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線索
天帝道：「你難道完全沒有想過阻止水晶下手？」
天帝道：「這些事總該有人來做的，是不是？」
龍飛公孫白恍然大悟。
「錚錚」的兩聲他的一雙袖劍左右衣袖飛出，利剪一樣向電劍交剪而下。
天帝道：「這並不等於，我的武功就是碧落賦中人之冠。」
一旁電劍插口道：「生平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
風刀並沒有將公孫白的右腕斬下，劍光方動，他已然長身往後退。
天帝道：「也就在她正要服食丹藥的時候，水晶的鬼魂出現，破壁而出，拔劍將她刺殺？」
他只道右手已被風刀削下，卻沒有疼痛的感覺，難道風刀竟真的那麼快，連疼痛的感覺也未及生出，就已將他的右腕斬斷？
公孫白「哦」的一聲。
天帝道：「若非如此，也克制不住潛伏在她體內的唐門那種毒藥。」
公孫白道：「恕小弟愚蠢，不明白這其中意。」
天帝道：「若換是春夏冬那三個季節，她是有能力將你們擊傷的，那即使催使毒性提早發作，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子容易。」
龍飛苦笑。
龍飛道：「並不難明白。」
翡翠驚呼未絕，天帝已一聲：「要妳的命！」右掌刀一樣切向翡翠的咽喉！
他身形一動，風雨雷電身形亦展開，迅速將他截下來。
龍飛道：「倘若鬼魂除了可以隨時隨地出現，其他與生人無異的話。要殺害一個人。少不免也得給自己製造機會。」
龍飛輕喝一道：「得罪！」三尺劍出鞘，一劍七式，一式七劍，七七四十九劍疾削向風雨雷電四人！
龍飛道：「老前輩怎麼會懷疑到翡翠姑娘？」
龍飛轉顧電劍道：「晚輩也做過虧心事。」
龍飛說話已到了口邊，看見翡翠這淒涼的一笑，不禁亦嚥了回去。
「什麼事？」
電劍輕叱一聲，長劍一引，半空中連接公孫白三十六劍，身形被迫落下！
龍飛道：「這樣又如何？」
天帝笑笑，再次揮手。
龍飛道：「她想必亦知道這一點，對老前輩多少也有些顧忌。」
龍飛道：「好霸道的藥。」
龍飛道：「嗯。」
天帝接說道：「帝位是世襲，我練的武功，也的確是碧落賦中人之中最深奧的最高強一種，但武功這門學問與其他學問一樣，師承固然是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天資。」
龍飛道：「老前輩意思是說，翡翠原可以阻止水晶刺殺老前輩？」
公孫白道：「那麼毒閻羅又如何？」
公孫白雙劍方待追擊，一聲呼喝已入耳——「住手！」
天帝接口道：「杜殺是一個惡人，可以說死有餘辜，殺她的人，毫無疑問，對她恨之刺骨，本身亦毫無疑問是一個好人。」
他歎息接道：「在她三十歲的時候，她的武功在我們當中，已無人能及，先父當時就曾經這樣說——不出三年，沒有人能夠在她的手下走過百招！」
「當然。」
天帝也沒有再說他什麼，回顧龍飛，轉回話題，道：「杜殺若是下殺手，你一定會拚命跟她拼一個明白，她縱然能夠將你擊倒，相信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公孫白右手劍「叮」的方刺在雷斧巨斧之上，風刀已落下，他完全沒有閃避的餘地，要縮手亦已來不及。
龍飛道：「晚輩當時已看出老前輩有些不妥的了，但既為客人，當然得服從主人意思。」
天帝道：「這是因為她力不從心！」
天帝道：「所以她兩次在你面前出現，第二次，除了你之外，還有公孫白在場，於是你才知道她原來就是水晶。」
龍飛嘟喃道：「否則我們都脫不了殺人的嫌疑。」
