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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皇帝皇妃秘聞

作者:潘際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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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皇帝皇妃秘聞 囚居境遇

末代皇帝皇妃秘聞

囚居境遇

「突然,有人說著中國話:『停一停,要解手的可以下車解手!』我一聽,非常害怕,莫非是蔣介石派人來接我的?那可糟啦!幸好不是那麼一回事,他是入了蘇聯籍的一個中國人。一直到深夜,汽車才到了莫洛闊夫卡停下來,這裡是蘇聯的療養區,據說有一位蘇聯元帥的總部駐過這裡,名字是……」
溥儀帶著極度惶恐的心情在瀋陽車站下了火車。
「跟你一起去的還有誰?」
在這個國家的兒童,比當年宣統皇帝具有堅強得多的民族自尊心。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看出美國籍辯護律師袒護日本了。記得有一次在我作證以後,有一個美國籍辯護律師不分青紅皂白,就大聲嚷嚷,法官制止他,說他態度粗暴,而且所談的問題超出了範圍以外。」
溥儀如果當時百分之百地聽信了,那麼溥儀就反而不成其為童年的宣統皇帝和青年的偽滿洲國皇帝!
「現在還信嗎?」我忍住笑向他提出這個可笑的問題。
在這種難題下,他和婉容,特別是二十歲左右的李玉琴恐怕只能是生離死別的結局。
蘇聯政府把溥儀等戰犯交還我國,是一九五〇年八月間的事,距離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不到一年。
溥儀所做的事,有一些是他永遠不會忘記的。他跟我談到這些。
即使後來有人把這些告訴溥儀。溥儀也未必相信。
他的未來,倒毋寧是種因於過去的。
「這樣等了七八天才又起飛。那飛機很像是一架水上飛機,不太記得清了。
但是他不能預知未來。「未來預知術」當然更不能使他預知未來。
「過了幾天才出庭的。每天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午九點到十二點,下午一點到四點都在庭上。這樣繼續了二十多天。」
溥儀在蘇聯囚居五年期間的日子,就是這樣過下去的:吃得好,睡得香(我想,這時他的左右再不敢狂妄地模仿他當年侍候皇太后和四位太妃那樣,每天問一聲「進的香?歇的好?」了吧!),每天看看書,讀讀報,當然還會有人問他一些關於日本侵略中國東北的事情。此外,大概就是摸出小銅錢,攤開那本寶貴的「未來預知術」,卜卦一番,以占吉凶了。
(十)……在蘇聯經常吃黑麵包、白麵包、各種肉類、大米、燕麥、蕎麥、小米、糖、黃油、乳酪、雞蛋等。我喜吃麵包、黃油、乳酪、雞蛋、魚子等,對於牛腦、牛舌不喜吃,因為不習慣?……
溥儀懷著相當不滿的心情跟我說:「在我出庭作證的時候,我自己先介紹履歷,然後由法官發問,我作證言,控訴日本戰犯的罪行。

