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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說你卑鄙。」她嘆了口氣：「還有更難聽的話。」

「遇上一個以前認識的人。」

「那該怎麼處理威利？」

「但是現在，」川特突然下定決心說：「既然你已經回英格蘭了，我想應該可以期待您再度光臨寒舍？」

「我得想個新計畫，」他說，瞪著天花板：「讓警方能查到的新計畫。」他望著雪茄煙霧迴旋騰升，皺起眉頭。

「我？生氣？愛德華，我可以跟你保證，」她開口，然後又停下來：「不過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暫時按兵不動，」皮爾思說：「我還得再想一想。」然後他往後靠坐著，點起雪茄，沉默地吞吐著。

「是啊，妳沒收到我從巴黎寄來的信嗎？」

「該死！」皮爾思說，然後立刻為自己強烈的用詞道歉。「都是法國人，」他說：「和-圖-書他們真是沒效率。要是早知道就好了，可是我從沒想到——我沒接到妳的回信，就以為妳生氣了。」

皮爾思上樓，走進那個房間，看到艾噶爾坐在裡頭，正在嚼薄荷糖。「你有點晚到了，」艾噶爾說：「碰上麻煩了嗎？」

皮爾思聳聳肩。

「我看到兩個，」艾噶爾說：「兩個都在跟蹤你。一個顯然是警察喬裝的，另一個人穿得人模人樣。他們跟著你走到哈黎路街尾，你上車後，他們也上了一輛出租馬車。」

「他會得到告密鬼該有的懲罰。」

艾噶爾含糊地點點頭。

「換了我就會做掉他。」

「現在大概還躲在外頭監視，」艾噶爾說：「威利怎麼樣？」

「是嗎？」

「跟一位法國小姐。」

「很高興見到妳。」皮爾思說，彎腰和圖書吻了她的手。

「看起來是出賣我們了。」皮爾思說。

他走進厚天鵝絨布裝潢的門廳，迎接他的蜜瑞安小姐說：「他在樓上，三樓右邊。」

「那麼，那兩個跟蹤你的警察，你要怎麼處理？」

「沒錯，」皮爾思說：「我已經有婚約在身了。」

「怎麼回事，沒有啊。」

「巴黎？」她說，皺著眉頭。

距離計畫中動手的日子只剩五天，偏偏警方就在這當口兒找上他。如果威利告了密，還說了很多，那麼警方就會曉得皮爾思這夥人曾潛入過倫敦橋車站的辦公室。

那個景象他不喜歡，但他完全沒想到，接下來會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過來：「愛德華，愛德華！」

「一定是警方要他引你出來的。」

任何人若是看到他，可能會發現他走到攝政街盡頭時，無論態和*圖*書度或舉止都看不出有絲毫懊悔之意。他登上一輛出租馬車，駛到風車街，然後進入一家旅舍；這家旅舍是出了名的妓|女出入場所，不過是比較高級的那種。

「才回來三天。」皮爾思說。

「是啊，這是事實，一點也沒錯。當時我非常難過，妳明白的。」

那列火車繼續向倫敦前進，皮爾思先生也是。在哈黎路盡頭靠近聖馬丁教堂處，他招了一輛出租馬車進城，在攝政路下車。

皮爾思暗自呻|吟，轉身看到伊麗莎白．川特。她正在逛街，旁邊一個穿制服的男侍僕提著好幾只鮮豔的包裝袋。川特臉好紅：「我——啊，真是個意外的驚喜。」

這時皮爾思一臉為難的表情。「親愛的伊麗莎白啊，」他吞吞吐吐地說：「真不曉得該怎麼說，」然後他停下，搖搖頭，眼眶裡好像浮起淚和-圖-書水。「之前我在巴黎沒聽見妳的消息，很自然就以為我得罪妳了，所以……後來……」說到這裡，皮爾思忽然就不結巴了：「很抱歉，我已經訂婚了。」

「我真不想反駁令尊的同事，但亨利老是把日子搞混。我已經三個月沒見過他了。」皮爾思又趕緊補充。「令尊最近好嗎？」

皮爾思點點頭：「我在攝政街也看到這兩個人了。」

「法國小姐？」

「我的確明白，先生，」她氣沖沖說，然後鞋跟猛然一轉離開了。皮爾思還站在人行道上，努力裝得淒慘無比，直到她爬上馬車後離去。然後他繼續沿著攝政街往下走。

「設身處地的話，我完全可以了解他的想法，但是——」

「你看到什麼了？」

伊麗莎白．川特瞪著眼睛，下巴一掉。

「可是跟誰？」

「我——呃，我——」她ｈｔｔps://wｗｗ.heｔuｂoｏｋ.com.ｃｏｍ抽回手揉一揉。「愛德華，」她說，深深吸了口氣：「愛德華，我都不曉得你發生了什麼事。」

「我爸？喔，我爸很好，謝謝。」她的精明轉換為受傷的表情：「愛德華，我——我爸，呃，針對你的個性，其實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

「那就怪了，」伊麗莎白．川特說，突然一臉不太像女人的精明表情：「因為佛勒先生兩星期前來我們家吃晚飯，還提到他跟你碰了面。」

「我不曉得是不是該做掉，」皮爾思說：「但他肯定不會再有機會出賣我們了。」

「我一定要跟妳道歉，」皮爾思流暢地說：「我突然得趕著出國處理生意，想必我從巴黎寄來的信，不足以平撫妳的不滿。」

皮爾思自在地漫步在攝政街上，一次都沒回頭看過，而是頻頻停在沿街的商店櫥窗前，觀察玻璃反映出來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