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帝疆爭雄記

作者:司馬翎
帝疆爭雄記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十七章 擒賊伸冤

第十七章 擒賊伸冤

無名氏尷尬地笑一下,道:「目下那黑眉墨手沈揚已經跑掉啦!」
神指丁嵐向眾人掃射一眼,但見天鶴派南宗三友也露出注意之容,不覺洋洋得意,道:「這是因為那貓眼的光彩近處看不見,要相隔二十丈的距離,才能見到。」
無名氏道:「你當真這樣想麼?」
他回頭向那天鶴派的人說了幾句話,著他們把這個車伕押回洛陽去,等候自己來時親加審問。之後,他就偕同無名氏向回路奔去。
大約走了十多丈,他突然在一處三岔路口停住腳步,雙眼望著路邊樹叢,朗朗道:「我聽說積恨山離魂閣二惡威鎮豫晉一帶,雖是積孽如山,但武功高強,不比等閒,那知道不過是浪得虛名之輩……」
他走了七八步遠,瑛姑在背後高聲道:「你急什麼?到底有什麼事呀?」
無名氏陡然間使出一招「大鵬展翅」,雙臂探伸出去,驀地一分,冼辰和施元古齊齊哼了一聲,「騰騰騰」連退四五步。
那數十人其中也有些面部仰高,所以無名氏瞧得見他們的眼光都望著自己。另外有些面部下俯或偏左偏右的人,卻僅僅轉動眼睛,身體姿勢紋風不動。
無名氏面色一沉,道:「我雖不容易生氣,但你最好別胡亂罵人!」
無名氏帶她向那邊跨院奔去,一面道:「我不管她以前怎樣,但一個人難道不許改過自新、從頭做人麼?」
無名氏一招「點中落脈」,掌勢虛虛實實,硬把對方拳勢打半途中就迫了回去。
無名氏等閒不會生氣,這時也不過微哂一下,便凝集功力,蓄勢待敵。
丁嵐微微一笑,道:「他的傳說最是膾炙人口,無怪你一出口就猜中了。」
無名氏道:「我得瞧一瞧才曉得對不對!哼,果真不錯,給我滾下來吧!」
神指丁嵐道:「這事大有蹊蹺,大有蹊蹺。」
無名氏恍然道:「原來如此,他竟是向天下武林人挑戰之意!」
無名氏怔了一下,道:「想又怎樣?不想又怎樣?」話說了出口,忽然感到對方態度這等誠懇,如此回答,不免流於刻薄,因此沉吟了一下,接著道:「如果有這種機會的話,誰不想揭開『千古之謎』呢?」
黑眉墨手沈揚濃眉一掀,沉聲道:「好大的口氣,我沈揚還是頭一次聽到!姑勿論你是否吹牛,但我沈揚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無名氏找了一陣,方始發現那運通鏢局局主胡冠章在角落裏,當下走過去,蹲低身子道:「對不起,我找瑛姑來查看你們的情形,誰知反而害了兩個人的性命!」
沈揚道:「道理很簡單,只怪你閱歷太差,我回到此地之後,剛剛隱起身形,就見到你奔入來。這時你一直奔到此處,才趕過那邊去。因此可知她在你心中份量重於運通鏢局之人。再說你本來就非是運通鏢局的人,和他們並無淵源,我說得對不對?」
無名氏道:「我可沒有聽說過,怎的武林人物又是黑道第一高手卻得到『財神』的外號?」
無名氏淡淡一笑,腦中裏連忙努力砌詞回答。
他小心地把盒子打開,只見盒內果真立放著一塊石頭,於是衷心佩服地道:「到底是爵榜上列名的高手,猜得一點不錯!」
且說無名氏放步疾奔,一會兒工夫,就追到五丈以內。
神指丁嵐縱到大道中心,對著迎面疾馳衝來的馬車,嘴角泛起冷笑。
沈揚口中咒罵一聲,道:「這算是什麼武功家數?我沈揚一生會過無數高人,卻從來未曾見過這麼奇怪的招數。」
殷三姑想是怕他不知底蘊,出手拉扯她,所以面上透出十分緊張的神色,此刻頓時鬆弛不少。
此莊房屋雖不算多,但如要一一搜尋,仍須花費很多時間。無名氏猜測沈揚下了毒手之後,沒有理由還逗留在此地。因此放棄搜索此莊之念,逕自馳奔出莊外,首先向通往洛陽那一面追去。
無名氏只認出其中一個年輕小伙子正是那天晚上碰見的李佳,其餘四五個人都未見過。但是另有一個漢子,帽子壓到眉際,遮住大半面孔,因此瞧不清他的面貌,然而此人身材衣著卻甚為眼熟,只是一時卻想不出什麼人。
他接著查看了四個人,都是這樣。不由得大感迷惑,皺起雙眉,不知如何是好。
黑眉墨手沈揚冷哼一聲,道:「你們過來,我有話說。」
殷三姑道:「哼,這個人太以狠毒無情,真比豺狼還要凶殘。如果他不是太過心黑,竟不管范丹也在屋內就施毒手,只怕我們沒有一個人能逃得出粉身碎骨的劫難。」
那人倏地掀起帽子,露出面目,果然是神指丁嵐。他們曾經惡鬥過,故彼此都印象深刻。
無名氏道:「這個推理雖然高明已極,使我十分佩服,但我仍然要打開瞧一瞧!」
樹叢後有人沉聲一嘿,接著走了出來,正是那黑眉墨手沈揚。
突然間有人低咳一聲,卻強勁震耳。無名氏不由得詫然轉眼間向那人望去,卻是那個戴著帽子壓到眉際的人所發。
神指丁嵐道:「那也不然,就先瞧瞧他包袱中的東西!你可深知他的底細?」
要知這黑眉墨手沈揚乃是雄踞豫晉一帶的黑道頂尖人物,雖然武功無法與得到帝疆絕藝的無名氏相比,可是要論起眼力閱歷和心計,無名氏卻萬萬比不上他。
那個大漢面上露出萬分恐怖之容,接著面容驟變,似是突然痛苦難當,慘叫一聲,便又氣絕斃命!
