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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臣秀吉4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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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消息

不幸的消息

被筑前這樣一提醒,彥右衛門也想起了甚麼似地看了使者一眼,使者似乎對信裏寫的情況不太瞭解,而更多的是聽了一些傳聞。
「是……是的。是宗仁常來光顧的香料師。」
「這一帶好像還甚麼都不知道。」
筑前儘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認真思索著自己的決策是否有甚麼過失。
本陣建在湖邊,湖裏的青蛙叫得煩人。
「那麼,有沒有發現明智的信使到毛利領國去?」
「你在路上沒有對別人談過京都發生的事情嗎?」
「是!」
「可憐蟲,我也是無奈而為之呀。」彥右衛門朝著半睜開雙眼的筑前說。然後拍了拍手,叫過近侍。
背依著湖水的院前半跪著一個商人模樣的男人,頭上裹著頭巾,手上戴著防護套,腿上纏著綁腿,看上去似乎已經走了很遠的路途。
梅雨季節已經過去了,晴朗而沒有月亮的天空中無數顆閃耀著的星星組成了一道銀河向天邊伸去。
這一消息宛如晴天霹靂,使筑前和彥右衛門感到驚訝不寒而慄。剛才還同安國寺惠瓊談到的信長,現在卻同其嫡子信忠同歸於盡。
「不行!不能慌。我們一緊m.hetubook•com•com張,安國寺這傢伙就能察覺到。」
「那他還是來投降的,並不是甚麼來拜訪。」
「你是長谷川宗仁殿下派來的密使?」彥右衛門坐下來問。
「哈哈……,是呀。安國寺這小子倒會開玩笑,對我們年輕的侍從說是投降,對我們又說是拜訪,其實用心都是一個。」
為了使信長稱雄於世,他曾經做過多少努力!
「那當然,我們已經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接到消息後家康立即返回京都欲同光秀決一死戰,然而水陸交通已全部被光秀控制,難以通行。無奈,長谷川便同茶屋將家康轉道送至三河。
「您有何吩咐?」
彥右衛門從筑前手中接過書信顫抖著讀起來。從信中可以看得出長谷川宗仁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筆跡錯亂,文字前後顛倒。
彥右衛門對鷺山久平的問話打斷了筑前的思緒。
「是,是,請多多包涵。」
筑前隨著蜂須賀彥右衛門走在軍營的護欄內,向彥右衛門問道:「彥右衛門,出了甚麼事?」沒等蜂須賀彥右衛門回答,他又接著說:「安國寺這小子,他是來勸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叛變的。說甚麼信長公暴力勇猛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今後將進入一個儘量避免不必要的戰爭而互相提攜的時代等等。」
蜂須賀彥右衛門同羽柴筑前不聲不響地瞪上了脫放鞋子的石板,原三郎緊張地站在這位密使的身旁。
筑前走後,代替他出來接待安國寺的是黑田官兵衛。
事情發生在六月二日。明智光秀突然向京都本能寺的信長發起攻擊。信長毫無準備難以抗戰,自決於大火之中。同時在二条城的嫡子信忠也因寡不敵眾而自盡。這一噩耗是茶屋四郎次郎從京都來報知家康的。
信中提到他並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他陪同家康來到堺地,二人應邀到堺地納屋眾茶會品茶。
(這不是夢,自己確實聽見了青蛙的叫聲。不,是哭聲,這哭聲淹沒了整個本陣。)
「唉……」彥右衛門讀完書信看了筑前,筑前歪靠在柱子上緊閉雙眼,似乎已經停止了呼吸。
「這……合適嗎?」
「我一路上都在留意,還沒有發現……」
「是的,這種事情當然不會對別人講。」
「是。是敵人的間諜,這可不能粗和圖書心大意。」
(信長時代已經過去……)
鷺山久平連聲都沒出,從右肩向外噴出一股鮮血便一頭栽倒在石板外面的草地上。
「你在路上聽到人們的議論了嗎?」
鷺山久平脫掉草鞋,上了石板。然後走到廁所旁的洗臉盆洗好手,準備取下腰間的擦手布擦手的時候,彥右衛門從他的背後突然一刀砍去。
如果從另一角度看,說不定安國寺已經預料到光秀會叛亂。對,他還說信長要遭到老天的報應,這話實在讓人討厭。或許他在我們之前已經知道了信長的死訊?
「唉,奉右府之命伴隨德川三河守參觀了堺地。沒想到都城出了大事,詳細情況都在信裏寫著。」鷺山久平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箋。
然而,信長已經不在人世了。
「是……是的。明智殿下將右府逼進本能寺,右府和城介信忠都……」
「甚麼?明智殿下在加固都城?明智殿下不是已經來到眼前的戰場上了嗎?」
「好,原三郎左!你去街道關口封鎖西路,禁止任何人通行。無論是流浪藝人,我軍武士,不管男女老少一律不准通行,所有道路全部封鎖,連一隻螞蟻也不要給我放走!」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必多慮。這是軍陣不必更衣,到這兒來洗洗手然後回答問話就是了。」
很遺憾,信長父子的自決像是真實的。家康也說他要回到京都立刻起兵討伐光秀。十萬火急,特此通報。
「好,三郎左,把信遞過來。」彥右衛門接過信原封不動地遞給筑前後接著問鷺山久平:「都城究竟發生了甚麼大事。」
信長父子已經離開了人世。這對於絕對服從信長的筑前來說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想像的現實。
說著兩個人來到了本陣的欄杆門前,隨著前來迎接他們的原三郎左進了大門。
「別說啦!」筑前看著信,在一旁大聲吼道:「彥右衛門,你看看這兒寫著:『明智光秀叛逆,右府葬身本能寺』」
為了不讓信長拋棄,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他曾費過多少背心!
官兵衛為安國寺端上了宵夜。他不時地打量著眼前的和尚,揣測著對方的內心想法,一副想要對安國寺進行刨根問底的樣子,那氣勢彷彿要勝過羽柴筑前。
「你看,這傢伙是敵人的間諜,在軍營中散佈流言想迷惑人心,讓我一刀斬了。死了倒可以成佛啦。你找個僻靜的地方把他埋掉。」
為了不使信和-圖-書長生氣,他曾經操了多少心!
院子裏燒著篝火,明如白晝,連地上的草都能數得清清楚楚。
「姬路怎麼樣?從明石到姬路一帶呢?」
「宗仁殿下身體怎麼樣?現在在幹甚麼?」
「那就好,你辛苦了。我還想瞭解些具體情況,請跟我來。」
「是!我去啦。」
「是的。我叫鷺山久平。」
筑前又閉上了眼,木雕石塑般地立在那裏。
「如果有人問為甚麼封鎖的話,你就說都城御大將要來,總攻就要開始。」
彥右衛門果斷地下著命令,筑前仍然緊閉雙眼靠在柱子上一動不動。他想著安國寺剛才說過的話。
「這麼說毛利大軍根本沒有希望打敗我們啦?」
「你叫鷺山,是當地人嗎?」
「唉,每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給嚇得驚慌失措,開始還半信半疑,可後來看到明智殿下在加固都城,這才……」
「南無阿彌……」彥右衛門單手掌立在胸前為密使祈禱後擦了擦刀上的血跡,把刀放進刀鞘。
「聽到了,從堺地到兵庫都傳開了。」
「殿下,怎麼辦?馬上把官兵衛叫來吧?」
年輕的近侍叫來了步卒立即將屍體抬走,漆黑的湖面上有幾隻螢火蟲拖著尾巴飛來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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