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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雲搏電錄

作者: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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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雲龍谷虎

第五十七章 雲龍谷虎

話說完了好半晌,室中依然沒有反應。
話音方華,人已由棺蓋上騰身而起,雙肩一斂,翩然落向車轅。
這真是一夫當關的險地!
再向前行,另有一間較小的石室。
靜止後定睛細看,原來已經落入一張巨網之中。
「如果雲兄一定不肯答應,說不得兄弟只好放手一搏了!」
姓雲的猛然一怔道:「車上的東西?你是說?」
但等到看清之後,于梵不禁愣住了,車上放的哪裏是什麼箱子,原來竟是一口黑漆棺材。
不過,雖然他心中這樣打算,表面上可仍然未動聲色,吃喝完畢,會帳出店,問清了方向……
于梵愈想愈覺不對,愈想愈覺莽撞,想著想著,終於連自己也不禁啞然失笑了!
不錯,這一定是綑綁囚犯的繩子!
縱身反臂,一推一托……
這繩子是幹什麼用的呢?莫非是用來綑綁囚犯的麼!
二人眼見大功告成,不禁相視而笑。笑聲一斂,同時開口道:「來,咱們先揭開棺查看看!」話音落處,四隻手同時按上了棺蓋。
姓陳的孝子當下神色一變道:「什麼?你……哼,棺材裏不裝死人裝什麼?」
那孝子聽得一震道:「兩位,你們這是什麼話!」
二人將坐馬隱入峽中,然後分別在峽口兩側峭壁的亂石中躲了起來。
看守的人發覺囚犯逃走,一起追了出去,整個地道中不見半個人影!
但,沒想到馬剛起步,突聞耳畔傳來一聲春雷似的暴笑:「哈哈哈,姓雲的,你這樣一口獨吞,不嫌太貪心了麼?」
姓曹的矮子插口冷笑道:「老父?嘿嘿,這樣說,你這孝子不是假扮的了!」
難道那祠堂的地下設施,就是專為停放棺木的麼?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間,非但車把子穩住,就連車上的那口棺木,居然也沒有移動分毫,只不過車前雙馬,此時驟失駕御,竟然拖著折斷的車轅,一個勁地朝向峽口馳去。
無人看管之說,未免不太近情理!
姓陳的孝子臉色又是一變道:「胡說!」
對,是囚牢,先見的那間石室,乃是看守人的居處!
二人滿心以為,這一下出其不意,非得連棺材蓋帶人一起拋下不可!
話音落處,雙掌也自緩緩提起。
姓陳的孝子哭喪棒一揮,呼呼連攻三招。
四名扛工,哪堪一擊,只聽叭叭連響,轉眼間俱都落下車來!
谷虎道:「深山有猛虎,大海出蛟龍,難道雲兄不就是傳聞中的那位大海蛟龍麼?」
石室的門處掩著,門前地面上的足印清晰可見。
谷虎笑道:「略知一二!」
那麼設立這座地下囚牢的人,又是什麼身分呢?
馬臨切近,為首馬上的青衣大漢突然一收韁,那奔馳的健馬,頓時連聲驕嘶地停了下來。
姓雲的年輕人站立車前,黑臉上滿佈怒色,雙目炯呵地向左前方一瞥,頓時濃眉上揚道:「什麼人,還不給我滾出來!」
姓雲的一怔道:「你想談什麼?」
車上還有四名守護的扛工,見狀一聲吆喝,反腕亮出四把尖刀,不約而同地和-圖-書分向二人刺去。
看情形,這口棺材是石家祠堂地道中搬運出來的,應該不會有錯了!
