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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說。

而就在那短暫的瞬間，亨利．佛勒經歷了四十七年歲月中最有活力、最為興奮的一刻。

「好吧，接下來。」他說。

亨利．佛勒先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煤氣街燈的微弱光線下，站著一個粉紅雙頰的嬌弱姑娘，年輕極了。她不可能超過十二歲太多，而且從她的姿態、舉止，還有那個怯生生的模樣，在在顯示出她的生嫩和不解世事。

「這是什麼？」她問，摸著他脖子https://m.hetubook.com.com上一條銀鍊子串著的鑰匙。

他上前詢問，她柔聲回答，垂下眼睛，欲言又止，然後帶他到不遠的一家妓院。佛勒先生帶著幾分不安望著那棟建築，因為外頭看起來實在不怎麼像樣。因此當那小姑娘輕敲門後，一個異常美麗女人來應門時，讓他有種驚喜之感。小姑娘喊那女人「蜜瑞安小姐」。佛勒先生站在門口，看到這家旅舍完全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那種粗陋的寄宿處——那類地方一張床每小時五先令，旅舍主人會按時用木棍叩門；但這裡正好相反，屋裡有長毛天鵝絨傢具，還有厚厚的窗簾、精緻的波斯地毯，陳設處處流露出品味和質感。蜜瑞安小姐十分莊重地開口向他索取一百基尼金幣，她的舉止實在太高貴了，因此佛勒先生毫無異議地付了錢，隨即跟著那個名叫莎拉的小姑娘到樓上的房間。

「好吧，接下來。」wｗｗ•hｅｔubook.ｃoｍ.coｍ他說：「我們，呃，是不是應該……」

他摘下來了。她把煤氣燈關暗，然後脫掉衣服。接下來一兩個小時對亨利．佛勒來說好神奇，那個經驗太不可思議、太驚人了，令他完全忘了身上的病痛。而且他當然沒注意到一隻鬼鬼祟祟的手打一面沉重的紅色天鵝絨窗簾探進來，從他那堆衣服頂端抓走那把鑰匙；而稍後那把鑰匙歸還原位時，他當然也沒發現。

「啊，先生，」她在關鍵的那一剎那喊道：「啊，先生ｗww•ｈｅｔubooｋ•coｍ.ｃoｍ！」

「啊，是，沒錯，先生。」她說，然後這個單純的孩子開始替他寬衣。站在這個精緻得近乎頹廢的房間中央，面對一個站起來才堪堪高過他腰部的孩子，看著她小小的手指替他解開釦子，脫掉衣服，令他有種驚異之感。這一切都太不尋常了，他只能被動地接受，很快他的衣服就被脫|光了，但她卻還全身穿得整整齊齊。

他們上樓時，莎拉解釋說她最近才剛從德比郡來到倫敦，她父母雙亡，有個哥哥從軍去了克里米亞，還有個和*圖*書弟弟在濟貧院裡。她幾乎是興高采烈地講著這一切。佛勒察覺到她講話有點太過激動，可憐，這孩子一定是對自己的第一次經驗很緊張，他提醒自己要溫柔點。

「你最好拿下來，」她說：「說不定會弄傷我。」

他們進去的那個房間就和樓下的起居室一樣，陳設得十分華麗，高雅的紅色調，空氣中飄著淡淡柔柔的茉莉花香水味兒，為了謹慎起見，他四下匆匆察看一下。然後他閂上門，轉過身來面對那個小姑娘。

「只是一把——呃——鑰匙。」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