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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笑道：「知道你會喜歡！」

我道：「她品性才情都是拔尖的，雖說我和她沒什麼深交情，不過不要說還有十三阿哥，就是我們都是女人，也沒有只看著的道理！」

我又陪笑道：「要不妳罵我幾句，解解氣！」

十四氣道：「閉嘴！若曦！綠蕪既然安好，此事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有越鬧越大的道理？難道妳要全京城都知道嗎？最後只怕原本沒有的事情都能被傳成有！妳讓綠蕪今後如何做人？」

九阿哥緊跳開了幾步，看著十三冷笑道：「十四弟，放開他！今兒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膽子。」

十四訕訕地說：「我上次還未謝你，你也就不必謝我了！何況此事本就是九哥酒醉之過！」

我還未搭腔，一旁一直靜默著的九阿哥淡淡道：「不過一個燈籠而已，拿了又如何，又不是沒給錢！何必這麼矯情！」

十四只是一迭聲地點頭說：「絕不會有下次！」

我瞟了眼四周，現在還沒有人，不過若再這麼鬧下去，只怕很快康熙就知道了。忙推著十阿哥說：「你趕緊把九阿哥拉走！」

我和十阿哥異口同聲地笑問：「哪三個人？」

我嗔怪十四道：「你人在旁邊也不勸一下？」

我道：「十三阿哥為人光風霽月，對綠蕪也非妳們所想。因為敬其才華，憐其身世，才多年維護和*圖*書。就像風雨交加中，為一朵美麗的花撐把傘，不是想把花摘回家，而只是為了讓這份美麗得以保存而已。」

十四撇了撇嘴，嘲笑道：「可聽得主人說原只是擺出來讓大家賞的，多少錢都不肯割愛，我也就罷手了！最後可是你擺了身分，端了架子，說『爺就是看上了』，逼得對方硬是讓給了你！我都替你寒磣，當時就趕緊溜了！還好意思在這裡說！」

十四笑看著十阿哥說：「八哥！」

他冷「哼」了一聲未說話。

十阿哥卻是笑著講起來今年元宵節的熱鬧。九阿哥不耐煩地催著要走。

康熙五十年故宮。

十三這才慢慢平靜下來氣道：「我昨晚上才知道此事，今日冷不丁地見到他，火氣沖頭，只想照著他臉掄上幾拳！」

十四指著十阿哥道：「你問問他，我勸是沒勸？可也要他肯聽呀！我看這世上，他莽勁上來時，除了皇阿瑪，就只三個人的話，他還聽得進去。偏偏我不在其中！」

十四尷尬地瞟了我一眼道：「妳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打聽這麼多幹嗎？」

我笑瞪了十四一眼。

十四道：「年年都差不多，沒有多大新奇的！」

我仰天冷笑兩聲，譏諷道：「如此說來倒是綠蕪和十三的錯了！今日可真是張見識！」說完，轉身就走！

十三怒道：「你幹嗎擋著我打那個畜生和_圖_書？」

我頓了腳步，想著十四的立場，轉身回去，陪笑道：「我也是氣糊塗了！還是要多謝妳的！」

元宵節剛過，宮裡的花燈還未完全撤掉，人人眉梢眼角仍然帶著節日殘留的淡淡喜氣和閒適。

十四看著我罵道：「妳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阿哥妳都敢罵？」

十阿哥茫然地搖搖頭道：「誰知道呢？」忽而又笑道：「今兒有熱鬧看了！」

十四在身後氣道：「我倒成『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為了救綠蕪，九哥氣了我幾天，如今妳又氣！早知如此潑煩，索性撒手不管倒好！」

十阿哥臉色一下子很是尷尬，瞪著十四。

我笑瞟了眼十阿哥，岔開了話題，問：「今年燈市可熱鬧？」

我只作未聞，對十阿哥笑說：「趕緊還回去！」

十四強忍著著笑對我道：「最後一個是你小時候的冤家對頭，現今的十福晉了！」

聽著他倆的對話，看著十四尷尬地表情，又想著九阿哥好色的性子，心中大驚，不敢置信地問道：「九阿哥對綠蕪怎麼了？綠蕪不是早幾年就脫籍贖身了嗎？況且就是未贖身前，她也是賣藝不賣身的呀？」

