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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瓏.玲瓏玉

作者:司馬紫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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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龍受挫

第十一章 天龍受挫

「上官玲心氣高傲,才高技高,從不與人搭夥,而我的鏢隊卻是被一夥人蒙面洗劫的,那也是上官玲不會做的事,上官玲要幹一件事,必然是正大光明,絕不會藏頭縮尾。」
在任何人的想像中,上官瓏定會抽身退後撤招,去躲開這一招的。
王丁泰淡然道:「女俠盛名雖然無人不知,但王某既然幹上了這一行,就沒什麼好怕的。」
快口張恨得牙癢癢的,卻又沒辦法,他對這位姑奶奶頭疼極了,但上官玲天生是他的剋星。
「是的,那些事對我很有幫助,我也很感激,我說的懷疑不是指這些。」
古如萍道:「這是最正經的話,我個人既然有這種感覺,那麼別的人也一定會有類似的感覺,這些批評若是傳到上官瓏的耳中,她心裏就不是滋味了。
「幹什麼,到你鷹王府去當教拳師父,那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我那兩三招式唬唬喇嘛還行,真要我教人,那可笑掉人大牙了!」
上官玲不禁默然片刻後道:「鷹王要那樣對付我,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過,怎麼樣說,暗算兩個字是用不上的。
「我在潼關盡等你們不來,自然不能一直等下去,所以我自己來找你。對了,你又憑什麼認為不是上官玲呢?」
但結果卻是大大的出人意外,刀鋒臨頭之際,上官瓏的上身竟以難以想像的角度,向右折轉,彎成個丁字形,使那一刀完全落空。
快口張怔了一怔,但終於無言而退,鷹王陪著他下來,邊走邊道:「張先生,朝廷對引進這批喇嘛很後悔,因為他們橫行市上,桀驁不法,當然朝廷有意思責成兄弟趕走他們,但苦於沒機會,這次兄弟做了準備,可不是存心要利用各位,兄弟事先也沒有想到會有各位來幫這個大忙的!
「所以她大概一直想找你別別苗頭,王丁泰是個老江湖,自然也打聽,所以才故意在這個題目上做文章……」
上官瓏道:「你們萬盛鏢局有支鏢,在潼關出了事,你怎麼沒去追鏢,反而有心情在這兒比武?」
「這麼說是府上的人,品德上有病了?」
嘉音臉色一變,掉頭逕去。
古如萍道:「你不是知道了,他是為人作嫁,太子二阿哥看中了你,托鷹王把你弄到身邊去!」
「這就是了,可是王府照顧你一下,不讓你受到別人的困擾卻也應該的,誰找你囉嗦,王府派人去講幾句話,你可以安心過你自己的生活。」
快口張笑道:「王爺!別急,我答應了就不會悔改,不過還有個麻煩問題沒解決,天龍門那批喇嘛……」
這時激戰已經進行到三百多招了,戰況經過雖然激烈,卻是有驚無險,那是王丁泰也漸漸展開了反擊。
快口張恨得牙癢癢的,上官玲又笑道:「所以你得多照顧我一點,我日子過得安逸,就不會在漢子面前訴苦了,因此那些窩囊事兒也都忘記了。」
「那也難說,假如你從事的是一個偉大的理想,遇上一個志同道合的男人,你們會是很好的一對。」
嘉音的天龍神抓將及胸前,快口張迅速掏出了壺,塞在他的手中,嘉音的功力已運到十足,一遇阻力,全部發出,因而洞穿堅鐵,造成這結果。
「而且嘉音今天在大庭廣眾之前,表現的風度太差,如同市井無賴,愧為國師,他即使不自請辭,兄弟也會奏請朝廷取消他的封號,趕他們回藏去,所以他們自顧尚且不暇,沒空來找先生的麻煩了。」
鷹王笑道:「是非自有公評,嘉音,是你出手暴襲,張師父可沒還手,因此你吃虧了只有自認活該。」
「這……規定可以變通的!」
「若等到毒氣攻心,那就沒救了,嘉音,你還是快去處理一下吧,只要把發黑的部分斬掉,可保住命無恙。」
鷹王道:「張師父身懷奇技,兄弟若是有了後人,拜在張師父門下,或許還能傳一二,在下兄弟家裏那些人是學不出什麼名堂的,徒然浪費張師父的精神時間,兄弟不能做這種冒昧的請求。」
「可是後來我知道自己太淺薄,那位谷大娘子也是深藏不露,內涵既深且美,連外貌也勝我很多,我爭不過她的。」
「夫人有這麼大的權力嗎?一方督撫重鎮,那一方面大員,講究出身正統,我們江湖人夠資格嗎?」
上官瓏也客氣的一躬身道:「前輩客氣了,前輩宅心忠厚,臨危變招撤勁,不忍傷我性命,我若趁機傷了前輩,便是豬狗不如的畜生了。」
嘉音一時又不服氣要開口,鷹王沉聲道:「嘉音,你別不服氣,看看你的手,還能再戰嗎?連你這個掌門人都栽了,你們天龍門還有誰敢出戰!」
瑛姑顯然很著急,挨到古如萍身邊道:「古先生,你看這一場我舅舅接得下來嗎?」
「玲瓏雙煞名滿江湖,幹過的事從沒否認過的!」
王丁泰的刀落空,上官瓏的劍勢卻不變,攔腰掃到!
