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聲
四
然而，博雅環視整個庭院，總是見不到任何人影。
「嗯，知道了一些。」
「既然你看不見『那個』，當然也看不出端倪了。」
是漢字，單單一個字。
「看見每晚都來找伊成大人的那位訪客。」
晴明收回雙手，向博雅悄聲道：「睜開眼睛吧。」
「想看嗎？」
原來在庭院那男人的額頭，有個用毛筆寫成的「山」字。
「博雅，看樣子，這個問題可以提早解決。」晴
和-圖-書明說。
默默無言望著庭院的晴明，喃喃自語：「原來如此……」
「明天去見某位大人。」
博雅閉上雙眼。晴明將左手擱在博雅臉上。大拇指按著博雅緊閉的左眼，食指與中指則按著右眼。右手貼在博雅腦後，嘴裡小聲唸起咒文。
「那，你打算怎麼辦？」
「晴明，庭院那男人的額頭上，好像寫著什麼……」
「應該可以。」晴明說畢，伸出左手，再吩https://m.hetubook.com.com咐博雅，「眼睛閉上。」
「你也見過他呀。」
伊成邊彈琵琶邊與對方談話。
「是『山』……」晴明喃喃自語。
晴明與博雅躲在屏風後，偷偷觀察伊成的神情。
「我也可以看到嗎？」
「不會。只不過一、二晚，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伊成大人或許會更消瘦一點，但不會影響他的性命。」
「看見什麼？」
「就是賀茂忠行師傅的兒子，hｔｔps://wｗw•ｈｅｔuｂoｏk.ｃｏm.cｏm賀茂保憲啦。」晴明說。
「『那個』？晴明，難道你看見了什麼？」
琵琶聲嫋嫋作響。伊成坐在窄廊邊緣彈著琵琶。
那男人坐在泥土上，正在同伊成對話。而且額頭上似乎貼著什麼東西。類似文字的東西。
「某位大人？」
「您喜歡那首作者不詳的和歌？」
「今晚什麼都不必做，暫且放手不管。」
「您說想從山裡出來，可是……」
「到底是誰？是哪
ｈtｔｐs://ｍ•hｅtubooｋ•cｏm.ｃoｍ位大人？」
「真的？」
博雅定睛注視眼前的光景。原來，坐在窄廊的伊成眼前——也就是庭院灌木叢之間，也坐著某人。
「嗯。」
「我見過？」
伊成和前幾夜一樣，正在同看似身在庭院中、卻沒有實體的東西對話。
博雅緩緩睜開雙眼。眼睛愈睜愈大……「啊……」博雅吞下險些迸出的叫聲。
「不論如何解決問題，都要先聽聽那位大人的意見再說。」
屋簷外射進來的月光，將伊成和-圖-書染成濕潤般的青色，浮托在黑暗中。
「原來如此，晴明，你知道了什麼嗎？」博雅也悄聲問晴明。
「不會有事嗎？」
「您想要那個『山』字？」
「有人……」博雅嘶啞地說。
「一些？我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在旁人看來，伊成看似自言自語，也看似與身邊某人對話。
「訪客？我什麼都沒看到？」
那人身穿破舊青色窄袖服，是個男人。年齡大約五十歲左右。
「您到底在說些什麼？我不懂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