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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為囚

作者:傑弗瑞.亞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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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序幕

貝絲走到大馬路時,看到伯納德說的「賤人」站在那裡,一手放在背後,向她拋媚眼,又開始舔起嘴唇,而另一位男人匆匆繞過街角,還喘著氣。貝絲一轉頭,就看到哥哥面帶微笑,兩腳張開站著,一步也不退讓。
「你們要去哪兒度蜜月?」
「他最好認真規劃,因為結婚的代價可不低,」伯納德說,「首先,你們要住在哪?」
「這次你不能跟來。」貝絲說。
「你負責那個賤人,」伯納德說,「我來對付其他三個!」
她努力裝出驚訝的模樣,但大家都覺得她應該早就猜到了,因為她國中時就已經決心要嫁給丹尼。不過雖然如此,看到他在擁擠的餐廳裡單膝下跪,她仍吃了一驚。
「你的現金夠嗎?」伯納德質問,「就算是在倫敦東區,地下室的房價也不便宜。」
「我要走了,」貝絲嚴肅地說,「不想讓一群勢利眼的傢伙毀了我的訂婚派對。」
「博河區培根路,」貝絲打開後門,「我有兩個朋友一會兒就來。」
貝絲低聲說:「勞倫斯.達文波特啦!」
「我願意。」貝絲說。
「一旦你接了老爸的棒,可能就要犧牲一點。」貝絲說。
伯納德猛捶丹尼的臂膀,「老妹,妳以為他會變成怎樣?企業大亨?還是一事無成的渾球?」
「見鬼囉,」伯納德說,「丹尼老弟只是刮了鬍子、洗了頭髮,妳就以為他會永遠改變,那是不可能的!記住,妳未來的老公是在倫敦東區工和-圖-書作,那裡龍蛇雜處,可不比市中心。」
貝絲和丹尼緩步走進「敦洛普紋章」酒館,發現伯納德坐在角落,身旁放著一瓶香檳,還有三個高腳杯。
「幹!」伯納德說,「讓我來教訓教訓這些混蛋!」
「我聽你滿嘴放屁。」伯納德說。
這時吧檯傳來一個聲音:「要是那婊子別開口說話,看起來還不錯嘛。」
「就是在《處方》連續劇裡面,演貝瑞斯福醫生的人。」
丹尼關掉手機,叫服務生過來買單,但只見領班匆忙走上前,親切地笑著說:「本店請客。」
「除了星期六下午以外。」伯納德提醒他。
「巷口有間公寓地下室要賣。」丹尼說。
「那個人是他嗎?」貝絲突然說。
等丹尼終於站起來時,她又吃了一驚,因為他馬上用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而貝絲很清楚他要打給誰。
「悉聽尊便,賤人!」伯納德才剛說完,丹尼就趕緊把他從門口推到巷子裡。貝絲則用力關上背後的門,沿著巷子走去。丹尼緊抓伯納德的手肘,但才走了幾步,伯納德就甩開他。「我要回去教訓他們。」
另一個男人說:「不知道耶,有時候我還滿喜歡婊子把嘴張開的。」
「賤人」一拳揮中丹尼下巴,讓他踉蹌倒退了好幾步,貝絲在旁邊看得心驚膽顫。還好丹尼及時站穩腳步,擋開另一拳,接著聲東擊西,打中賤人,令他吃了一驚。賤人單膝跪下,但很快又站起來,再向丹尼揮出和_圖_書一拳。
「不要這樣!」貝絲懇求。
「親愛的,去哪兒?」司機問。
這是充滿驚奇的一晚。
丹尼握著老友的手說:「謝了,老兄。」
只不過,丹尼才剛打開後門,其中一個男人就轉身說:「要走了?」接著他又掏出皮夾:「老兄,等你玩完她,剩下的還夠我們輪流上。」
正當丹尼想著準岳父說過的話,伯納德打斷了他的思緒:「如果你以為等你接了我老子的事業,我就會叫你老闆,甭做夢了!」丹尼聽了並未吭聲。
「那就來乾一杯,」伯納德話才說完,就發現酒瓶空了,「我再點一瓶。」
「絕對不會,」伯納德舉杯道,「這次只有我來。祝長命百歲,還有西漢姆聯隊贏得足球超級杯。」
丹尼隨即跳起來,但伯納德卻只是坐著喝香檳。於是丹尼說:「伯納德,好了,趁我們還沒衝動到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快點離開吧。」伯納德不情願地起身跟著離開,但眼睛始終盯著吧檯前的四個男人。貝絲看到那四個人轉頭背對他們,似乎在熱烈交談,於是鬆了一口氣。
貝絲沒反對,畢竟伯納德不僅是她哥哥,也是丹尼最要好的朋友,他可能已經答應要當婚禮的伴郎了。