小玉和小翠雖是感到有點不妥,可是那敢違拗他的命令,一齊縱落台階。
丁嵐微一怔神,道:「好聰明的傢伙,原來你想趁機偷學一點秘法!好吧我不妨告訴你,其實十分簡單,我提起包袱時,無意轉動一下,聽到盒中物件滾動之聲,如果盒中所藏乃是玉貓的話,這等希世之寶,別說還是解謎之鑰,單以它本身價值而論,也難以計算。是以任何人都決不可www•hetubook•com.com能如此草率放置,一定墊得十分嚴密,以免傷損。現在你可明白了?」
無名氏愣了一下,轉身又往石屋那邊走去。原來他想起適才忘了查明白殷三姑是否還活著,必須到那邊看個明白,才找那神指丁嵐計議。
無名氏無話可說,雖然事實上他並不把殷三姑當作關係深切的人,可是這麼一個可憐的女人,到底不願讓她死在自己手中。當下道:「你說得對與不對都無關重要,目下唯一可以談一談的,就是你這樣做居心何在?」
沈揚縱開尋丈,冷笑道:「從現在起,你抵禦得住我十招,我就甘拜下風,跟你回去救活那些人。」
沈揚想不通對方這一記普通手法,怎能發揮如此巨大駭人的威力。悶聲不響,「呼呼呼」連發數掌。
他大步撲上,一拳迎面劈出,拳力沉雄,功力甚是深厚。
他突然嚥住下面的話,目瞪口呆地瞧著殷三姑。
剛剛說了半句,天鶴派南宗三友中的冼辰和施元古二人都氣得目瞪眉豎,施元古厲聲道:「不管你是什麼意思,老子先教訓你這狂徒!」
神指丁嵐親眼見過無名氏那種對世上任何之事都漠不關心的態度,足以深信他極可能把那「財神之墓」置諸腦後,絕非矯情裝假,念頭一轉,道:「不要緊,我與你一道去瞧瞧。」
無名氏一路飛奔,一路考慮奔入那莊子之時,如果尚未追上沈揚,便須決定先到那一邊瞧看,如果陰錯陽差的話,可能正當自己奔到殷三姑那間屋子時,沈揚正在另一邊下手殺害運通鏢局之人。相反也許是殷三姑被害……
沈揚迫近幾步,道:「你先拿點真實本領出來,再放狗屁不遲。」
無名氏跟在他後面,仔細瞧他的各種動作,發覺他的追蹤之術,除了一些特殊技巧之外,更須天生異稟才能辦得到。
無名氏皺眉道:「若然依你這樣查看,這兒所有的人非死不可!」
他並非要制沈揚死命,只要點住他的穴道,省得他趁機逃走。
片刻間,樹叢後走出一人,正是那黑眉墨手沈揚。他聳聳肩,道:「你的耳目真靈,不過我可沒有存心躲你。」
那邊的人都訝異地轉眼去瞧李佳,似是驚異那無名氏怎麼與他相識。
他覺得這一夥人敵意之強有點可怪,當下淡然一笑,道:「李佳,還認得我麼?」
無名氏並不打開盒子,若無其事地道:「我只想請問丁嵐你一件事,那就是你怎會曉得盒中並非玉貓?」
不一會工夫,他們已奔入跨院之內,走到房間內。瑛姑轉眼一瞥,道:「吆,這麼多的人?好像是被點住穴道呢……」
無名氏揚長道:「可見得我對你並無惡意。」
神指丁嵐冷冷道:「他敢麼?你追的是什麼人?」
無名氏縱到她面前,道:「殷三姑,運通鏢局的那一批人,全部都不言不動。」
小玉震驚之下,突然倒縱出去,可是沈揚手法迅疾已極,就在她倒縱而起之際,鐵掌業已擊到,小玉慘聲「哎」地一叫,倒飛丈許,然後跌墜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沈揚也不分辯,道:「你再摔我一個觔斗,我就服氣啦!」話聲甫歇,突然一掌拍去。無名氏連讓他三掌,才再次使出十二散手中的「西風殘照」之式,左手一勾一甩,沈揚二度被摜出七八尺之遠。
無名氏搖頭道:「我不知道!」他撒了這個謊之後,自己也不懂為何要這樣做。
他的話聲一頓,望著無名氏道:「你想不想揭開那個『千古之謎』?」他這話說得真是誠懇,毫無開玩笑的意思。
瑛姑嘲聲道:「敢情你自覺江湖閱歷太差,所以虛心下問是不是?」
只見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夥人,正是那神指丁嵐及天鶴派南宗三友等人。
