍也很清楚他受到的打擊有多大。
這時相框後面「咚」的一聲,像是掉下些什麼。是照片。
照相師依舊天花亂墜地閒扯著。兩個人實在是太相像了,一定是愛到令人嫉妒,然後對有珍擺了個露出笑容的手勢。有珍https://m.hetubook•com.com努力地想要露出笑容,但是眼淚卻搶先一步流了出來。在快門喀嚓聲響起的同時,泛著淚光的雙眼硬生生地掉出了眼淚。
「我爸爸是不是鄭賢秀?」
俊祥一大早載著有珍出了滑雪場。然後把車停在離滑雪場最近的一家老舊的照相館前面。仔細想想,他跟有珍連一張照片都沒照過。
那是一個不會輕易再移動的視線。
兩個人停住腳步的地方,是有珍房間前。有珍打開門,想要走進房門的那一刻,俊祥抓住了有珍的手臂。慢慢地轉過身的有珍,還有望著有珍的俊祥,兩人的眼裡都混雜著那顆想要對方,懇切又急迫的心。俊祥輕輕地撫摸著有珍的頭髮,然後移到了有珍的臉上。俊祥的指尖開始晃動兩人逐漸激盪的心。
從研究室出來後,走在走廊的俊祥,感到雙腳不停晃動。
「媽媽,我的爸爸是不是有珍她爸?」
俊祥在馬爾雪公司裡處理工作時,翔赫突然找他喝一杯。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你原來沒仔細看那部電影啊?電影裡面只是把正面那一面的兩個硬幣黏在一起,你這個笨蛋,如果是出現背面的話,你就不跟我結婚了嗎?」
「帶她逃走嗎?但是,不知為什麼總是感到不安,我感到像是逃到很遠的地方也會有某種東西繼續追過來般的不安,為什麼會這樣呢?」
喝醉酒的兩個人搖搖晃晃地走在大街上。走到兩人必須要換走不同方向的岔路上,www.hetubook•com•com兩人面對面地停了下來。
俊祥懇切又急迫的呼吸著,在有珍已關上的房門前久久不能離去。
金真佑還沒上班,於是助教帶著俊祥先到研究室。房間裡滿佈著早晨的陽光,看來是如此耀眼。俊祥看著窗外。陽光實在是太耀眼了,俊祥皺了皺眉頭,不得不移到書架那邊。他看到了裝著翔赫小時候照片的相框。俊祥把它拿了起來。
不過懇切又急迫愛的飢渴,卻就此打住。他們不能如此。
「你覺得我們看起來像什麼關係呢?」
雖然他們的心是那麼的懇切又急迫,但是他們不能。拋下俊祥不自然的笑容,走進房間的有珍,把背靠在關上的門邊站著。
是相當豐盛的晚餐。不過,似乎有什麼東西卡住喉嚨,令美味的食物不容易下嚥。兩個人都清楚地知道那是什麼,所以趕緊用完餐,便走出了咖啡廳。兩人在滑雪場裡散步。
這種感覺像是走在又黑又長的隧道裡,那隧道像是沒有盡頭。
照相館裡面並不如在外面看到的一樣老舊。照相師也不是滿頭白髮的老爺爺。意外地是一位穿著時髦的年輕男子。
結束了別墅內部工程檢查,準備回到房間的有珍,望著在滑雪場的一個小角落,正在噴撒著白濛濛的雪,停下了腳步。
「剛好是十年嗎?好的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
雖然他試著用和*圖*書力搖頭,但他越是搖頭,就越感到那敵人的真面目清晰地在腦海中浮現出來。「聽說他們倆以前訂婚了,聽說她那時還想自殺——我爸爸去世了——」
俊祥坦白告訴他,他什麼也做不到,每天都害有珍哭。從兩位父母的反對,到自己的媽媽跟有珍的爸爸有過曾經訂過婚的奇妙緣分,一五一十地告訴翔赫。「如果是我的話,只要有珍喜歡我的話,我會把父母朋友通通拋下,帶著她逃走的。」
照相師開始天花亂墜地扯了起來,說兩人長的好像,不過看來又好像不是兄妹關係,是已經結婚了嗎?
「我爸爸是誰?」
「——」
翔赫對俊祥伸出了手。
有珍混雜著歎氣的話,讓俊祥收回了視線。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
她實在是好想俊祥,實在是太思念他了。她一刻也不願和他分離,俊祥卻離開自己這麼長的時間,實在是太令人討厭。
有珍像是要找什麼,翻了翻口袋,掏出了一個硬幣。她想起某部電影裡的情節,裡面用擲硬幣來占卜能不能結婚。如果是正面的話,就注定他們能夠結婚,反面就是不行。結果,主角們擲出了正面,終於與女主角結婚了。
俊祥淒涼地笑了笑。
「恭喜你!」
「不過,我們要紀念什麼呢?」
點好的酒一送來,翔赫就立刻把酒杯滿滿地倒上,然後望著俊祥。他說他聽到兩人要結婚的消息,這次是由衷地恭喜俊祥跟有珍要結婚了。然後他問俊祥是否能遵守一定不能讓有珍哭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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