「如果可能的話,我覺得你會娶西漢姆聯隊。」貝絲笑著對哥哥說。
伯納德抓起空酒瓶,丹尼只好使盡全力把他拉住。
貝絲轉頭看丹尼和-圖-書,看見他快要制伏「賤人」了。丹尼坐在「賤人」身上,顯然掌控了局面,對方則張開四肢躺在地上。貝絲回頭望了兩人最後一眼,才勉強聽從哥哥的話,沿著巷子向前跑,一到大馬路,就開始找計程車。她只等了幾分鐘,就看到熟悉的「空車」招牌。
貝絲握起丹尼的手說:「只要丹尼願意,任何事都做得到。」
「那要花不少錢了。」
貝絲說:「別跟我說爸媽也要來。」
被丹尼擊倒的男人蹣跚經過貝絲身旁,消失在夜色中,這時她攔下一輛計程車。
「我們何不去外面解決?」
「我才不要,」貝絲說,「雖然媽每一集都有看。」
「今晚不要!」丹尼緊抓伯納德的手臂,繼續拉他沿著巷子往前走。
「我願意。」貝絲又說了一次,希望他趕快站起來,免得餐廳裡的人都停止用餐,轉頭看他們兩個。但丹尼還是跪著不動,又忽然像變魔術一樣,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後,裡面有個式樣簡單的金邊鑽戒。雖然貝絲的哥哥已告訴過她,這枚戒指花了丹尼兩個月的薪水,但她還是沒想到上面會鑲著這麼大一顆鑽石。
丹尼得意地宣布:「她說願意!」而貝絲將鑽石放在燈下細細端詳,臉上洋溢著微笑。她還來不及阻止,丹尼又對著話筒說:「你何不一起來?太好了,我們約在富罕姆路轉角的酒吧,就是去年我們看完切爾西球賽去的那家。老兄,就在那兒見囉!」m.hetubook.com.com
他們都還沒坐下,伯納德就迫不及待說:「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看樣子,另外兩個站在門邊的男人似乎不想加入戰局,因此貝絲以為這場鬥毆很快就會結束。她只能眼看哥哥揮出一記上鉤拳,擊中另一個男人,幾乎把對方打倒。伯納德趁他還沒站起來時,向貝絲大叫:「老妹,幫忙叫輛計程車。就快搞定了,等下我們就離開。」
伯納德馬上跳起來,但丹尼馬上把他拉回去。
貝絲對丹尼大喊:「我們回店裡吧!」但另外兩個男人卻站在門前,擋住去路。
「我才沒有!」貝絲的聲音有點太大,結果酒吧旁的一個男子回過頭來。接著她笑著對未婚夫說:「而且啊,丹尼比那個演員帥多了。」
計程車司機朝她身後的巷子望去,「妳需要的不是計程車,如果他們是我朋友,我就會叫救護車。」
「可能更糟。」伯納德回道。
「我下半輩子可能會有兩個老婆。」丹尼說著也笑了。
這時,其中一個男人從巷子朝他們衝過來。
伯納德說:「我隨時可以去跟他要簽名。」
「丹尼會把修車廠好好規劃,會讓你成為——」
丹尼仔細瞧了瞧吧檯邊的四個男人,「確實看起來很像。」
伯納德將杯子倒滿香檳,「我以為妳很迷他。」
「他們喝醉了,」貝絲說,「別理他們。」
伯納德聞言又跳起來,發現其中兩人挑釁地瞪著他。
伯納德「啵」一聲拔起軟木塞,倒滿三個香檳酒杯,「我https://m.hetubook.com•com已經打電話告訴爸媽。他們似乎不太驚訝,可是話說回來,這也是博河區最公開的祕密了。」
伯納德問:「像誰啊?」
「別管他們,他們不配來這裡。」丹尼說。
酒保重新為他們倒滿酒杯,這時貝絲仔細瞧了瞧那四個男人,發現其中一個正盯著她看,只見他眨眨眼,張開嘴,還用舌頭繞著嘴唇直舔。貝絲立刻回頭,看到丹尼和哥哥正在聊天,不禁鬆了口氣。
「管它去死,」伯納德說,「我妹和我最好的朋友訂婚,這可是大日子啊。」接著他大喊:「再來一瓶!」
丹尼幫好友把杯子重新斟滿酒,同時說:「噓!」
「嗯,至少其中一個有機會實現。」丹尼說。
「我們存的錢夠付頭期款,」貝絲說,「等丹尼從爸那兒接管——」
丹尼皺起眉頭,他曾趁午休時去拜見貝絲的父親,並遵從倫敦東區固有的傳統,向他提親。雖然老威爾森很希望丹尼成為自家女婿,但卻告訴他,關於某些丹尼以為兩人已有共識的事,老人家已改變心意。
「法國的蔚藍海岸。」丹尼說。
酒保笑著從櫃檯下的冰箱拿出第二瓶香檳,站在吧檯旁的男子看了商標之後說:「是保祿爵香檳!」這時又傳來一個聲音說:「把他們幹掉!」
酒保迅速走到桌前,拔出酒瓶的軟木塞,趁機告訴他們:「別惹麻煩。那邊有個人在慶生,老實說他們有點喝過頭了。」
「不要,」貝絲堅持,「你們明天早上不必工作,但我得準時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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