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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電視攝影棚，」她告訴運將。「快一點。」

凱蓓兒感到噁心，思考著下一步怎麼走。

凱蓓兒感覺廚房在她四周旋轉起來。晚上八點召開記者會？看來田奇並沒有唬人。她逼凱蓓兒交出宣誓書承認肉體關係，給凱蓓兒的期限確實是晚上八點。趁還來得及的時候趕緊跟參議員劃清界線，田奇如此告訴她。凱蓓兒原以為她選定這個期限是方便將消息走漏給報社，以刊登在明天的報紙上，如今看樣子白宮打算親自公開醜聞。

「那樣的話，我們應該大乾一杯！」有人大聲說。

在謝克斯頓參議員書房外漆黑的走廊上，凱蓓兒．艾許ｈｔｔps://ｍ.heｔuｂｏok•ｃｏｍ.ｃoｍ的雙腿不住顫抖。原因並非維持同一站姿過久，而是對她聽見的內容感到失望透頂。書房裡的會議持續進行中，但凱蓓兒不必再多聽一個字。痛苦的真相就擺在眼前。

她背後響起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震碎了走廊的寂靜。凱蓓兒被嚇得轉身。手機的鈴聲來自前廳衣櫃中，出自訪客之一的大衣口袋。

大家笑起來。

「喂？……幾點？……真的嗎？我們會收看的。謝謝。」德州男按掉手機，回頭往書房走，一面大喊著。「嘿！打開電視。看樣子札克理．賀尼今晚緊急召開記者會。八點m.hetubook.com.com。全國聯播。如果不是對中國宣戰，肯定是國際太空站剛掉進海裡了。」

走到街上時，越來越深的夜色感覺出乎尋常的苦澀。她招下計程車，上車後儘量叫自己放心，因為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抱歉，朋友們，」書房傳來德州鄉音。「是我的手機。」

她感覺事態越來越緊急，看了一下手錶。只剩不到一小時。她必須做出決定，也知道應該找誰商量。她以腋下夾著偷|拍照的信封，靜靜退出公寓。

她來到走廊上時，隨扈顯得如釋重負。「剛聽見裡面傳出歡呼聲。看來妳很紅喲。」

她簡短地微笑，往電梯走https://m.hetubook.com.com去。

書房裡響起一陣充滿希望的歡呼聲。

荒謬，凱蓓兒心想。白宮目前掌握了謝克斯頓這麼多齷齪的底細，總統死也不可能在今晚退出選戰。這場記者會的主題才不是退選。凱蓓兒直覺到田奇已經警告今晚將發生什麼事，因此心情往下沉。

德州人大步走過，沒有注意到她。

書房裡的電視打開。音量超大。新聞主播的語調洋溢著興奮之情。「白宮突然宣布今晚直播總統談話，而且不願透露主題，因此引起諸多臆測。部分政治分析家認為，由於總統最近暫停競選活動，可能準備宣布將不競選連任。」

緊急記者會？凱蓓兒越想越覺和*圖*書得奇怪。賀尼準備現場宣布這個爛消息？還親自宣布？

他還沒當選，就已經開始出賣白宮了！

謝克斯頓參議員正在收受民間太空公司的賄賂。瑪喬俐．田奇說的果然是實話。

凱蓓兒的心臟怦抨響，仍能聽見德州人在衣櫃裡摸索的聲音。最後他接起仍在響的手機。

凱蓓兒知道她再也無法支持這個參議員。承諾替航太總署民營化法案護航，唯一的方式是蔑視法律與民主體系。即使參議員相信民營對大家都有好處，但預先出賣民營的決策等於無視政府的制衡機制，也忽略了國會、顧問、選民與遊說團體可能提出具說服力的論點。最嚴重的是，謝克斯頓保證讓航太總署和-圖-書民營，已經為無盡濫用內線情報鋪好了路——最常見的方式是內線交易。這種做法明目張膽偏袒有錢的核心人士，犧牲的是誠實交割買賣的散戶。

凱蓓兒聽得見那人起身。他要走過來了！她急忙轉身，往來時的方向在地毯上衝刺。跑到走廊一半時，她左轉躲進漆黑的廚房，這時德州人正巧步出書房，轉身走上走廊。凱蓓兒僵住了，在陰影中不敢動彈。

一股嫌惡感現在竄遍凱蓓兒全身，她感覺自己被人出賣。她原本信任謝克斯頓。她為他打過仗。他怎麼做得出這種事？凱蓓兒偶爾看見參議員公開撒謊，為的是保護私生活，是政治圈裡非做不可的手段。但是，這件事屬於非法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