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 津吉城
二 斯溫森消息
「眼下，」羅斯說，「我們什麼也無法肯定。」
「那麼，起碼我們可以肯定殺害她媽媽的不是大猩猩。它們並不互相殘殺。」埃利奧特說。
在何處發現的？
答覆：剛果未知地域。
羅斯問道：「有問題？」
「問之前先查看一下已收到的信息，」她說道，「全都存在電腦裡了。」她敲了一下重複鍵。
他鍵入：請發送。
是埃米。
六月二十一日晚，一片寂靜。為了省電，晚上十點他們關掉了紅外夜視燈。幾乎就在同時，他們覺察到營地外面的樹葉叢中有動靜。芒羅和卡希加把槍從背後轉到前面端起來。沙沙聲在增大，他們聽到一hｅｔｕｂｏoｋ•coｍ•cｏm聲奇特的嘆息聲，一種喘息聲。
解釋。
「你們剛才看見什麼了嗎？」芒羅問道，「你們看見了什麼東西？」
為什麼她媽媽未被吃掉？大猩猩肉是可吃的——而且在剛果河流域的這一帶是很珍貴的肉食。他鍵入問題：
埃利奧特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大堆疑問。砸碎腦殼的事發生在偏遠的——據認為是無人居住的——剛果河地區，也就是在白骨之地。可是巴吉閔迪村則是盧布拉河畔的一個貿易村落，離此地有一百多英哩。埃米和她死去的媽媽是怎麼到達這個村子的呢？
「我弄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需要問……」
母已亡，未wｗｗ.heｔｕｂook.ｃom.ｃoｍ被食。
具體說明。
村民們沒有殺死埃米媽媽？她早就死了？
埃利奧特的手指飛速在鍵盤上敲擊。
為何母未被食？
他看著這條電文。他一直聽說埃米的媽媽被巴吉閔迪村的村民所殺，說她是因覓食而被殺，於是埃米就成了孤兒……
一陣短暫停頓後螢幕上又顯示：這裡還有照片。
什麼意思？
詳情不知。
五天！埃利奧特迅速鍵入一個重要問題：
過了似乎顯得特別漫長的停頓之後，螢幕接著出現了自上而下快速掃描出來的圖像信號。不等照片完全在螢幕上顯示出來，和圖書埃利奧特就知道整個照片的樣子了。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他們四周的樹葉在動，但是他們什麼也看不見。將近午夜時分，帶電的防禦柵欄冒了一陣火花。芒羅把槍對著那個方向開了幾槍。羅斯按下夜間照明的燈，整個營地上一片紅光。
斯溫森有照片，能傳送嗎？
母嬰被蘇丹土著軍巡邏隊發現／母嬰經五天被送到巴吉閔迪向遊人出售。斯溫森在場。
這時埃利奧特感到，一直困擾他並使他數月來一直痛苦不堪的那個謎好像有了答案。要是他們發現她的時候她還沒有……
羅斯把收到的信息重看了好幾遍，最後是一張埃m.hetubook.com.com米嬰兒時的照片——瘦小、烏黑，正在叫喊。
埃利奧特也聽到了，他感到毛骨悚然。這跟第一支剛果考察隊錄影帶上所錄到的聲音完全一樣。他打開錄音機，把麥克風轉了個方向。大家都十分緊張，非常警惕地等待著。
大家都搖搖頭。誰也沒有看見什麼。埃利奧特聽了聽錄音帶，不過他只聽見了刺耳的槍聲以及火花的噼啪聲。沒有呼吸的聲音。
後半夜平安無事。
閃亮的電子圖像漸漸暗下來。
螢幕上先是一片空白，然後自上而下出現掃描圖像。現在他看清了一個被砸碎的雌猩猩的腦殼。在這個大腦殼旁邊，躺著一隻黑色小動物，手和腳緊握著，正張著嘴大叫不止。
％％請發送。
m.hetubook.com.com埃利奧特一時未認出這個名字。斯溫森？誰是斯溫森？是傳送有誤嗎？突然他想起來了：斯溫森夫人！是發現埃米的人，是那個把埃米從非洲帶出來，又把她捐贈給明尼阿波利斯動物園的婦女。這幾週她一直待在婆羅洲。要是我們知道埃米媽媽不是土著人所殺就好了。
埃利奧特焦急地等待西曼斯的下文。
「難怪她會做惡夢呢，」羅斯說道，「她很可能親眼見到她媽媽被殺的情景。」
先前傳送的談話內容又重現在螢幕上。埃利奧特再度細看西曼斯的答覆時，有一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母已亡，未被食。
這是一張被砸碎了腦袋的大猩猩屍體的原始快照。它躺在一片板結的泥地上，大概是在當地的一個村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