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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政宗2:人取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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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雄競智 一

兩雄競智

「因為黃頷蛇的嘴巴是橫向裂開,然而男性性器的開口卻是縱向裂開,所以當這個傢伙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嘴形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當然會大吃一驚……」
「好,現在看我的了。」
聽完秀康的敘述之後,秀吉氣得額上青筋暴起。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原來秀康甚麼事也沒做,只是被政宗嘲弄一番,然後就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這時,連一向對政宗頗具好感的淺野長政也不禁為他感到擔心。
原來當秀康抵達底倉時,政宗正在絕壁附近的溪流中邊洗澡邊哼著歌。
「你知道黃頷蛇為甚麼逃走嗎?」
他邊說邊輕輕地把龜|頭置於水面上,並且慢慢地接近黃頷蛇。
「遵命!」
按照常理來判斷,如果政宗真的遭到扣留的話,那麼包括片倉景綱在內的隨行人員,必然都會抱著必死的決心,堅決反抗到底才對。
「我想,以關白殿下的威名,頂多再一個月就可以攻下了吧?現在,我很希望和殿下最鍾愛的公子在水中互相和-圖-書看看彼此的睪丸,想必一定非常有趣才對!快點下水來吧!讓我們赤|裸著身軀、毫無心機地洗個痛痛快快的澡!」
在眾人的追問之下,秀康終於結結巴巴地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沒有,因為我和他打賭輸了。」
(真是個笨蛋!)
「小田原甚麼時候開城呢?」
不,不僅是秀吉本人,就連當晚一起陪秀吉吃飯的淺野長政、前田利家和本阿彌光悅等人,也都忍不住齊聲大笑。
「關於取下政宗首級一事,孩兒願意代父親效勞。」
「我是結城秀康!你該聽過這個名字吧?」
秀吉的憤怒因而得以暫時平息。這時,戰爭已經變成了拖延戰,於是長政特地由都城北政所處把淀君接來,並且把本阿彌光悅、後藤光乘、擅長下棋的庄林入道、擅長打鼓的樋口石見、擅長茶道的千利休及舞師幸若太夫一併召來,為秀吉解悶。
「是啊!跳進水裏以後,我才知道除了政宗以外,還有一條大約四、https://www•hetubook•com.com五尺長的黃頷蛇。」
「到底是哪個傢伙敢這麼出言不遜?」
政宗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輕輕地用毛巾托住自己的龜|頭,然後來到不速之客的面前。
因此遭到扣留的說法可信度不大。
當光悅這麼問時,長政也迫不及待地發問了。
聽到這裏,連秀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政宗以為秀康是秀吉的代理人,代表他到這兒來誇獎自己「到得正是時候」。
「啟稟殿下,那傢伙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人!」
「你們打賭……到底賭些甚麼呢?」
一待秀康退下之後,廳內再度響起了爆笑聲。其中,秀吉笑得比任何人都要大聲,簡直可以用「人仰馬翻」一詞來形容。
「於義,你退下吧!」
事後政宗問道。
生性急躁的養子秀康,見到了深具叛逆性的政宗,會發生甚麼事情呢?相信場面一定十分有趣。
關於戰場附近的兵馬活動狀況,秀吉不斷地接獲來自各地的報告。當秀吉知道政和*圖*書宗遲至此刻才到,而且只帶了百餘人前來時,不禁感到十分憤怒且驚訝。
「甚麼?打賭?」
事實上,當政宗抵達時,石垣山城尚未攻下,而秀吉的本陣也已移至箱根的湯本,於是他優哉遊哉地通過底倉,準備前往湯本。
「黃頷蛇!你看,這就是我政宗的男性象徵,你快來看看啊!」
秀康曾經這麼堅定地對秀吉表示道。
秀康大聲吼道。
「哦?這樣也好!對方是名年輕武者,你於義(秀康)也是個年輕武者,兩人不妨好好地較量一番。」
言下之意,似乎政宗並未敗在其手下。
「很好!那麼,你一定讓他吃了一頓苦頭嘍?」
秀康心想,自己有兩個眼珠,而政宗只有一個,只要目不轉睛地瞪著那條蛇,一定可以使牠退卻。於是秀康瞪大了雙眼望著黃頷蛇,並且故意靠得很近,然而蛇卻一動也不動。
「於義,難道你就這麼夾著尾巴跑回來了?」
「出來,政宗!你這可恨的傢伙,還不趕快出來領死?」
「噢,和_圖_書當然聽過!害你這麼辛苦地大老遠趕來,照理我應該上去和你打個招呼才對!不過……哦,你要不要下來一起洗啊?」
這時,秀吉的怒氣又再度爆發了。
「我也脫下全身的衣服,赤|裸裸地跳到水裏去了。」
令人驚訝的是,意氣風發地躍馬疾馳的秀康,卻在傍晚時分垂頭喪氣地回到了本陣。
當時,結城秀康仍然留著辮髮,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伙子。
秀吉的憤怒之所以能夠暫時平息,和長政的居中斡旋有很大的關聯。
於是長政立即派遣密使前往底倉,警告政宗秀吉對其延遲到達一事極感震怒,要他設法化解秀吉的怒氣。
雖然自己到得較遲,但是只要秀吉能在奧州露面,則一切事情都可順利進行。更何況伊達家的精銳都已安置在各個重要關卡,保證可以使關白高枕無憂,因此他相信秀吉一定不會多加責怪……
「是嗎?那麼你是如何對付那傢伙的?」
「這個傢伙到底把戰爭看成甚麼?不論如何,等他到了以後,我一定要立刻m.hetubook•com.com取下其首級。」
「這麼說來,水裏的客人除了你和政宗之外,還有黃頷蛇嘍?」
「嗯!讓於義大人和政宗一較高下,確實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就在這時,黃頷蛇似乎大吃一驚般地猛然抬起了頭,然後就扭動著身軀飛也似地往岩石的方向逃走了。
「連這種事都會賭輸,真是個不懂男歡女愛的毛頭小子!好了,退下去吃飯吧!」
原來兩人在池中發現黃頷蛇後,認為這個不速之客打擾了他們,於是兩人打賭,看誰能夠不用手去碰,就把蛇趕走。
「甚、甚麼啊?」
事實上,此事在德川方面的歷史也有記載。根據種種跡象看來,在秀吉派遣責問使到達底倉之前,政宗與家康的次子,也就是秀吉的養子結城秀康已經會面。
「甚麼!我還跟他挑戰一番之後才回來的。」
政宗看也不看對方一眼,仍然悠閒自在地洗著澡。
據說秀吉在盛怒之餘,憤而決定將最後到達的政宗一行人扣留在小田原附近的底倉……不過事實是否真是如此,則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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