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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肩斜斜奔出去，轉眼間已到了十餘丈處的叢樹茂草間。

徐少龍道：「那倒不是，白尚奇乃是五旗幫的耿直忠貞之士，絕對不會背叛。正因如此，他今日才有不出手的可能。」

徐少龍和林秋波回到平曠的草地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一對俊逸美貌的男女身上。

正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張行易面對鼎鼎大名的推山手韓天霸，居然毫無懼色，鐵簫綽在手中，躬身道：「在下張行易，特向韓前輩領教。」

他們談到此處為止，雙方還客客氣氣地行過禮，隨即分開。

他雙掌一擺，道：「韓某人多年苦功，皆在這對肉掌上，張兄弟用慣了鐵簫，無須收起，請！」

白尚奇道：「大尊者好說了，既然林仙子已有殉道之心，白某若是不肯放手，豈不是變成無賴之輩？」

徐少龍伸手搭住她香肩，沉重地道：「我的話卻還沒有說完。」

林秋波秀眉一皺，道：「你實在帶來了很多疑問，令人困擾不堪。別說清涼上人，連我也有著莫測高深之感。」

他向後面掃瞥一眼，發出命令，道：「神機營出來，橫列成陣。」

他雖是對袁琦十分忿怒，但他不擅空言，是以打算擊敗那十一名小伙子選出來的高手之後，才找袁琦算帳。

林秋波緩緩道：「當然還未到達會怎樣的地步，可是假如你不是徐少龍，則我總得多費不少氣力才能夠淡忘了你。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事。」

話聲甫歇，一掌當胸，另一隻鐵掌迅猛劈去。

徐少龍聽到這裏，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

徐少龍道：「越是瞭解，就越發可悲，因為我斷斷不能使你墮了向道之志。」

毒劍袁琦道：「楊公子亦沒有發現人蹤麼？」

徐少龍道：「在下要林仙子自動地受制於你，除了證明在下的身份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用意，便是讓副幫主真正瞭解我方之人，都有殉道之心。」

徐少龍回頭一望，停步道：「他們已瞧不見咱們啦！」

白尚奇大惑不解，問道：「大尊者這話怎說？」

他剛才毫不遲疑便派出人手佈守四周，原因是此舉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甚至考慮到徐少龍乃是借此事實，以便佈下包圍陣勢對付林秋波。

林秋波微笑一下，笑容中含有無限的寂寞，以及難以形容的幽怨。

他只想了一下便突然鬆手，道：「好，你們請吧！」

他這一招攻得奇快，手法細膩，乃是從對方雙掌之間的一絲空隙搶入，疾點他雙肘脈穴。

隨即發出命令，樹叢後人影晃閃，果然一如徐少龍所望，分頭佈守四周。

林秋波道：「他既是耿直忠貞之士，便沒有不聽幫主命令之理了，你的話自相矛盾，使人難以置信。」

林秋波道：「我還是一個凡人而已，能不能破此情關，還不知道。」

林秋波道：「看得見看不見有何分別？」

徐少龍直截了當地道：「因為在下正是大尊者！」

他的笑容透出堅定自信的意味，同時口氣www.hetubook.com.com豪邁之極，果然使得林秋波心情大見舒暢。

袁琦淡淡道：「以韓兄的身份向敝幫主搦戰之舉，也算不得狂傲。但鍾幫主手下猛將如雲，何須親自出手。」

現在徐少龍親自宣佈這個消息，卻又是在她說過那些情致纏綿的話之後，她的震驚和紊亂，可想而知。

張行易也說了一聲「請」，果然毫不客氣，橫簫作勢。

林秋波嬌軀微抖，顯示她內心情緒波蕩得十分劇烈。她道：「你再說下去，我或者會情不自禁地願意違背誓言，放棄修道生涯啦！」

白尚奇道：「白某相信啦！」

林秋波面色不變，頷首道：「這樣也好。」

兩人行出三丈左右，徐少龍停步，向右方樹叢望去，揮手比劃發出訊號，果然一個人從茂密的樹後出現。

林秋波道：「大概是他認為你最精明能幹之故？」

徐少龍道：「他豈有不肯之理？所有的問題，我早已考慮過了，你放心隨我前往。」

徐少龍道：「假如副幫主帶來的人手不夠強大，則必然使副幫主陷於危險之境而已！這一點等一會再說，現在在下先證明了大尊者的身份，才可以使副幫主願意磋商，至少免去了對在下身份的猜疑。」

