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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脂民膏:董卓

作者:史雙元 劉漢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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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龍虎鬥 3.抗詔

第四章 龍虎鬥

3.抗詔

把宣詔使送出行轅,皇甫嵩便急速召來皇甫堅壽、皇甫酈商議對策。
不說漢靈帝在病榻上苦思冥想,且看離洛陽七百里外的董卓是如何動作的。
「你的意思……是否從宮中這位下手。」
「陛下,這定是董卓故意安排的,這等抗詔叛將,何不興兵討之?」
蹇碩怎麼也沒想到,這屠戶之子竟會如此滑頭,虧他想出這麼一個冠冕堂皇、順理成章的點子,明明是稽延行期,賴著不走,蹇碩卻無法加以駁斥,恐怕躺在病榻上的皇帝也無可奈何。蹇碩只好打道回宮,面聖覆命。
「奴婢已思慮多日,若陛下能採納奴婢之議,立董侯為太子,易如反掌。」
躺在病榻上的劉宏,想支撐著身子坐起來,瀏覽這盼望許久的捷報,無奈力不從心,只好示意御前侍候的小黃門讀給他聽。
「奴婢罪該萬死,然奴婢孤身隻手,如何能將那萬軍圍護中的董卓帶回來?望陛下治罪。」
「何進乃職掌天下兵馬的大將軍,若將他調離京城,這大將軍便如飛鳥離林,游魚離池,他還能掌管天下兵馬麼?眼下涼州叛黨新敗,唯賊首韓遂、馬騰猶存,陛下何不下道詔書,讓何進代陛下持鉞親征涼州叛軍,這樣,何進被支出京城,還無話可說。」
「對付董卓亦不難,與調何進離京相反,陛下不妨把他調入京中,委他個沒有什麼實權的官職,使他脫離董家軍,成為檻中虎。奴婢已打探到,朝中少府卿尚是空缺,何不將此職委以董卓?」
「是什麼妙計?」
「臣卓言:被天使召,以卓為少府卿,奉命震驚,心顏無措。臣資質固陋,少無檢達。陛下不棄,愛同絲麻。委以方鎮,施以袍澤,臣常思肝腦塗地以報效陛下。初聞誥命,委不自勝,長安日近,得近天顏,此臣之宿願也。繼而思之,臣棄部入京,臨陣遠走,圖一己之僥倖,忘百萬之邊民,因名而損實,圖利而喪義,無乃不可乎?涼州擾亂,鯨鯢未滅,此臣奮發效命之秋也。加之吏士踴躍,戀恩念報,遮攔臣車,辭聲懇惻,臣未得即路也。輒且行前將軍事,盡心慰卹,效力行陣。」
這封敕書傳到董卓手中時,他的五萬大軍已全部做好開拔準備。有命令也好,無命令也罷,此刻誰也動搖不了董卓進軍中原的決心。他破口大罵皇甫義真,又把詔書撕得粉碎,把手一揮,率先躍上赤兔馬,領著五萬人馬,浩浩蕩蕩奔向離京師只有幾百里路的河東郡。
「奴婢也早有此議,只是不敢提。」蹇碩跪在漢靈帝的病榻前,聽著這位病懨懨的皇帝費力地說出埋藏在心底的肺腑之語,激動地說:「陛下如此看重小人,奴婢當萬死不辭,輔佐董侯承繼大統。然『史侯』羽翼已成,若不從速剪除,只怕大計難成。」