黑眉墨手沈揚想不到他那等鎮靜,迫得重估形勢,然後道:「那倒沒有什麼出奇的用心,只想你不要再向我囉唆。」
無名氏點頭道:「哦,我明白了。你們都被敵人點住穴道,是以無法動彈。」
無名氏道:「不行,我得趕快去救一些人。糟了,那黑眉墨手沈揚一定趁機跑掉啦!」
無名氏一看便認出正是那個藏放玉貓的盒子,心中一陣大喜。
雙方由分而合,再度交手。無名氏仍然只守不攻,任得沈揚凌厲進撲。不久工夫,已激戰了九招。無名氏朗叱一聲,施展出凌玉姬所傳的「十二散手」中第四式「西風殘照」,左手驀地化虛為實,五指勾處,輕輕沾在對方掌上,接著向外一甩。
無名氏道:「不,有一件事得請教你!」
說時,瑛姑已經迅快地查看了幾個人,道:「不對,他們身上穴道毫無受制之象。」
那輛馬車之內坐著的人,如果只是無名氏所認識,他決不會理會。即使是凌玉姬坐在車內,他也將置之不理。可是那車廂內的人卻極似是數日前設下騙局,以他無名氏為餌,把那金老闆價值連城的玉貓騙走的兩個騙徒之一。
無名氏退開數步,一面看他檢查,一面盯住那個車伕。
無名氏冷笑道:「你不是名叫李保的麼?下來呀,當真是睡著不成。」
無名氏搖搖頭,道:「沒有什麼。啊,我得去瞧瞧運通鏢局那些人。」
小玉面上變色,訥訥道:「婢子等絕對嚴守秘密,就算有人用刀架在頸上,也不說出來。」
無名氏滿面皆是迷惑之色,沉吟道:「既非秘傳點穴手法,又不是邪術,那麼還有什麼奇怪手法呢?」
他衝入房間一看,只見這間上房乃是與隔壁上房打通,因此甚是寬敞。此刻房中地上坐著黑壓壓一堆人,少說也有六七十人。
黑眉墨手沈揚連念頭也來不及轉,已經被摜出七八尺以外,急急翻身爬起來,只見無名氏負手站在面前,神態悠閒之極。
胡冠章轉一下眼珠,表示他說得對。無名氏沉吟道:m.hetubook.com.com「既然不是用點穴手法,還有什麼方法可以使你們不能說話,不能動彈?除非是用邪法,他不是用邪法吧?」胡冠章眼珠一轉,表示他又說得對。
黑眉墨手沈揚眼睛一轉,記起運通鏢局那一干人,立時縱身躍出院落。
他迅速一想,朗聲道:「沈揚你最好等我片刻,如若不然,我發誓要教你嘗一嘗你`本門秘傳的『魔焰焚心』毒刑的滋味!」
不一會塵沙消降,她放眼一瞥,只見那于超、孫駿二人都躺在地上,生似已被炸死。她趕過去一看,發現兩人俱有呼吸,尚未死去,但頭破血流,渾身都是傷痕。
神指丁嵐道:「這就行了,我素知你為人並不貪得,更非反覆之輩,武功又高,能夠與你合作,當真是最好不過之事!」
他近來心神不寧,陷入世間是非漩渦中,都是因這兩個騙子所引起,他曾經想過此事,如果要拋撇開一切惱人的是非,唯一的辦法,就是設法盡早找到這兩個騙子,追回失物。等到失物交還那個金老闆之後,他才可以恢復以前那種無掛無礙的流浪生涯。
小翠和小玉駭得面如土色,渾身發抖。沈揚鐵掌一落,劈在小翠胸口之上,頓時把她震開尋丈,屍身摜落地上。
無名氏道:「這人是個大騙子,我是聽他說過自己叫做李保,但一定是個假名。除此之外,別的我通通不曉得……」
丁嵐走得很快,走著走著,忽然折轉方向,竟然又走了回頭。
神指丁嵐兩手齊出,正正抓住兩馬口上嚼環,身形隨著馬車衝來之勢退了三四步,便制住兩馬。那個車伕看得目瞪口呆,做聲不得。
這時,天鶴派南宗三友中的冼辰及施元古等走到切近觀看。丁嵐轉眼望著他們,微笑道:「諸位可曾聽過武林中一件盛傳百年之久的傳說?」
他起身迅速地衝出去,一忽兒就找到殷三姑歇息的地方。
他濃眉一皺,匆匆轉身出屋,很快就奔到一座院落內。一名壯漢按刀守在院門,沈揚沉聲道:「即速傳令所有的人設法撤走,潛赴洛陽城內秘巢集合!」那名大漢恭應一聲,急急奔出院外。
李保仍然閉目不動,神指丁嵐聽到只有無名氏一個人自說自話,便走過來,眼光閃過車廂內之人,皺眉道:「他敢是已經死了?」
