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霍雷斯難過地搖搖頭說：「還帶著呼吸器。他真是獨特的孩子，天資聰慧，出類拔萃……」他哽咽著說不下去了，他的妻子科麗特把臉埋進手中，肩頭劇烈抽搐著。
「這場戲完了。」納卡羅大夫平靜地說。聽似冷酷無情，但維克托從中品出遭挫敗後的深深悲傷。
「我這就回去查找。」
維克托無力地倒回椅子，冷汗淋漓。他似乎又聽到了赫斯特和喬納森威脅他的聲音：
「很清楚，對吧？」納卡羅說，「除了腦積水，查不出任何毛病，也沒有併發腦膜炎。一切由上帝控制，現代醫學無能為力。」
維克托木然地關掉電腦https://www.hetubook.com.com，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確很長時間沒提取了，但也不該無故消失。他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孩子，於是重新開機，打出：嬰兒——默里。
查詢結果：無此檔案。
一九八九年三月二十日
螢幕上再次清晰地打出；嬰兒——霍普斯。
結果一樣：無此檔案。
「沒找到？」維克托看見螢光幕一片空白。
路易士走後他仍呆坐在電腦前，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隨即小心翼翼在鍵盤上打出一行字：嬰兒——弗蘭克。
霍普斯走後，維克托開www.hetubook.com.com始思考這個男孩夭折的病因。腦水腫，準確說是腦積水導致了快速死亡，但引起腦積水的原因又何在呢？
維克托拖著鉛一般沉重的腳步離去。他十分清楚這種病傳染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他異常擔心ＶＪ會受到同樣的威脅。
「對不起，打擾您了。」默里在電話裡強抑悲聲說道，「自我們設法要個孩子起就得到您的理解和支持，所以我覺得該告訴您。我們的小馬克現在兒童醫院，他快死了，醫師說他們無能為力。」
也許是按錯了鍵，他又試了一次。
彷彿為了印證他毛骨悚然的推測，心臟起搏器突和*圖*書然發出警報，示波屏顯示出馬克的心房發生纖維性震顫。
「你也並非一塵不染！」窗外，烏雲滾滾，雨雪即將來臨。
半小時後，維克托出現在兒童醫院。霍雷斯一見維克托立刻迎上來。
「很不妙。」納卡羅大夫沉重地說，「這孩子快死了，所有的搶救措施對他都無濟於事，病因不明。走，我帶你去看看。」
「我馬上到你那兒來。」維克托匆匆掛斷了電話。
「千真萬確。」
「你看，」他遞給維克托眼底鏡，維克托立刻發現孩子的視網膜受腦內巨大壓力而向外鼓出。
「見鬼了！」維克托暗罵道。
他猶豫片刻又敲下查詢鍵，閉住和圖書呼吸死盯住螢光幕。恐懼應驗了：ＶＪ的檔案已經消失。
「有好轉嗎？」維克托首先問。
他告辭了憂心忡忡的孩子父母，穿過幾道自動門，進入外科急診室，見到馬克的主治醫師、日美混血兒納卡羅大夫。他說自己是內科醫師，默里家的朋友，希望瞭解馬克的現況。
「你別裝扮成科學的白色騎士！」
馬克．默里躺在四周高圍欄的大童床中央，滿頭繃帶。納卡羅大夫解釋他們儘量降低腦壓拖延生命，但收效甚微。
路易士坐到電腦前開始查尋。
維克托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立刻傳呼公司資料程式師路易士．卡斯帕前來，對他說：「我找不到電腦wwｗ.ｈｅｔｕｂｏoｋ•cｏｍ.ｃoｍ裡的兩份檔案了。我希望保密。」隨即報出檔案名。
維克托感到萬分恐懼，忙走向電腦螢幕開機查詢莫里斯的檔案，想找找有無這男孩死亡的間接線索。可過了一段時間，沒有影像。維克托重按操作鍵，螢幕右下角閃現查詢游標，隨後打出「無此檔案」字樣，維克托大驚失色。
「是的，但不敢肯定。待我回去查查電腦使用記錄再說，你完全肯定檔案名沒錯？」
兩人一言不發盯著那條綠色的線由不規則抖動漸漸拉成一根直線。
維克托立刻去接電話。
這時門開了，科琳扶著門說：「會計處的默里先生打電話找你，說他兒子病得不輕，他在電話裡失聲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