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８
薇多利雅啪的打開手機，假裝在打電話。「嗨，甜心，我現在就站在萬神殿裡頭。你真該來看看這個地方！」她啪的又把手機關上，雙眼炯炯瞪著歐里維提。「這樣誰會曉得？根本一點風險都沒有。讓我進去替你偵察！」她指著歐里維提皮帶上的手機。「你的電話幾號？」
「我們看起來沒問題。」薇多利雅說。「走吧。」她挽著蘭登的手臂往前走。
薇多利雅朝下看看自己的短褲。然後看著蘭登。
蘭登不自覺地湧出一股保護的本能。「慢著，」他對歐里維提說：「你要派她一個人進去？」
「現在你打這個號碼。」
「很好。」歐里維提把槍交給她。「你要藏好。」
「正是，所以他可能認得你。」
歐里維提擋住了薇多利雅的去路。「威特拉小姐，你的用意很好，但我不能讓平民干涉這個行動。」
薇多利雅顯然已經忍不下去了。「就這樣決定了。我要進去。」她打開她那邊的門下了車。
「他殺了我父親。」
「可是如果那個殺手已經在裡頭了呢？」
wｗｗ•hｅｔuｂｏｏk.coｍ•com歐里維提皺起眉頭。
「你搞清楚，」歐里維提說，雙眼冰冷得像石頭似的，「如果我們裡頭出了內奸，那麼殺手說不定認得我們的人。你的同事剛剛才警告過我，這可能是我們逮住目標的唯一機會。我可不打算派手下大搖大擺走進去，把那個殺手給嚇跑。」
歐里維提沒答腔。
蘭登轉過頭去盯著她。
「萬神殿裡面啊！不然還會是哪裡？」
「他說過他會在八點鐘殺掉那個樞機主教。但他可能出於某種原因，已經先帶著被害者進去了。如果你的手下看到目標出來，卻沒認出來怎麼辦？一定要有人進去，確定裡頭沒事才行。」
「指揮官？」歐里維提的對講機發出爆擦音。「正北方出了點狀況。噴泉擋住了我們的視線。我們看不到入口，除非移到廣場上會被看到的地方。你看怎麼辦？我們要躲起來，還是要被人看到？」
那個瑞士衛兵團的駕駛又跟歐里維提說了些話。
薇多利雅關上手機。「謝謝你，先生。」
蘭和-圖-書登的心臟猛然跳了一下。我們不需要用槍！
那個駕駛的衛兵喊道：「挽著手很好。別忘了，你們是觀光客。甚至是新婚夫婦。或許你們該手牽手？」
「我指的是我。」薇多利雅說。
「干涉？你現在根本沒法摸清狀況。讓我幫忙吧。」
裹在哈里斯粗呢毛料外套裡的蘭登現在覺得自己也流汗了，他們那輛愛快羅密歐停在離萬神殿三個街區外，蘭登坐在後座，薇多利雅在他旁邊，正專心看著歐里維提發出最後一批指令。
「太危險了。」蘭登對薇多利雅說。
歐里維提指著前面的路。「前面你們碰到的第一條街是孤兒路，左轉，走到底就是萬神殿。走路頂多兩分鐘。我會留在這裡，指揮我們的人，同時等你們的電話。我希望你們有防身的東西。」他掏出手槍。「你們有人會用槍嗎？」
薇多利雅一臉驚愕，近乎憤慨。「指揮官，不是應該有人去裡面嗎？」
「你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指揮官，因為你明知道我的建議很棒，如果你讓那些老套過時的大男人狗屎—和*圖*書—」
歐里維提沒回答。
薇多利雅輸入了她的手機。
一直坐在駕駛座旁觀的那名衛兵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下了車，把指揮官拉到一旁。嘁嘁嚓嚓講了十秒鐘。最後歐里維提點點頭轉過身來。「把這個號碼輸進去。」他開始念出一串數字。
蘭登也下了車。她在搞什麼！
「我也希望派人進去裡頭偵察，可是……」
薇多利雅聳聳肩。「好，不過我們得趕快動身了。」
耶穌啊，蘭登不禁打了個寒顫，歐里維提真是效率至上，他剛剛才告訴手下，必要時可以犧牲樞機主教。人質其次。
薇多利雅伸手到上衣口袋，拿出她的手機。「帶手機的觀光客多得是。」
喔千萬不行！蘭登心想，但薇多利雅動作太快了。她翻開他的外套，將那把武器塞進他的胸袋裡。感覺上就像他外套裡兜了一顆石頭，他唯一覺得安慰的，就是那張《圖解》是在另一個口袋。
「我再說一次，非致命取得，要活捉目標。開始行動。」歐里維提按掉了他的對講機。
「這個時候太冒險了。」
ｍ•hｅｔｕｂoｏk.coｍ•cｏm薇多利雅對著他沉下臉。「羅柏，我不會有事的。」
薇多利雅伸出手。「我可以在顛簸的船上，用十字弓把標籤射中四十公尺外躍身擊浪的鼠海豚。」
「很抱歉，我不能答應。」
歐里維提轉身。「裡面？」
「你在電話上也聽他說過，他原先根本不曉得李歐納度．威特拉還有個女兒。我可以假裝觀光客走進去，如果看到什麼可疑的事物，我就走到外頭的廣場上，跟你的手下打暗號，讓他們進去。」
薇多利雅按了自動撥號鍵。歐里維提皮帶上的手機開始響起，他拿起來對著電話說：「進入那棟建築物，威特拉女士，到處看一圈，然後出來，打電話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太危險了。我們沒有辦法跟你聯繫。我不能讓你帶著對講機，否則你的身分就洩漏了。」
「他說得沒錯。」歐里維提說。「就算是我最能幹的手下，也不會一個人出任務。我的中尉剛剛指出，你們兩個一起裝成觀光客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歐里維提搖搖頭。「絕對不可以。」
「讓我們自己來ｈttｐs://ｗww.ｈｅｔｕbｏoｋ.ｃｏｍ.cｏｍ。」
「讓我幫忙。」
「如果是不會被認出來的人，那就沒有風險了。」
「七點四十六分三十秒……各就各位。」即使是朝對講機發號施令，歐里維提仍始終保持耳語的聲量。
他們轉過街口時，蘭登可以發誓他看見了薇多利雅臉上那一絲隱隱的笑意。
歐里維提看看手錶。「目標之前講得很清楚，八點。所以我們還有十五分鐘。」
我們兩個一起？蘭登猶豫了。其實，我的意思是——
「要偽裝得花時間，而且——」
「你們兩個一起進去，」歐里維提說：「看起來會更像一對度假的夫婦。你們可以互相支援，這樣我也比較放心。」
「可是什麼？」薇多利雅問。「可是我是女人，對不對？」
「部署在八個方位，成八角形。」歐里維提指揮官說。「整個隊形斜著朝入口處突出。目標可能認得你們，所以要躲在看不到的地方。只能用非致命武器。找個人盯著屋頂。目標第一優先，人質其次。」
歐里維提扔下對講機，跳出車子，繞到薇多利雅面前。
蘭登呻|吟了一聲。這招真高明啊，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