白尚奇訝道：「大尊者竟認為白某人肯輕易就放棄林仙子麼？」

白尚奇頷首道：「使得。」

另外從張行易閃爍流動的眼神中，可以窺知此人工於心計。凡是這種人，武功又專以輕巧見長，為了彌補不擅堅持固守的缺點，多半會暗暗練成一種陰毒手法，以便突然傷敵於欲敗之際。

徐少龍稍稍壓低聲音，道：「副幫主對五老會議的屠龍計劃，想必已有所風聞了，對不對？」

但事至如今，她縱然能說服徐少龍能相信她的看法，已經於事無補，所以她乾脆不說話了。

徐少龍道：「我這一著含有相當冒險的成份，照我的料想，以白尚奇的為人，一旦得知鍾撫仙竟是專做販賣人口勾當的全國禍首，他一定引為奇恥大辱，立即會召其他幫眾聲討鍾撫仙的。」

白尚奇正在猜測徐少龍如何證明身份時，只見他回頭向林秋波望去，道：「林仙子，請你上前接白副幫主一招。」

袁琦略略提高聲音，道：「清涼上人，這一組年青人，皆是本幫後起精銳，今日特地調來此處，好讓他們開開眼界，長點見識。」

白尚奇凝眸沉吟，他縱橫江湖數十年，自然不會被徐少龍的馬屁拍倒，而是真真正正地考慮一些問題。

他目光轉向韓天霸，又道：「韓兄剛才急於逞威一試，現下在這十一人當中，不妨隨意挑選一個。只是有一句話不才要提醒韓兄的，那就是這十一個年青人，俱非尋常武功可比，韓兄雖有盛名，卻也不可大意。」

徐少龍道：「在下正要向副幫主報告這個大尊者是什麼人，同時何以要對付本幫的原因。」

她這一手輕功，獨步天下，不但證明林秋ｈｅtｕbook.cｏm•coｍ波武功高明，還證明她的的確確是南海門的高手。

清涼上人道：「原來如此，這些少施主們果然個個氣度不凡，但可惜誤入歧途，殊令人為之扼腕。」

他邁前兩步，在他們那一方，變成最突出的一個。

張行易與他對峙了片刻，腳下突然迅移，宛如流水行雲般繞敵數匝，接著輕叱一聲，揮簫點去。

白尚奇訝道：「這是什麼意思？」

張行易應了一聲，從隊伍裏走出場中。

袁琦道：「士各有志，上人哪裏管得這麼多。」

鍾撫仙道：「袁二弟，今日誅滅這幾位武林名家大派高手重責，由你執行。」

林秋波沒有作聲，只抬起頭，眼中射出祈求的光芒，瞧著這英俊的青年。

他僅僅迅快打量一眼，就看出了不少內容。一是袁琦選出此人應戰，大有心機。因為他韓天霸向來以剛猛見長，故此袁琦挑選一個專走輕功靈巧路子的人出來應戰。那支鐵簫，即可證明對方的武功路數了。

徐少龍歉然道：「我並非有意使你傷腦筋，實在是事情的本身這麼曲折，所以一時說不清楚。」他停歇一下，又道：「白尚奇是我請來此地的，如果他會出手幫助鍾撫仙，我豈會自找麻煩？」