「父帥,」見皇甫嵩把眼光轉向自己,皇甫堅壽便開了口,「依和圖書孩兒之見,酈兄所言,尚有可議之處,董卓雖拒不奉詔,然抗詔之罪名,猶待皇上聖裁,絕非我等臣下可擅加斷語。聖旨但云:『敕卓將所率營吏士卒屬左將軍管轄』,並未授我用兵討伐之權,若我軍貿然用兵,亦有矯詔之嫌。再說董卓亦非庸材,一旦開戰,速勝則幸,否則曠日持久,又成大亂,若是兩敗俱喪,涼州叛眾乘機而入,這天大的干係,大人如何擔當得起?大人與彼亦非一日之交,雖存嫌隙,尚非死敵,並為朝臣,又怎可同室持戈,為天下恥笑。」
中平六年三月,皇甫嵩、董卓的報捷奏章,終於送到漢靈帝的南宮嘉德殿。
皇甫嵩拍案而起:「吾主意已定,彼違命屬實,我專誅無憑,不如顯奏其事,使朝廷仲裁。」
「陛下,這何進兄弟身居要職,手握重兵,且經營多年,親朋故舊遍於朝野,一旦發難,豈不要釀成大患。」
「董卓?朕對此人甚不放心,快說,爾有何妙計對付這個豪強?」
「虧你還是咱軍中文豪,這上表怎麼寫,還要我教?這樣吧,我講,你記,就這樣寫:『臣壯而無成,志而無謀,天恩誤加,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彌久,戀臣畜養之恩,為臣奮一旦之命。乞固守西鄙,效力邊陲。』賈司馬,記下了?」
「陛下,奴婢宣讀詔書未畢,營帳內就鬧起來了,奴婢喝斥兩句,被團團圍住,要不是董卓攔得快,奴婢怕早死在亂軍刀下,不能回京覆命了。」
「自即日起,爾等均得奉我之令行事。不要說皇甫嵩的召喚,就是皇帝的御敕,也要聽我定奪。忠心隨我者,一旦成就大業,便是從龍之功臣,吾誓與爾等共榮華同富貴!」
「涼州平定指日可待了,然不知朕能否親臨二將獻俘闕下的盛典喲。」劉宏鼻子一酸,語帶哽咽地喃喃自語道。
「蹇碩,你讀給朕聽。」
「過什麼目,交給貴使帶回就行了!」董卓手一揮,不耐煩地說。
「謝主隆恩,」蹇碩讀完詔書,何進面朝皇宮行個大禮,「進今持鉞代主親征西涼叛眾,不勝榮幸,然涼州久叛,須調集大軍方得一鼓蕩平,毋使滋蔓。今都中禁軍人少而任重,不宜輕易出京,以免京城防衛空虛。依我之見,不妨從外州調集大兵。請蹇常侍代我轉奏陛下,某已遣虎賁中郎將中軍校尉袁紹赴青徐二州,調集精兵赴洛,二州大兵一至,某即日起程,代主親征。」
一路上,蹇碩心中憤憤不平,暗中發狠:「哼!算你何進點子多。暫時逃過這一關,老子一定要想出別的法子來收拾你,你不離京都,難道那董卓也敢抗詔不交兵權,等老子剪除你的黨羽,再收拾你這個何屠戶不遲。」
皇甫嵩親自起草了一紙奏文,把董卓違詔抗命,獨立橫行,不受節制的情況向皇上稟明。
「好計!好計!朕早有和_圖_書解除董卓兵權之念。蹇黃門,這兩件事,朕命汝從速辦理。」
「臣認為僅此一著,尚不足以成事。」
見董卓公然抗詔,宣詔使一句話也不敢說,還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陪著笑臉。他久聞董卓的暴烈脾性,不想撩撥這個喜怒無常的魔頭,把自己的小命不明不白地斷送在此。於是接下上表,趕忙溜出董卓軍營,轉道去皇甫嵩的行轅。
「陛下知否,這何進近年與各地將領交結頻繁,數月前借閱兵之便,曾招前將軍董卓在他後花園密議半天。」
各將聞董卓之言,無不喜形於色,唱諾輸誠。躺在病榻上的漢靈帝明白自己是回天乏術,痊愈無望,已到了難以治愈的時刻。先前還能在床上翻身或坐起來,如今連這點力氣也沒有了,好像一具僵屍似的整日一動也不動地平臥著。但他心裡放不下列祖列宗傳給他的大漢帝國,不解除董卓的兵權,他死不瞑目呀。
