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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張毅城吃了頓飯後，柳東昇把張毅城送回了家（本來柳東昇想將張毅城送回學校的，但其一再藉口要「研究研究」，非回家不可，柳東昇無奈，只能送他回家），此時才中午一點左右，李二丫去上班了家裡沒人啊，張毅城可算是如魚得水了，可算把那個「大鬼」過去了……

「哦……他兒子死的事跟他說了麼？」柳東昇道。

「那輛白色拉達，河北那邊查到啦！」二嘎道，「三打頭零結尾的白拉達，全河北一共有三輛，根據咱們提供的案情介紹，那邊鎖定了其中的一輛，並對車主進行了走訪！」

「哦……什麼摩托？到底是電台還是摩托？」柳東昇也納悶，自己是刑警又不是交警，怎麼局裡想起給自己配摩托來了？

「監獄的同志已經替咱審過一輪了，但啥都審不出來，他一口咬定進去後就再也沒跟家裡人聯繫過，連離婚協議都是由獄警交給他的……監獄那邊也說確實沒人探過監，還說咱要不死心可以自己去審……」

「怎麼了？不承認？」柳東昇皺眉道。

「這……？」張毅城走到窗台前，在牆上仔細找了找，似乎沒刻什麼東西，「大驚小怪……」張毅城一把又將鷂子抓了回來。

劉常有家隔壁，張毅城和柳東昇進了屋子。

「他媽的……真是狡猾……」柳東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呃……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壞消息……」二嘎抿了抿嘴，一副理虧樣，「李樹林他……他……」

「我幹嘛還得通知你啊……？」柳東昇一撇嘴，「看你的警服穿的，把領子弄好了！跟個逃兵似的！」

「李樹林已經外m•hetubｏｏｋ•cｏm.ｃｏｍ逃了……」二嘎一翻白眼無奈道。

「瞅它幹嘛？對了，亮子那個蹲監獄的爹，查的怎麼樣了？」柳東昇問道。

「沒下道道？那他們把屍體弄到這來幹嘛？向我們示威？」柳東昇一皺眉，心想莫非真的只是為了嚇唬嚇唬劉常有，讓其守口如瓶？沒道理啊，憑那些人的手腕，想嚇唬劉常有那號人難道還用兩具屍體？光殺亮子一個難道還不夠？

「哎……柳隊，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二嘎瞪著眼，好像挺高興似的。

「沒有……」柳東昇道，「根據上次的經驗，法醫把屍體身上所有不容易注意的地方都檢查了，不光是肛|門，還有鼻腔、耳腔和咽喉，沒有任何發現……」

「不……毅城，你聽我說，院門的鎖已經銹死了，至少半年沒打開過，根據這裡的陳設，我推測這個房子的唯一用途就事被犯罪分子用來藏匿贓物！難道藏贓物，有必要粉刷牆壁嗎？」柳東昇一邊說，一邊從兜裡掏出了手絹，到院子裡打開水龍頭蘸了點水，進屋就開始擦牆，手絹上膩的塗料多了，就再去外面沖一沖，三四次折騰下來，窗台下牆壁上雪白的塗料硬是被擦掉了臉盆大一大片，塗料下的白灰露了出來。

「當時屍體就在這裡……」柳東昇指著兩個躺櫃之間的一個空缺位置，「箱子已經被抬回局裡檢查了，似乎沒什麼特別……」

「哦……原來是這樣……」張毅城並不懂柳東昇到底發現了什麼，但出於禮貌，還是象徵性的裝作大徹大悟狀態。

「哦……」張毅城在ｈｔtps://ｍ•ｈｅtｕｂoｏk.ｃom•coｍ屋子裡轉了一圈，走馬觀花的四處瞅了瞅（畢竟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不上課啊，趕緊把柳東昇打發了趕緊回家玩遊戲啊），「好像沒什麼問題，柳叔叔，這個人好像沒下什麼道道……」

「少廢話，快說！」柳東昇沒好氣的點上一根煙。

「我看看……」柳東昇蹲下身子，仔細檢查牆面，只見雪白的牆面平整異常，沒刻任何東西，「怪了……」柳東昇就是這個毛病，越是正常的過份的東西，就越覺得有問題，跟三國裡的司馬懿一個毛病，此刻這個牆面白的離譜，顯然像是不久前新刷的漿，也讓其起了疑心（發現陳俊生屍體的時候由於事發突然，現場混亂，柳東昇並沒注意這點），「毅城，你看這牆……怎麼這麼白？」

「哦？」柳東昇也挺高興，河北的同志工作效率挺高啊，「那邊怎麼說？」

「哦……屍體裡有東西嘛？」張毅城問道。

「少跟我臭屁！」柳東昇一瞪眼，「好消息是什麼？」

「不……不……」二嘎道，「那個電台的商標，叫什麼摩托牌，貴著吶，以前的咱用的電台質量不好，總耽誤事，這次局裡是豁血本了……器材都搬到後勤了，明天市局來人給裝……你可以先去瞅一眼……」