徐少龍透了一口大氣，道：「副幫主的雄才大略，以及胸中的豪情，實是舉世無雙，在下這廂謝過。」

只見居安之、黃南浦、丁伯川、張行易、陸揚、陳綱、莊晉、朱欽、余心照、梁一柏、鄭奇等十一人，迅快走出，打橫排立在袁琦前面。卻是背向袁琦，面向清涼上人那一邊。

白尚奇道：「不錯，這是什麼原故？」

徐少龍道：「在下請副幫主放手，讓林仙子與在下回轉去。」

林秋波搖搖頭，忽然感到自己好像掉落在深淵中，驚慌而又不知如何自拔。

這些話題關涉至巨至大，白尚奇那敢等閒視之，應道：「聽說是由一個化名為『大尊者』的人主持，目的是對付本幫，我所知僅此為止。」

白尚奇雖然不明其故，但仍然依照試招規矩，拱手道：「白某人現醜得罪啦！」

徐少龍道：「副幫主帶來的人手，竟都是本幫已經退隱的前輩人物，可見得雙龍敇令果然有著極大的權威。」

這推山手韓天霸秉性勇猛，武功也和他的為人一樣，以剛猛見長。雖然年逾五旬，但豪雄之氣，不減當年。

袁琦道：「張行易，你向韓前輩請教幾手。」

她嘆一口氣，又道：「看你的相貌氣度，不似是自甘墮落之輩。但你的行為甚至身世，卻有如一團迷霧，令人無法看得透。當然也就會時時對你疑神疑鬼了。」

她輕輕嘆口氣，道：「如你所知，我這一輩子恬淡修道，有生以來還未曾和任何人談到過有關男女間的感情。我本身自分今生已沒有這等機會了，誰知居然出乎意料之外地遇到了你，又因為我們是敵對的身份，所以我反而可以坦白告訴你，我曾經對你動過感情。假如你不是敵人和_圖_書，我只有把這一切默默埋在心中，永遠不能向任何人傾訴。」

他被袁琦挑中，心中暗喜，感到自己已隱隱是這十一人中武功最強之人了。

這個人正是相貌清奇而又帶有威嚴氣度的白尚奇。不過這刻卻面帶訝色，目光不時閃過林秋波面孔。

這位南昌名家在武林中稱雄了多年，閱歷已多，但卻是薑桂之性，老而彌辣。當下大步走出，怒聲道：「好，你們當中哪一個武功最高強的，便出來與老夫鬥上一鬥！」

林秋波舉步行去，向白尚奇點點頭，道：「請！」

白尚奇大吃一驚，道：「什麼？你就是大尊者？」

徐少龍道：「副幫主可知道這個屠龍計劃是由何人主持？對付的是什麼人？」

林秋波道：「跟你說話，簡直有如處身於驚濤駭浪之中。請問何以白尚奇可能不會幫助鍾撫仙？難道他已有反叛之意？」

神機營的十一高手當然都不作聲，因為誰也不能自認是武功最高強之人。

徐少龍又道：「我們已沒有時間再談自己的事了，因為五旗幫的白尚奇已經來到我們五丈左右之處。」

林秋波道：「我也老實告訴你，你是唯一曾使我道心受擾之人，現在我總算從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中脫身，還我本來自在。」