「那還用說,太迷信啦!」他爽朗地大笑起來。
我曾經向撫順戰犯管理所醫務室借到一份材料,那是溥儀押解回國後答覆醫生詢問而寫出來的,裡面牽涉到他在蘇聯期間的健康情況。
但是,他何嘗料得到,當自己在囚居中進入蕭索中年的時候,每一個中國人可以引為自豪的、嶄新的祖國卻經歷著巨大的陣痛而誕生了!
溥儀當年和關東軍司令官梅津以及有「馬來亞之虎」之稱的山下奉文都說過:「日本現在既然是實行『南進政策』,自然要和蘇聯和好,才可以鞏固北方。……日本應該hetubook.com.com多多製造飛機,確保制空權!」這些話應該怎樣解釋呢?
我國著名的法學家梅汝璈先生,擔任過遠東國際軍事法庭法官。
某些美國籍辯護律師大概是別有用心的。
「到東京是下午五點鐘左右。我們坐的飛機還沒降落,就已經有五六架美國飛機包圍住我們了,那是來監視的。下機以後,美軍盤問我們,還照了相。等了一兩個鐘頭,手續辦完了,這時蘇聯駐東京使館的武官,便把我們接去了。我住在使館的樓下。
(六)到蘇聯前,種過多次牛痘。在蘇聯每年有二次預防注射(腸傷寒、霍亂、痢疾、腦膜炎、斑疹傷寒等等)。……
溥儀一直是這樣想著的:「我到了瀋陽,就要被宣佈死刑!」
「她改嫁了?」這個問號糾纏著溥儀。「未來預知術」當然不能解除溥儀心頭的任何迷惑。
噩耗來了。
「咦!你不是說你在偽滿吃素的麼?」我有些覺得奇怪。
「到蘇聯以後又吃肉了。不過,我那時身邊總是放著一本『未來預知術』,時常用銅錢卜卦的。」
他會想起兩次拜見日本天皇裕仁的情況,住在赤坂離宮的滋味,特別是第二次接回天照大神以後,強迫東北各地祭祀的醜劇。
我想,日子雖然是平平安安一天天過去了。但是,偽滿洲國的情景不可能在他的腦海裡淡下去,再淡下去,以至完全消失在太虛之中。
「我弟弟溥傑,三個侄子,二妹夫鄭隤敱,一個姓黃的大夫,一個僕人。在莫洛闊夫卡住了一兩個禮拜以後,他們徵得我的同意,把我送到伯力去。我們是坐火車去的。在伯力先住在紅河子,和*圖*書那是一個別墅,後來搬遷第四十五收容所。我每天吃麵包,湯,肉,待遇很好。」
二十多天算長麼?一點也不。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審訊從一九四六年五月三日開始,到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十二日才告終結,時間有兩年半之久。開庭共八百十八次,出庭作證和書面作證的將近一千二百人。審判記錄四萬八千四百十二頁,判決書長達一千二百十三頁。它在各方面超過紐倫堡法庭,而是史無前例的大規模的審訊。雖然在處理戰犯的時候它不公正地受到了美國的包庇。
溥儀用十分工整的書法寫下他的答覆。字體秀勁飄逸,和當年「御批」上潦草的筆跡,那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他會自然而然地想起帝宮,想起緝熙樓,同德殿;婉容、李玉琴、吉岡、一任又一任和他打過交道的關東軍司令官:本莊繁,武藤信義,菱刈隆,南次郎,植田謙吉,梅津美治郎,一直到山田乙三。
百聞不如一見。
(十二)……我飯前後,大小便前後都洗手。……
「是的。我還記得一些輪廓和可笑的事。那年八月間,從伯力坐飛機出發,到了半路上遇到大雨,我往下一看,盡是山,也看不見海,就懷疑起來:『這是到哪兒去呢?』飛機上的蘇軍軍官談話我也不懂,可是偶然倒給我聽懂了一個字:『哈爾濱』。
「對,對。不久就從莫斯科來了一位中校,照顧我的生活起居,給我香烟、棉衣、書籍、報紙和日用品。」
平心而論,我們似乎也不能深怪溥儀丟下了「大藏經」、「驗方新編」、「醫術金鑒」,卻又熱中於「未來預知術」的卦書。
溥儀回https://m.hetubook.com.com到了瀋陽。
(十一)我到蘇聯前不經常吃零食……。在蘇聯沒有給零食,每月有一次自買用品,我吃過葵花子、糖、香腸、罐頭等。
「我到赤塔的時候天都快黑了。後來又換坐汽車離開赤塔。
吃得好,睡得香,究竟是眼前的條件造成的。將來呢?下一步會怎樣?長遠的將來又會是怎樣呢?他不能不想一想。
在這個國家的兒童,比當年宣統皇帝的眼界要開闊得多。但是,你若問他宣統皇帝是怎樣一個人?他便會睜大著眼睛像遭遇到哲學上一個難題一般。
(三)……在蘇聯的時候,有兩三次感冒,很快就好了。痔瘡便血經蘇聯醫生給的白色油質的坐藥,非常有效。在蘇聯期間,一直沒有便血。腳氣沒有好,一向沒有住院。
溥儀當年還跟東條英機說過:「應當盡『滿洲國』的全力來支持日本的戰爭!」這些話又該怎樣解釋呢?
溥儀也許只在赤塔停留了三兩小時,便又開始了新的旅程。
中國人大抵總是要回到中國來的。雖然溥儀在囚居蘇聯的五年之中,最怕聽的就是回國,而且只是由於這種原因,他曾經三次上書,請求長留蘇聯,可是他畢竟是回來了。他這種請求失敗了。
他那次一共答覆了醫生十四個問題。有關的是下面幾段:
他大概是這樣認定的,如果回國以後,這一切都要成為極大的難題,甚至是致命的難題。
法律,在許多人的心目中也許是一件枯燥的東西。那麼,還是讓我們多談談溥儀在蘇聯期間的日常生活吧。
「一九四六年你到過東京,是為了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上作證的,是嗎?」
參加這次審訊和圖書的有十一個國家:中國、蘇聯、美國、英國、法國、荷蘭、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印度、菲律賓。
「『到哈爾濱去?那可糟啦!』我想啊想的,更加懷疑起來。等到飛機降落下來,才知道不是什麼哈爾濱,而是離海參崴有好幾十里的一個地方。我住在當地軍事俱樂部的將校宿舍裡。住了兩天,到海參崴。啊,這裡的風景好極了,樓房都蓋在山上。我住在六樓,同房的有五個人。每天的招待都很好。這裡就是早上有大霧,所以常在下午到海邊去蹓躂蹓躂。天氣不好,飛機不能飛,有什麼辦法呢?我們每天都巴望著動身啊!
正因為法庭憲章第九條第三項的規定,所以各被告都有他自己選擇的美國籍辯護律師和日本籍辯護律師作代表。
一架蘇聯軍用機把溥儀從瀋陽載到內蒙古的通遼,又從這裡把他送往蘇聯的赤塔。假如遲一步,他是很有可能給人挾持到東京,深嘗生命的苦酒的了。
「坐在汽車裡的時間很長很長;一排排洋房逐漸消失了,接著是荒野,我們的汽車穿過左一個右一個樹林,還渡了河,汽車是搭了板子才過去的,我們就這樣,在黑夜中走啊走啊……
有一天,溥傑告訴溥儀,說是接到日本籍妻子嵯峨浩子從東京來信,她聽說李玉琴已經改嫁了!
可是,對於溥儀說來,在瀋陽車站所發生的一切,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奇蹟。
(九)……在蘇聯時,睡得好。……
他會想起「日滿密約」、「日滿議定書」一類的賣國條約,想起祖國東北的一切航運、港灣、礦山、陸運的權利都給怎樣斷送的吧?
「是華西列夫斯基元帥吧?」我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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