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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臣秀吉4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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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洲立主

清洲立主

「哪裏,哪裏。不過……,可不能粗心大意呀,問題是以後怎麼辦。」
「是!」
毫無疑問,他是向織田家的新主人三法師君伏首叩拜的。可是,三法師君卻在羽柴筑前的懷裏嘻嘻地笑著。在第三者看來,這位以惡鬼著稱的柴田卻是在討伐明智光秀時立下赫赫戰功的羽柴筑前的面前抬不起頭來的。
恐怕這正是秀吉和勝家決定反目的一瞬間。
現在已經決定由三法師君繼承王位,四位家老輪流赴京都執政,並將這一決定通知了諸位大名。
「噢,騎得真好,三法師君。放心騎吧,不要害怕!三法師殿下有奶媽,有家僕,這麼多忠臣保護著您。噢,對了,還有一舉粉碎明智大軍的羽柴筑前守爺爺,還怕他柴田勝家嘛。對吧?不怕!」
誠然,一旦開始決戰的話勝家自知不如,兵力差得太懸殊。勝家只帶來以外甥佐久間玄蕃為首的精兵五、六千人。
由於森長可和瀧川一益首先同意,事情就算這樣定下來了。然而讓勝家承認這個決定卻整整花了三天的時間。他說:「……繼承人定為三法師君這是沒辦法的事,可由家老輪流執政不行。信孝殿下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由三法師君繼承王位的話,則應由信孝殿下來執政。不然的話,我絕不答應。」
「哈哈……,柴田要是惡鬼,那我筑前就是閻王。哈哈……,我會讓他們看看我的厲害的。哈哈……」
然而由於秀吉的粗暴|干涉使勝家沒能成功。因為勝家和信孝早已有約在先:勝家允諾信孝為繼承人;信孝允諾勝家娶阿市為後妻。
「嗯,爺爺。辛苦了。」
通過柴田和羽柴三番兩次地較量之後,丹羽漸漸地認識到柴田m.hetubook.com.com不成甚麼問題,而羽柴則是略高一籌。無論是智慧、膽量,還是胸懷都勝過柴田百倍。如此看來,我為甚麼偏要和勝家站在一起呢?
這就是威嚇,是挑戰!只要你不真心同意我繼承王位就不讓你柴田勝家舒舒服服地活在世上!這意味著筑前的嘲笑早已超過了限度。
「喂!權六!」筑前又喊到。
「啊……,辛苦……了……好東西……!」
「立了三法師君以後,柴田這傢伙一定不滿。因此,一不注意他就會拐走幼主或者對幼主下毒手。所以我們絕對不能疏忽。」
「不,只要我們有防備就沒甚麼可怕的。關鍵是不讓柴田以及柴田的人接近幼主。」
柴田勝家決定暫時說服信孝忍下這口氣,然後再伺機征討筑前,別無他路。然而最讓他放心不下的是剛才丹羽說的,鄰國富山城主佐佐成政準備在他外出期間攻打越前的事。
在社會上,人們往往用「頭上長角,身上長刺」、「狠如蛇蠍」之類的話來形容一個人的心狠、說話狠。而秀吉常常會拿出那塊圭玉來看,說不定他的心上已經長出圭角來了。
「是的,啊不……不過……,柴田先生,人都稱他為惡鬼,怕他這個惡鬼……」
「賜你酒杯,再往前來!」筑前接著說。
柴田勝家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得張口結舌。沒想到這猴子精竟然叫起自己的小名來。「權六郎」這名字只是以前藤吉叫過,已經漸漸地被人遺忘了。可今天卻被秀吉再次叫起來。
「爺……爺……,來呀……,來呀……」
「好,下一位……」
「筑前你這混帳東西,真卑鄙!就會搞這些小動作!hetubook•com•com」勝家心裏罵著。可表面還得強壓怒火,面帶幾絲微笑地從侍女手中接過了一杯酒。
柴田勝家望著筑前的空位置咋著舌頭嘟囔著甚麼,他回過頭來向上手席一看,不禁「啊」地一聲瞪著眼睛張著嘴呆坐著一動不動了。
「當然,現在不能確定由誰來執政。立三法師君為主後派一個保護人送到安土城去住。到京都執政的當然是柴田、羽柴、池田三位家老以及我本人,四家老輪流做班,諸位看怎麼樣?」
勝家平時就盛氣凌人,被稱為惡鬼柴田。可今天卻不得不向懷抱三法師君的筑前低頭服輸。那樣子非常滑稽可笑。
羽柴筑前現在在幹甚麼呢?