卻見林秋波已伸出手來，讓他扣拿。白尚奇不覺出手抓去，他的武功精妙深厚，並不怕林秋波施詭反擊。不過林秋波卻也沒有異動，當下容容易易就扣住她手腕間的脈穴。

徐少龍心頭一震，道：「在下一直以為你受擾的程度，並沒有達到如此厲害的地步。」

白尚奇道：「好吧！就算你是大尊者，只不知何故以雙龍敇令召白某人前來？還要本人帶領最強的人手？」

徐少龍道：「是的，在下費盡心機，才得以混入貴幫之內。」

徐少龍道：「好說了，清涼上人對我精幹與否，並不重視，他主要目的是用我來探測敵方的反應。」

推山手韓天霸氣得哼一聲，因為袁琦居然派出十一個小伙子，任他挑選，分明大是瞧不起他。

他沉吟一下，才道：「好，這是莫大的秘密，本座倒是極想知道你如何得知？又何以特地前來告訴我？」

這十一人個個年輕體健，氣勢慓悍，手中兵刃以刀劍為多。

白尚奇道：「這便如何？」

清涼上人應道：「貧僧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便請幫主劃下道來。」

徐少龍道：「等一會我和林仙子回到那邊，並不說出副幫主等人已經來到此地之事，然後我代表五老會議，請副幫主秉公理按良心行事。」

這話一出，宛如一個霹靂，震得林秋波頭昏眼花。她先前原希望他乃是大尊者，但其後一想，大尊者神通廣大，豈是年輕如徐少龍的能力所能當得的？

徐少龍道：「副幫主已試過這一招，可見得林仙子武功尚在，並無受制於在下之事。現在請副幫主出手扣拿林仙子的手腕，林仙子不得反抗。」

他當先行去，林秋波至此只有默然跟隨的份m.ｈetｕboｏｋ.ｃｏm.ｃom。

徐少龍道：「副幫主以及貴幫的各位耆宿，定須親耳聆聽到一些秘密，方能做得出某種驚人之事。這一點最好用事實證明，在下這刻也沒有時間詳細奉告了。」

白尚奇精神一振，道：「不錯，我已聽到一點消息。」

林秋波一吸氣，身子隨著對方掌力飄飄向後飛退，好像是狂風中的飛絮游絲一般。

但徐少龍卻說到毫不相干之事去了，所以他大惑不解，立刻詰問。

韓天霸縱聲大笑，道：「鍾幫主的口氣雖是雄絕一時，大有目無餘子之概，但天下之事往往不是空言可致的。鍾幫主若肯起座賜教，韓某人今日縱是落敗身亡，還是要佩服你的，但若是光說不練，別怪韓某人看不起你。」

徐少龍搖頭道：「最可悲的事莫過於你一定不會謫落紅塵，而我亦不肯讓你這樣做。」

徐少龍道：「沒有。」

徐少龍道：「白尚奇雖是名震武林，聲望更高於鍾撫仙，可是據我所知，鍾撫仙似是練就了一種先天真氣奇功，因此白尚奇還不算是最扎手的人物。何況白尚奇今日可能不會出手幫助鍾撫仙。」

這時林秋波已成了他俎上之肉，生死全然捏在白尚奇手中。

毒劍袁琦應道：「小弟遵命。」

白尚奇道：「你究竟要說什麼？」

徐少龍向她笑一下，道：「別憂慮，你是修道之人，生死二字早已看得淡了，咱們今日縱然全部死於此地，也不過是殉道而不是一般的江湖仇殺。咱們業已盡力而為，雖死無憾。」

林秋波這才明白，問道：「你跟白尚奇可曾有過默契？」

林秋波哀求地道：「你乾脆說個明白行不行？」

韓天霸虎目如炬，迫視著張行易，等他來攻。

徐少龍問道：「你不相信麼？」

其次，從張行易身上，看他一派秀士打扮，持用鐵簫這等兵器，可見得他曾經遇過明師，使他修習的武功與他本人的氣質相吻合。

徐少龍道：「這等情景，自是教人難以忘懷，我可以向你發誓，你這般看得起我，我實在感到歡欣榮幸。」

徐少龍反而感到訝異，問道：「只不知好在何處？」

徐少龍俯視著她，瞭解地接著說下去：「我知道你心中正在想什麼，你希望我能改邪歸正。我亦不會誤會到你是等我改邪歸正之後，就可以與我作神仙伴侶之想。因為你南海門擇人至嚴，像你這等人才，當然是上窺仙佛大道的人選，世間種種情愛悲歡，只不過是你修行途中的絆腳石而已。」