瑛姑佩服地看了古如萍一眼道:「古先生見解深遠,果然不同凡俗,不是我能企及的。」
古如萍笑道:「你有這個意思嗎?」
而鷹王倒沒有趁機再下手,而且還把手拿開收回,朝快口張一笑道:「張師父,國師已經默認錯誤了,他見到一位師兄和一位師弟都栽在你手上,等於整個天龍門,都被你一個人打垮了,心中自然難免著急一點……」
快口張道:「對了,別小氣,寧可多切掉個一兩分和圖書,若是留下餘毒不消,那可麻煩大了!」
快口張哈哈大笑道:「王爺這般胸襟,在下若不答應,便是不識抬舉了,那就一言為定!」
王丁泰道:「老弟認識她?」
嘉音道:「不是拼命,本門兩位長老,都蒙施主慈悲,一身武功俱為施主所廢,本師若不向施主請教個明白,如何對同門交代?」
快口張道:「王爺沒搞錯吧?在下只是一個說書的,可不是診病的大夫。」
「夫人對我們這麼抬愛,到底是為什麼?」
所以他把刀勢又移偏了一點,只落向了肩頭,最多砍掉對方一條胳膊而已,至於自己可能為對方傷胸腰斬,他卻顧不到了。
他只有貫注全力,一式劈山救母,奮力下壓!
快口張道:「她敢,我就打她屁股,這個丫頭是我一手抱大的,他敢對我撒潑嗎?」
王丁泰也道:「谷娘子,老漢的那一支鏢尚無下落,雖然已經賠了出來,但這件事不撫平,老漢這鏢局的名聲也大受影響,請你先讓一場好嗎?」
快口張一嘆道:「乍聽之下,是有點不舒服,但再想了一想,覺得實在沒有什麼好氣的,王爺誠心相待,鄙人也誠心相報,跟江湖人相處,就是一個誠字而已。」
快口張道:「你要臉不要,我的茶壺揣在懷裏好好的,是你不正經掏了出來,這能說我暗算嗎?」
「沒錯!大夫診的是身體上的病,先生快口張鐵板開揚節義,借古喻今,診的是心理品德上的病。」
古如萍道:「其實你可以照樣像以前一樣說書。」
上官玲心裏實在很高興聽見這話,但口頭上卻未能承認,只是哼了一聲道:「我在跟你說正經的……」
有時,王丁泰只要拼著換些輕傷,就可以將對方傷於刀下,但他卻不肯這樣做,所以兩個人酣戰至一百多招後,仍是不分勝負。
「這個題目上有什麼文章好做?」
嘉音的手腕已經腫得有海碗粗細了,他聞言怒道:「胡說,本師一身銅皮鐵骨,尋常毒蟲,怎麼咬得透?」
「那你怎麼沒有來找我呢?我在潼關附近,足等了兩個月,沒見你們萬盛鏢局一個人來。」
古如萍道:「不然,上官瓏劍多陰式,卻能成名江湖,擊敗過許多知名人物,這就是值得玩味,她一定在劍上有不為人知的憑恃,否則照她那種戰法,早就被人宰掉,活不到今天了。」
「解藥?什麼解藥?」
「怎麼會沒有,而且會比以前多上幾倍,滿坑滿谷,擠得水洩不通,你說起來不是更有勁兒嗎?」
上官瓏忍無可忍地道:「姑奶奶還不是照樣動了,叫你這老頭兒眼光放遠一點,不是只有上官玲才動得了你。」
上官玲心中很不願意,但是王丁泰才是這次比武的主要負責人,他有了話,倒是不能不尊重,因此瞪了古如萍一眼,沒有再堅持了。