見秉筆太監迅速錄下他的敕令,靈帝沉思片刻後又說,「此敕書需加蓋朕之璽印,著宣詔使先傳詔於董卓,而後再至左將軍行轅讀詔。蹇碩,汝可知曉朕之用心?」漢靈帝蠟黃的臉上露出一分神秘的詭笑。
「妙計,看不出蹇黃門猶有張良、陳平遺風,好,就依你所言。」
「董卓公然違詔,如之何?」內心矛盾重重的皇甫嵩,眉頭緊鎖。
宣詔使離開軍營,董卓便令五萬將士全部進入戒備狀態,隨時準備對付朝廷派來的征討大軍。眾將士身不解甲,馬不卸鞍,足足緊張了半個月。到四月間,仍不見朝廷有什麼動靜,董卓方命各營解除警報。不久,何進和董旻傳來密信,原來,漢靈帝已是病體沉重,難有作為了。董卓得意揚揚地對諸將道:「想來這漢家的氣數,亦與那病榻上的皇帝老兒差不多了。李傕,汝曾斷言,吾相無尚貴也,此話可有依憑。」
「陛下,奴婢帶回董卓上表一封,請御覽。」說著,宣詔使把董卓的上表跪呈給漢靈帝。
蹇碩在靈帝的病榻前自鳴得意,草擬詔書,與何進聯為一氣的中常侍郭勝已把這一切打聽得實,連忙溜出皇宮,密報大將軍何進。郭勝也是南陽人,何太后受寵,何進貴幸,他曾出了很大的力氣,何氏一門也與他傾心結納,引為奧援。
接到皇甫嵩的上書,漢靈帝十分氣惱,既恨董卓違命,又惱皇甫嵩不開竅。寫什麼上書,難道我不知道董卓是個什麼東西,便宜行事不就行了嗎?一氣之下,便命小黃門將皇甫嵩上書所言寫進譴貴董卓的敕書裡。
當蹇碩捧著詔書,押著百輛兵車,領著旗幟鮮明的虎賁羽林兵士來到大將軍府邸時,何進早已胸有成竹地率領眾幕僚在門首迎候。
「汝善解人意,然不知皇甫嵩能否體察朕之苦心?……董卓再抗詔,皇甫嵩便可師出有名,從容討伐了!」www•hetubook.com•com
這一年,劉宏才三十四歲,按理說,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紀。可是他自小就體弱多病,加上多年來一直生長在深宮裡,過份的保護措施使他變成一株弱不禁風的病秧子,稍遇風寒,疾病纏身。他這次發病,起自平樂觀大閱兵。閱兵那天,他破例起了個大早,又冒著寒風騎馬在野地裡行走,隨後又一連八小時立在高壇上觀看騎射對陣,回得宮來,就覺得頭痛腦熱,四肢無力,咳嗽不已。起先他也不甚在意,以為是老毛病發作,又拖著病體馬不停蹄地召見各方將領。數日殿對,聚精會神,絞盡腦汁,那病便越發沉重。到後來,竟大口大口地咯起血來。這時,他才知道大事不妙,忙召來御醫診候。用盡各種宮廷秘方,仍不見起色。這一下,皇宮內慌張起來了,上自董太后,何皇后,下至六宮嬪妃,一個個愁容滿面。有的讓人到民間去尋找方外高手,有的親至白馬寺拈香為皇上乞求佛祖保佑,有的推薦各種民間方術來宮中驅邪逐魔。可是,用盡伎倆,無一靈驗。到了中平五年除夕,依著董太后的意見,宮廷裡舉行規模盛大的儺禮,漢靈帝也在宮女的挽扶下,掙扎著看完儺禮全過程,董太后和漢靈帝都想借著這儺禮把作祟為害的妖魔從宮中驅除,可是剛交子時,那漢靈帝口中血便像泉水一樣噴出來,以至於元旦大朝會也只好作罷。
「稟明公,在下已擬好,請過目。」賈詡說著,將擬好的表送給董卓看。
「明公之相確實貴不可言也。」李傕回答得十分肯定。