另一個面色白皙的中年漢子道:「我們是天鶴派南宗三友,我是冼辰……」他指一指那紫面大漢,道:「這是敝師弟施元古,你也許對我們三人姓名略有耳聞。」
無名氏和殷三姑縱入屋內之後,殷三姑嘆息一聲,道:「承蒙你救我一命,我真不知如何報答才好!」
無名氏搖一搖頭,道:「這就叫人難以置信了,他既然注得明明白白,為何百餘年也無人得到?況且,他何須這麼做?」
冼辰高聲道:「今天能夠除去這廝,等如去掉沈揚臂膀一般。」
無名氏不由得停住腳步,舉目一看,只見黑眉墨手沈揚站在殷三姑身邊。
無名氏倒沒有想到單是下毒殺人之事就有這麼多的講究,當下怔了一怔,道:「這麼說來,目下無法查得出他是被何人所害了,是也不是?」
無名氏武功雖強,閱歷卻有限,絲毫不知道沈揚這對黑掌乃是武林中有數幾種歹毒外門奇功之一,不管是身體四肢那處部位吃他雙掌印上,頓時劇毒侵骨,很快就蔓延開去,全身骨節酸疼無力,那時候只好任得沈揚宰割。
冼辰微微動容,施元古大聲道:「可是關於百餘年前被稱為黑道第一高手財神錢乾的傳說麼?」
那名車伕長鞭一揮,發出刺耳的裂帛之聲,厲聲喝道:「吆,你可是瞎了眼睛!」喝聲中馬車朝前急駛,一下子就衝到神指丁嵐身前。
無名氏喜道:「你可肯幫助我一次?」
無名氏心中一發急,搶在丁嵐頭前,放步疾奔,宛似風馳電掣,迅快無倫。
只見殷三姑端坐在張高背椅上,身軀靠著椅子,眼睛睜得大大,見到他進來時,不但沒有起身,連話也不說。
無名氏道:「你自信心強得驚人,很好,就依你的話便了。」
他開始查視地上遺跡,又向空中嗅聞一回,便領著無名氏向官道側面的荒野走去。
無名氏衡度形勢,情知自己如果一定要點住沈揚穴道,非追上去與他動手不可。這一打說不定要耗費不少時間。設若那輛馬車內的騙徒已經瞥見自己,勢必想法脫身,一誤再誤之下人可能弄個兩頭俱失。
黑眉墨手沈揚一直好像沒有防備,但是無名氏手方一動,他已經迅若飄風地躍退尋丈。
卻聽神指丁嵐驚訝地咦一聲,無名氏轉目望去,只見神指丁嵐手上一個包袱已經解開,卻是一個雕飾華貴精美的盒子。
無名氏心念一轉,輕輕道:「我試試著能不能追上沈揚,除此之外,恐怕別無他法了。」
瑛姑道:「你專誠出來將此事告訴我聽麼?」
瑛姑大大一愣,不服氣地伸手又向另一個漢子抓去,無名氏倏然過來,猛可推開她的手,道:「不能再動,已經死了兩人啦!」
轉念之際,已奔近官道,突然如有所覺,停住身形,向左側兩丈外的樹叢望去。
無名氏一聽此人話聲,陡然憶起此人是誰。
殷三姑詫道:「你說什麼?」
瑛姑道:「除了你這種呆頭呆腦之人,誰肯相信?俗語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嘿,我真不明白玉姬小姐怎會愛上你這麼一個笨瓜?」
胡冠章的眼珠在眶中滴溜溜轉一圈。無名氏嘆口氣,道:「總算得到一點點回答,現在請聽著,你們落得這般模樣,是不是沈揚所為?」
那人接著沉聲道:「黑眉墨手沈揚已經趁機開溜,兩位何必還在纏著這廝。」
他已來不及試探殷三姑是否同意此策,為了爭取時間,轉身就出了屋子。
神指丁嵐詫色滿面,道:「你怎麼啦和-圖-書?我一向以為你不是貪財之人。」
神指丁嵐沉聲道:「此人乃是中毒而死,且讓我瞧瞧下毒這人是什麼家數。」
這一回這個名震一方的魔頭也不由得不心服口服,爬起身皺眉道:「你的武功是我平生僅見的第一位高手,走,我跟你回去。」
那座跨院本來守衛嚴密,每處通路都有武裝大漢把守,但此刻卻一路都不見到有人跡。
胡冠章眼珠轉一下,無名氏道:「這就奇了,他為何不殺死你們?卻用這種奇怪手段?」胡冠章眼珠運轉,無名氏猜他是表示他也不明白之意,當下又道:「那沈揚不是用點穴手法的了?」
他們一齊走出官道,正往回走,一輛馬車迅快馳過,無名氏無意向車廂看了一眼,驀地站住腳步,滿面皆是驚詫之色。