十四緊緊抱著十三，直到看不見兩人的身影，他才鬆了，一隻手卻仍是扯著十三的胳膊。

十四嘆道：「你在宮裡和他打起來，事情真鬧大了，只怕對綠蕪姑娘不好www.hetubook.com.com！」

他笑說：「妳和綠蕪也就見過一次，怎麼就對她這麼上心呢？」

三人正要離去，十三阿哥大趕著步子而來，一面挽著袖子，鐵青著臉，直衝九阿哥而去，揮拳就打，十四忙趕著攔住了他，握著他拳頭叫道：「十三哥！宮裡可不是打架的地方！」

十四搖頭嘆道：「還是改不了這個脾氣，一點也不顧著自個身分，隨便就把自己和個風塵女子相提並論！」說著，兩人都想起小時候在八貝勒書房為了綠蕪吵架的事情，相對著笑起來。

十三又向十四說了聲「多謝」，猶帶著怒氣轉身匆匆而去！

他放軟聲音說道：「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九哥！那天晚上他多喝了幾杯，恰巧身旁的人有知道綠蕪出身風塵的，又被有心人激了幾句，說『是十三爺罩著的人，看不上九爺』，九哥一時糊塗就行為失控了！」

十四厲聲呵斥道：「若曦！」

他含笑道：「妳和十三哥倒真是坦蕩蕩的！」

十阿哥又瞪了十四一眼說：「拿都拿來了！怎麼還回去呢？妳就收著吧！」

我道：「九阿哥的性子只怕不是那麼容易撂開手的……」話未說完，十四截道：「放心！既然救了，就要救徹底！這事我已經求了九哥，又讓八哥也特地和九哥說了！他再怎麼樣也要給我們些面子！」

我忙躬身行禮，說道：「多謝！」

十阿哥有些不和-圖-書情願，被我惡狠狠地一直瞪著，才拖著步子上前雙手扯抱著九阿哥就走：「他要發瘋，九哥還陪著他瘋不成？何必跟他一般見識，我們出宮還有事情呢！」一面說著，一面兩人拉扯著遠去。

十四看著我，臉色尷尬，沒有搭腔，十三靜了一會，對十四誠懇地說：「十四弟，這次多謝你！」

我聽得雲山霧罩，怎麼又扯上綠蕪了？忙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我瞪了他一眼，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我聽明白了事情來龍去脈，把花燈塞給十阿哥，氣笑道：「在我手裡不過是件可有可無的玩藝，對人家卻是心頭寶，趕緊還回去了！」

他指著我道：「真是個……」搖搖頭，吞了聲，嘆道：「懶得和妳夾纏！」說完轉身而去。

我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十四「哼」了一聲道：「趕緊多謝幾聲十哥吧！這可是他從人家手裡強搶來的！」

十三默了半晌，對十四說：「你回去跟他說清楚，如果他再敢胡來，我就是拼著被皇阿瑪責打也先把他做了。」

十阿哥看我態度堅決，皺著眉頭無奈地收了起來，嘆道：「還就還吧！花了那麼多功夫！」

「這燈倒真是花了功夫的！機關精巧，收攏方便，就連上頭的畫只怕都是出自大家之手。」我一面細細看著手裡的走馬燈，一面笑對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說道。

他笑道：「可我看綠蕪對十三哥m.hetubook.com.com卻絕非僅朋友之義，當晚我怕九哥的手下暗中使絆，親自送她回去，她路上求我千萬莫讓十三爺知道這件事情！說不過是受了點委屈而已，無大礙，十三爺是個急公好義的脾氣，不願因自己而讓十三爺惹上麻煩！那般光景下，換成一般姑娘哭都哭斷腸了，她卻一句抱怨也無，只是一心為十三哥考慮！」

十阿哥未說話，十四又指著我說：「若曦！」

十三說：「元宵節晚上的事情，那個混蛋撞見綠蕪，色膽包天，竟對綠蕪用強。幸虧十四弟撞見，救了下來！」

我詫異地看著十阿哥。他瞪了十四一眼說：「就知道拆我的臺！燈籠可是你先說要的，也是你說拿給若曦玩的。」

我靜了一會，忙追了上去，他聽得腳步聲，回身等著我，問：「還有什麼事情？」

十三氣極，身形欲上前去，卻被十四緊緊攔抱住。我忙問十阿哥：「到底怎麼了？」

我住了嘴，仍是氣，對著十三說道：「乾脆你找幾個人，哪天在外面偷偷截住九阿哥，麻袋一罩，神不知鬼不覺地暴打他一頓！」

我看著十四氣道：「知道九阿哥好色！沒想到竟到如此地步！隨便碰上個美貌姑娘就胡來！他個黑了心的混帳東西！」

我低頭默想了會，嘆了口氣！遇到十三不知是她的幸或是不幸？這一片心思只怕連她自己都永遠不會想承認的。

十阿哥看著我嘻嘻一笑，沒有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