他鞭梢尚距大漢腳踝數尺,人已挨了數拳,悶哼一聲,噴出兩口鮮血,差一點沒有當場倒下。
這張黑黝黝的大網,完全是用牛筋編成,桐油浸曬,堅韌無比。
只聽哎呀兩聲痛叫,方姓大漢與那姓曹的矮子,頓時身形後仰,噗咚噗咚地相繼摔下車來。
于梵遲疑了一下,重又聲音一沉道:「裏面的朋友,你若是再不出來,在下可要進去了!」
左手一揚,右掌呼地一聲擊出。
果然,韁轡入手,只見他輕輕地一抖……
事情根本就沒弄清楚,一個勁地窮追什麼?于梵的心意一變,決定先在路邊小客棧裏吃飽了再說。
方姓大漢怒笑一聲:「是否胡說,開棺一看便知,大爺懶得和你爭辯了!」
姓方的大漢見狀接口道:「哈哈,這個曹兄儘管放心了,石家祠堂到黃家渡這段路程,沒人比我再熟了,只要我們能在申時以前趕到風箱峽,還怕他們飛上天去不成!」
于梵的心中疑雲大起,決定非插上一手不可!
別的話倒沒有什麼,可是,石家祠堂這四個字,卻把他聽得心頭咚地一震。
谷虎笑道:「若是小弟不幸落敗,則棺中之物仍然悉歸雲兄獨享!」
地道蜿蜒曲折地通出數里,出了地道,上了大路,以于梵的腳程一直追到晌午時分……
可是,曹、方二人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心上,只聽一聲:「滾!」
二人眼見他滿臉嘲弄的意味,不禁由驚轉怒,大喝一聲:「誰認識你這種無名小卒!」
想不到他心驚未已,突然又是一聲嘩啦,霎時間,如同萬丈高樓失足,身形直向地底沉下……
二人的功力全皆不弱,只可惜方姓大漢與那姓曹的矮子卻較他們更高。
曹矮子一聲狂笑,拳如雨下。
那矮小漢子聽得長眉一揚……
方姓大漢與那姓曹的矮子,見狀怒喝一聲:「起!」
話聲未畢,一掌隔空劈山,凌厲的掌風,震得那姓趙的車夫腳下接連幾晃。
這人五短身材,虯筋栗肉顯得異常結壯,只見他身形一定,立即兩手叉腰沉聲笑道:「姓雲的,你要是真不認識我,我就自己介紹一下好了,我姓谷……」
石室中沒有人麼?
就在他心中大大不以為然的時候,那姓陳的孝子卻已開口道:「老趙,你他媽別窩囊人好不好,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什麼事情不好叫我做,偏他媽叫我扮什麼孝子!」
他們臉上不會漆字,叫人何從認起!尤其甚者,這只是自己的一種假設,真象如何,根本無從得知!
他們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萬萬沒想到距離他們頭頂數丈處的一株虯松上,卻早已有了另一條人影。
寶刀寶劍難傷,人落其中,只要網口一收,任你拔山蓋世的英雄也無用武之地。
這是兩把鋼刀,刀過處,車轅嘎然而斷……
那黑面濃眉的年輕人,見狀又是一串大笑道:「哈哈,好朋友,和*圖*書是不是你們對這滿棺的金銀珠寶已經不感興趣了?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恕我這無名小卒不再和你們客氣了!」
于梵由虯松枝葉向遠處張望,只見一輛馬車緩緩馳來,車上似乎放著一隻大箱子。
口中說話,腳下不停,話說完了,人也雙雙到達小客棧的門前,抬頭看到小客棧裏有人,一頓時把話鋒停了下來。
于梵在距門數步停了下來,舉劍戒備之後,這才沉聲說道:「裏面是哪一路朋友,請出來答話!」
這一招葉底偷桃,用得恰到好處,只聽哎呀一聲,把那姓陳的孝子震得連退八步。
囚犯掙斷了繩索,逃出了囚牢!
這間石室為什麼要用如此笨重的門呢?
一路所見的行人倒是不少,可是,哪一個是地道中逃出來的囚犯?哪一個又是地道中看守囚犯的人?
就在他們準備揭開棺蓋的瞬間,突聞一聲大喝道:「住手!」
說時雙臂一抖,人也飄下車門來,鞭梢刷地一聲,點向大漢的面門。
身落實地,仰首再看,只是黑空巨網經過一陣搖擺後,又復慢慢地靜了下來,非但網中未收,並且四外死沉沉地連半點動靜也沒有。
可是,現在這笨重的鐵門已經打開,室中除去一張木榻外,再也不見其他的東西。
于梵要了幾樣小萊,剛剛動箸,突見遠處塵土飛揚,兩騎快馬疾馳而來。
話說完了,地道中立即傳來嗡嗡回聲。
但,這間囚牢是用來囚禁什麼人呢?
