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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瞅了我一眼，看著敏敏說：「若曦不是這樣的人！格格怕是誤會了！」

遠遠地看見前方康熙、蘇完瓜爾佳王爺、太子爺、四阿哥、八阿哥等都在。他們看到我們四驥馬前後狂奔而來，都勒馬立定看向我們。

視線未及收回，已經看見八阿哥正面帶微笑，靜靜看著我和四阿哥，我不敢與他目光對視，忙低垂了目光，看著地面。

敏敏倔強地說：「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一面側頭從十四面上一掃，隨即移開了視線，但猛地又轉頭盯著十四叫道：「你，你，你怎麼在這裡？」一面回頭看我。

十三瞅了我一眼說：「不知道！」

敏敏冷聲說：「那你可知道她騙我藏匿十四阿哥？」

敏敏怒聲說：「永遠別想！我還要去告訴皇上，倒是看看你們去年到底幹了些什麼？」說完提步就走。

我搖搖頭，發愁地想，哪有那麼容易？欺騙先不提，中間還牽扯著個十三呢！可十三的事情卻不好對他說，嘆道：「只怕不是那麼好哄的！」

眾位阿哥忙齊聲應是，八阿哥也俯身應道：「兒臣記住了！」說完側頭吩咐身後的小廝去請太醫看十四。

敏敏聽後，惡狠狠瞪了我一眼，看著十三難以置信地問：「你就這麼護著她？」

大家笑談了半晌，康熙忽地問道：「十四怎麼半日還未回來？」帳內一下安靜了下來，我的心立即懸了起來。八阿哥長身立起，躬身回道：「他昨日就說腸胃不適，只怕是近日飲食有些不當。」

我深吸了兩口氣，不知如何開口，打碎她的一片芳心，不是不殘忍的！

十四上前拖我起身，對敏敏說道：「格格有氣，沖我來！不用妳去說，我自會去皇阿瑪面前交代清楚。」

我嘆道，看看敏敏這個樣子，就是十四在她眼前，她恐怕一時和_圖_書也看不到的。可想著十三的回答，又替她無限難過！

蘇完瓜爾佳王爺和隨行的蒙古人向康熙行完禮，分賓主坐定後，紛紛談笑。我一直留意著敏敏，敏敏自打進帳看見十三後，就一直頭未抬，神色嬌羞地靜靜坐著。十三卻是恍若未覺，自顧和身旁敏敏的兄長蘇完瓜爾佳．合朮談笑。

她停了腳步，大睜著雙眼急促地問：「為什麼呢？他為什麼看不上我呢？難道我比不上他的福晉嗎？」說著，敏敏已經語帶哽咽。

敏敏怒盯著我問：「你就是這樣對朋友的？既騙我又騙他？」

我忙隨後追著，叫道：「格格！格格！妳別跑！妳聽我說！」

我忙上前想拉她的胳膊，她用力推開我，怒問道：「他是十四阿哥？妳騙我！」

敏敏臉漲得通紅，連氣帶急地匆匆把去年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十三。說完後，怒瞪了我一眼，看著十三。