快口張冷笑道:「那只是你們邊疆野人會說了話不算,幹那種沒廉恥的事,我中原武林,卻是言出如山的大丈夫,可不作興這一套,因此我是絕不再動手了。」
「可不是,他如果請我幹別的,拿著八人大轎來抬我也不幹,但是他請我去說書,算是搔著了我的癢處。」
事實很明顯,她在緊要關頭,也翻了一下手腕,把鋒刃變為劍身平拍,才把王丁泰震下台。
瑛姑這才以更低的聲音道:「谷平,我進入王府後只把自己當作一塊木頭,放棄一個人的七情六慾了,第一次我獻身相就,目的是在抓住你,想使你為我所用……」
「雖然你習過內媚,在男女歡合的技巧上相當高明,但也僅是高明而已。」
「我只得換上這把鐵壺,又因為他們怕冷,我只有隨身揣在懷裏溫著,叫你這一把捏下去,多半是完了,我的風濕也別想治了!」
王丁泰道:「女俠盛名雖然盡天下,但王某也是武林一分子,這是個比武切磋的機會,王某是上來領教的。」
王丁泰道:「玲瓏雙煞雖然同時名滿江湖,二位的面貌也有八九分相似之處,但另外有一點卻是你無法否認的!」
快口張道:「笑話,我才不怕她呢!」
「好吧!反正這次麻煩是你們兩口子為我找來的,你們不幫我擺平,我也跟你們沒完,我把你們倆的事兒,編成故事,每天說上一段兒,那準保有熱鬧瞧的。」
那太難以令人相信了,一個人的腰向前或向後,彎成對拆,雖不太容易,但有很多人可以做到。
「還有什麼好談的呢?」
快口張一嘆道:「別說了,我是被你們兩口子坑了,安安靜靜地過了十幾年的太平日子,今天全完了,幸巧還找了一個混飯吃的地方,否則連說書都說不成了!」
「你們找定了老子幹嘛,老子玩了你老娘,又不是沒給錢,總不給那老梆子硬說你是老子的種……」
古如萍道:「你是覺得犯不著,而且也不屑為此,假如她的名氣比你大,你恐怕就不如此大方了。
「就是上官玲的名氣比你大,膽氣比你壯,你不敢惹的人,她都敢惹,你還有一兩次失手的記錄,她從來也沒有過,所以敝鏢局失事之後,懷疑的對象一直放在她身上,從來沒考慮過你。」
說完他客氣地躬身走了,古如萍上前接住了快口張道:「張兄,平時疏於問候,今天才算見到你大展神威!」
他身上毫無傷痕,而且紫金大砍刀也還在手中,他肅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擁刀一拱手道:「多謝姑娘劍下留情。」
鷹王一皺眉道:「若是這種天山鐵鉤蜈蚣,那就麻煩了,本王曾經西往回疆,見過這種小東西,它的利牙竟然把本王的寶劍咬了兩個印子,它的毒也中人無救,只要腫到哪裏,就必須切斷到哪裏。」
她厲聲道:「放屁!你說姑奶奶想栽贓在上官玲那臭丫頭身上!她算什麼玩意兒。」
鷹王道:「是的,這批喇嘛在京中很不安分,勾結權貴,造孽生事,暗結朋黨,持技凌人!」
那知上官瓏不退反進,劍勢更急,硬是存心一拚了!