徐少龍道：「現在才是攤牌的時候，我老實奉告，我是五旗幫神機營的副統領徐少龍。」

白尚奇還是不明白，問道：「大尊者究竟有何打算？」

鍾撫仙這時才仰天一笑，道：「清涼上人，你沒得話說了吧？」

韓天霸打量對方一眼，但見他年紀未到三旬，身穿白色儒服，面上無鬚，外表上十足是個讀書士子。尤其是他使用的兵器乃是一把鐵簫。此物上陣時可當兵器，平時帶在身上，卻有儒雅風流之致。

徐少hetubook.com.com龍收回搭在她香肩的手，道：「現在咱們去找白尚奇談判。」

徐少龍搖頭道：「沒有，我使別的手段把他弄來的。」

原來大凡武功練到了他們這等地步之人，兵器之有無大用，要看這個人所修習的武功而定。像韓天霸外號「推山手」，便是在雙掌上練就了高妙功夫，若是使用兵刃，威力反而大減。

此外，他又奇怪自己如何能夠在這等兇險緊張的形勢之下，還會有這種纏綿飄緲的遐想。

他意思是指出徐少龍此舉極不合情理，因為如果他是大尊者，則只有設法減弱五旗幫勢力才是。

全場敵我雙方，都不認為韓天霸託大，也不認為張行易佔便宜。

徐少龍道：「副幫主看了林仙子的舉動，當然深信在下乃是五老會議委派的大尊者了吧？」

徐少龍道：「你可知道清涼上人何以居然點中我？」

徐少龍道：「在下未說出內情之前，斗膽請副幫主先派出人手，佈守四方，以免被人潛近聽去。」

白尚奇驚異地望了林秋波一眼，心想：難道南海門的玉尺金剪林秋波乃是「大尊者」不成？但不管是與不是，她目下這等馴服的態度，卻十分奇怪。

徐少龍躬身行禮，道：「副幫主一定奇怪在下請你現身之故？」

林秋波依照徐少龍的指示，立刻道：「這一座荒園之內，查明別無他人匿伏。」

林秋波訝道：「現在？他肯麼？」

驀然間，一陣迴腸蕩氣的淒涼之感，襲上了他的心頭。因為他彷彿已看見前面的這個幽雅絕俗的佳人，孤獨地在荒寂的庵中，青燈木魚，便了卻韶華，雖有動人的朱顏玉貌，卻與草木同腐……

徐少龍道：「五旗幫中雖是人才無數，但只有副幫主捨得放手。」

她輕輕道：「你說得好，我們的確人人皆有殉道之心，故此天下已無可懼之物。」

白尚奇掌勢方收，但見林秋波已回到他面前三尺處的位置，生似是被他的掌力吸回來似的。

她筆直地望著他的眼睛，又問道：「但你為何不讓我這樣做？」

林秋波微微垂首，長長的秀髮從頭側滑下，拂佈在他的手上。

林秋波望著他，那對剪水秋瞳中，突然閃著熱情的光芒，接著卻是令人心弦震動的哀愁。

林秋波吃一驚，道：「唉！你怎能瞭解這些事情呢？」

徐少龍道：「還有什麼事更重要呢？」

徐少龍捏著她的香肩，道：「因為我就是大尊者。」

韓天霸在一眨眼中，已瞧出不少道理，這正是他能名滿武林，迄二三十年不倒的重要原因。

她道：「我的話說完啦！」

故此，她來赴約時，內心雖是深信這徐少龍並不會加害她這一方之人，但也不會向「大尊者」身上想。

林秋波又吃一驚，道：「真的嗎？聽說白尚奇乃是五旗幫數一數二的高手，連幫主太乙神指鍾撫仙亦有所不如。若是他率人增援，我們今日只怕兇多吉少了。」

林秋波登時愁眉深鎖，心中惴惴。她深知人性變幻莫測，有時候合情合理的推測，到時未必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