天帝道：「方纔我看你飛環出手，救電劍一命。已看出你的武功造詣。」
天帝道：「其次，杜殺乃死在劍下，鬼魂殺人，竟然用劍，是不是奇htｔps://ｍ.ｈｅtｕbook•coｍ•cｏm怪？」
龍飛放下心，劍入鞘，回對天帝道：「老前輩是在試翡翠姑娘的武功？」
龍飛道：「她老人家既不是第一次服食這些丹藥，對於這些丹藥的功能，當然也清楚得很。」
龍飛道：「晚輩並沒有。」
天帝頷首，道：「絕對可以。」
天帝道：「事實不多——我們事實也曾度過一段相當歡樂的時光。」
天帝笑望著龍飛道：「我看你是給她唬住了，憑你的武功，她要擊殺你，還沒有那麼容易。」
他笑笑又道：「而且有關你這個人的資料，我收集得也不少。」
龍飛道：「問題就出在那三蜂之上？」
龍飛道：「翡翠她——」
天帝道：「我們是青梅竹馬長大，所以成為夫妻，父母之命固然是一個原因，彼此相愛卻是最主要。」
天帝道：「翡翠說，看見水晶的出現，她整個人都呆住，完全沒有了分寸。」
風雨雷電一齊住手，退回原處。
電劍點頭道：「嗯。」
天帝道：「就是這樣了。」
公孫白怔在那裡。
龍飛道：「哦？」
翡翠一雙手全施展不開，連退十三步，「叭」一聲，後背撞在一條柱子上！天帝左掌立時劍一樣刺向翡翠的眉心！翡翠一面驚惶之色，精神氣力彷彿已完全崩潰，盯著天帝的左掌刺來，完全不知道閃避。
天帝大笑。
龍飛道：「這種父母並不多。」
天帝身形一變再變，左右手齊出，封住了翡翠的身形，右掌「刷刷刷」一招三式，連連向翡翠咽喉切到！
龍飛公孫白的表情，天帝都看在眼內，一笑，道：「你們懷疑我的說話？」
他的出手其快無比，就是龍飛也來不及阻止！
天帝道：「然則水晶的鬼魂，亦不可謂不厲害的了。」
翡翠不由自主向後退！
龍飛道：「天帝老前輩與我都同樣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都希望杜殺老前輩的死亡並非人為，都希望這世間真的有神鬼。」
天帝道：「先父早在她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便已經看出她性情暴戾，如果不能夠將之導向正途，必是會掀起彌天大禍。」
語聲一落，他就將杜殺的頭顱在身旁的小几放下，一面說道：「你們離開之後，縱然奇怪，也不會在門外逗留，有話也走遠些才說。」
天帝道：「有道理。」
他沉聲接道：「那雙腳還是她自己斬下來的，我當時也有些下不了手的感覺，反而她毫不猶豫，狠心將雙腳斷下。」
天帝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談。」
龍飛尚未回答，翡翠已苦笑著道：「當時婢子已被水晶嚇得失魂落魄！」
龍飛正在問翡翠：「怎樣了？」
天帝道：「在她腳未斷之前，我也不是她的對手！」
天帝轉向翡翠公孫白，道：「你們先回去。」
天帝道：「昨晚她聽你們說到水晶的出現，對你們有所懷疑，迫你們動手，妄動真氣，狂笑一番，潛伏的毒性於是又再發作。」
天帝道：「人終究是人，有人的劣根性，譬如有時看見某些人不順眼，就會不由自主害他一害，讓他吃點舌頭。」
他的呼喝聲並不激烈，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這句話出口，他的身子突然凌空飛起來，飛鳥一樣向丹墀下面掠下。
天帝眼快手急，右手屈指一彈，正彈在龍飛那支劍的劍尖之上！「叮」一聲，劍被彈開了三寸外。龍飛急呼：「手下留情！」
天帝的目光逐漸遙遠，思想顯然已回到多年前去，道：「那是我第二次離開這座宮殿，走馬大江南北追殺那些江湖敗類的時候——有一天，我們追殺唐門十八蜂。」
