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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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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反敗為勝

第五十章 反敗為勝

但見黎平已漸漸迫得退向角落,由於地形的阻礙,他的長弓,已大受束縛,不能揮灑自如了。
因此,她頭也不回,施展出獨步天下的輕功,人影閃處,竟然已追到黃紅背後,快得教人難以相信。
秦三錯道:「可是前往終南山的一路上,只是你我兩人前往,不許帶別的人同行。」
在院子中,黃紅本以為黎平馬上就會趕下來,是以並不驚懼。
黃紅長劍起處,一面封架,一面側躍。
林秋波雖然仍然進退不定,但越來越見得攻多守少。
秦三錯道:「他好得很,就是不能言動。」
以秦三錯這等武功高強,機智過人之士,即使是在窗隙偷窺,亦不會站在正當中這等不利的位置。
敢情黎平怕的是被她從背後追上,這是由於她的輕功,的確是當世無匹,是以如果被她從背後追上,那就很不容易擺脫了。
黃紅道:「這倒是不妨聽聽,你有什麼樣的保證呢?」
林秋波看得清楚,當此之時,她已覺得沒有驗看的必要了。所以她一直注意著黎平的一舉一動。
他開始向窗邊移去,林秋波則走向床鋪,雙方距離,因而縮短了許多。
黎平獰惡地道:「不用看了,他如能在我這一刀之下活著,我黎平把頭顱割給你……」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曉得黎平決計不會放過秦三錯的,如果換了是黃紅,秦三錯也許還可以倖免。
林秋波撲入之時,正好他往後拔弓。因此,林秋波已經是慢了一步。
現下她已大致摸清對方的奇詭手法,逐步展開反攻。
黎平搖搖頭,悍然道:「你不行,要知你的武功雖然高明得很,就算比我略勝一籌吧,可是我仍然具有兇猛反擊之力。也就是說,你若是定要殺死我,那麼你自家須得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行,既然秦三錯不是你的丈夫,你豈肯作此犧牲?」
秦三錯道:「自古以來,勇力之士,終不敵智謀之人,以楚霸王拔山扛鼎之勇,到後來還是敗於漢高祖之手,便是莫大的例證。」
秦三錯道:「恭送不敢當得,如果你不想種下殺身之禍,同時又打算保存尉遲旭的性命的話,最好是放了我們。」
黃紅道:「我這話哪裏錯了?」
在晨光之下,窗戶間隙內,甚是黑暗,故此驟然間不易看出裏面有沒有人。
秦三錯道:「是一服駐顏之藥,能使你挽留青春,不會凋謝。」
因此她須得全力拆解,施展出絕世輕功,身形離地飄浮,手中金剪,一架住敵人長弓,馬上使出黏字訣,借敵人之力,飄身飛開數尺。
他故意拖長聲音,這一來連林秋波也有點急了,很想馬上知道下文。
這是因為老五黎平的箭術,高強之極,甚是可怕,她縱然可以抵擋,然而黎平可以乘機全力收拾秦三錯。
林秋波陡然間一剪敲中敵弓,發出「噹」的一聲巨響。
在這等情況之下,她已無法用劍護身,只有突圍圖逃之路。
她手中的金剪,施出南海門絕藝,繼續攻去。
秦三錯道:「唉!以前我一直認為這些門規教條,只不過是漂亮話而已,我深和圖書信當一旦危難臨頭之時,你們誰也不會再談什麼仁義道德,誰知我竟然猜錯了,正大門派之人,果然真有能力行此等信念之人。」