而這三場鷹王府和王丁泰邀來的人都沒動,全是由谷平夫婦請來的幫手上台,大現威風。
上官玲笑道:「他敢,他只要對我兇一點,我就告訴大嬸那兒去,看她怎麼整他。」
快口張雙眼一翻又開始罵開了:「我操你八代祖宗的,看你們是一個門戶,才值得我張老子對你們客氣一番,哪知道你竟是個他媽的下三濫,死不要臉,你若是輸不起,乾脆召齊了!」
「比鋼鐵還要堅利,它最喜歡吃牛羊的腦子,就是用它的利牙,咬破頭骨鑽進去的,我先用普通瓦罐裝著,哪知被他們咬破了。」
「至於他做這件事,倒也無可厚非,他是個政客,不是江湖豪傑,在他們的圈子裏,做事只問利害,不談道義的,現在我你別管這些,看看台上的情形吧!這一場是真功夫的決鬥!」
若是王丁泰不變招,存心想劈死她的話,她以那種奇特的身法,也可以避開的,但王丁泰卻難免腰斬了。
古如萍一嘆道:「夫人,我想我又用錯了字眼,我說的抓,是指你把一生獻給一個男人,全心全意的愛他,而那個人若是瞭解到你的優點與美德,也必然會全心全意地愛你,真情是用真情去換取的!」
「這個早就確定了,你不記得在宛平城外的酒店中,他的一個鏢頭胡七見過你,當面問過你劫鏢的事,你也一口否認了,既然不是你,就是上官瓏了。」
「這個是當然的,你看他的手臂也腫了起來,而且還發黑,可知中的毒還不淺,可是我也沒解毒藥!」
「幹嘛又大模大樣地擺下擂台邀人比武,方輸了三場,你就是這副德行了,要是再輸個十七八場,你這老禿子怕不會脫了褲子,躺在地上撒潑弄賴!」
「看嘉音國師的手,可知是中了毒。」
「怎麼不說書,那是我糊口的營生,我是指著這個過日子的,茶樓裏每年付我六百兩銀子,分三節支付,我一家大小,溫飽無慮,日子過得挺舒坦……」
「哈哈!和尚,說你孤陋寡聞,普通的蜈蚣哪有用鐵壺裝著的,這是產自大漠中的一種鐵鉤蜈蚣,身軀雖然不大,那兩枚利螫可厲害著呢!
瑛姑放低聲音道:「不是為了你們,是為了你,谷平!我要趕你離開,我不否認,我在鷹王府是有著重大的目標的,為了這個目標,我不計犧牲,放棄了一切,以期達成理想,你卻懷疑了我。」
「以往,由於對兩位還是沒有切實瞭解,所以有些事情沒跟兩位深入地談,今日會後,我想跟兩位懇切地談一下……」
現在就是如此,上官瓏一劍橫撩,而王丁泰的刀高舉過頂,背後卻退到了台邊,再無可退!
嘉音哼了一聲道:「好!今日之事本師會記住的!還有,本師雖然受傷了,但比武都沒有完,本師還約了幾位江湖朋友助拳,他們還要繼續領教下去的!」
鷹王欣然拱手道:「多謝!多謝!兄弟一會兒就把今年的定金奉上,然後請先生隨便指定哪一天,兄弟當派專人,備好馬車去接……」
「但是兄弟也知道張師父的品格清高,不會無功受祿,因此想邀請張師父抽個一天的空,到舍間去講些忠孝節義的故事,讓舍下的那些人也懂一點做人的道理。」
古如萍道:「我們的朋友也很平凡,雖然這次邀請來的助拳朋友有兩手功夫,行的也是他們……」
「我難道不可以說謊嗎?」
古如萍大感意外,好在他對處理這種情況已有了經驗,懂得如何不傷對方的尊嚴而拒絕。
上官瓏怒極地道:「你是說只有我才幹得出來?」
他的手還是壓在嘉音肩,穩定不動;但嘉音已經感到如山壓力,壓得他骨節格格作響。
嘉音道:「本師乃是誠懇求教,公平較技,怎麼能說是賴皮行為呢?」
「這太沒道理了,他還沒確定鏢是誰劫的……」
嘉音被他連損帶罵地來上一頓,氣得全身連連發抖,指著他道:「好!好!姓張的,你記住了,今天找不上你,還有明天,只要我天龍門存在一天,總會找上你!」
古如萍笑道:「王老爺子老謀深算,他放過的機會並不十分有利,對方的劍也構成對他的威脅。」
「這倒不見得,我是女人,女人說話不可以全信的,我經常說鬼話騙人的!」
只有古如萍喊了一聲:「不好,王老爺子要糟了!」
嘉音大師的功力果然驚人,四周的人也大驚失色。
古如萍一笑道:「我沒關係,只怕我那渾家饒不了你,哪怕你躲到凌霄寶殿,她也能把你拖下來。」
快口張卻苦著臉道:「王爺,這下子我在北京可混不下去了,弄上了這裏喇嘛冤鬼纏身,陰魂不散,我整天都得躲著他們,可又怎麼上天橋說書去?」
快口www.hetubook•com.com張不敢躲,因為他出手太快,躲得了第一爪,躲不下第二招,挨上了一下就完了,百忙中,他手腕一伸,掏出一樣東西,讓他抓個正著,卻又是他隨身的另一把茶壺。
谷平也不知如何勸說瑛姑才好,幸好台上的情況有了變化,中止了他們的談話。