無名氏無心之言,卻使得神指丁嵐面上大感光彩,心中一高興,舉手指著西面,道:「他雖是從西北方跑的,可是我擔保他稍後便轉向西方逃走!」
無名氏沉住氣,故意不提盒中之物,道:「什麼事這等蹊蹺?」
神指丁嵐指一指盒子,道:「你不曉得盒中所藏何物?」
他想了一會,還委決不下應該先到那一邊去。這時,那裏孤另另的莊院已經出現在視線之內。
無名氏吃她頂撞回來,做聲不得,只好訕訕退開。
那輛馬車去勢甚是迅疾,轉瞬間已出去四五丈遠。無名氏猶疑了一下,見那馬車已經去遠,心中一急,倏然回手向黑眉墨手沈揚胸前大穴點去。
車廂之內一個人靠著壁閉目端坐,無名氏叫過之後那人仍然動也不動。
無名氏這時忽然發現屋角後面隱藏有人,暗忖丁嵐腳程真快,原本以為他還有一會工夫才趕得到,誰知轉眼間已經趕到,並且隱身一旁。他既已趕到,形勢又不同啦!
無名氏朗朗應道:「不錯,就是這輛馬車!」
那車伕聽說車中人已經死掉,頓時面色泛白,左張右望,大有逃走之意。
他一揚手,把盒子拋向冼辰。無名氏長鞭疾然一揮,捲住那個盒子,一下子搶在手中。
丁嵐道:「不錯,尤其是他的墳墓,更加令天下武林人垂涎。百餘年來,人人都曉得他的墳墓建造在華山之內,證據確鑿,可是沒有一個人當真找得出來!」
瑛姑嘲聲道:「呵,我看你像是十分認真呢!殷三姑多年前就是出名的離魂盪|女,你聽聽這個外號就可以想見啦!」
那施元古抽出明晃晃的利刀,衝將上去翻騰刺擊,一口氣砍了六刀之多,刀刀都挾著銳烈風聲,顯出腕力極強,刀法也甚是神妙。
驀然間無名氏泛起喜容,道:「唉,我真是愚不可及,放著一個大行家在此,卻不向之請教……胡局主,你們且耐心等一等,我馬上就回來。」
他接著道:「不然的話,你輸了決不心服。」
黑眉墨手沈揚目射寒光,冷冷道:「我看你們還是到地下追隨二閣主為是!」
無名氏怔了一怔,心中宛如打翻了五味架,酸甜苦辣各種味道都齊全。
無名氏繼續使出最普通的架式,一一封拆。只聽沈揚厲聲一喝,雙掌變得漆黑如墨,連環推擊。
沈揚駭異地望著他,過了一陣,見他仍然沒有一點中毒的樣子,不由得又咒罵一聲。
瑛姑怒道:「我不管啦!」
李佳訥訥道:「諸位師長,這人就是那天晚上戲弄小侄的人。」
無名氏大聲道:「喂,諸位何以坐著不動?」
無名氏說聲「好」,縱身出屋,一忽兒就奔到那座大跨院之內。
冼辰眼力甚是高明,一看無名氏僅以極其普通的招數就迫得師弟功力深厚的拳勢撤回去,面上微微變色,大聲道:「二弟且退,待為兄對付這廝!」
無名氏腳步一停,怔怔地瞥視這一大堆坐在地上的人,只見他們人人姿勢都差不多,大都是雙膝豎起,雙手攬住膝頭,頭面擱在膝蓋之上。
丁嵐知道無名氏失去以前記憶之事,是以一點也不覺的詫異,道:「你以前一定聽說過,那位財神錢乾一生之中唯一嗜好,就是聚斂珍寶錢財。他武功之高,當代第一,黑道中人,無不服服貼貼,按時孝敬,是以數十年下來,他財富之多,甲於天下,是以得到『財神』的外號!」
無名氏沉思地道:「原來一個人若是心黑手辣,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樣。」
無名氏沉吟一會,道:「胡局主,你的眼珠尚能轉動,如果能夠聽清楚我的說話,請轉一下!」
無名氏顧不得說話,高聲道:「原來你是神指丁嵐,沈揚往那邊跑的?」
走到那座石屋門口,突然一個陰冷的聲音傳出來,道:「無名氏,你只要踏入屋內一步,我就先把她擊斃!」
無名氏道:「我勸你不要打算逃走,免得自討苦吃。」為了鎮嚇此人,特地暗運內力,凝集五指之上,隔空遙向那車伕抓去,「哚」的一聲,那車伕手中長鞭脫手飛出,落在無名氏手中。
瑛姑一晃身,便出了房外,轉瞬間走得無影無蹤。
胡冠章面部微俯,瞪大雙眼,卻不說話。
且說在曠場上的幾個人吃那一下崩天坍地般的巨響震得耳鼓雷鳴,同時強風旋捲起漫天塵沙,迷茫中許多沙石如激矢射到,無名氏挾住殷三姑離那石屋最遠,這時放步疾奔,一下子就縱到對面的屋宇之內。
