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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告訴過妳，兩年前，我認識了一個銀行家。昨天，我做了他的情婦。一會兒，他會來學校接我，把我安置到他的一幢房子裏去。他會給我爸爸一大筆錢，讓他走。老頭兒也不會再來煩我了。」

「求求妳，不要拋下我！不要去北平！我有一種預感，妳到了那兒就會大禍臨頭。答應我不要再見晶和*圖*書琦了！答應我留下來！我去告訴妳父母，他們會把妳關起來的。」

我搖了搖頭，大步離去。她撲上來，摟著我：

我寫道：

「鴻兒，妳今天怎麼有些怪怪的？」

「晶琦和別人不一樣。」

她回信道：

我自問我們倆到底是誰瘋了。下課鈴打斷了我們的通信。我收拾好書m.hetubook.com.com包，奪門而出。

「所有的懦夫都是一個模子鑄出來的，別相信他們！」

「妳為我感到羞恥，是不是？」

「一個叛徒是靠不住的。妳可以同情他，卻千萬不能跟著他走。」

「安靜點吧！妳要把我弄瘋了。」

課堂上，鴻兒神經質地用指甲撓著課桌。我撕下了一張紙，寫道m.hetubook.com.com：

她在校門口攔住我。

「我早就想清楚了。我生命中得有一個男人。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

「晶琦讓我和他一起去北平。我們一塊兒走吧！他會給妳弄到通行證和火車票的。過了山海關我們就自由了！」

「妳昏了頭了？為什麼說這樣的傻話？」

鴻兒久久不答。筆在紙上嘩嘩作響。

和*圖*書「妳怎麼說起話來像妳爸爸？」

「都是那些該死的小說教壞了我們。男歡女愛不過是作家筆下的發明。自由並不能帶來愛情。愛情並不存在，何必苦苦強求？既然世界沒有自由沒有愛，我樂得去做男人的囚鳥。我要享受。我會用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來補償我的痛苦。這就是我的幸福。」

「等到妳和妳爸爸回到鄉下，嫁給和-圖-書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妳就會背叛自己，妳同樣會嘗到懦弱的苦果。」

我用力推她。她搖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我心中後悔，卻無力朝她伸出手，只有跳上一輛黃包車，逃開了。

「我才不和妳去北平冒險呢！我不想逃避生命，逃避現實。留下來吧！戰爭馬上就要爆發了。沒人躲得過這場浩劫。」

「對不起，我昨天一夜沒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