王丁泰道:「王某沒有去,可不是怕了女俠,而且王某開了鏢局,最重要的是對顧客負責,鏢局出了岔子,王某必須先籌措賠償的事宜,把客人那邊先安排妥當,而後再從事奪取失鏢的事情。
鷹王笑道:「先生不必擔心這個問題,天龍一派,兩位長老,一個掌門都在先生手下折敗,諒他們也無顏再留在京中。」
只有快口張卻哈哈大笑道:「報應!報應!你老小子從小沒教養,專會偷雞摸狗,好事不學,居然幹起了三隻手來了,你們母子兩個,男盜女娼居然佔全了,不過張老子身邊這把壺可不是隨便可以摸的,你老小子快下去,剁掉那雙手掌,否則送掉了小命,可別怪老子不疼你。」
「谷平!我試過,我試過很多次,但是我沒法子,我控制不了自己,所以我必須遠離你,只讓我懷著一份想念,而不影響我的工作。」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舅舅的那柄刀有幾十年火候,向來都是以攻擊見長的,今天卻棄攻為守,放過了許多機會,真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怕沒人聽,而是怕不勝其煩,有許多我不願意交結的人會來囉嗦,而得罪那些人,我就慘了……」
「古先生別太謙虛了,你們夫婦不過是借風塵而隱,實際卻高明得很,但看你們的朋友就知道了。」
可知罩門上挨的那麼一下子實在很重,即使違克透能留下性命,那一身功夫是一定報廢了!
這位市井大俠這一抖開來,四周又是一陣哄笑,快口張越罵越有勁。
「能交上這種高明的朋友,本身一定有過人之處。」
瑛姑道:「那又怎麼樣呢,交手的情勢一目可以了然,不會因為對手而有所改變的。」
上官玲笑道:「我可沒食言,今後我在別人的面前絕不提,可是我漢子卻不是別人,我們夫婦一體,若是我受了點委屈,一定告訴他對不對,他要是上大嬸兒那兒去燒上一把火,那可怪不得我。」
「不錯,是有個人,據說和女俠十分相似……」
「張師父一戰成名,還要上天橋說書?」
「朝廷中一批清流大臣都很討厭他們,早就有意要趕走他們,只是因為他們勢力太大,而且又沒有正當的藉口,這次他們喪師辱名,該是叫他們滾蛋的時候了。」
鷹王冷笑道:「嘉音,你何必再搖幌子呢?乾脆明說是瑞祥的人要找我麻煩好了,你叫人掐住了脖子,硬出頭來攬這場是非,看看你又得到什麼?」
古如萍一怔,瑛姑低聲道:「是的,我每天都渴望見到你,和你在一起。在你身邊時,我好快樂,你有沒有發現,以前,你作什麼決定時,我還要爭辯,跟你爭到底!」
王丁泰笑道:「這不是捧場而是事實,老朽問明了失事經過後,首先想到了上官玲,因為只有她才有膽子和足夠的本事敢動萬盛鏢局的鏢,因此老朽就搜集了有關的種種線索等……」
交手中的王丁泰也是一樣,他以為對方必退無疑,所以他這一刀已經收了一半的勁。
瑛姑用眼睛迅速瞥了一下上官玲,她卻走開去跟快口張討論戰況了,似乎存心避開他們。
上官玲不服氣道:「有什麼了不起,我去會會她!我知道你的毛病,好看一點的女人到了你的目中都是了不起的。」
上官瓏居然做到了,她的腰像是柔若無骨,可以在任何一個角度,任一個方向上轉折的。
因為她的劍長三尺,兩個人的距離都是四尺許,加上屈臂作勢的尺許長度,這一劍受創尚不致太深。
「夫人錯了,我們就是因為在江湖上浪蕩得有些厭倦了,才會想找個地方,混了個出身。」
「兩位留身王府,絕不會只是圖一枝之棲,必然是另有目的,不管兩位所求為何,我都可以盡自己的能力,幫助二位完成心願。」
「但是王丁泰卻知道絕不是你,因為在那三天之前,鷹王府的耳目就盯上了你,而且還派了個桃花浪子張君瑞來對付你,你所在的地方,跟潼關相去千里,他定然知道劫鏢的絕不是你!」
嘉音臉寒如冰,冷冷地朝快口張道:「施主好功夫,本師回頭還想領教一下。」
王丁泰卻十分沉穩,守多於攻,一步也不肯多走。
「照樣說書,有人聽嗎?」
「我就是不願意廁身於那一家,否則我給鷹王府也算是建了大功,到王府去做個供奉也沒問題。」
快口張冷笑道:「大喇嘛,你們天龍門在藏邊領袖全藏百姓教民,在中華天朝被封為國師,地位何等尊崇,你若自己不自愛,做出那種耍賴行徑,叫人看不起,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這一爪勢很兇厲,正是藏邊由大手印功夫化衍的天龍神爪,為畢生功力之所聚,威力無邊!