聽張毅城這麼一說，柳東昇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抄起磚頭到對面的牆上又是一通砸，但直到把鑰匙都砸彎了，整個窗台下的白灰差不多都被砸掉了也沒砸出什麼東西來，「他媽的……藏的還真隱蔽啊……回頭找你個工人，他媽的把這個房子拆了我就不信找不到……」柳東昇砸的手指頭發麻，ｈttps://ｍ•ｈｅtｕboｏｋ•cｏm.ｃoｍ胳膊都木了，氣的一個勁的罵街，「對了，毅城，照你的分析，這東西應該是幹什麼用的？莫非……那陳俊生到了半夜也會復活——？」

掏出鑰匙，劉東昇輕輕的刮了一下用膩子膩上的裂縫，「毅城，你看，這裡有裂縫，這裡沒有……這說明什麼？」

「不過還有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哎……？」張毅城差點暈倒，人家牆白也犯法啊？

「錯——有裂紋的白灰是後貼上去的……」柳東昇道（其實稍微有點物理常識的人便不難理解，如果在一片已經乾透的白灰中間挖個窟窿，再用濕的白灰漿貼上去，肯定會起裂紋，因為新舊白灰的乾濕程度不一樣，受熱脹冷縮原理影響，開裂是難免的，不僅是白灰，水泥也有同樣現象），「真是狡猾啊……竟然還用膩子膩上了……」

回到局裡後，柳東昇剛想去找後勤的李師傅幫自己再配把鑰匙，忽然二嘎又滿頭大汗的跑過來了，「柳……柳隊……找你一上午了，你幹嘛去啦？」

「是……！」二嘎立正敬禮。

「怎麼回事？」柳東昇也走到了窗台前。

和李二丫打過招呼後，柳東昇第二天還真到學校給張毅城請假了，理由是「這孩子訓練的一隻鷂子對破案有重要意義。」一時間，消息在學校老師間算是傳開了，甚至還真有幾個好熱鬧的老師一時興起也養起了鷂子，只不過養了就後悔了……

「不清楚……上次從那個屍體屁股裡弄出來的東西千萬不要扔，等我爸回來讓他看看吧，這個東西也留著，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

「……美國進口的電台馬上到位，你再外和圖書出，哪怕到河北，都能跟家裡（指局裡）聯繫上啦——！」二嘎道，「聽說叫什麼……摩托什麼的……」

「他媽的……這幫王八蛋……」柳東昇深吸了口氣，「這樣……你給我發個協查通告，全國範圍給我逮這個李樹林！這個人是關鍵！我下午去趟監獄……我自己坐車去！我的車你想辦法找人，下午就把電台給我裝上，明天我親自去河北！」

「這輛車註冊地是河北省黃驊縣，車主叫李樹林，天津小站人，上午我給鹹水沽分局打過電話確認過這件事，發現確有其人，文革中期曾因流氓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後來因為表現良好，曾先後減刑三年，前幾年剛放出來，出獄後，此人也不知道哪來的錢，在河北岐口村蓋了房子，還承包了三艘漁船做水產生意，幹的還不錯，根據周圍村民反映，此人很怪，平時從來也不和別人交往，總有一些神頭鬼臉的外鄉人找他，河北警方覺得此人比較可疑。」

「可能……這塊的白灰質量不如旁邊的……？」張毅城也覺得眼下商品質量問題比較讓人擔憂，自己這老丈桿子身為和_圖_書人民警察，調查案件之餘可能也比較關心假冒偽劣產品的事……

被鑿掉了一大片，只見一個形狀不是很規則的小玉片從白灰內部露了出來。「果然有東西……」柳東昇從白灰沖摳出了玉片，用指甲摳了摳粘在表面的白灰，「毅城，你看這個……」

「不知道，根據周圍村民反映，半個月前就已經看不見他了……」二嘎道。

張毅城接過玉片，迎著太陽光仔細看了看，只見玉片上橫著刻了一排東西，彷彿是文字或符號，周圍還有一圈花紋，但刻的實在是太小了，看不大清，「應該……就是這個……」張毅城道，「這就對了，理論上講……對面的牆上應該也有……」

「不好說……」張毅城撲啦一下放了手中的鷂子，只見鷂子圍著房間飛了幾圈，落在了窗台上，嘎的叫了一下。

「好！幹的好！」柳東昇一聽岐口，心裡可有譜了，那可是臨海漁村啊，出海走私簡直就是得天獨厚啊，「別跟我說周圍村民的反應，那個李樹林本人，河北的同志審出什麼沒有……？」

「啊！？什麼時候的事！？」柳東昇這個鬱悶啊，這幫人簡直太狡猾了，為什麼公安局每次行動都晚一步啊——

「說啦！無動於衷啊他！沒見過這樣當爹的……」二嘎無奈道。

「行……！」柳東昇擦了把汗，「毅城，今天謝謝你！先送你回去吧！這個房子我會找人來處理！」

「好像窗台上有問題，但好像又沒問題，很少看它這麼叫……」張毅城道。

「毅城，你看這裡……」柳東昇指著白灰上的幾絲稍微深一點的痕跡道，「這裡本是有裂紋的，但被膩子膩上了……看來窗台下面果然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