由於她已在院中,如果纏鬥得久,黎平大可以闖入房中,將秦三錯殺死。
他的戰略果然成功,林秋波恰恰在這致命一戳之後,方始飛衝入房。
黃紅道:「哎喲!這路程不短呢!」
黃紅再一退,就堪堪退到牆邊了。
可是很意外的,秦三錯居然不曾發出慘叫之聲。
黎平道:「因為當我查看之時,他曾經動彈,是以我才馬上下手殺他。」他冷笑一聲,又道:「我在江湖上走動了不少時候,這一點決計不會走眼。」
林秋波趁此機會,轉眼向床上望去。
黃紅道:「你和我一塊兒去求取?」
屋頂上的黎平,一看沒有法子幫助黃紅,當即打算舉步,移換位置。
秦三錯道:「在終南山。」
秦三錯道:「我一個人信了,也沒有什麼用處。」
黎平厲聲笑道:「笑話,你又不是他的老婆。」
兩人乍合又分,各自退到兩邊的牆下。
只見那道窗戶,又微微開了一點。
黎平面上的神情和動作,都現出一種狼狽和氣餒的樣子。同時口中也不時發出低低咆哮聲。
林秋波的金剪,一直不曾與對方硬拚過一招。要知一則此是她最拿手的把戲,在她的招式手法中,完全是以蹈空凌虛為主,本來就少有硬拚的招式。二則她推測對方的長弓,除弓背是堅韌之質料外,弓弦則富於彈性,也一定不怕刀劍砍劈。如若有人貿然用刀劍砍劈,企圖砍斷弓弦,那一定中計落敗無疑。
其中一個,露出面孔和手腳,乃是幽冥洞府的高手尉遲旭。
黃紅身子尚在空中,不料敵人已經追到。此時已無法變換方向,亦沒有法子抵擋,空自感到金刃劈風之聲,迫到背後,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林秋波耳中聽到窗門碎裂之聲,已曉得是怎麼回事。
秦三錯道:「我先問你肯不肯,如果你根本不予接受,我何必多費工夫?」
黎平道:「你信不信都沒關係……」
秦三錯停了一下,才道:「我知道在什麼地方求取得到這等靈藥,只要咱們兩釋干戈,我自會帶你前去求取,當然,我保證必定可以求取到手。」
他的分析,入情入理,林秋波聽了,一時想不出拿什麼話反駁他。
當黎平有如大鷹般撞破窗戶,衝入房內之時,外面院中,恰是黃紅從林秋波的金剪圈中躍出之時。
她還未回答,突然間金光電掣,突襲面門。
這等局面,已經是存亡立分之際,雙方所爭取的,只不過是瞬息的時機而已。
在這十招八招之際,黎平才有機會發箭,助她擊退林秋波,甚至可以進一步,把她打敗。
因此林秋波一直施展出她自己擅長的空靈手法,配合她的絕世輕功,使黎平擺脫不掉那種有力難展的感覺。
秦三錯道:「老實說,你們不論想生擒或殺死我們,都須得付出重大的代價。但如果目前講和,不但尉遲旭可以不致於死,你亦可以得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好處。」
雙方的兵刃如電光石火般一觸,林秋波但覺對方長弓的後著變化,難以測度,不得不迅急飄身開去。
黎平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三錯道:「他的生死,完全操於你手。」
黎平兇猛劈掃,手法詭奇惡毒。他一連反擊了十四五招之多,方圓丈許之內,但見弓影如山,風聲勁急刺耳。
林秋波這才略為明白,道:「原來如此,但你未免自視太高了,我相信能取你性命。」
她慘叫一聲,背上血光崩現,人也急墜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林秋波嘆了一口氣,道:「莫說你我曾共患難,即使是萍水相逢之人,我亦不能丟下不管,只顧自己,行俠仗義,捨己為人,乃是我輩的信條……」