谷平為之一震道:「果然是她,上官瓏!」
「那個男人絕不會是你了!」
「最近我卻沒意見了,你說什麼我都支持,一個女人只有在戀愛中,才變得如此的順從。」
上官瓏的怒意更深,厲聲道:「老匹夫,上官玲是你祖奶奶,要你如此地替她捧場!」
www•hetubook•com•com「自然不算,我只是到時候去說一趟書,既不吃他的飯,又不住在他家。」
「但是我卻抑制不住自己漸漸地愛上你。」
古如萍一笑道:「夫人太客氣了,我是個落拓江湖客而已,看得多一點,自己卻笨拙得很!」
「這六百兩銀子,兄弟還付得起,張師父若不嫌棄,兄弟每年奉上雙倍。」
谷平道:「不認識!但是見過,這位女煞星可不好惹,她那支劍下,挫敗了不少成名武師!」
儘管他的話也很有道理,但瑛姑似乎並不相信,低聲道:「谷先生,我一直就認為賢伉儷不平凡,今日一會,我更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古如萍道:「很難說,雙方的耐戰力都很強,毫無疲象,不過王老爺子一味堅守的策略太吃虧了,只要有一個疏忽,就會被人趁虛而入。」
古如萍道:「對鷹王,你沒有失敗,他把一切都交給了你,對你絕對信任,那已經很夠了,你要明白,他是一個雄心萬丈的男人,不會只把愛情當作他全部的生命,他讓你參與他的事業,那就很夠了。」
這句話問得很不禮貌,但鷹王竟然毫無怒色,笑著道:「是的,生活在豪門中的人,由於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品德上或多或少都有毛病的,連兄弟在內都一樣,極需要像先生這樣一位老夫子痛下針砭,嚴加諷刺!」
正說著,上官玲也走了過來,笑著道:「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
他回頭又對快口張道:「張師父,你在道理上絕對站得住腳,而且面子也掙足了,何不大方一點,把解藥給他們吧!嘉音身為國師,且為一門之掌,結怨太深也不好!」
王丁泰的身子側面中劍,拿不穩身形,他的腳已在台邊,一步的踉蹌踏空,跌下了台去。
「那又是指何而言呢?」
「再者,女俠雖已露了形蹤,江湖上卻還有一位上官玲女俠,跟女俠的打扮形貌都頗為相似,王某不敢確定是那一位,必須先調查清楚。」
快口張一怔道:「王爺說要趕他們回藏去?」
「那是永遠也不會成功了,我的全副心神,已經獻給了一個崇高的理想,不可能再為一個男人付出很多。」
而王丁泰刀長五尺,又寬又重,足可將對方一劈兩半,在這以前,他也以類似的招式化解過對方的急攻,現在自然而然又使了出來。
「再者,她長得雖然與你相似,但兩個人若面對面在一起,你確是比她漂亮一點,這是我的持平之論,並不因為你是我老婆,我才特別捧你的場……」
嘉音氣得差點沒有吐血,上前一爪下插,口中怒喝道:「匹夫,本師宰了你!」
「沒解藥?張老師用毒不配解藥的!」
「不高,張師父在天橋說書是門診,兄弟是請張師父移樽施診,算是出診,這診金理應是加倍的。」
這依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了!