他連拆兩招之後,第三招使出「如封似閉」之式,「噼啪」一響,沈揚雙掌先後拍在他手臂之上。
無名氏恍然道:「他既然是富甲天下的人,身死之後,自然不免有許多傳說!」
他搶上去連環劈出兩掌,無名氏使出一招「撥草尋蛇」,輕描淡寫中就化卸了他的掌勢,接著上身微傾,可就駭得冼辰急急縱退尋丈。
冼辰插嘴道:「嵐老既然提起此事,敢問你手上盒子之內,可是盛放著那隻稱為『解謎之鑰』的玉貓麼?」
無名氏淡淡一笑,和他一同轉身向www.hetubook.com.com莊子走去。剛剛走了數丈,前面路上突然轉出一夥人。雙方凝神一看,都停住腳步。對面那夥人當下有一大半迅速掣出兵器。
所有的人對無名氏忽然出手奪過盒子之事都不再疑心,丁嵐道:「其實盒內就算藏有玉貓,也不必十分高興,財神錢乾生前對不少人說過,他死後將有十隻一式一樣的玉貓在世間流傳,只有其中之一是解謎之鑰,唯一分別之處,就是在玉貓的兩隻眼睛上面。那隻真是『解謎之鑰』的玉貓,兩顆眼睛外表與其餘九隻毫無區別,可是由於其中一隻眼睛後面藏有一粒夜明珠,故此在夜間會發出光彩!不過普通的人仍然辨認不出來。」
冼辰雖然十分詫駭,卻還沉得住氣。施元古可忍不住,道:「請問嵐老,這廝是什麼人物?」
無名氏道:「初時我也這麼想……」
片刻間,那鼎鼎大名位列爵榜的神指丁嵐已被他遠遠拋在後面。
無名氏道:「如果那座墳墓是他自己建造,別人找不到並不希奇。」
神指丁嵐道:「你自然不曉得啦!」
神指丁嵐看了一陣,道:「下毒的家數雖看不出,但此人死去未久,可能是上車以後方始毒發斃命,這等手法要相當高明的專家才辦得到,故此仍然算得上是一條線索。可惜酆都秀士莫庸不在此地,他精研各種毒藥製法及用法,若是叫他來看一看,定然說得出下毒之人的家數來歷!」
瑛姑怒道:「我不看清楚的話,如何查得出來?」
他淡淡一笑,道:「她是你的師妹,與我沒有一點關係,我不懂你為何用她性命來威脅我?」
神指丁嵐遠遠瞧見無名氏跟著那輛馬車急追疾趕,立即振吭大喝道:「無名氏,你追的可是這輛馬車?」
沈揚踏步揚掌,「呼」的一聲迎面劈去。
神指丁嵐面色一沉,道:「我決不會弄錯。這條路上業已發現他來往過的蹤跡,我正要向你說出心中疑惑,誰知前面當真就是他的秘巢。走,我們如果不趕快一步,只怕追上他時,那些人都死掉啦!」
神指丁嵐搖頭道:「目前還未得到,不過既然此盒出現,總歸有法子找到。」他想了一想,道:「現在我們一道回到洛陽去,先把玉貓弄到手再說!」
上房簾響一聲,小翠、小玉兩人相繼出來。小玉見到沈揚一面忿怒凶狠之色,不由得腳下一停,道:「大閣主,事情怎樣啦?」
殷三姑點頭道:「你去吧,別因我絆手絆腳,反而礙事。」
冼辰一看這笑話已鬧大啦,把心一橫,也掣出長刀,迅疾馳援。
無名氏道:「你是名列爵榜中的高手,怎會怕我!他到底往那兒跑的?」
他大踏步走到一個人的身邊,低頭細察,卻查不出此人乃是那一處穴道受制。
無名氏眉頭一皺,退開數步,那邊廂縱出兩個人,無名氏暗一看,忽然憶起這兩人都曾見過一面。當晚他跟隨李佳以及另外兩個夜行人到了一個村莊之內,見到這兩人在房中說話。
無名氏內心一震,忖道:「幸而我沒有說出見過這隻玉貓,不然的話,這些武林人勢必要找到那位倒霉的金老闆……啊,現在我可明白那位金老闆為何不肯向官方報案之故了!敢情他也略聞此事,無怪不敢張揚!」
無名氏道:「你今日無法逃出我掌握,如果識相的好,最好乖乖跟我回去,將功贖罪,尚可饒你一死。」
無名氏道:「這事算不了什麼!我想黑眉墨手沈揚一定感到十分失望!」
不久,他們又越過官道。無名氏跟著走了一陣,突然道:「不好了,這方向正是往那座村莊去的!」