他們完全不動,可見得秦三錯的情況,比尉遲旭只壞不好。因為尉遲旭遭受嚴重內傷之後,還被點住穴道,那是當然不會動彈。
假的是兩敗俱傷這一點,因為他必須真有那麼高的功力,才辦得到。
這個襲擊她之人,當然是林秋波了。
秦三錯道:「誰說要送這些東西?」
黎平但感對方剪上,傳來一股強大剛猛的勁道,使他站不住腳,連退兩步。
但黎平的武功非同小可,這一弓之威,縱是當今第一流的高手,亦不能不用心化解,何況林秋波的造詣,還達不到第一流高手之地步。
林秋波雖是萬分仇恨,但聽了這話,也禁不住覺得稀奇,衝口問道:「難道因為不是他的老婆,就不該殺死你麼?」
林秋波道:「我很欣幸能夠使你改正對我們的想法,這是很重要的事。」
另一方面,黎平亦感到她在時間上佔取到主動之勢,已將他這一招絕學的威力,化解了一大半,是以亦不敢不退。
林秋波道:「你怎能如此斷言?」
她再轉眼向床上望去,只聽黎平道:「你不必看了,他已經死啦!」
然而黎平卻不肯莽撞,因為他曉得秦三錯在陰陽谷中乃是了不起的人物,目下似乎以他的聲名,最是響亮。
黃紅一時真想不出有什麼東西,竟是對她萬分寶貴的,是以大感興趣。
黃紅道:「我得到什麼好處?」
林秋波道:「不,以你這等人物,豈是輕易能夠接受人家意見的,既然你已信了,你就可能使許多懷有偏見之人,改變觀念了。」
她本已處於下風,手中長劍,只有封架敵人金剪的份兒,全無還手之力,如今心中一慌,劍上威力登時又減弱不少。
換言之,黃紅想攔住林秋波,定須有黎平之助,才有把握。
林秋波本是急於要查看一下秦三錯的情況,也許他僅受重傷,如果及時敷藥,可能尚可活命。
林秋波身在空中,好像飛絮飄浮,又像鳥兒一般,竟不落地,一下子轉回身子,向房間飛去。她的動作雖快,但心中卻已在預期著聽到秦三錯的慘叫聲。
秦三錯道:「你再想想看,假如你殺死了我,但卻被林秋波逃走了,則此後莫說她將為我報仇,還有我陰陽谷之人,豈肯放過了你……」
m.hetubook.com.com是他們激鬥數十招以來,第一招硬拚上。
就在這轉念之間,林秋波已經飛入房間。
那麼他為何不走?難道如此的義氣,定要營救重傷的尉遲旭麼?
秦三錯道:「我們等以後再談吧!現在咱們須得用點智慧,對付外面的敵人。」
秦三錯道:「第一點,你可以得到我和林秋波,做你的朋友,將來有什麼事情,說不定就須要我們援助。第二點,我將奉贈一件對你萬分寶貴的禮物。」
這黎平是武林高手,機警過人,情知林秋波以輕功見長,必定很快就能趕到,是以他爭取時間,猛下毒手,使林秋波全然沒有搶救的機會。
原來他手中的長弓,末端有一把半尺長的刀刃,他已經用弓端的這把兇器,刺入床上人的身上。
他面上泛起殘酷的冷笑,雙目如電,注定那道窗戶上。
黃紅頓時感到壓力大增,不但覺著這一招很難應付得住,而且後著變化,更是無法猜測出來。
林秋波又氣憤,又不放心,狠狠的瞪他一眼。她冷冷道:「他若是當真死了,你也休想活著。」
黃紅道:「我瞧八成已遭慘死了。」
現下情況大變,林秋波對幽冥洞府之人,全無悲憫之心,手中金剪,迅快攻擊。
但天下武功,不論是正是邪,總有源流根本可以推測。因此,這兩大邪派,百數十年,都深自隱秘,絕藝決不許輕易施展,只有如此,才能保持詭秘,亦不致於被別人尋根溯源,摸出了底細。
當然這並非是說,陰陽谷以秦三錯武功第一,乃是他已是該派公認的最有前途的高手之意。
秦三錯道:「黃姑娘此言差矣!」
