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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說！」

「白隊長！最重要的原因還不在此，我另有苦衷，我必須要把話說清楚。」

「那是另外一名悍匪，我故意對外宣稱他是『九尾狐狸』，好讓你放鬆戒心。你也太大膽了，竟然教你的女兒來一招『賣身葬父』的把戲，我在暗暗好笑……」

「孩子的父親是被人設局而送命的，我也有份，將來孩子出世，我對孩子沒法交代。所以，我非得千方百計救孩子的父親不可。這就是我最大的苦衷。」

「什麼？！七千大洋？你只存了七百三十三塊——」

「葛大掌櫃！別吃驚。」楊城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地說：「我是人，不是鬼！」

「不！白隊長！生者為父，養者也為父，我覺得我犯了忤逆不孝的重罪。」

葛茂松仰起了頭，眼中一片空茫。

胡亞珍衝進去，猛力衝進常正剛的懷裡。

白順英真是神和-圖-書龍見首不見尾，黃昏時分，他又在南漳城外那座山莊子出現了。

「這是個祕密，我永遠也不會告訴你的。」

「胡姑娘！所以我說妳做對了。關於常正剛，他過去殺過多少人，我們並沒有憑據，這個二馬子，的確是個壞人。他先動了貪心想劫別人的十萬大洋——而妳，協助破案有功，我們當然要斟酌妳的請求——常正剛改判苦役五年……」

「姓楊的！你休想訛詐，我是正正經經的買賣人……」

「站住！」白順英沉叱一聲。

胡亞珍笑了，笑得好媚，活像一頭艷麗的雌狐。

白順英收起佩鎗，緩緩地搖著頭，像是無限惋惜。

老人痛苦地坐在地上。

他一根手指戳在她的肚子上。

「你胡說，『九尾狐狸』早就被m.hetubook.com.com保安隊處決了。」

砰！一聲鎗響，楊城從窗台上翻了下來。這一回，他的金絲馬甲不管用，白順英一鎗射穿了他的頸子。

白順英冷冷地說：「葛掌櫃！國有王法，法外有情，只要你老實招供，我會為你開一線生機的！起來！跟我到隊上去吧！」

「白隊長！」葛茂松跑了下來。「請高抬貴手，不管要多少孝敬，我都會……」

「葛掌櫃，你要告誰呀？」聲未落，人已進，赫然是白順英。

「錢的事好商量，我只想弄明白一件事，你——你怎麼會沒有死？保安隊的人傳說你被殺滅口了。」

「那你就應該珍惜你的生命，趕快遠走高飛吧！」

這天晌午，葛茂松正在嘀嘀嗒嗒地敲算盤，楊城突然走了進來。

「我明白，我完全明白，胡鎮山並不是妳親生的父親，妳不必太難過。」

葛和*圖*書茂松活像見到了鬼，張口結舌，連連搖頭，雖是大白天，卻令他汗毛凜凜。

「我陷在兩難的苦惱中，我實在不知道如何選擇。後來我想到了他老人家的話，他說：常正剛殺過不少人，作惡多端，該死！可是，他老人家也是作惡多端，不也該死嗎？這才使我增添了勇氣。」

「哦？」

「胡姑娘！妳做得對，沒有錯。」

「你！你？——」

「葛大掌櫃，我們不說廢話，我來，只有兩件事：這頭一件，是誰給我那一刀；第二件，從今以後我要亡命天涯，存在你那裡的七千塊大洋我要取回。」

「呸！」楊城衝著葛茂松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說：「那姓常的一到集子上，你就知道他是一個殺手，你憑什麼知道？因為是你花錢把他請來的。姓常的替你殺了二馬子，二馬子身上的珠寶卻被你換走了。」

「不！我不和*圖*書是大義滅親，我只是——」

「拿到那七千塊大洋，我就走人。」

「胡姑娘！我要感謝妳，也要誇讚妳，妳大義滅親，做得很對。」

「好，我認栽——只請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摸到我這兒來的？」

她的眼珠泛紅、眼皮泡腫，顯然她哭了很長的時間。

「真的嗎？」

「我——我已懷了常正剛的孩子。」

白順英二話不說，突然閃電拔鎗，開了一鎗，那一鎗轟碎了老人的膝蓋。

「將來我要好好謝謝他。」

那尖嘴老人拄著枴杖出來應門，他緩緩地問道：「你要找誰？」

「我說七千就七千，少一塊錢，我就把你們的陰謀給抖出來。」

「胡姑娘！五年的時間妳應該熬得過去的。」

又是十天過去了。

「常正剛等著見妳哩！快去吧！就在後面那間屋子裡。」

「不！我認為妳做得對。」

「千真萬確。要不是有了這個孩子，和_圖_書你就死定了。」

「你休要胡說，不然我就到南漳城保安大隊去告你。」

常正剛以溫和的語氣說：「什麼也別說，白隊長都告訴我了……我一再說，我不願被騙，可是被妳騙得好苦……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妳說過千萬句謊言我都不怪妳了……這是真的嗎？」

「我不得不先開鎗轟碎你的膝蓋，因為你是有名的『九尾狐狸』。」

當天晚上，白順英在他的保安隊部會見一位女客，那位女客就是胡亞珍。

白順英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楊城腳踏窗台，身形微側，右手已經抬起，手中赫然一支匣鎗，鎗口瞄向白順英。

「謝謝您！白隊長！」她下跪謝恩。

「我祖上沒留給我田產、大洋，卻留下了一件金絲馬甲，我日夜都穿在身上——你明白了嗎？」

楊城想奪門而出，卻見白順英身後還有好幾個荷鎗的園丁封住了去路，倏地一轉身向窗口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