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黑貓
秋殘時候竟然連綿不絕的下著這種煙雨，是不是有些奇怪。
龍飛微喟道：「這只怕就是最好的解釋了。」
鐵虎就在這時候突然雙掌一拍，「叭」一聲，響亮得有如響了一個小雷。
龍飛笑道：「沒有燈，你我想不走也不成了。」
鐵虎道：「一個人精神不佳，難免就會生出種種的幻覺。」
笑語聲中他大踏步向前走。
鐵虎這時候才開口道：「你現在大概心灰了。」
鐵虎道：「現在屏風上並沒有你說的那樣子一幅畫。」
鐵虎立時察覺，笑聲一頓，奇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飛「嗯」一聲。
龍飛道：「第一次不是。」
白衣老婦神情一變再變，惶恐的道：「就是方才那些琴聲。」
龍飛頷首道：「多少。」
「不過，無論怎樣也好，只要這裡還有人居住，我以為你最好就趕快離開。」
鐵虎恍然道：「這就難怪了。」
「非獨水月觀音，就連那張古琴和承琴的那張几子，還沒有放在那邊牆下，那個木美人全都不見了。」
龍飛道：「這確是可惜得很。」
「一劍勾魂丁鶴？」
還是沒有回答。
大黑貓給他這一嚇，身形一窒，嘴一開，叼著的那樣東西從嘴中掉下，一直從樑上掉向地面。
龍飛道：「那個木美人的面貌太像我認識的一個女孩子。」
龍飛苦笑。
再望那扇屏風，龍飛更就目瞪口呆。
黑暗中，腳步聲起，鐵虎第一個從樓內走出來，龍飛緊跟在鐵虎後面，反手將門戶帶上。
白色的衣袂，從月洞門入門不遠的一株梧桐樹後露出來。
鐵虎瞪眼道：「那兒來的血？」
鐵虎道：「你是說外面野草叢生，顯然已荒廢多時，而這裡則一塵不染，好像時常有人來打掃的麼？」
笑聲未絕，樓中倏的逐漸黯了下來。
「她與我有婚約。」
白衣老婦聽龍飛這樣回答，神情又一變，複雜之極，也不如是什麼感受，連連口喧佛號。
門並未開啟。
「正是。」
片面之詞並非證據。
那朵血花之上的雕花木框赫然有一小灘鮮血正在徐徐往下淌。
龍飛正想追前，卻被鐵虎一把拉住。「看樣子她恐懼得很，現在你就是追上去，也未能夠從她口中知道什麼，甚至只有使她更恐懼。」
走的是另外一個方向。
那匹馬並沒有走遠，仍然在門外徘徊，看見他們來，沉濁的倏的低嘶一聲。
白衣老婦道：「那恐怕是小偷了，你們沒有把他抓起來？」
「看見一個女人。」
火摺子落處，燃著懸在那兒的一盞宮燈，龍飛身形一沉，連隨將火摺子捺熄掉。
鐵虎接道：「縱使有白煙掩護，我看也一樣不可以，除非就真的化成了那股白煙。」
鐵虎也看不清楚。
「我以為，你現在應該過去隔壁莊院一看究竟。」
龍飛道：「走進小樓內彈琴。」
龍飛笑道：「我若是真個幹你那一行，還有你立足的餘地？」
話口未完，燈火突然熄和圖書滅！
龍飛緊追在後面，鐵虎亦跟了上來。
白衣老婦反問龍飛道：「你問來幹什麼？」
「哧」一聲，龍飛再次晃亮那個火摺子。
「手捧白蓮花，作水月觀音裝束！」
龍飛追問道：「老人家……」
龍飛道：「有些事情並不是憑武功就可以解決的。」
「別忘了給我通知一聲。」
屏風的後面並沒有任何東西。
龍飛道：「以前你好像並不是這樣說話。」
鐵虎摸摸鬍子，道：「好像你這種人，不做捕頭實在可惜。」
「他們若是嚷起來，我這位捕頭職責所在，總不成袖手旁觀。」
一頓，手指著那扇屏風，接道：「這是鼠血，並非人血。」
就連聲音，在龍飛鐵虎聽來，也覺得有些陰森恐怖了。
鐵虎道：「縱然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丁鶴也只會與你說話，我在場，反而不方便。」