天帝接說道：「水晶這樣做，目的就是借你們之口，告訴杜殺她死而復生，杜殺當然是不會相信你們。」
天帝道：「
和-圖-書事實是這樣——他們的武功高強，十八人聯手，就是唐門老祖宗對他們也避忌三分，雖然有意清理門戶，始終沒有採取實際行動。」天帝道：「所以她一定會以為你們欺騙她，進而懷疑你們到來另有目的，欺負她是個斷腳老婆子，順理成章她當然要給你們一看她的厲害。」
左七拳，右八掌，他只想將四人迫開，衝過去阻止天帝殺人！
天帝道：「不錯——我已用四分功力，翡翠並未盡全力！」
「鬼劍？」天帝點頭道：「既然有鬼魂當然會有鬼劍的了！」
龍飛道：「水晶已證實死亡，這件事若是人為，杜惡翡翠二人之中必然就有一人是內應的了。」
公孫白雙劍一錯，又是三十六劍飛斬，左劍將電劍迫退，右劍擋住了風刀雷斧。
天帝苦澀的一笑，道：「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可惜短一些。」一頓卻又道：「事實並不短，但快樂的日子總是希望能夠持續下去，直至永恆。」
天帝道：「碧落賦中人儘管武功另創一格，不是常人所能及，畢竟也是人。」
天帝道：「功用在行血，若是只服此一種，肺腑即有如火焚，內力略為差一點的人，不用半柱香時間，血管便會完全迸裂，七竅流血，命喪當場！」
天帝沉聲接又道：「只為了一個水晶，你落魄江湖三年，這三年時間，若花在練武方面，毒閻羅的閻王針又焉能一針就將你射倒？」
公孫白又是一怔，龍飛也一樣顯得有些意外。
龍飛道：「相信他老人家為了這件事也化了不少心思。」
翡翠道：「是紅色的那一種。」
他的目光再落在杜殺的頭顱之上，道：「杜殺勉強也可以說得是正常，此外就只有水晶、翡翠、杜惡三人，其他如鈴鐺珍珠，都已經變成白癡！」
龍飛道：「卻仍然慢了一些。」
龍飛毫不猶疑的點頭。
天帝道：「到她發覺不妙，將雙腳斷下的時候，毒性已經擴散，雖然不致於要命，卻也是麻煩得很。」
龍飛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他笑顧電劍，道：「虧心事每個人都會做的，問題只在事情的大小，對別人的影響又如何。」
公孫白道：「只怕未必。」
龍飛道：「也許水晶的那個所謂鬼魂故意如此。」
天帝道：「少不了你的一份。」
龍飛苦笑道：「晚輩簡直不可想像。」
天帝道：「你們不離開，說不定反而會救她一命，天意如此，卻也無可奈何。」
龍飛道：「莫非她當時已覺得有些不妥，狂笑來掩飾？」
龍飛道：「哦？」
龍飛道：「世間的事情有時就是這樣巧的。」
他轉過半身，盯著丹墀上的天帝，道：「老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龍飛道：「是否不時都發作。」
目光一掃，又道：「除了我們夫婦之外，還有風雨雷電，憑我們的武功，出其不意殺一個人，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到唐門十八蜂明白是什麼一回事，十八蜂已只剩三蜂！」
龍飛詫異的道：「可是她並沒有。」
天帝大笑道：「好像你這樣老實的人實在不多。」
天帝道：「若是壞人，聽到碧落賦中人五字，已膽落魂飛。」
龍飛道：「因為她也是從來沒有見過鬼魂。」
公孫白道：「水晶既不是水晶的精靈化身，只是一個人，雖化為厲鬼，一切的作為自然亦像是人所為的了。」
公孫白道：「她老人家武功高強，合我與龍飛之力，也不是她的對手。」
龍飛道：「嗯。」
翡翠歎息道：「不是沒有，只是那時候婢子彷彿被什麼束縛著一樣，一些氣力也提不起來，直至水晶轉要殺婢子，才不知那兒來的氣力，慌忙向殿外逃命。」