尋思之際,已經奔到莊門,在他感覺之中,好像剛剛有人馳過,當下運足全力,急急撲奔入去。瞬息間已到了殷三姑藏身的石屋門口,探頭向屋內一望,只見殷三姑仍然端坐不動,並未發生過任何事故。
黑眉墨手沈揚冷冷道:「我命你們點燃炸藥之事,沒有旁人曉得。目下此舉業已失敗,白白犧牲了你們二閣主一命。」
無名氏聽了這話,心中道:「我正在後悔找你管呢,你不管最好!」但他天性不是尖刻之人,故此只是默然不語,並不置答。
李佳面色發紫,厲聲道:「你少說損話,有本事就取我性命!」話聲中疾撲上去,迎面就是一刀。
眾人盡皆露出駭然之容,神指丁嵐眼珠一轉,道:「他們之間必有文章,我們快追上去看看。」
他放盡腳程,快若飄風閃電,轉瞬間已奔出七八里之遠,忽見前面人影一閃即隱,他暗中一笑,加急趕了上去。
那數十人沒有一個死去,這是千真萬確之事,只不知他們乃是中了什麼點穴手法,以致變成這等模樣。他想來想去,知道以自己的經驗閱歷,委實無法解決,心念一轉,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房中雖是有數十人之多,可是除了他的聲音之外,別無音響。
無名氏不悅道:「當真用刀子拚命麼?」雙手一分,使出「順風扯旗」之式,暗蘊修羅七訣中「扣曲」及「鎖拿」兩大訣,舉手之間,把個凶狠劈攻的施元古迫得腳下不停地直往後退。
只有一點沈揚可以斷定的,就是與他搭檔多年的銷愁妃子范丹已經葬身在石屋之內。
這種姿勢最是舒適省力,可是無名氏卻想不透他們為何都用這種姿勢,同時他們都睜開眼睛,顯然並未失去知覺,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更沒有一個稍稍移動一下。
無名氏掉轉頭,當真向西方迅疾追去。
無名氏朗聲笑道:「你如果只有這麼幾手,恕我不再等你施展啦!」
大路上那還有黑眉墨手沈揚的蹤跡。無名氏大為發急,丁嵐問知他乃是迫沈揚去救運通鏢局數十條人命,看他的樣子若然一日找不到沈揚,他就一日不會有閒工夫去理會別的事情。當下笑道:「當今武林之中,容或有許多人武功比我和_圖_書高強,但如果論起追蹤躡跡之術,我丁某人認了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殷三姑作個手勢,道:「你自己去吧。以我猜想,黑眉墨手沈揚若不是去加害你那些朋友,一定已經逃離此地,我在此毫無危險!如果他的手下想暗算我,那就算他倒霉!」
無名氏吭了一聲,伸手入去,摸摸他的面孔,觸手冰涼,果真已經氣絕斃命。
神指丁嵐道:「他就是最近名滿武林的無名氏,嘿嘿,他武功之強,說出來你們諸位未必肯信,單說我丁嵐一個人,可不敢誇口贏得他。」
丁嵐哈哈一笑,道:「你可知道那天隱岩上刻著四個什麼大字?我一說你明白啦!那四個字是『千古之謎』,遠在十餘里以外,就可瞧見!」
無名氏道:「我如果只守不攻,你輸了也不會服氣。現在你覺得怎樣?要不要再擊倒你才算數。」
無名氏縱落在跨院之內,四下甚是靜寂,使他甚感詫異,暗忖莫非運通鏢局數十人已經被移囚別處?正在尋思之際,突然聽到一陣陣呼吸之聲。
她隨手拉起一個漢子,道:「待我仔細點查看!」一言甫畢,那個漢於倏然慘叫一聲,雙目一翻,便自氣絕斃命。
瑛姑道:「這事太邪門啦!」說時,順手又拉起一名漢子。
丁嵐道:「當然可以,我們以後合作機會尚多,這一點小事,我焉能坐視。」
她設法弄醒他們,然後伸手扶著他們向東南方走去,不一會就隱沒不見。
他心頭一震,連忙轉身疾奔而去。到了那座大跨院內的上房中一看,全房之人,紋風不動。這些人之中許多是睜大眼睛,故此一望而知他們性命尚存。
沈揚聽了不覺一怔,眼見無名氏已轉身向那輛馬車追去,趕緊向大道側邊荒地奔去,心頭充滿對那殷三姑洩漏本門秘法的仇恨。
左邊的面色赤中帶紫,洪聲喝道:「李佳,回來!」