「是!」
不愧是織田家的第一位家老,惡鬼柴田官氣十足,威風凜凜。
柴田勝家雄赳赳地走進大客廳,他瞪著兩隻大眼睛問長秀:「羽柴座席在哪兒?」
「真是讓您費心啦,謝謝您。」
處理人際關係的關鍵,就是要在困難的交涉之中不斷地說一些挖苦和諷刺的話來。
「快,給好東西酒!」
「你等著瞧!筑前……」勝家在心裏罵著。
「筑前這小子怎麼還沒來?」
連惡鬼柴田都應聲叩拜在地,還有誰敢不低頭呢?在場的家屬群臣們紛紛叩拜起來。
筑前毫不客氣地叫著池田信輝、瀧川一益的小名,以同樣的語氣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向他叩拜。
三法師君早已同筑前玩熟了,聽了筑前的話以後他真的張開兩隻小手招呼起勝家來。
對此,丹羽長秀又是安慰,又是哄騙,再加上威脅和恫嚇,終於使勝家同意了。
「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看咱給你來個『老鼠洞裏下夾子——暗殺』!」和圖書勝家決心已定。
筑前開心地笑著。可丹羽長秀現在卻沒這麼輕鬆,他憑藉著自己的機智暫時避免了筑前和柴田勝家的衝突,但他有責任考慮、也必須考慮下一步如何收場的問題。
丹羽長秀和池田、森、瀧川三人交頭接耳地商量起對策來。
丹羽長秀也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好像每個人都是秀吉的家臣一樣,理所當然地應該向秀吉低頭叩拜,領教他的斥責。
當他知道筑前是四位家老中最後一個座席後,無比尊貴地點點頭,氣昂昂地坐到了自己的上座,挺著胸脯審視著向廳裏走來的每一個人。
「是!」
到底還是筑前圓滑,他見勝家不動,便對著三法師君說:「君主殿下,柴田爺爺的耳朵不濟事了。請殿下親自叫他吧!」
「這……行嗎?」
勝家本身也沒有想到羽柴筑前竟如此威風,他帶著複雜的表情叩拜在地上。
在勝家看來,娶阿市為妻便可成為織田家的直系親屬,再把三七丸信孝立為君主的話,自己依然可以作為織田家的首位家老主宰全局。
「諸位知道,現在是右府殿下和中將殿下的喪期,所以不能舉國慶賀。在此,謹以幼主賜杯祝酒為宴,請諸位體諒。」
勝家還是沒答聲,只是瞪著兩隻紅眼睛死死地盯著筑前。
「是!」
「好,在家屬和重臣們的一致擁護下,現在起三法師君就是織田家的君主了!」
實際上,當時勝家已經決定娶阿市為妻了。
「好,現在賜杯。第一位,柴田權六郎!」
抱著衣冠束帶的三法師君坐在上手席的不是奶媽,而是羽柴筑前這傢伙!
柴田勝家氣勢洶洶地離開大客廳以後逕直朝著信孝的下榻處走去,他準備先說服信孝和_圖_書暫時做出讓步,待事情平息後再想辦法,除此之外別無他路。
「希望諸位銘記先君、先殿的鴻恩,為幼主盡忠。」
前幾天是筑前要舉兵圍城決一死戰,強迫勝家同意讓三法師繼位,而今卻輪到勝家下決心要決一死戰,以報奇恥大辱之仇。
「是!」
「是!」
「哎呀,那麼可怕……?」
「嗯,一定。大家聽著,絕對不能讓可疑的人接近小主人。」奶媽說。
「是!」勝家無奈,只得答應。
三法師君騎著筑前買來的木馬,開心地圍著筑前繞圈兒玩著,奶媽和女僕們也都咯咯地在一旁笑著,整個居室一片歡樂的氣氛。
「下一位,丹羽五郎左!」
「這很重要。柴田這傢伙現在正到處橫行霸道,無所不為,連男人都懼怕他。不過,這也是兩、三天的事,我筑前會斥責他的,讓他再不敢橫行。」
這天,清洲城的那間大客廳裏,上手席的位置上擺好了三法師君的座席。後面拉起了金屏風,下面鋪上了紅綢緞座墊兒。
「啊?……哈……,是!」
顯然,這話並不是講給兩歲的三法師聽的,而是講給在場的奶媽和家僕們聽的。
說實在的,在筑前還沒裝病之前,丹羽長秀絕對不是羽柴派的人物。無論如何,在織田家族之中柴田也是位名門,要是背離了他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諸位聽著,由於三法師君年幼,我羽柴筑前守作為保護人在此代替幼主主持今天的繼承儀式。」羽柴筑前宣佈道。
「完了!全完了!」
柴田勝家茫然地坐在那裏,他彷彿聽見了羽柴筑前正在高聲叱咤著:「喂!柴田修理,別趾高氣揚的啦!幼主出來了,你沒看見嗎?!」
不言而喻,柴田勝家在這和圖書次較量當中將一個極其關鍵的人物拱手送給了筑前,使自己處於孤立之中,這是柴田的最大失誤。
筑前心裏很清楚這一點,可他還在嘲弄著勝家:「哎呀呀,權六郎的頭髮也白得不行了,也少多啦!對吧,君主?這都是為咱織田家操心操的呀!您快說,說:『辛苦了!』」
「我也贊成!」
正在這時,隨著「警蹕」輕輕的喊聲,上手席旁的拉門打開了。
柴田勝家叩拜了君主之後不由得後悔起來。
「以後……,您是說……?」
「是!」
「嗯,可以,我贊成!」
筑前取出那塊圭玉正興高采烈地同三法師君玩著呢!
「您以為不行嗎,奶媽?」
「哼!等著吧!我不會就這麼離開清洲城的!」勝家暗自下定了決心。
由於三法師君直接向勝家打招呼,勝家不得不硬著頭皮爬過去,裝出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接過了酒杯。
不知道筑前是否已經注意到勝家的態度,他越發傲慢起來:「殿下,看!五郎左爬過來了。五郎左是個好東西,來,說辛苦了!」
三法師君座席的左右分別放好了信長孩子們的座席,下面是筆頭家老柴田勝家,然後是丹羽長秀、池田信輝、羽柴筑前等人的座席。
傳說羽柴筑前為了平息柴田勝家這種無法自|慰的不滿情緒,將自己愛戀著的、信長的妹妹阿市通過信孝介紹給勝家為後妻。這種傳說有些失實。
「是!」
當然,大臣們是沒有座墊兒的。總之,大客廳裏佈置得莊嚴肅穆,立主儀式和向新主表白忠心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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