後來,何大將軍從南陽老家請來一位地方名醫——賽神仙,只用了幾副不見經傳的湯劑便把漢靈帝咯血的毛病止住了。闔宮上下一片歡騰,劉宏那張蠟黃的臉也有了幾分血色。未等皇帝痊愈,賽神仙便要離京歸鄉。臨行前留下宮中所贈寶物,又給侍者丟下幾句話,讓他代呈皇上:「陛下此病乃虛火太旺所致,半年內不復發,方保大安,養病期間,當去慾守靜,斷不可嗔怒喜樂過度,若是再發,縱有神仙妙手,也難回春,望陛下珍重。」
「好了,不必再念了。」漢靈帝揮了揮手,思忖了一會兒,又問宣詔使:「你看是董卓自己要留在涼州?還是營中將士阻攔?」
「陛下之意,莫非欲假手皇甫嵩來解決董卓。」
「還有什麼意見?」
可是,當他病勢日益嚴重時,那幫朝臣議立太子的呼聲又越喊越高,奏章一日多過一日,眾口一詞,都主張立劉辯為太子。這情形、這壓力迫使漢靈帝不得不下決心了。躺在病榻上,漢靈帝仰望著彩飾的藻井,決定把蹇碩召來,他要向這位上軍校尉託孤了。
自宣詔使離京赴右扶風董卓大營,漢靈帝和蹇碩便日夜盼望中使能把桀驁不馴的悍將董卓召回洛陽。誰知宣詔使回京覆命時,仍不見董卓hetubook.com•com的影子。見此情景,漢靈帝和蹇碩都拉長了臉。
「蹇常侍,不可魯莽行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逼迫過急,恐釀大亂。朕早就察覺董卓不是漢家周召,無奈還得依靠他效力邊關,何況,眼下那裡有兵可興呢?莫如從長計議。唉,這董卓委實是朕的心腹之患啊!」
軍司馬賈詡忙操筆展帛:「明公,此表怎寫?」他歪著頭問董卓。
皇甫酈早就看不慣董卓的行徑,見叔父發問,便慷慨陳言道:「吾軍與董卓間隙已成,勢不並存,彼抗詔違旨,此逆命也;伺機欲動,此懷奸也。此二者,刑律所不赦。且其凶戾無親,將士不附,大人今身為元帥,為國而討之,上顯忠義,下除凶害,事無不濟也。」
「敕拜前將軍董卓為并州牧,……以營吏士卒屬左將軍皇甫嵩,……奉敕速赴行在所……欽此……」
「難道董卓敢公然抗詔?」
「言之有理,爾可有辦法解除其兵權?」
醫者所誡之事,看起來簡單,行起來比登天還難。這嗔怒喜樂乃人之常情,聖人亦不能無情,何況是身居九五之尊、日理萬機的天子呢?劉宏不但心胸狹窄,而且欲念極重,於錢財上面尤其看得重。雖說帝皇家富有四海,他猶嫌不足,一而再,再而三地賣官鬻職,換取銀錢,到了病入膏肓之時,仍然盤算著那萬金堂裡金銀如何增添「子息」。再說,他這位天子,實在是生不逢時,朋黨的麻煩他碰上了,黃巾兵亂,他輪上了,眼下,朝野內外又是危機四伏,幾乎天天都有叛亂的消息傳進宮來。這朝政如同風雨中逆水而行的破舟,隨時都有顛覆沉沒之虞。宮廷外面是這麼不順心,九重之內也是風波迭起,先是多年不見皇嗣降誕,漢靈帝愁得寢食不寧,後來何貴人入宮,春風數度,居然有孕,十個月後,皇宮內傳出盼望已久的嬰兒啼哭聲,上下人眾,皆大歡喜,南陽屠戶之女便成了延續大漢皇帝的第一功臣,母以子貴,光和三年何貴妃榮登皇后寶座,漢靈帝因此而寵愛有加。無奈此女雖寵壓六宮,小家子氣卻不減,天性爭強好勝,容不得蛾眉佳麗,一時後宮嬪妃無不震懾在這位女主的雌威之下。日子久了,漢靈帝也覺得很不自在,失望之餘,便轉戀他人。起先,還隔三差五偶幸中宮,給個面子,到後來,中宮就不大能見到皇上的「龍蹤」了。何皇后氣急敗壞,百方打聽,原來漢靈帝寵上丰姿秀顏、聰明可人的王美人,而且這位王美人也是珠胎暗結,臨盆有日了。