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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一場槍戰的。」

「但你的生活沒有變。」

「她總是說我和我的工作結婚了。當然，我們是有些麻煩，但她不一定要離開，我們可以努力解決麻煩。」

埃斯珀蘭薩好像沒聽見他的話。「她不想見我，不想跟我說話。」

「為什麼？」

埃斯珀蘭薩在門裡消失之後，德克爾朝貝絲轉過身來。「今天晚上會很艱難。我們得把你安置在城外某個地方的旅館裡。」

貝絲聽起來很沮喪。「也許你是對的，也許我愛得的確不夠深。」她疲憊地往後一仰。「那時我所期待的是什麼？我們相互來往了兩個月。那段時間裡，只有八天我們是情人……」她哆嗦了一下。「人的生活不會在八天裡就有所改變。」

德克爾覺得不知所措。

「你愛我愛得還不足以信任我嗎？」

貝絲沒回答，她很不自在。

埃斯珀蘭薩好像剛剛完全意識到德克爾和貝絲的存在。他看看後座，注意到了貝絲臉上繃緊的表情。「好像不只我一個人要努力解決麻煩。」

「你在說什麼呀？」

「也許那就是我最終想要的。來吧，德克爾，開車。雷娜塔在等著和*圖*書呢。」

「她走了。活動房裡是空的。家具、鍋、盤子和她的衣服，全沒了，還有我擺在廚房檯子上的仙人掌。她拿走了所有的東西，只留下我的牛仔褲和幾件襯衫。」

「走了。」

「那你在想什麼？」

「我知道怎麼開槍。」

「因為我受不了你說我乘機利用你。在我的背景上我對你說了謊，這是因為有人命令我要絕對保密。即使在那時候，我也想告訴你的，但是我擔心你知道了真相之後會離開我。」

「我出來遲了一會兒，因為我得往各處打電話，看看她去了哪兒。她住在阿布奎基她姐姐那兒。」

「到底怎麼樣？」貝絲問，「你願意原諒我對你說謊嗎？我已經準備好原諒你了。你想重新開始嗎？」

「另外一種方式？怎麼處理？」

「我就會和你一起走，」德克爾說，「好幫著保護你。那樣的話，我就會碰上麥基特里克，就會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就可以使你和我免受我們經歷過的這場噩夢的折磨。」

「我永遠不會離開的。」

「如果你對我有一點兒冷淡，我就會像遭霜打了似的。」

hetubook.com.com埃斯珀蘭薩的靴子在礫石上嘎吱嘎吱地響著，他向別克走來。

「只要你試著去做，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

「只要我們都試著去做。」德克爾的聲音都變了。「是的。」

德克爾看看埃斯珀蘭薩的活動房，看看自己的雙手，又看看貝絲。「你不該向我撒謊。」

「要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捲到這裡面來。我不會讓你獨自一人去努力擺脫這一切的。」

但他還沒能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來，她又說話了：「要是你想結束我們的關係，就對我說。」

「結束？」現在這個問題終於提出來了，德克爾卻還沒作好準備。「我不知道……我不是……」

「你自己說的，你又回到了你開始的地方，又成了以前的那個你。」眼淚從貝絲面頰上流下來。「是因為我。」

「我想我沒說『錯』這個字眼，我……」

「她不在這兒。」

「這個……」

「那麼還是我的錯了？你是這個意思嗎？」

「如果可能的話。」感情折磨著德克爾。

德克爾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從座位上俯過身去握住貝絲的手，想再往前俯身抱住她和圖書。

德克爾對這個問題毫無準備。「生氣？是什麼讓你覺得我……」

「我們在玩遊戲，」貝絲說，「連環問答。」

「我不是隨隨便便的什麼人，」貝絲說，「你不信任我嗎？」

「幹……？」德克爾不解地問。

「你是這麼說過。」德克爾記起貝絲曾經殺了她丈夫，拿走了他牆上保險櫃裡的全部東西。他往自己身邊裝著那一百萬美元的袋子看了看。她想要的是這些錢嗎？這才是她留在自己身邊的動機嗎？

「在我受證人保護法保護這件事上向你說謊？有人命令我絕不許告訴你。」

「天哪。」德克爾說。

「你還好嗎？」德克爾問。「你的眼睛看上去……」

「那還要看將來。但你能從我這兒得到的解釋就這麼多了。要麼接受我的解釋，要麼就算了。有件事是肯定的——我不想待在什麼旅館的房間裡，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雷娜塔。你為我冒了生命危險。如果我必須以同樣的方式證明我自己，這就是我所願意做的。」

「你對我說的那些謊話呢，你來聖菲之前做過的事，你怎麼會有那些槍傷傷疤的？在我看來，我們雙方都m.hｅｔｕｂｏok.com•com說了不少謊話。」

「你是說你離開我就覺得不安全？」德克爾搖搖頭。「你住在我隔壁的時候大概是這麼想的，但你必須放棄這種想法。現在，對你來說，還是盡可能地遠離我更聰明些。」

「就因為你不願意放棄警官的工作？」

「這是以前遺留下來的影響。我一向不願信任別人。信任會使你送命的。但你這個論點對我們雙方都適用。顯然你愛我愛得並不足以信任我，不足以把你的過去都告訴我。」

朋友？德克爾想起哈爾和本作為他的朋友所付出的代價，感到一陣悲痛。他再次勸說埃斯珀蘭薩放棄。「不。在你工作的地方？在別人都認識你的地方？你瘋了。如果出了事，我們可沒法像在紐約和紐澤西那樣把事情掩蓋過去。會有傳言的，至少，你會失去工作的。」

埃斯珀蘭薩的前門打開了，德克爾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埃斯珀蘭薩出來了。這位瘦高個警官穿上了乾淨的牛仔褲和斜紋粗棉布襯衫，戴上了斯泰森氈帽。一把半自動手槍掛在他的右胯上。但他的表情裡有什麼東西表明，他進了房子以後不僅僅是他的外表發生了變https://m•ｈetｕｂoｏk.ｃoｍ•cｏm化。

「什麼？」

「你妻子？你是說她上班去了或是……」

「可以改變。我決定搬到聖菲時，我的生活是在幾分鐘之內改變的。」

「我認為那樣對你最安全，萬一再有一幫殺手來追殺我呢。」德克爾說，「假如我知道你是受證人保護法保護的，我就會以另外一種方式來處理這件事了。」

「但這不再是你的戰鬥了，待在這兒試著解決你和你妻子的事吧。」

「噢，那是新墨西哥一個挺不錯的鎮子的名字。好啦，」埃斯珀蘭薩上了車，「讓我們幹吧。」

「去結束我們和雷娜塔之間的戰鬥。」

貝絲雖然很不舒服，仍警覺地坐直了身體。「不，我不和你分開。」

「你為什麼生我的氣？」貝絲問。

「我不能就這麼到處對隨便什麼人都說我在中央情報局工作過。」

「我想的不是這個。」貝絲說。

「我從來不從朋友身邊走開。」

「我真的很難過。」

「瞧，在我遭槍擊之後，在我出院之後，你和我在我的院子裡談話時，我曾試著盡可能多地告訴你實情。我求你和我一起離開這兒，躲藏起來，但你堅持要我一個人走。」

「麥基特里克的命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