瑛姑道:「但他卻不是我真正想抓住的男人。」
「天橋的棚子眼看是說不成了,而我可以不吃飯,卻不能不說書,一個月叫我不拿鐵板,我情願一頭撞死,所以我只有答應!」
古如萍輕嘆道:「開始我以為他是討好二阿哥,現在看來,他的勢力似乎很大,並不需要如此做,因此對他的真正意向,我還是沒搞清楚。」
王丁泰心中大驚,他這時卻不在乎自己受傷,只是不想把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劈成兩半。
「其中有個人可沒蒙面。」
「這傢伙那麼混帳,這種事也做得出。」
「可是他若趁勢進招,最多只受一點輕傷而已,卻可以將對方立傷刀下。」
瑛姑黯然地道:「是的,我知道,本來我以為尊夫人只是個庸俗的江湖女子,我想可以把你搶過來!
王丁泰微笑道:「事實勝於雄辯,你以紅劍紅衣紅馬,故示形蹤,卻蒙上了面,分明存心栽贓在上官玲身上,但老朽並未上當,到最後仍是認定了你。」
「王爺說笑了,我哪會用什麼毒,我那壺裏裝著幾條活蜈蚣,是我一個走江湖賣串藥的郎中朋友,送給我熬煉蜈蚣油來治風濕病的,這玩意兒只要熬上一斤熱油,把活蜈蚣丟下去,熬上半個時辰,治風濕關節痛風,有奇效。」
快口張道:「仲裁人馮大將軍在較技前公開地宣佈過了,台上較技,勝者以兩場為限,我已經打敗了你們兩位長老,所以我可以不再接受挑戰了。」
她竟莫名其妙的吃起老醋來了,古如萍道:「渾家,你別胡鬧,這一場得讓王老爺子上去,他上次丟了一支鏢,聽說像是她下的手,正好借這機會問一問去!」
嘉音知道自己中了暗算,虎吼一聲,又朝快口張撲去。
「本師是中了暗算。」
可是向左或向右彎成那個程度,卻從來沒有人做到過。
王丁泰道:「女俠在當時為何不報個名呢?可見女俠也有不是處,使王某認為女俠是故露形蹤想混淆視聽嫁禍在另一個人身上。」
瑛姑不相信,她看出上官瓏此時毫無退意,對拼的結果王丁泰絕不會吃虧,怎麼會糟了呢?
對方又推出了一個人,一身紅衣,紅色的劍鞘,紅絲帶結長長的劍穗,帶著一塊血紅色的玉。
鷹王一拱手道:「受教!受教!舍間江湖朋友很多,兄弟也都是誠意相交,我到了朝廷上才是鷹王,出了朝門,也是一個江湖人,稱兄道弟,我不敢高攀,但絕對是個可以相交的朋友。」
古如萍笑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張大叔說要打你的屁股!」
「沒關係,你不敢得罪的人,鷹王敢得罪,統統交給王府好了。」
上官玲道:「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把你當年跟個揚州小腳老媽兒相好的妙事告訴了她!」
情知再撐下去,勢非被他廢在台上不可,只有長嘆一聲,閉口無言。
「那支鏢自然要追,只是下手的人行蹤十分隱秘,全部是蒙面行事,一時還不得線索。」
上官瓏道:「不是相似,根本就是我,我故意的解開了蒙面,就是讓你知道,哪曉得一等幾個月都沒消息,我想你是不敢來找我了。」
「兄弟是一片存心感激,才把話公開說了出來,否則這些話兄弟大可不說的,先生是否因而心中不快呢?」
快口張急了道:「丫頭,你敢,說好了我幫你這場忙,你絕口不提那碼子事的,怎麼又變了卦?」
因此,他一笑道:「夫人!你是在自尋煩惱了,你既然決定獻身於一個遠大的目標,就該收起你的感情。」
這時一邊的上官玲卻將古如萍拉到一旁,低聲地道:「王丁泰是什麼意思,他好像故意要挑起我跟上官瓏之間的摩擦,要我們兩個打上一架的意思。」
「那我也可以盡力,就是先生要求一方督撫重鎮,我也可以安排。」
王丁泰也填了單子上了台,上官瓏見了他,冷冷一笑道:「王老爺子,沒想到你敢上台。」
嘉音大師鐵青著臉,再度飛臨台上,俯身檢視了一下違克透,他已氣息微弱,連行動的能力都沒有了。
「看來是如此,但對方的上官瓏,非同泛泛可比。」
快口張道:「你還要找我拼命?」