谷虎笑道:「雲龍、谷虎,並駕齊驅,兄弟怎敢這般狂妄?不過……」
他口中雖不贊同,但是人卻下了馬。
那趙姓車夫叭叭回敬五鞭。
于梵下墮十丈,突然遇到阻力,猛然間身形上上下下地彈了好幾次。
他居高臨下,將二人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裏。
話聲迎風飄來,聽得于梵大愕。
不是麼?這簡直就是自作聰明嘛!
這兩人雖然不算江湖成名人物,但也並非庸手,憑他們的功力,別說是一塊棺材蓋了,就算是一塊石板又該如何!
別看這年輕人身材魁偉,但動作卻輕如巧燕,美妙極了,他落在車轅之上,立即伸手抓起了鞭轡……
不是麼?這傢伙提起石家祠堂幹什麼?他們要追的「點子」又是誰?
這夥人是什麼來路!會和石家祠堂的地下設施有關麼?
終於,在地道的左端,他發現了一間石室。
掌勢一擺,已把擋在身前的哭喪棒推開。
這人如同一團烏雲,飄身落在棺材蓋上。
于梵看在眼裏,不由眉頭一皺。
一念未已,突然,于梵看到了綑在棺材上那根繩子,鴨蛋來粗,雪白嶄新地,和自己早晨在地道中看見的一模一樣!
話音未落,人已飄身下馬。
漸行漸近,看得漸清……
這些人似乎離開不久,他們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看來自己早先的一番猜測全屬誤會了!
「稍待動手之後,倘若承讓幸勝,則棺中寶物小弟與雲兄各得半數!」
雖然棺材蓋是上好的杉木,但其重量仍舊有限,他們之和圖書所以掀不動,不用說,古怪一定出在來人身上。
除了棺材之外,車上還有五六個人,他們是孝子、車夫,以及四個扛工。
馬是停下來了,可是高踞鞍上的一名矮小漢子,卻差一點沒被摔下馬背。
不用說,他打算連馬車一起趕走!
話落雙掌齊發,直向那姓陳的孝子攻去。
姓雲的道:「那你總該明白『先來後到』的意思吧?」
喝聲未畢,陡見人影橫空而下,刷地一聲,飄身落在棺蓋上。
出人意外地,那滿身白衣的孝子,此時竟然賊嘻嘻地朝著車夫笑道:「喂,老趙,你他媽快點趕成麼,黃家渡迎春閣的小翠花還在等著我呢!」
但,事出意外,在兩人出其不意地全力猛掀之下,棺材蓋居然紋風不動。
那麼是誰?
孝子是假扮?那麼棺材裏?
車上的孝子,看得臉色一變道:「兩位,你們擋住了靈車有何指教?」
但是,正當這千鈞一髮的關頭,突聞一聲怒叱:「來得好!」
方姓大漢與那姓曹的矮子,原先對來人根本不屑一顧,但是現在卻大不相同了,心下一凜,不期然一起抬頭向上打量……
話聲中雙肩一晃,人已欺身而上。
罵得應該,可是這樣笑法可就大不應該了!
曹矮子一擊得手,並未追趕,雙肩微晃,緊隨著那大漢身後飄上車轅。
這兩人此刻全是含忿出手,若容掌招落實,黑面濃眉的年輕人腿骨非得折斷不可。
一念及此,突然發覺牆壁上的火炬,光焰搖曳,尚剩尺餘,分明點燃尚還不到兩時辰!
