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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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是啊，」大艾爾說，「雖然我一五一十告訴軍法官事發經過，但他們還是選擇相信尼克，不相信我。」
「消息登在晚報上，他還留下字條，這樣一來，我們的問題就結束了。」
「結果尼克背了黑鍋。」
「所以你只有被控過失致死罪。」
「我發現比賽開始時他穿著藍色監獄運動鞋，可是比賽結束時，卻換了全新的愛迪達跑鞋，前後不一。」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也很清楚，上訴遭駁回幾天後，無期徒刑犯自殺並不稀奇。」典獄長說。
牢門突然打開，只見帕斯科走了進來。他盯著丹尼瞧了一會兒，但不發一語。丹尼的目光從日記上擡起來，他已經讀到尼克與假釋委員會的赫斯特面談那天。就是在那一天，他上訴遭駁回，所以才毀了整個牢房，最後被隔離。
「那我們不就完了！」丹尼說。
雷．帕斯科說：「整件事聽起來不太像真的。」
「醫生已經證實，卡特萊是因為
和_圖_書頸部斷裂死亡。」
「我們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典獄長說，「別忘了，他把牢房破壞得體無完膚，最後被隔離起來。還有，不管他的未婚妻或小孩什麼時候來探監，他都不見她們，甚至連她的信都不拆。」
「可是萬一李區……」
「這代表什麼嗎？」
「可是卡特萊不會，他有很多理由要繼續活下去。」
「更糟的是，」大艾爾說，「蒙可里夫上尉才剛下達明確的指令說，在他同時警告英國人，還有塞爾維亞——克羅埃西亞人之前，都不要開槍。接著便發生這件事。」
這時典獄長說：「好了，這就是我所謂的證據！」
「我很佩服你的觀察力，但這證據無法說服我需要展開調查。」
「尼克寫了很多有關你的事，說你一身是膽。還有你們在伊拉克服役時，你救了包括他在內的半排弟兄。」
「你怎麼這麼有把握？」和_圖_書
大艾爾說：「我向軍事法庭說了真相，可是他們還是除去尼克的軍籍，並以執行任務時輕率、瀆職為由，判了他八年徒刑。你能想像嗎？我天天都顧念他為我做的犧牲。不過我敢肯定，他會希望由你來取代他。」
「他日記裡有寫，」丹尼回答，「我讀到我出現在這個牢房，你們倆在決定要告訴我什麼故事。事實始終擺在眼前，而我過去兩年卻視而不見。」但大艾爾依舊默不作聲。「當時尼克手下那排兄弟奉命，要守護一群塞爾維亞戰犯，而你就是開槍射擊兩名科索沃阿爾巴尼亞人的上士。」
「當時他穿著嶄新的跑鞋。」
「只要錄音帶還在就不會結束。」裴恩提醒他。
「好消息，卡特萊死了！」柯雷格說。
「就因為他沒還書嗎？」
「你怎麼知道？」
丹尼拿起日記，向前翻了幾頁，念道：
「而你選擇抗命。」
「繼續看下去吧，丹尼老弟，繼續看下去。」
「如果你指望和圖書我展開全面調查，最好有點比『強烈直覺』更能持續下去的東西。」
「自殺了，有人發現他吊死在淋浴間。」
「我可不這麼認為，」大艾爾說，「基於某種原因，他知道自殺的內情，而我敢打賭，他不是唯一懷疑的人。尼克，順便問一句，是什麼讓你改變心意的？」
「就在發現屍體前幾分鐘，李區故意撞了我一下。」
「不好意思打擾您，」他的祕書說，「不過我認為您會想立刻過目。」她交給他一張印有橫線的監獄用紙。
「我要面對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如果我們早知道李區威脅卡特萊，為何不立刻建議把他轉調其他監獄？」
「李區很會折斷人家的脖子。」
典獄長道：「請進！」
裴恩正在倫敦高級住宅區帶客戶參觀頂樓豪宅，這時手機響起。每當他身邊有可能的買主www.hetubook.com.com，通常都會關機，但來電顯示是柯雷格，因此他暫時告退，走到隔壁房間去接。
而典獄長說：「那又怎樣？」
「警告已經朝你開槍的人，這樣沒有意義。」
「他太誇張了。」
「死人談論另一個死人的錄音帶，這沒人會想聽。」
「你怎麼知道？」大艾爾緊張地問。
而帕斯科說：「結果還坐了一個月的隔離監。」
「沒錯，不過就在李區威脅要報復他幾天內，就發生這種事，難道只是巧合嗎？」
帕斯科搖頭坦承：「我還是搞不清楚，只是仍有種強烈的直覺……」
「這就是我擔心的，」帕斯科說，「如果你想殺某人，就不可能讓人看到你出現在他身邊。」
「尼克比我大五個月，比我矮一公分多。」丹尼說。
而丹尼說：「雖然這確實說明了，為什麼即使你抗命，他還是願意承擔過失，但這可不是他的作風。」
「可是兩名聯合國觀察員告訴軍事法庭，那些阿爾巴尼亞人只是對空鳴槍。」
ｈtｔｐs://wwｗ•ｈｅｔuboｏk•ｃoｍ.ｃoｍ「如果我能與丹尼交換處境，我會這麼做。他遠比我更有權獲得自由。」
「只被判處十年徒刑，而不是根本沒有希望減刑，刑期長達二十二年的謀殺罪。」
「是從廣場另一側安全的飯店套房觀察。」
大艾爾輕聲說：「他知道。」
「他頭髮是濕的。」
「你在最新的報告裡寫了，自從圖書館借書事件後，他倆就不相往來。」
這時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我們有兩種選擇，一是採納醫生的報告，向內政部長官證實這是自殺；或是請警方展開全面徹查。如果是後者，那除了濕頭髮和一雙新跑鞋，我還需要別的東西才玩得下去。」典獄長。
「那你一直嘮叨不停的錄音帶呢？」
「好了，小伙子，先去吃飯再上工吧！還有，蒙可里夫，」帕斯科說，「我為你的朋友卡特萊感到遺憾。我壓根就不認為他有罪。」就在丹尼設法尋思適當的回答時，帕斯科已經轉身打開下一扇牢門。
他看了那張短箋兩次，才遞給雷．帕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