黃紅當然不怕,而且她對這個英俊的男人,還大有好感,孤男寡女,同行共宿,當然很富於浪漫情調。因此,她目下已頗涉遐想了。
她一劍劈出,「嗆」的響了一聲,竟然劈中了敵人的金剪。
黃紅聲音和緩得多,道:「到哪兒去取?」
現下黃紅因為情思恍惚,一下子退到牆下,黎平可就失去了威脅之力,全然無法發箭攻擊林秋波了。
可是林秋波乍進乍退,身形忽浮忽沉中,使黎平又感到無可著力的痛苦。
她忽然出手,實在大出黎平意料之外,可是這刻他已無暇說話,只好揮弓應戰。
黃紅道:「他現在怎樣了?」
當然如果秦三錯不發生意外,林秋波決計不會下此毒手的。
床上不止一個人,而是一共兩個,但都裹在被子裏。
這一招奇奧詭秘,極盡變幻莫測之能事。
這個念頭閃過她心頭,馬上付諸行動。但見她宛如一陣輕風似的,一下子就追到他身前。手中金剪,迎面戳去。
黎平大可以一箭從間隙射入,如果秦三錯是站在那兒,向外面偷窺的話,他就會馬上中箭而死。
林秋波衝出之時,乃是受到秦三錯的力促,當然她也知道黃紅已經為了「駐顏靈藥」的鬼話而分心。在她的為人而言,她實是不想利用這等機會的。然而秦三錯卻不管這麼多,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
黃紅半晌沒有作聲,秦三錯卻忙碌起來。
林秋波m.hetubook.com.com道:「當然是認真的啦!」
秦三錯道:「是的,但你怕什麼?」
不過她那經過修煉的心靈中,卻隱隱感到不對,也就是說,此人所言,其實有漏洞,並非當真是理由充分。
此是幽冥洞府真傳絕招之一,黎平如果不是深知林秋波武功精妙,等閒不敢施展這等手法。
黎平厲聲大笑,長弓橫掃,勁道十足,發出凌厲的風聲。
黃紅聯想到同行同宿的情況,頓時恍惚起來。
要知如果黃紅不是情思恍惚,則林秋波衝出來之時,她一定能及時發現,便不致失去了先機,變成全力避擋敵人鋒銳之勢。
他厲喝一聲,弓勢斜劈,一招「江邊招魂」,迅急再攻。
黎平絕招方使,林秋波連人帶剪,居然比他快了一點,向他勁急倒捲。
誰知此時那間房屋窗門突然動了一下,黎平瞧得真切,心想那一定是秦三錯打算趁自己去幫助黃紅之時,乘機逃走。
黃紅冷笑一聲,道:「依你的說法,我竟是應該釋放你,還恭送你離開了?」
秦三錯道:「這還用得著證明麼?假如他已經死了,你不放我們就是了。」
她躍去的方向,乃是敵人金剪攻勢中,唯一可逃開的缺口,是以她想都沒想,就躍了開去。
那邊廂的黎平,亦忽然發覺不對。因為那道窗戶又敞開了一點,鷹隼的銳眼,突然發現窗後並沒有人。是以他馬上就悟出此是敵人緩兵之計,乃是利用他渴想一箭洞穿秦三錯心臟的慾望使他留在此處。
林秋波忖道:「此人也許一共只練了那麼三兩記絕招,若非持久之戰,很難估計得出他的真正造詣……」
要知「幽冥洞府」與「陰陽谷」,乃是天下兩大邪派,這兩派的武功,都極是詭秘惡毒,難以窺測。
原來她剛才只是故露空隙,好教黃紅突圍而逃。而她便可以仗著絕世輕功,在眨眼間追上,一舉敗敵。
林秋波一望而知必定是黎平將被子掀起一角,看見了尉遲旭,那麼另一個自然就是秦三錯,便立下毒手。
林秋波施展絕學,這時使出一招「風震兩鬢」,但見那把金剪,幾乎是在同時之間,表現出「剪」「劃」「戳」三種不同的手法。
她的目光到處,但見那壯健兇悍的黎平,站在床邊,正在拔起那把長弓。
這時她才猛然醒悟,敢情這個位置,對她最是不利。
林秋波施展出獨步天下的輕功,身在半空中,繞敵施攻,好像天生就能浮在空氣中似的,身法靈妙絕倫。
可是她拚鬥了十餘招之後,黎平尚不見蹤影,這麼一來,她馬上就慌了。