這還了得,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眠。何皇后便憤然點起問罪之師,帶著一干惡婦健婢,闖進王美人的寢宮,逼她飲藥墮胎。誰知這腹中胎兒居然命大,一帖虎狼之藥下去,仍然平安無事,到了時辰,順順當當產下一子,哭聲還特別響亮。何皇后惱恨交加,顧不得什麼國母和圖書體統,世人評論,連發惡招,剛剛生產的王美人不得不含淚飲下何皇后送來的鴆酒。漢靈帝不再為皇子新誕而歡天喜地,轉眼愛妃棄世,痛悼過後,疑竇頓生,細加察訪,才知是何皇后下的毒手。靈帝龍顏大怒,即刻就有廢后之意。何皇后慌了,情急之間,便想到被漢靈帝稱為父母的張讓、趙忠二常侍。何皇后不惜降尊紆貴,贈以重金,央求張讓、趙忠在皇帝面前說情。這兩位常侍倒也不辱使命,一番慷慨陳詞,竟然把漢靈帝說轉過來,兩常侍又鼓動其他人湊了一注價值千萬的禮物來孝敬皇上,漢靈帝見錢眼開,便忘了傷妃之痛,居然准其所奏,將廢后之議拋在腦後。然而芥蒂猶存,擔心何皇后日後加害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劉協,便想出一個辦法來,將大皇子劉辯養在民間史道人家中,號曰「史侯」,二皇子劉協交給其母董太后自養,號曰「董侯」。經這樣一番精心安排,八九年來,兩皇子都平安無事。到了中平六年,這史侯已經十四歲了,那董侯也有九歲。又有一件難題擺到重病纏身的漢靈帝面前。擇誰為太子呢?本來,按歷朝規矩,自然應立皇長子劉辯為太子,諸大臣近年來也屢有此議,可漢靈帝卻不情願把玉璽交給皇長子劉辯。他不喜歡何皇后,對劉辯也看不順眼。他認為,劉辯舉止輕佻,行為放蕩,讓劉辯繼承大業,漢靈帝實在不放心。漢靈帝很想立董侯劉協為太子,可他又不便公然廢長立幼,否則,何皇后不依,那幫朝臣也要乘機起哄。瞻前顧後,他決定對劉協實行暗中扶植的政策。首先,他要增加母后一系的力量,讓董太后的侄子董重出任驃騎將軍,以此與何進抗衡。董太后早有干政之願,但一直為何太后所抵制,現在董太后便成了漢靈帝立劉協為太子計劃的最有力的支持者;漢靈帝還想在宦官中找一個得力的人來扶助劉協,經過一番觀察,他覺得小黃門蹇碩很可靠,此人不僅聽話,而且壯健有武略,是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漢靈帝破格提拔蹇碩為上軍校尉,連何大將軍也在他的管轄之下。有了這兩步棋,漢靈帝覺得,立劉協為太子不會再有什麼大問題了。
「宣詔使,汝辦事為何如此不力,董卓何在?」病榻上的漢靈帝板著臉問道。
「你指的是何進?」
「亂大漢者,卓也,」他不止一次地被這種預言式的自我警告震驚。於是,他用低沉的,時斷時續的聲音口述了一分御敕:
幾天後,中軍帳內,董卓大大咧咧地坐著,宣詔使弓背彎腰站著傳諭御敕。「某實難從命。」董卓連詔書也不接,心裡想,老子這回不演戲了,看你還能啃下咱的球來。「為了讓貴使回京有個交待,賈司馬,執筆,草表。」
「非也,一婦人何足道也,陛下一紙詔書便可將她打入冷宮。奴婢以為厲害的是手握兵權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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