三人才來到那道珠簾之前，天帝忽然又叫道：「龍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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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道：「在這座宮殿之內，一直以來，正常的就只有四個人。」
天帝亦苦笑，接道：「她雖然出手神速，眨眼間連殺三人，十八蜂之首的毒藥暗器亦已有部份射在她的腳上。」
天帝道：「你以為她不想這樣做？」
天帝道：「殿堂之內，就只剩下杜殺與翡翠兩人！」
公孫白點頭，道：「老前輩乃是——碧落賦中人之首。」
電劍寒聲道：「主人從未錯殺一個人！」
翡翠接觸天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應道：「是……」
天帝目光又一轉，目注龍飛道：「那三瓶丹藥都是用名貴的藥材煉成，有碧綠，有血紅，有玉白，三種一齊服下，足以抑制她體內復發的毒性，但若只服一種，非獨無效，反而有害！」
天帝道：「這只是其次，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我們之間的並非全無情感。」
「可是她並沒有再服下其餘兩種。」
公孫白即時長嘯一聲，凌空疾拔了起來，迎向電劍七尺劍。
一頓天帝才又道：「她若是有把握將你擊殺，就是不殺你，也會先將你擊至重傷，才跟你說話。」接問道：「你可知她跟著為什麼狂笑？」
她看來是那麼纖弱，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天帝沉聲道：「但她若是做得太過份，我也不是完全就沒有辦法，在我所練的武功之中，有一種乃是用以克制她的武功，她的武功造詣若是在我之下，那當然輕而易舉，否則，亦一樣有效，只不過，我與她難免同歸於盡。」
天帝淡然一笑，道：「你好像在為誰辯護。」
一頓又說道：「這種感覺現在也沒有的了。」
天帝道：「她是不想你們看見她那麼狼狽，才將你們趕出殿堂外。」
天帝道：「就是她多年沒有出手。」
雷斧暴喝，翻腕，出斧，猶如一面大盾牌也似，將公孫白的袖劍擋開。
天帝道：「你不用吃驚。」
天帝道：「所以她雖然及時運功阻止毒性蔓延，又迅速將所中的毒藥暗器取出，敷上我們隨身帶備的藥物；最後仍然不得不將雙腳斬下來。」
天帝道：「對於杜殺你知道多少？」
天帝又說道：「我雖然也是一個練武的天才，但她的天資，卻尤在我之上，在她年輕的時候已經畢露無遺，她武功進步的神速，非獨我，就是我們的長輩，亦無不震驚，認為是平生僅見。」
眾人方在奇怪，天帝身形已一變，撲向翡翠。
他轉望翡翠，目光如閃電，道：「然後她就叫你將丹藥拿來服食？」
天帝亦歎氣，道：「無論怎樣看來，這都像是人所為。」
天帝即時道：「你們相信也累了，回去先休息一下。」說著揮揮手。
天帝道：「你好打不平。也有幾分俠義中人的本色，可惜大都是門面工夫，就是在武功方面，你連公孫家的袖劍也練得不好。」
龍飛道：「碧落賦中人卻是為人所不敢為。」
他的面龐立時蒼白了起來。
龍飛道：「這個倒不錯。」
天帝右掌一招三式，一隻右掌那剎那彷彿就變成三隻，彷彿變成三把刀，一齊向翡翠咽喉切到！
天帝接說道：「那一戰開始得很突然，我們因為知道他們都是用毒的高手，一身毒藥暗器，所以採取突襲的戰略，一上就下殺手，不讓他們有施放暗器的時間。」
公孫白接口道：「晚輩……」
天帝道：「公孫大路袖劍被稱為天南無雙，自從他死後，公孫家並沒有出過他那種高手。」