冼辰冷笑一聲,道:「嵐老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自是不免出錯。」
那邊廂無名氏迅快急奔,頃刻間已奔出數里,耳中已隱隱聽到前面有車馬行人之聲,心知必是到達官道,方想那黑眉墨手沈揚如果奔上官道,他可以不管別人驚訝與否,放腿疾奔,自己卻似乎不好跟著辦,這麼一來可就不易追上。再說上了官道之後,他往那一方奔逃,也不易確定。
瑛姑仗著上乘武功,在那遮天蔽日的塵沙中縱躍閃避,並且發掌劈擊,身上只中了有限幾顆石頭,雖是疼痛,卻無妨礙。
神指丁嵐微微一笑,道:「你猜錯了,他自己在華山一處名勝天隱岩岩壁上刻下地圖,並且注得明明白白,說是這座財神墓就在天隱岩周圍五里之內,並且說明要找到該墓後得以進入,須先獲得何物,如何下手,須要多少人力等等細節!他並且以自己的聲名刻下誓語,聲明句句字字,無一不真!」
無名氏道:「不是,她也不是盪|婦!」
無名氏又道:「你既不能說話,又不能活動,可竟是心中卻十分明白,如果有法子得知你們心中的話,那就好!」
只聽神指丁嵐沉聲答道:「不然,這盒中盛放的不是那隻玉貓。」
無名氏朗朗道:「你最好用上全力。」話聲中隨手一招「推窗望月」,招式雖是平凡不過,卻把沈揚攻勢擋住,甚且還迫得他變式換位。
無名氏聽了這話,心中微凜,但表面上並不流露出來,微笑道:「閒話少說,莊子裏幾十條性命正等你回去施救,你如果逃得我的掌握,自無話說。如若不然,那就跟我回去。」
那邊天鶴派南宗三友等諸人一見無名氏武功這等神奇,都駭然地面面相覷。
瑛姑冷哂道:「你那麼大的能為,還要請教別人麼?別拿我開心好不好?」
無名氏被她奚落諷嘲得有點受不住。要知他打心底討厭女人,尤其是對這個瑛姑他更沒有好感,因此對於她的嘲弄更覺難以忍受。無奈運通鏢局數十人那種怪狀看來似乎不大好,因此他不得不忍氣吞聲。
無名氏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合作!可是那隻玉貓在你手中?」
無名氏老老實實道:「對不起,我沒有聽過。」他忽然覺得這話太不客氣,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
無名氏道:「聽起來真是曲折離奇得很,這種事連作夢也想不到!為什麼普通人看不出?你不是說晚上會發出光彩麼?」
丁嵐沉聲道:「我遮住本來面目,可不是怕你,卻是恐怕駭走了沈揚。」
當無名氏瞥見車廂內的人而露出那種極為驚愕的表情時,黑眉墨手沈揚早就瞧見,心念一轉,立即裝出沒注意的樣子,但其實早已暗作準備,是以無名氏方一動,他已躍退了尋丈之遠。
這兩人手中長刀幻起一片光華,捲住無名氏。無名氏並不想在多人面前打倒這兩人,免得他們在武林中無立足之地,是以好整以暇,見招拆招,乍看上去,似是陷入刀光之中。
廣場上的瑛姑正好弄醒那孫駿、于超二人,忽見無名氏飛奔而至,頓時深深戒惕,轉身向著他。
過了一陣,無名氏懊喪地嘆口氣,道:「看你這種情形,無疑是當我走開之際,遭那沈揚暗算了!這可慘啦,我怕一輩子也弄不明白他用的什麼手段!」
那人嘿嘿一笑,道:「那也不見得,這個無名氏雖然算不得好人,卻也不至於幫助沈揚為惡!」
無名氏已趕上來,落在車廂旁邊,一面朗聲道:「別讓那車伕跑掉!」
無名氏不由得為之一怔,同時發覺房中之人個個面上都流露出恐怕驚慌之容,可見得他們人人都知覺未失,尚有驚喜之情。
無名氏停步道:「那邊出了一點事,我也弄不明白,才來請教你。」
瑛姑舉步走過來,道:「帶我去瞧瞧,可是那個盪|婦出了事?」
前面的兩匹馬見有人攔在前面,雖然嘶叫停步,但因去勢太猛,無法煞住。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