康熙問：「可叫了太醫？」

我心裡暗罵了句，混球！只能無奈地看著他離去。

十三已經脫口說道：「我與若曦相交多年，她什麼樣的人，我心裡自有數！」

十三瞅了我一眼，無奈地看向敏敏。

敏敏仰頭冷笑了兩聲，轉頭看著滿臉驚異的十三，用馬鞭指著我問：「你和她可要好？」

敏敏等了半晌，見我只顧著低頭默走，不禁腳步緩了下來，低低地問：「他沒有？是嗎？」

敏敏怒聲說：「她利用我幫十四阿哥，兩人鬼鬼祟祟地，都不知道幹了什麼齷齪事情。」

他頭未回，繼續走著：「我沒有話和你說！」

敏敏笑了一下，一面走著，一面目注著前方低聲問：「妳可幫我問了？」

我拉著她的手說：「格格不是妳不好！和-圖-書真的！」

敏敏冷笑了兩聲，越過十三，直衝到馬上，打馬就走。十三忙翻身上馬追去。我和十四也隨後打馬追去。

我哀求道：「格格，妳聽我說！」

兩人挽著胳膊並肩而行，我滿腹愁思，不知如何開口。敏敏也是低頭默默。靜了半晌，兩人同時側頭看著對方說：「你……」又都同時住了口。

我長嘆道，天亡我也！十三這下是把醋罈子打翻了！敏敏被拒在前，嫉妒在後，現在只怕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了！

十三點點頭！

蘇完瓜而佳王爺忙笑著拊合，兩人笑談著各自的飲食起居。

他停了腳步，回身冷冷注視著我說：「我欠了你個人情，妳想要什麼？」

我無可辯駁，看著敏敏，懇求地說：「格格！妳原諒我這一次可好？」

塞外之行從未如今年般熱鬧，康熙帶了太子爺、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

十四點頭道：「正是！」

她在前面拼命抽打馬，馬兒快如閃電，我的馬技本就不如她，又比她晚上馬，此時更是越落越遠，她的身影漸去漸遠。

正在驚怕，十四忽地站起，向康熙躬身說：「兒臣忽而有些內急，要告退一會！」康熙未在意，隨意地點點頭，十四頭未抬靜靜退出了大帳。

我叫了聲：「十三阿哥！」

十三也趕了幾步，攔在敏敏身前說：「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值得鬧到皇阿瑪面前呢？」

他垂目想了一下：「直接告訴她，再賠個禮道個歉，說幾句軟話哄著她，不就行了？」

晚間左思又想，覺得只能主動出擊，在事情敗露之前化解。第二日正好不當值，遂去找敏敏，一路走著，一路還是發愁究竟該如何說。

他又說：「我畢竟是阿哥，抗旨雖嚴重，可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和-圖-書我緩緩舒了口氣，今天安全了！

低頭發愁慢走，「我正要去找你呢！沒想到竟碰上了！」我聞聲抬頭看去，敏敏正立在身前，盈盈而笑。我忙俯身請安，她上前挽著我胳膊起身，笑道：「大半年未見，妳可好？」

我凝視著前方，只顧策馬狂奔，沒有搭理他。

我低頭默默，輕輕嘆了口氣。李福全搖搖頭，轉身要走，忽又腳步微滯，半側著身子，說：「趕緊打起精神盡心服侍萬歲爺！其他事情都沒有這緊要！年齡大了，在宮裡也沒幾年了。將來自個的終身可就是萬歲爺的一句話。」說完，腳步加快，自去了。留下我一人杵在原地，怔怔發呆！

我趕忙跑過去，站在敏敏身後，直朝十三合手一拜再拜！又趕著向十四揮手，示意他離開。十四面帶驚異盯著敏敏和十三，對我視而不見。十三瞅了我一眼，又看了一旁的十四一眼，蹙眉看著敏敏溫和地說：「格格先回去吧！這裡不是說這些的地方！皇阿瑪還等著我和十四弟呢！」

我叫道：「和上次的事情有關，和敏敏格格有關。」

敏敏看了眼怔愣一旁十三，緊握馬鞭，指著十四問：「他是妳的意中人嗎？」

我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待會究竟什麼事情等著我。

八阿哥回道：「還未！」

敏敏未等他說話，已經回轉頭，憤怒地盯著我：「妳騙我！」

我提著的心，緩緩落回了原處，先避開一下，至少給我一個向敏敏解釋的機會，否則就這麼當著康熙的面撞上去，敏敏又是個沒什麼城府的人，一旦揭破，我還真為自己的小命擔心。

十三吸了口氣，瞅了半晌十四，忽地笑起來，對著敏敏柔聲說：「格格不必為此生氣了！十四弟和若曦自和圖書小玩鬧慣了，他喬裝改扮來看若曦，也是正常！實在不必為此驚動皇阿瑪！」