所以他壓箭不發,耐心地等候,宛如殘酷而狡猾的餓狼,等候獵物出現。
黃紅道:「免了吧,我要什麼有什麼,任何珍飾財富,我都不放在眼裏。」
黃紅道:「只怕你不易做到。」
秦三錯怔了一下,道:「你對這等信條,竟是如此認真的麼?」
黎平馬上改變方向,改朝門口那邊移去,他移動之際,一直保持面對林秋波。
她更知道秦三錯武功失去,是以全無抵抗之力。黎平這一入房,手起刀落,秦三錯非死不可。www.hetubook.com.com
敢情那黎平的奇絕弓法,當真只有那麼幾下,經過他反覆施展,林秋波已經認出了來龍去脈。
秦三錯道:「當然啦!你可是害怕與我同行?我又不是著名的色狼,你怕什麼?」
就在兩件兵刃相觸之際,黃紅斗然發現一道空隙。當下更不遲疑,人隨劍走,唰地穿出了戰圈。
原來她獨自把守一條通路,並非自信武力可以抵擋得住林秋波,主要的是老五黎平練就了驚人箭術,此刻黎平居高臨下,不但可以封閉窗戶逃路,尚可替黃紅助陣。
他身隨念動,迅即向那邊房間撲去。
林秋波更為訝異,問道:「那麼是什麼意思?」
林秋波道:「那可說不定。」
也就是說,設若黃紅很正常的話,她一定能夠阻擋林秋波十招八招。
答案當然「不是」兩個字,林秋波凝眸尋思,但覺其中大有蹊蹺。
但秦三錯卻不然,他雖然受傷十分嚴重,但只要不死。便應該會動,而且更應該有呻|吟之聲。
在這間不甚寬大的房間內,她的輕功身法,尤其顯示驚世駭俗的威力。
黃紅道:「這話說得也是。」
這兩名武林高手,在這個房間之內,縱竄追逐,兔起鶻落的戰鬥起來,不久,已纏戰了四十招以上。
黃紅道:「我們的事扯不上那麼遠。」
黎平同時又想到,如果自己發箭,則秦三錯曉得他尚在此處監視,當然更不會現身了。
他那種審慎戒懼的情形,落在林秋波眼中,忽然悟出其故。
秦三錯又道:「我知道你心中有點信我不過,被我逃了事小,得不到靈藥事大。因此,我將提出有力的保證,使你安心。」
黃紅道:「若是提得出來,便可商量。」
她一想通這一點,跟著就聯想到黎平之所以不敢逃走,也正是為了這個原故。所以他預先宣佈,如若拚鬥,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這話有真有假,真的部份是他既不逃走,那就只好做困獸之鬥了。
她深知自己必須善於把握這個機會,現在雖然已經出手了,就得在最短時間之內,將黃紅殺死才行。
此時黃紅乃是站在院中,這道奔雷掣電般攻到的金剪,乃是從房中射出。
過了一會,黃紅才道:「胡說,你哪得有這等奇妙靈藥?」
她一面想,一面查看地形,但見在黎平右方就有一道窗戶,他大可以從窗口逃走,而不必與自己做殊死之鬥。
黃紅道:「你先證明他未慘死,我們再談不遲。」
秦三錯道:「我將設法保證既可為你求得駐顏靈藥,同時又確保你的安全,你意下如何?」
總而言之,她耳中一聽到聲響,便確知秦三錯已死定了。
但見床上的尉遲旭固然沒有動彈,即使是被子中的秦三錯,亦全不動彈。
黎平全力攻擊的一招,完全落空,心中怪彆扭的,生出了「有力無處使」之感。
黎平道:「我是從武功上立論的,假如他是你的丈夫,則你與我不共戴天之仇,當然肯與我以死相拚,不惜同歸於盡了。」
秦三錯道:「我當然沒有,但是……」
門外傳來黃紅的聲音,道:「你們已是甕中之鱉,用什麼智慧都不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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