龍飛目光一轉，道：「難道你不覺得這座小樓實在有些奇怪？」
看見這雙貓眼睛，龍飛不由自主憶起水月觀音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憶起水月觀音出現之時聽到的那三聲恐怖凌厲的貓叫。
龍飛立即橫身擋在鐵虎之前！
龍飛鐵虎不約而同，雙雙奔下樓前石階，鐵虎遙呼道：「樹後是什麼人？」
「水月觀音。」
「你們沒有看見什麼？」
那個白衣老婦，看樣子年紀應已過六旬，一臉的皺紋，燈光映照下更加明顯，滿頭白髮披散，迎風飄舞。
「當然亦有可能另有原因。」
鐵虎吁了一口氣，道：「你燃亮燈火的時候油已經將盡了？」
鐵虎張頭探腦，道：「你身上還有沒有火摺子？」
鐵虎在旁忽然揚聲呼道：「裡頭有沒有人？」
龍飛笑笑道：「這裡若是真的還有人居住，看見方才那股白煙及這兒的燈光，早就已過來一看究竟了。」
「你問我，我問誰？」
鐵虎道：「那麼證據——你能否拿出任何證據證明這些事情？」
龍飛道：「嗯。」
在鐵虎眼中，那卻只不過是一隻貓，他望了一眼，道：「這隻黑貓什麼時候走來的？」
話口未完，他已經笑起來。
兩個字才出口，「咪嗚」一聲陰森恐怖的貓叫聲突然劃空傳來！
鐵虎道：「丁鶴以我所知就住在鳳凰鎮。」
鐵虎等了一會道：「撞門！」
鐵虎道：「但你有沒有考慮到另一個問題？」
相距雖然並不遠，但如果不是那株梧桐樹後面散發出一團光芒，他們真還不容易發覺。
龍飛頷首道：「照道理，這裡應該是蛛網塵封才對。」
鐵虎道：「誰？」
白衣老婦道：「後門沒關上？」
龍飛答道：「清楚一下這個莊院的情形。」
鐵虎道：「打掃整幢莊院是一件很吃力的工作。」
沒有回答。
「只怕她不肯接見我們。」
那剎那間，鐵虎面色也變了。
龍飛笑笑道：「我沒有忘記你是一個捕頭。」
鐵虎大笑道：「我這個膽子，大概還不至小到不敢獨個兒回去。」
「丁紫竺。」
「怎樣的女人？」
和圖書
「這種事，應該大白天跟她說的，要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是一盞白紙燈籠，握在一個白衣老婦的手中。
龍飛卻顯得很鎮定，道：「油盡自然燈枯。」
那隻死老鼠，一個身子幾乎被咬成兩截，血肉模糊。
鐵虎「哦」一聲，追問道：「是什麼關係？」
「他們也許已入睡了。」
鐵虎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噤。
「如此就更不用擔心了。」
一連串的詭異遭遇，龍飛的思想不覺也變得詭異起來。
龍飛道：「我卻是看著他從後門走進來。」
「大小形狀都一樣？」
龍飛這句話一出口，白衣老婦的神情就立即大變了，她驚訝的望著龍飛，囁嚅著道：「你說什麼觀音？」
鐵虎道：「相信你知道在那裡可以找到我。」
火光驅散了黑暗，龍飛目光及處，當場就一呆！
那朵血花徐徐繼續增大。
鐵虎道：「你又發現了什麼？」
樓上是一個精雅的寢室，每一樣陳設顯然都頗費心思，一塵不染，分明不時都有人打掃。
左右兩道樓梯斜斜向上伸展。
龍飛目光一閃，拔起身子，人與火就像是化成了一團光，飛上了半空。
龍飛道：「一進來你我便應該發現，這座小樓與周圍的環境完全不協調。」
它驚魂仍未定，身形陡彈，放開腳步，踏著橫樑疾向廳堂裡面奔去。
「除了碎裂的那扇窗戶以及虛掩的那道門戶之外，這座小樓的其餘窗無不在內關閉，換句話說，要離開必須經由這門窗，以你的目光銳利，聽覺的靈敏，若是有人經由這一門一窗離開，相信很難逃得過你的耳目，何況還要搬走那麼多的東西？」