我心中大驚，忙拖著她，跪倒在地上，求道：「格格！格格！萬萬不可！妳打也罷，罵也罷！都是奴婢的錯！」

敏敏又問：「如果是我，你也會這樣嗎？連原因都不問，就為她說話！只是一味偏袒！」

康熙微蹙著眉看著低下的幾位阿哥說：「不要仗著年紀青，就對小病小恙不上心！」

遠遠地看著她騎馬衝到了十三跟前，跳下了馬，我看見十三近旁的身影居然是十四，心中著急，連怕都顧不上了，只是狠命抽打著馬，指望能快一點。

愁著，煩著，怕著，敏敏格格隨著蘇完瓜爾佳王爺到了。我立在康熙身後，看看側坐在兩旁的十三和十四，想著待會敏敏就要進來，只覺得雙腿發軟，頭發暈。

十三和十四面色微怔，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向我和敏敏。

敏敏一愣，看著十四喃喃問道：「十四弟？十四阿哥？」

我忙說：「你先說！」

我現在對他實在是一點脾氣也沒有，自顧平靜地說：「過兩日蒙古人來後，肯定會撞見敏敏格格，到時該如何說辭？」

敏敏只在前面急跑，對我的叫喊聽而不聞。跑出營地時，她隨手從士兵手裡搶了馬和馬鞭，翻身上馬，急馳而去。我也忙搶了匹馬，打馬追去。

我已經連怕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傻傻看著。十三看著十四叫道：「十四弟，我們走吧！」說著就要上馬。

私下期期艾艾地想和李福全打個商量，結果還未張口，他就說：「這次你可別想著能不去，年初讓你偷了懶，現在身子已經大好，再沒有偷懶的道理。」

他冷笑著道：「我看妳哄人的功夫是一流的，何必那麼擔心？」說完轉身去了。

康熙笑對蘇完瓜爾佳王爺說：「朕和圖書年紀大了，才越發覺得平日養生的重要！」

待我從馬背上跳下時，恰聽到十三說：「格格錯愛！十三不敢當！今日還有別的事情，改日再向格格賠罪！」說完想走，敏敏攔在他身前問：「我只是想知道，我哪裡不好？你看不上？」

我剛知道名單，再想到極有可能出現的敏敏，就想著我要留在京城！我不要去趕這趟熱鬧了！

我回道：「一切安好！格格呢？」她笑著點點頭。

敏敏猛地甩開我的手，邊跑邊說：「我要去問問他，我究竟是哪裡不好？他看不上眼。」

我羞愧不已，只是說：「格格，妳不是說過『草原兒女認定的朋友不會輕易放棄』的嗎？請妳原諒我這一次。我騙妳是我不對，可事出有因，請聽我解釋！」

我這廂看看十三又看看敏敏，再想想十四，真是愁苦滿腹。眼光在十三和敏敏面上遊移，忽地對上四阿哥的視線，他瞟了眼嬌羞默默的敏敏，又瞟了眼談笑風聲的十三，再瞅著我眼中閃過幾絲笑意。我愁都愁不及，他還有心思看戲，氣嗔了他一眼，轉開了視線。

四人都是打馬狂奔，十三幾次欲接近敏敏，都被敏敏揮舞馬鞭逼退。十四策馬在我身旁說：「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妳就全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看著她，想了半天說：「反正妳阿瑪也不願意格格嫁給他，格格以後就不要再想他了！」

我向十四請安，他冷冷看了一眼，也未讓我起來，腳步不停，從我眼前而過。我忙站起，追了幾步，叫道：「十四阿哥，我有話說。」

我咬著嘴唇，搖搖頭，她怔愣了一會，冷笑著說：「妳一直在騙我！妳一直在利用我！我把妳當好姐姐，告訴妳心事，妳卻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