公孫白慘然一笑，身形飛旋，左劍向風刀刺去，他拼著右腕被斬斷也要回風刀一劍！
公孫白無言。
他的出手迅速而狠辣，彷彿決心將翡翠一掌擊殺，到底為什麼？
公孫白不服氣的道：「和圖書晚輩也曾……」
天帝頷首道：「那三蜂是杜殺選擇要殺的，十八蜂之首亦在其中——她自恃武功高強，在我們開始行動之後，才採取行動，只為了要表現她的武功遠在我們之上，結果到她出手的時候，那三蜂的暗器已在手！」
天帝截口道：「你的祖父，父親都不是俠義中人，你也不是。」
龍飛笑道：「老前輩這倒像經驗之談。」
龍飛道：「老前輩就是認為水晶借我們誘使杜老前輩的毒性發作，然後把握機會下殺手！」
龍飛忽然道：「未知道令尊當時有沒有考慮到萬一杜老前輩為惡，又如何處置？」
龍飛抱拳一揖，退下，公孫白依樣畫葫蘆，翡翠欠身拜倒，然後才站起身子，退下去。
他笑望龍飛。
龍飛道：「我們實在意料不到有這種事情發生。」
然後他一聲呼喝——「住手！」
翡翠感激的望了龍飛一眼，喘息著應道：「沒有事，只是頭有些兒昏眩。」
一頓歎息道：「今天我實在不願意再看見有人死亡。」
龍飛道：「晚輩……」
龍飛道：「那種血紅的……」
龍離詫異的道：「晚輩現在方知。」
風刀手一落，「嗆琅」的長刀出鞘，電劍一聲：「得罪！」縱身拔起，七尺劍頓化飛虹，脫鞘而出！
龍飛道：「晚輩也想像得到。」
他不清楚又還有誰清楚？
天帝道：「翡翠的武功雖然比不上水晶，但水晶要在一百招之內將她擊殺，只怕亦未必能夠。」
他心急救人，劍上不覺亦用上七成功力，破空聲響中，硬硬將風雨雷電左右追開，身形一長，當中疾衝了出去。
那一剎，他的右腕上一陣冰寒的感覺，不由地一連打了兩個寒噤。
他啞聲接道：「那未嘗不可能是一支鬼劍！」
天帝搖頭道：「非也……江湖上的敗類我們固然要注意，江湖上的俠客我們也一樣注意，歷代碧落賦中人每一次的行動，都有邀請江湖上真的俠客共襄壯舉，這其實應該不是秘密的了。」
天帝道：「豈獨你而已。」
目光一轉，倏的問道：「你知道杜殺的雙腳是怎樣斷去的。」
翡翠黛眉深鎖，接觸龍飛的目光，淒然一笑。
天帝輕叱道：「再接這一招！」左右手齊出，左掌如劍，右掌似刀，左七右六一連十三下疾擊！這一次，他出手異常迅速，其勢如雷，其急如電，其疾如風，又如針一樣，無 處不入！
一種不祥的感覺，那剎那突然襲上他的心頭。
風刀長刀向公孫白右腕削下，既快又狠，有甚風吹。
龍飛道：「嗯。」奇怪的望著天帝。
天帝含有深意的望了龍飛一眼，道：「一件巧不足為奇，每一件事清都是這麼巧就不能不令人奇怪的了。」
莫非真的一如天帝所說的，杜殺的武功，若不是斷腳影響，比他們想像的還要高？
龍飛一怔，停下，道：「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龍飛一怔，身旁翡翠欲言又止，天帝揮手截道：「現在我對曾經留在這裡的任何人都有懷疑，卻不想採取任何的行動。」
他只是以刀身平壓在公孫白的右腕之上，冷笑道：「你再動，我將你的右腕斬下來！」
天帝道：「不過她實在疏忽了一件事。」
天帝目光落在那散落在一旁的三瓶丹藥之上，當：「當時她只來得及服下一顆藥丸？」
公孫白雙劍方待殺奔風刀，這一聲「住手」入耳，不由亦停下。
龍飛怔怔的聽著。
翡翠不能不還手，她雙掌急翻，頭一偏，讓開要害，雙掌反切天帝的右掌脈門！
公孫白插口道：「唐門毒藥暗器，不比普通！」
龍飛不由點頭。
天帝道：「每一年總得發作一次，一直到我替她找來了三樣靈丹妙藥，情形才改善一些，但是每一年這個時候，仍然會發作，不過除非她妄動真氣，否則和*圖*書就不服丹藥，以她的內功，也可以將之壓下的了。」