王丁泰肅容地笑道:「老漢經過詳細的研究之後,才知道方向錯了,上官玲並沒有動我的鏢,那時考慮到你身上,只是已經找不到你了。」
瑛姑垂下眼皮道:「我知道,本來我想抓住鷹王,可是我失敗了,後來我又想抓住你,卻又失敗了……」
鷹王一伸手,將他按住了,嘉音連掙幾掙,都沒有掙脫,不禁面色如土,他這時才知道鷹王的真正功力高出自己很多,不禁冷笑道:「王爺,好算計!」
由於對方的攻勢越來越猛烈,逼得王丁泰要以攻擊來化解對方的攻勢,才能作為解手了。
「他要激怒對方,探聽出更多的內幕消息!」
叫快口張一說,竟成了是嘉音自己去抓他那茶壺了,很多人都沒看見經過,信以為真,紛紛在責問和尚不要臉。
台下又跳來兩個喇嘛,這邊的鷹王和谷平也跳了上去,谷平先叫道:「幹嘛!幹嘛!你們當真不要臉,想打群架?」
古如萍輕輕一嘆道:「夫人,我說句不怕傷你心的話,你以後別再做那種傻事了,你實在不是那種人才。」
不過,大家也都明白,這三場若不是他們上場,換了別人上去的話,誰也接不下來。因此,無形之中,大家對谷平夫婦也另眼相看了。
對方連輸了三場不說,還莫名其妙地折了一個嘉音。
「我懷疑了你?夫人!天地良心,我在王府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取得了你的同意,而且是你要求的……」
上官瓏道:「不必調查了,那件事我參加了。」
「叫我去說書,王爺是不是出的價錢太高了?」
「我不行,但是鷹王榮桂行,他的確有這個權利,力舉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去出任重鎮。事實上他已經保舉一兩個江湖人出任重職了,我也可以影響他。」
四座譁然出聲,不過王丁泰落地後,居然又站好了。
「我!夫人,你可以把我當個朋友,卻別在我身上浪費你的感情,第一、我是那種到處用情的男人,不適合你;第二、我已經有了老婆……」
古如萍一笑道:「鷹王會請你去說書,這倒是想不到。」
「你太清秀,身無媚骨,你可以成為一個最理想的妻子,可以是一個男人刻骨銘心的愛侶,但你只能抓死一個男人,卻不適合扮演那種角色。」
古如萍笑道:「一道美食和一堆大糞並放地下,叫一條狗去挑,它會選那堆大糞的,這一對象的問題,沒什麼高下之分,夫人倒也不必為此耿耿於懷。」
谷平笑道:「我的過人之處就是眼光遠準,看出他們的不平凡處,然後投其所好,誠意結交,但更因為我是個平凡的人,所以有事情時,才請得動他們幫忙,若是我自己本事大,他們就不會理我了。」
嘉音的手指在壺中想拔|出|來,卻一直沒能做到,倒是他在壺外的手掌也腫大了起來,發出了黑色。
上官瓏那一劍撩胸,可以刺過王丁泰的胸膛,但是照劍勢看不足以致命!
上官瓏的劍招潑辣,每多險式,出手不留人餘地,經常是拼命而求同歸於盡的狠辣招式。
「沒有,我在暗中觀察過這個跟我名字差一字,容貌相像的丫頭,發現他的行為仍不失為正,我才不會那麼小氣,跑去跟她打架呢!」
鷹王微笑一聲道:「嘉音!這可是你自取其辱,張老師已經連勝兩場,照規定不能再接受挑戰了,你們要跟他糾纏不休,而且還出手暴襲,大失你掌門宗師的身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時,台上的王丁泰和上官瓏果然已經動上了手,一個使劍,一個使刀,打得十分激烈。
但聞叮的一聲,五指洞穿壺身,這把茶壺卻是鐵的。
老江湖畢竟是不同,王丁泰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上官瓏的火氣給激了上來!
「你現在算不算是廁身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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