谷虎笑道:「雲兄可也別忘了『見者有份』這句話!」
假如此地有人的話,這一切的問題全都不難解決,可惜的是整個地道裏,此時偏偏看不見半個人影。
于梵再也忍不住了,手腕一振,刷!劍尖觸處,石門立即向內打開。
谷虎道:「兄弟誠意相商,雲兄道『逼』字說得太嚴重了!」
姓雲的看得濃眉一揚道:「嘿嘿,谷虎,你除了知道我姓雲之外,其他還知道什麼?」
怪了,室中床榻桌椅,井然有序,令人納悶的偏偏就是不見半個人影!
照說這兩人夠機警的了,可惜于梵聽覺敏銳,遠非一般的武林高手可比,別說相距只有六七丈,縱然遠上一倍,也照樣聽得清楚。
他們並肩而立,剛好擋住了馬車的進路。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石家祠堂的地下機關,乃是武林陳跡,根本無人看管麼?
未時剛過,兩騎馬來到風箱峽外,馬上騎人正是方姓大漢與那姓曹的矮子。
沿著靜沉沉的地道,踏著自己的影子,細碎的腳步發出極其輕微的沙沙響聲。
突然間,于梵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這是一間囚牢!
那姓方的大漢像是自知理屈,聞言連忙陪笑道:「曹兄,這幾個時辰的兼程疾趕,難道你不餓麼?咱們停下來喝兩杯如何?」
喝聲未畢,掌勢同時揚起,對準站立棺蓋上的那一雙小腿砍去。
當然,這也並非全不可能,因為有錢人家以珍寶陪葬,唯恐宵小擾及先人和-圖-書屍骸,廣設機關,嚴加戒備,那也是常有的事!
想必最後這句話發生了效力,那姓曹的矮小漢子一聽,臉上的怒氣頓時變作了一團笑容道:「嘻嘻,老方,我說是誰請客還不是一樣,只是現在天色已經不早,萬一那點子要是追丟了,只怕你我全都吃罪不起啊!」
「不過兄弟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但卻情願與雲兄賭個東道!」
可是,他惡言尚未出口,那青衣大漢復又加上一句道:「我請客!」
話剛至此,姓雲的年輕人突然一震,情不自禁地連忙接口道:「你是谷虎?」
就在這沉雷般的怒叱聲中,雙腿猛地一晃,已經閃電般踢向二人肩頭。
馬車在于梵思量中馳到峽口。
于梵一念及此,心中倍加警惕,當下緊握軟劍,緩緩而進。
原來新近江湖,崛起了三位年輕怪傑,眼前的谷虎、雲龍,全都是其中有名的人物。雲龍一聽,不由大怒道:「谷虎,既然你已經知道我雲某是誰,還要放手一搏,那是說你自忖有必勝的把握了?」
四隻緊抓棺材蓋的手,猛然間用力向上一掀……
雲龍濃眉一揚道:「若是不幸你敗了呢?」
于梵一念未已,驀聽震耳大喝道:「站住!」
這是什麼人下的手?簡直可惡透了!
那孝子顯得非常急怒,見狀趕緊飄落車下,將手中的哭喪棒一橫,擋住那方姓大漢道:「朋友,你這是想幹什麼?」
但,一切都像是靜止似地,哪兒有人?
「如果我不肯答應呢?」
左前方是一叢野草,此時驀地一分,立即走出一個人來。
話音落處,連那四個扛工也不禁相視大笑。
任何人都有好奇之心,于梵何能例外?他愈想愈覺有理,當下再不怠慢,立即沿著地道追了下去。
黑面濃眉的年輕人一蹴中的,身形依舊車立在相蓋上,目注俯伏車轅下的方姓大漢和那姓曹的矮子,不禁大笑道:「哈哈,朋友,你們兩位這麼客氣,叫我這無名小卒怎生消受?快請起來,快請起來!」
姓雲的臉色一變道:「谷虎。你懂不懂江湖上的規矩?」
一念及此,于梵頓覺精神一振,剎那間,他似乎全都明白了……
這顯然難以令人置信!
方姓大漢與那姓曹的矮子想是受傷不輕,蹲在地上只是連聲地哎喲,哪裏能夠爬起來!