「看情形，這其中真的大有蹊蹺。」鐵虎沉吟道：「明天我教手下打聽清楚這幢莊院的底細，再作打算。」
龍飛無言。
「正有此意，與我一起過去如何？」
龍飛搖頭道：「絕不是幻覺。」
「倒不如明天再找她一問。」
白衣老婦點頭道：「什麼事？」
水月觀音已不知所終，就連她方才彈的那張五弦古琴，隨琴的那張几子都已不見。
白衣老婦道：「那個燈不是你們亮起來的？」
他一頓接道：「這也許是你今天的精神不大好，生出這許多幻覺。」
那匹馬即時低嘶連聲，竟然也好像在笑，鐵虎聽在耳裡，不由自主也打了一個寒噤，笑聲亦自一斂。
白衣老婦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嘆息接道：「找今次的遭遇事賣是太詭異，太難以令人置信。」
那隻大黑貓正瞪著他們，一雙眼波也怪，閃動著慘綠色的光芒。
鐵虎埋怨道：「還不是聽了你那番仙神鬼怪的說話。」
幽靈走上了石階，在小樓門前停下。
一見龍飛走過來，那隻大黑貓「咪嗚」一聲，立即向樓上竄去。
鐵虎笑著接道：「可惜我雖然柑貌長得像鍾馗，卻沒有鍾馗那種神通，不能夠辨別你說的到底是事實還是幻覺。」
鐵虎道：「它好像認ｗｗｗ•hｅｔｕbook•coｍ.com得你這主人。」
「即使明天，麻煩還是有的。」
雨未歇，煙霧般飄飛。
「那是誰？」
龍飛道：「我也不清楚，也許它一直就伏在那裡，只是我們沒有在意。」
「不清楚。」
鐵虎笑著接道：「做了這麼多年的捕頭，你們江湖上人的脾氣我還不清楚？」
龍飛沒有回答，目光又凝結在那扇屏風之上。
龍飛正落在那個水月觀音方才所坐的地方。
那個木美人亦已不在那邊牆下。
「如何奇怪？」
鐵虎一正面容，道：「沒有證據，縱然你說的完全是事實，在目前亦請恕我難以接受。」
龍飛立即發覺，卻看不清楚，脫口道：「你看它叼著什麼？」
白衣老婦不答反問：「彈完琴，是不是化成一股白煙升上天空！」
鐵虎循指望去，道：「這是什麼！」
那團光應聲從梧桐樹後移出來。
這馬嘶在今夜也好像顯得有些妖異。
龍飛道：「縱然沒有這種關係，這件事既然給找遇上，還是要管的。」
龍飛的身上有第二個火摺子。
龍飛亦牽著那匹馬，亦自舉起腳步。
鐵虎看見龍飛瞪著那扇屏風發呆，奇怪問道：「你在瞧什麼？」
龍飛道：「這的確可惜得很。」
鐵虎道：「釘子碰得多了，人自然就會有些改變。」
是一隻老鼠！
那隻大黑貓旋即舉步。
龍飛倏的戟指那朵血花，啞聲道：「不成這個也是幻覺？」
鐵虎正不知如何回答，這邊龍飛已插口問道：「老人家住在這個莊院？」
鐵虎冷笑道：「不成就化做了那股白煙，在天空消失。」
白衣老婦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那麼，畫呢？」
龍飛不能不點頭。
那隻大黑貓正蹲在左面那道樓梯之下，一雙眼閃動著慘綠色的光芒，彷彿隱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邪惡。
悉索聲起，兩人先後舉起腳步。
鐵虎即時道：「院子裡有人。」
鐵虎嘟喃道：「你那番鬼話實在嚇人，害得我膽子也變小了。」
鐵虎立即應道：「我是捕頭鐵虎，旁邊這一位是我的朋友。」
「依呀」的一聲，門竟然被他推開！
說話間，那隻大黑貓已經從橫樑上站起來，倏的低頭叼起了一樣東西。
龍飛道：「你心中其實並不服氣。」
龍飛走過去拉住韁繩，道：「要不要我護送你回去？」
鐵虎道：「既然如此，這件事現在應該告一段落了。」
