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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基特里克顯得有點不安。「你告訴過他我要來？」

「他是個喜歡自我表現的人。『我不會犯下錯誤一走了之的。責任是我的，懲罰也是我的。』他談到的不是自殺，而是去跟對方扳平。他是找他們去了。」

「也許這不是最明智之舉。」

「要是那樣，這房間裡會有變化的。他沒有帶走他的手提箱，這大概意味著他打算再回來。」德克爾注意到床頭櫃上有封信。「喏，這封信是寫給你的。」

「他肯定有充足的理由。」

麥基特里克清清嗓子，好像他說話有困難似和*圖*書的。「布里是我給布賴恩起的綽號。」

他們來到三一二號房間，德克爾在門上敲了四下。這是通知麥基特里克的兒子是誰來了的暗號。然後，他用自己的鑰匙打開了門。房間裡黑洞洞的，他皺起眉頭，輕輕打開一盞燈的開關。當他看到床上根本沒有人睡過時，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媽的！」

「告訴我。」

「寫了些什麼？」

這家普普通通的旅館坐落在一條普普通通的街道上，沒有一點引人注目之處。德克爾朝旅館的夜班門衛點了點頭，出ｈttｐs://ｍ.heｔuｂｏｏk.coｍ•com示了證明自己住在這裡的旅館客房鑰匙，隨後陪著麥基特里克穿過窄小的門廳，從電梯前走過，上了鋪著地毯的樓梯。麥基特里克兒子的房間就在三樓上。只要有可能，德克爾一向避開可能成為陷阱的電梯。

麥基特里克仍然沒有回答。

麥基特里克已經打開了這封信。他瞇起蒼老的眼睛，但除此之外，對他正在讀的這封信，他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

「怎麼？」德克爾問。

「我很擔心，他打算自殺。」麥基特里克說。

我大概又把事heｔｕｂｏoｋ.cｏｍ.ｃoｍ情搞砸了。對不起。這話我似乎說過許多遍了，不是嗎？對不起。我希望你知道，這一次我的確很努力。真的，我以為自己把一切都考慮到了。我才非常隱蔽，獵物已經十拿九穩。又要談到出差錯了，是嗎？我不知道哪一種情況更糟……使你難堪，還是不能成為你那樣的人。但我向你發誓，這一次我不會犯下錯誤一走了之的。責任是我的，懲罰也是我的。等到我完成了我必須做的事情，你就再也不會感到我給你丟人了。

「他在哪兒？」麥基特里克問道。

「自和*圖*書殺？什麼……」德克爾從他手裡接過信。信是手寫的，看到信首的稱呼語，德克爾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永遠長不成大人的常春藤名牌大學學生的形象。

布里

雖然德克爾知道找也是白費勁，他還是仔細檢查了浴室和客廳。「你兒子有個不遵守命令的壞習慣。這已經是今天一天裡的第二次了，他不按照我的吩咐待在他自己的房間裡。」

「我不能肯定，」麥基特里克聲音嘶啞地說，「也許這是自殺前的遺書。」

「我不知道你說的……」

爸爸：

「那樣能夠不再使你感到他給你丟人嗎？你認為wｗｗ.hｅｔuｂook•cｏm•com這是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嗎？」德克爾搖了搖頭。「自殺可能會抹去他的恥辱，但抹不去你的。你兒子談到的不是自殺，那遠遠不夠激動人心。」

最後，他垂下拿信的手，長長出了一口氣。

德克爾又把信讀了一遍。「『責任是我的，懲罰也是我的。』他在說什麼呀？」

麥基特里克似乎認為這種防範措施很有必要。這位年逾古稀、身材高大的老人緊緊拎著自己的手提箱，沒有表現出絲毫疲勞的跡象。

「告訴他他的父親就要來了有什麼不對？」

「當然啦。為什麼？怎麼啦？」

麥基特里克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