大漢再次狂笑道:「不幹什麼,大爺只是想看看你這位老父的遺容!」
「如何賭法?」
但除了回聲之外,一切依舊是死沉沉地。
「不過怎樣?」
兩條人影,應聲飄墮峽口。可不正是那姓方的大漢與那姓曹的矮子。
話音一落,叉在腰間的兩手,立即飛快地揚起。
方姓大漢哈哈一笑道:「靈車?朋友,我請問你,這死的是你的什麼人?」
就在于梵滿腹狐疑,思量不解之際,無意間一低頭,突然,他發現一件刺眼的東西!
谷虎像是早已胸有成算似地,不待話落,便已接口道:「雲兄,這滿滿一棺材的金銀珠寶,你一個人什麼時候花費得完,讓兄弟給代代勞不是很好麼和圖書?」
那是一段繩子,一段兩尺來長,鴨蛋般粗,嶄新嶄新的麻繩!
來人是于梵麼?
方姓大漢道:「嘿嘿,小輩,你是不是存心考量大爺,好,你聽著,假如大爺沒有料錯的話,你們這口棺材裏裝的全是金銀珠寶!」
姓方的大漢大笑道:「哈哈,小輩,這話非常明白,若是你還不懂,那就趁早給我滾遠點!」
大漢正待還手,那姓曹的矮子突然飛身而上道:「嘿嘿,閣下說得不錯,死人的確不容許隨便冒瀆,但若你這口棺材裏假裝的不是死人,那可又當別論了!」
交手十招不到,方姓大漢首先怒喝一聲:「龜兒子,你快滾吧,迎春閣的小翠花脫得光光在等著你呢!」
大漢就勢一飄身,上了車轅,姓趙的車夫見狀大急,回手一鞭,便向大漢足踝纏到。
看樣子,這絕不是官府的囚牢!
幾乎就在同時,那姓曹的矮子也已撲向那姓趙的車夫。
姓雲的臉色一沉道:「如此說來,你是非要逼我答應不可了?」
新來之五短身材的壯漢,看年紀和那姓雲的差不多,大約也就二十六七,只見他聞言之後,又是一聲沉笑道:「嘿嘿,既然雲兄能夠認得出我,看來這事情就好談了!」
這是一名身材魁偉的年輕人,一張黑臉,兩道濃眉,雙目如同火炬一般,他一見二人抬眼向他打量,頓時露齒笑道:「兩位,不認識兄弟麼?」
就在他驚愕之中,突聞那趕車的老趙大笑道:「哈哈,小陳,你他媽熱孝未除,一顆心卻已飄到那臭婊子身上,這還像個人麼?」
孝子被問得一怔道:「那!那是小可的老父!」
但,這姓雲的年輕人臨危不亂,只聽他大喝一聲:「停。」
谷虎一聽,更加大笑道:「哈哈,雲兄,大家全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一定故作糊塗呢,兄弟想要和你談的,當然就是車上的東西!」
這些事于梵曾聽龔江不止一次的說過,見狀心頭一凜,趕緊飛身而下。
笑聲中嗖嗖連響,兩片寒片,閃電飛來。
本來他力敵那姓曹的矮子,還可勉強再撐十來招,這時一分神不要緊,頓時空門大露。
姓趙的車夫冷笑一聲:「嘿嘿!朋友,你這未免有點過分了吧?死人豈容隨便冒瀆的!」
但是跟在他身後的那匹黑馬,卻已收剎不住,直至衝出七八步遠,這才勉強地停了下來。
在這種情形下,馬車非翻觔斗不可。
風箱峽名副其實,的確像是一隻大風箱,兩邊斷壁如削,當中露出一條羊腸鳥道,群山連綿,若想繞越更是困難萬分。
這種路邊小客棧,是專為過往客商行旅設置的,陳設極為簡陋但卻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方便。
這間石室的門窗,全用生鐵所鑄,驀然看來顯得非常笨重。
不是!
這人正是于梵!
這矮小漢子人雖然矮,火氣卻是不小,只見他雙眼一翻,望著那青衣大漢喝道:「老方,你他媽想幹什麼?」
時光飛快地過去,突然,姓曹的矮子發出一聲輕呼道:「喂,老方你瞧,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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