天帝道：「應該就是了——那樣子狂笑，真氣無疑會損耗很多，但比起動手過招，卻是要輕鬆得多。」
天帝道：「否則很多事情不會這樣巧。」
天帝沒有回答，目光落向龍飛翡翠二人。
龍飛接口道：「水晶並沒有罷休，尾隨追出來，一劍刺入翡翠姑娘的肩膀，若非我與公孫兄及時趕至，相信亦難以倖免！」
翡翠道：「是……」
雷斧一皺濃眉，反手握住了背插巨斧，雨針已蓄勢待發！
天帝接說道：「這個人的性格我最是清楚。」
龍飛道：「離怪她當時全身顫抖，顯得好像很痛苦。」
風刀同時發出了一聲冷笑，他的刀斬下之際，是刀鋒向下，但到了公孫白的右腕，卻變了方向。
天帝道：「事實不少，也不是完全白費心機。否則杜殺的惡行，又豈止如此。」
也就在這剎那，一道劍光斜刺裡飛來，刺向天帝左掌——是龍飛的劍！
他淡然一笑接道：「我們的父母都是比較開明，從來沒有強迫過我們什麼。」
龍飛道：「老前輩也請保重。」
天帝的左掌指尖應聲在翡翠的眉心前半寸停下來，翡翠的眉心肌膚一陷，又恢復正常 。那剎那，翡翠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貼著柱子往下滑。龍飛及時一伸手，將翡翠扶住。
公孫白愕然問道：「老前輩憑什麼這樣說。」
龍飛道：「這樣說，我們倒是走了運。」
翡翠身形閃擢騰挪，連避天帝四下啄擊。
公孫白悶哼道：「不相信並不等於就沒有。」
電劍一面歎意，道：「龍兄請勿插手。」
龍飛道：「不知道。」
天帝左手已收回，笑道：「你劍下既然留情，我手下又焉能不留情？」這句話說完， 他的身子已飛鳥般掠回丹墀上，在原位坐下，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龍飛沉吟道：「唐門十八蜂據說是唐門叛徒，無所不為，無惡不作。」
公孫白道：「老前輩既然沒有見過鬼魂，又怎能肯定鬼魂殺人不可以用劍？」
天帝的武功如何，他們雖然不怎樣清楚，但方纔從天帝凌空接下電劍的七尺長劍，反擲而擊殺毒閻羅的威力，以及從天帝飛鳥般飛越湖面的輕功造詣看來，他們都不能不承認天帝的武功絕非自己所能及，而應該在杜殺之上。
龍飛接問道：「老前輩搜集晚輩的資料莫非就是因為看見晚輩有什麼不順眼的地方，要害害晚輩！」
翡翠看了龍飛一眼，亦無言繼續向前行。
公孫白眼瞳中透出一絲疑惑之色，欲言又止，但終於還是無言轉身，繼續向殿外走去。
天帝道：「兇手——水晶的鬼魂卻是意料之中。」
龍飛目光一掃，道：「幾位——」
他歎息接道：「我實在希望這真的是鬼神作怪。」
龍飛道：「她何不將我們擊殺在當傷。」
龍飛看在眼內，不假思索，長身拔起，撲了過去。
天帝道：「原因很簡單——一、我不相信鬼神的存在。」
龍飛道：「這也是人之常情。」
龍飛怔住。
天帝道：「毒閻羅只是自恃手下眾多，若只是翁媳二人，便是吃了老虎心，獅子腿，豹子肝，膽包著身，也不敢闖進來。」
心念轉動間，龍飛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翡翠的面上。
龍飛撫掌道：「什麼時候老前輩開始第三次的天誅，莫忘了通知晚輩一聲。」
天帝笑道：「否則你也不會被杜殺的說話弄得疑幻疑真。」
風雨雷電四人同時出手，一陣勁風呼嘯，龍飛非獨闖不過，而且被迫退三步。
天帝一聲：「好！」右掌再變，無名指尾指一曲，食中拇三指合如鳥啄，啄向翡翠眉心咽喉、雙肩。
龍飛目送她穿過珠簾，輕歎了一聲。
龍飛道：「也得有一個明白！」左拳右掌同時疾擊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