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除此之外，社員還有哪些共同點？」瑞德曼又問。

幾位陪審員聞言笑了起來。

「庭上，沒有其他問題了。」瑞德曼說。

「裴恩先生，您可以離開法庭了。」法官說。

「皮爾生先生，您想再詰問證人嗎？」

「我是貝克、川姆雷特與史麥思公司的合夥人。」

瑞德曼緊盯著裴恩，「確實如此，庭上，」接著又問：「劍客的信條是不是『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皮爾生先生，您要傳喚下一名證人嗎？」法官問道。

「您在哪家公司做事？」皮爾生問道。

「喔，真的？」瑞德曼說，「或許柯雷格先生也是『劍客』的成員囉？」

「可以，當時的情況並不允許我這麼做。」裴恩說。

「就按照庭上的意思。」皮爾生心中暗自高興，因為下一名要出庭的證人，可能已經對陪審團中的五名女性產生影響。他只希望，年輕的瑞德曼夠笨，會像攻擊裴恩那樣，去攻擊達文波特。

兩點一到，又重新開庭。沙克維法官走進法庭，在就位前朝陪審團微微一笑。他低頭和-圖-書向雙方律師說：「午安，兩位，皮爾生，您可以傳喚下一位證人了。」

瑞德曼從面前的文件中抽出一本淡藍色小冊子，再問：「是一瓶或者『好幾瓶』？」接著他慢慢翻閱小冊子，說道：「社團的規章之一，是不是說，若有任何成員置身險境，其他人都有義務出手相助？」

「那你達到目的了，現在有話快說。」法官厲言。

「我是公司創立以來最年輕的合夥人。」裴恩以精心排練過的臺詞回答。

「是。」裴恩滿腹狐疑地回答。

瑞德曼為了把筆記全看一遍，因此沒吃午餐。他是否低估了傅樂探員走進酒吧前，柯雷格所擁有的時間？

「您從事什麼職業？」

裴恩還來不及回答，皮爾生便站起來說道：「庭上，我不明白，大學時參加的社團和本案有何關連？」

「真的很抱歉，庭上，我只是想讓陪審團知道證人的信譽。」

「這麼年輕就當上大公司的合夥人，真不簡單。」皮爾生由衷地說。

「沒錯，其實他曾經擔任社長。」裴恩回答。

「您www.hetubook.com.com是傑洛德．裴恩，住在倫敦W2區威靈頓公寓六十二號嗎？」

瑞德曼在裴恩的名字旁寫下「房地產經紀人」。

瑞德曼不由得注意到，裴恩走出法庭時，已經不像早先大搖大擺走進來時那麼自信了。

「庭上，我們無疑也將發現，當晚吧檯的酒保同樣是劍客的一員。」皮爾生說。

「恭喜您。」皮爾生說。

「庭上，這太過分了。」皮爾生急忙站起來說。

「這太過分了。」皮爾生依舊站著。

「我認為您已經說明了自己的論點，」法官說，「請繼續下一個問題。」

「庭上，我原本想傳喚達文波特先生，但或許您會認為，明天早上再進行交互詰問比較好。」

沙克維和其他十二位法官都吃午餐去了，他們津津有味吃著一肉兩菜的餐點，既未摘下假髮，也沒有討論彼此負責的案子。

瑞德曼緩緩起身，在開口問第一個問題前，好整以暇地整理文件——這是他和父親模擬審訊時，老爸教給他的訣竅。父親曾說：「如果想一開口就讓大家hetubook.com.com感到訝異，訣竅就是讓證人摸不著頭緒。」瑞德曼等到法官、陪審團和皮爾生全盯著他瞧。雖然只有短短幾秒，但他知道，對站在證人席的人來說，那彷彿有一輩子那麼長。

「皮爾生先生，這點我同樣不解。可是瑞德曼必定會加以說明。」法官回答。

瑞德曼反駁道：「庭上，每當證人答不出來的時候，皮爾生就迫不及待要幫忙，這才算過分吧。咦，或許他也參加過劍客社團？」

「瑞德曼，您是否想表示，只因為證人在大學時代曾加入某個社團，就會犯下偽證罪？」法官輕聲問。

皮爾生起身說道：「謝謝您，庭上。我要傳喚傑洛德．裴恩。」

「在去年九月十八日晚上，您和其他成員是否出手幫他？」

「確實如此，庭上，沒有其他問題了。」

「是的，我始終認為，『忠誠』是評判一個人的標準。」裴恩回答。

「比起讓一個人為了不曾犯下的謀殺罪，平白在獄中度過餘生，這也不算過分。」瑞德曼說。

丹尼看見一名男子走進法庭，但一時認不hetubook.com.com出他是誰。這個少年禿的男人想必有一百七十五公分，穿著合身的米色西裝，但比起丹尼上次見到他時，已經瘦了很多。法警帶他走向證人席，交給他一本聖經，並讓他舉手宣誓。儘管裴恩是照著提示卡念的，但卻像柯雷格早上出庭時一樣，看起來很有自信。

「皮爾生先生，請繼續。」法官道。

「社團的信條是不是『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牢房門打開，獄警交給丹尼一個有小區塊分隔的塑膠托盤，裡面放了他等待下午開庭時所挑的食物。

皮爾生耐心引導裴恩釐清疑點。沒錯，他證實柯雷格、莫蒂默和達文波特那晚都在酒館裡。不，當他聽到尖叫聲時，並沒有冒險跑進巷子。對，在柯雷格的勸告下，他們都回家了。不，他以前從未見過被告。

皮爾生在頂樓的法庭食堂獨自用餐，他認為辯方律師詰問柯雷格關於「時間」的細節時，犯了嚴重的錯誤，但他沒義務指出這點。他想著這些枝節，同時把盤中的豌豆推到另一邊。

「沒錯。」裴恩以堅定的口吻回答。

「是的，庭上。和圖書裴恩先生，您能夠證實，在您聽到女人尖叫後，並沒有跟著柯雷格先生跑到巷子裡，好消除陪審團的疑惑嗎？」皮爾生說。

「庭上，如果不這麼做，他的摯友就要蹲一輩子牢，那答案是肯定的，我確實認為，他可能這麼想過。」

「我們都喜歡大仲馬的作品、追求正義，也愛享用一瓶美酒。」

「土地管理顧問。」

法官並未注意到，法庭內的多數女性似乎都希望他毫不延遲，立即傳喚勞倫斯．達文波特。他看了看錶，遲疑了一下才說：「看來我們明天一早再傳喚達文波特先生，可能會比較好。」

瑞德曼認為，裴恩顯然經過高人指導。他知道皮爾生基於職業道德，不會這麼做，因此只剩另一個人了。

「不，並非如此，」瑞德曼回答，「可是我們會堅決主張，當晚在酒館的人之中，只有酒保沒跑到巷子裡。」

「裴恩先生，」終於，瑞德曼看著證人問道，「您就讀劍橋大學時，是否曾加入『劍客』社團？」

「裴恩先生，謝謝您，」皮爾生最後說，「請留在證人席。」

「是。」裴恩聽起來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