鐵虎笑著接道：「想不到你這位大劍客竟然被一隻大黑貓，一隻老鼠嚇成這個樣子。」
龍飛苦笑道：「換了我是你，相信亦是如此。」
「這幢莊院之內應該不會只得她一個，你截住她追問，慌張之下她一陣呼叫，驚動其他人，可就麻煩了。」
「一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蜥蜴的怪物擁抱著一個赤|裸的女人在火燄之中翻騰，在吸吃那個女人的腦袋。」
龍飛笑道：「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薄弱？」
再過一丈就是對門那面牆壁，正中有一個窗子，卻是在內緊閉。
「水和-圖-書月觀音……」
鐵虎道：「你本來就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這隻黑貓難道就是那個水月觀音的化身？
龍飛道：「到我進來的時候，他已經不知所終，看見這座小樓有燈光，所以過來一看。」
龍飛道：「這幢莊院未必已荒廢？」
屏風上那幅雪白的冰綃上端不知何時出現了拇指大小的一朵血花。
「也許。」
又是一片黑暗。
「分明都一樣。」
龍飛接說道：「那幅畫畫得非常逼真，雖則明知道那只是一幅畫，但多看幾眼，我仍然不禁為之心寒。」
龍飛明白鐵虎是怎樣的一個人，沉吟了片刻，腳步倏開，轉過那扇屏風。
龍飛反而笑起來，道：「這種話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說的好。」
四面門窗都緊閉，沒有人，那隻大黑貓，蹲在正中的那張桌子之上，一雙眼綠芒更盛，充滿了敵意。
龍飛不由得苦笑一聲。
鐵虎嘟喃道：「你怎麼不早些說，險些兒沒有嚇破我的膽子。」
龍飛道：「否則我們怎能夠進來？」
她的聲音並不難聽，相貌也並不難看，甚至還帶著一般老婦人的那種慈祥，可是那一身白衣，再加上一頭白髮披散飄舞，已經有幾分恐怖，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還有這種燈光之下，更令人心寒。
她一身衣白如雪，臉色亦是雪一樣毫無血色，也不知是燈光影響還是原來如此。燈光迷濛，風吹衣髮，她簡直就像是飄出來，不像是走出來。龍飛和鐵虎不由自主齊都打了一個寒噤。
鐵虎瞪著龍飛道：「不過你是怎樣一個人，我也清楚得很，以你的為人，是絕不會無中生有，捏造事實。」
「不必了，我這一身裝束與你一起過去，不難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鐵虎亦步亦趨。
龍飛道：「不錯，卻想不到這麼快便已燃盡。」
鐵虎目光一轉道：「那是你的坐騎？」
龍飛道：「血！」
白衣老婦這時候亦已看清楚鐵虎的裝束，聽說一怔道：「鐵大人這時候來未知道有何貴幹？」
龍飛鐵虎出其不意，齊都一驚，抬頭循聲望去，屏風上那條橫樑的暗影中，赫然伏著一隻大黑貓。
龍飛嘆息道：「但是我看見的種種怪事又如何解釋？」
鐵虎詫異的道：「那麼……」
龍飛道：「而且就是隔壁的那一幢莊院。」
龍飛沒有理會，繞室走了一圈，小心的檢查所有的門窗。
「可是……」龍飛嘆息道：「如果我沒有看錯，屏風仍然是那面屏風。」
龍飛道：「那股白煙老人家也都看見了？」
龍飛笑笑。
詁口未完，一團火光已經從龍飛左手亮起來。
他的衣衫已經被雨粉披濕，夜風吹來，也覺得寒意侵肌。
「丁紫竺與你又有……」
黑暗之中，也沒有任何聲響。
鐵虎道：「不要是一匹馬精才好。」
