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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尼姆自己服軍役的時間不長，他和哈里．倫敦還是有共同語言的。大學一畢業，尼姆就被徵到朝鮮去了。到那兒以後一個月，當他的排正在前沿陣地外面搜索敵人時，他們遭到了美國飛機的掃射和轟炸。（事後，這一可怕的錯誤被用模稜兩可的軍事術語說成「友軍火力」。）四名美國步兵被殺害，其餘的受了傷，其中包括尼姆。他耳膜震穿了，後來又受了感染，結果左耳完全聾了。不久以後，他被遣送回國，又悄悄地收到一張傷兵退伍證明書，在朝鮮發生的事故就這樣包起來了。現在，大多數尼姆的同事和朋友都知道跟他講話要坐在他右邊，好耳朵這一邊。但只有幾個人清楚地知道是怎麼回事。哈里．倫敦就是這少數幾個人裡的一個。

所有人員將在市內集合，乘專車前往布魯克賽德。隨同前往的還有一輛無線電通訊車，用作聯絡中心。關鍵人員都配備對講機。一支小型車隊負責在本地區進行穿梭聯絡。

「星期四來我家作客吧！」倫敦說。

「正在調查。他們可能弄到軍服的方法卻不知有多少，而大多數是無法追查和_圖_書的。當然，如果他們再用同樣的詭計，那就又當別論。許多人都將提高警惕等待著。」

「這件事於一八六七年發生在瓦萊約。」倫敦說，「舊金山煤氣公司在那裡建立了一家工廠，負責人叫Ｍ．Ｐ．揚。瓦萊約一家飯店是由叫約翰．李的傢伙開的。好，這個姓李的被人發現在煤氣費上搞欺騙，在他的煤氣表上做了個旁通管。」

「等等！還沒講到一半哩。煤氣公司那個姓揚的人想叫約翰．李為他偷的煤氣付錢。李勃然大怒，開槍打揚，後來他被控行凶和意圖謀殺。」

「看了。董事長也看了。」尼姆重複了約．埃里克．漢弗萊關於加強調查行動的決定和他等著看成果的要求。

倫敦點點頭。「你會得到結果的。也許這個星期就行了。」

倫敦點點頭。「那你仔細聽吧。」

Ｄ日那天，到達布魯克賽德以後，抄表員將開始挨家挨戶，一店一鋪地檢查電表和煤氣表，尋找搗鬼的痕跡。他們還要進入一些特定的建築物，因為已經知道那裡設有竊盜裝置，比如說，超級市場就一向是最受懷疑的，因為電力和*圖*書是它們的第二大管理費用（第一是人力）。這類商店在過去大都搞過欺騙。因此，這一地區的所有超級市場都要檢查。任何可疑現象一經發現，維修工就在哈里的財產保衛部人員的陪同下開進去。

然後他們又談到那個送了沃爾特．塔爾伯特和其他幾個人的命的拉米申破壞事件。雖然哈里．倫敦沒有直接捲入調查工作，但他和安全保衛部長是下班後的酒友，他們之間無話不談，同時，由於倫敦當過警探，這就使他能和司法部門保持有效的聯繫。「縣警察局長同聯邦調查局和本市的警察一起幹，」他對尼姆說，「到目前為止所有的線索都碰了壁。負責這類事件的證據調查工作的聯邦調查局相信，他們正在尋找的是一批在警察局沒有作案記錄的狂人，所以一切都更加困難。」

「你認為他們還會再搞嗎？」

現在他躊躇了：他應當顧全「體面」過一段時間再打電話給阿黛絲嗎？還是……事到如今，他還考慮什麼體面，豈非假冒為善？他對哈里．倫敦說：「Ｄ日再見。」

他是個瘦骨嶙峋的矮個子，說起話來乾脆俐落和圖書，而每逢要解釋什麼問題時，又總有點學究的味道，他現在正是這樣。倫敦在海軍陸戰隊當過軍士長，由於作戰勇敢得過一枚銀星勳章，後來在洛杉磯當過警探，然後在五年前進入金州電力公司，擔任安全保衛部副部長。過去六個月裡，哈里．倫敦領導著一個新的部門——財產保衛部——專門為對付竊盜能源而設立的，在這一段時間裡他和尼姆成了好朋友。現在這兩個人在這個部的臨時房舍裡——在哈里．倫敦的辦公室裡，這是一排狹窄的玻璃室中的一間。

「我的天！那麼久以前？」

「好，當水兵的，」尼姆說，「我只不過是個步兵。但我很樂意參加這次行動。」

「這種事你辦得越快，泄密的機會就越少。」倫敦笑著說，「在海軍陸戰隊裡，比這大的任務，我們幹起來都快得多。」

「你是指布魯克賽德嗎？」

「你看過我的報告了嗎？」

「是星期四，我沒想到你能這麼快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這裡有些人有一種錯覺，認為偷電偷煤氣是什麼新鮮事兒，」哈里．倫敦說裡．倫敦。「其實不是這樣。如果我告訴hｅｔｕboｏｋ.ｃom.ｃｏm你一世紀以前在加利福尼亞有一宗有記錄可查的案例的話，你會感到吃驚嗎？」他講話的神氣就像是一個老師在對學生講課，事實上他的聽眾只有一個人——尼姆．哥爾德曼。

「這寫在加利福尼亞州誌上，」倫敦肯定地說，「你可以像我那樣去查閱。」

布魯克賽德是離市中心大約二十英里的一個住宅區，財產保衛部的報告上點了它的名，已經在那裡發現了一系列竊盜電力和煤氣的案件，現在正計劃進行一次更徹底的檢查。

「穿救世軍軍服的人怎麼樣了？」

報告說明已計劃對布魯克賽德進行一次「突襲」，但沒說明具體時間。突襲將由財產保衛部人員在打頭陣，包括倫敦、他的第一助理阿特．羅密歐和三名助手。他們將得到金州公司的一支雇員小分隊的支持——從用戶服務部借來的三十名經過特別訓練的儀表抄錄員，加上六名維修工和兩名準備把竊盜證據拍攝下來的攝影師。

在Ｄ日的前一天將向抄表員和維修工簡要說明一下對他們的要求，可是具體目的地仍然保密。

尼姆意識到他剛才聽到的話正是他上星期三夜裡對阿黛和-圖-書絲說的內容。這提醒他，他應該盡早給阿黛絲打電話，或者去看她。星期三以後尼姆只見過她一次——在星期天上午沃爾特葬禮上見過一小會兒，這次葬禮許多金州公司的人參加了。對尼姆來說，這是一次令人難受的虛文浮禮。辦理葬禮的殯儀員油嘴滑舌，沃爾特．塔爾伯特一定會討厭這個人的。尼姆和阿黛絲拘謹交談了幾句，沒有別的。

「正是。」

「大多數事情不會使我吃驚；但這件事卻使我吃驚。」尼姆說。

「布魯克賽德的Ｄ日，」哈里．倫敦補充說，「是在後天。」

「別管它。我們還是談此時此地的事情吧。」

尼姆半信半疑地說：「這都是真的嗎？」

他們又約好了會合的地點。

倫敦聳聳肩。「他們是些狂熱分子。這就使得他們有一種瘋狂的機警，在一些方面很聰明，在另一些方面又很愚蠢。你搞不清楚，這往往只是需要時間。我要是聽到什麼風聲就告訴你。」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