那屏風的外框乃是紅褐色，鮮血黏在上面，若不仔細，實在不容易看得出來的。
「這個丁紫竺又是什麼人？」
鐵虎大笑。
龍飛的手指緩緩往上移。
龍飛試探道：「這個莊院之內有和-圖-書沒有一個臉龐與雙手都長滿蛇鱗的人？」
「你仍未死心？」
「所以才擔心。」
龍飛道：「重得要命。」
鐵虎笑笑，道：「所以有時還是忍不住要管的。」
「喃嘸阿彌陀佛！」白衣老婦一聲佛號，才問道：「後來觀音怎樣了？」
鐵虎忽然一笑，道：「可惜貓不懂得說人話，否則它或者可以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龍飛「嗯」一聲。
龍飛的目光卻落在那樣東西之上。
龍飛連隨道：「方才必然是有人傷亡，乃至血濺到屏風外框之上，也所以我聽到慘叫聲。」
「明天！」
鐵虎看在眼內，格格大笑道：「這隻貓雖然不小，膽子並不大。」
龍飛道：「老人家，她到底是誰？」
龍飛道：「那麼住在這幢莊院的人若不太老必然就太懶。」
鐵虎目光一落，笑聲不絕，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不過是一隻老鼠，屏風上那些血的來源現在總算也明白了。」
鐵虎倏的一笑，道：「難得見你這樣緊張，我有些懷疑你與這件事有關係。」
屏風雖則仍然存在，上面卻空白一片！
片刻，黑暗之中響起了鐵虎的聲音：「怎樣也好，你我進去那邊小樓看一看究竟。」
「這也是，我到底是一個陌生人。」
樓內沒有人，一個也沒有，人可以走動，但——
龍飛不作聲。
白衣老婦不假思索，搖頭答道：「沒有。」
「你卻也不是有勇無謀之輩。」鐵虎摸著鬍子道：「不過什麼事也好，能夠的話，你最好都通知我一聲。」
鐵虎同時大步跨進來。
龍飛也看見了。
鐵虎移步到門旁那扇碎裂的窗戶之下，道：「這扇窗戶是你憧碎的？」
「不過總比現在好說話。」
龍飛、鐵虎，煙雨下就像是兩個幽靈。
三個字才出口，白衣老婦突然怪叫一聲，口喧佛號，轉身就跑。
龍飛抬手往臉上一抹，抹下了一手水珠，傾耳細聽。樓內毫無聲息，靜寂如死。
說話間兩人腳步不停，不覺已到後門，出了後門，龍飛將門掩上，輕吐了一口氣。
「丁鶴的女兒。」
「這麼巧？」
「嗯。」
他們其實並沒有看見那個人，只看見那個人的一角衣袂。
鐵虎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龍飛一遍，說道：「本來，我已經有些相信，現在，又不得不有所懷疑。」
「這個時候，未經許可擅入別人莊院，非奸即盜？」
龍飛點頭，先伸手往門上一推。
那是什麼光？在那株梧桐後的到底是人還是仙神鬼怪？
煙雨仍然在飄飛。
到龍飛回到下面廳堂，眼瞳中已明顯的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龍飛亦只有搖頭。
龍飛道：「它已經跟了我有四年。」
一頓他又道：「憑你與丁鶴的武功，還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來？」
「不錯。」
做他那種工作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證據。
沒有人從樓內衝出來。
鐵虎又道：「再不開門，我們可要破門進去了。」
龍飛問道：「這個莊院何以弄成這個樣子？」
龍飛道：「這扇屏風之上本來畫著一幅很奇怪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