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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政宗4:黃金日本島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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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吹雪 七

黃金吹雪

話未說完,政宗突然恍然大悟。原來長安是想利用此地來往便利的水路,來運送金銀。
政宗一面屈指計算,一面細心聆聽。
「這裏不但可以看到白帆和都鳥,甚至連對岸的景色也可一覽無遺。現在我們就一邊享受美酒,一邊欣賞風景吧!來,我敬你!」
當這名女子拉著政宗走向長椅時,由其手上傳來的冰涼感覺,令政宗回味不已。
「哦,這個消息可靠嗎?」
「真是不可思議,我對異邦女子居然也會產生慾望。」
(這名女子看起來有如一尊雕刻完美的藝術精品,她是……)
政宗的腦中一片空白。
「真是惶恐之至!不瞞你說,這些都是當初陪我到佐渡去的女子,現在我特地帶她們來見你。」
(這個人到底在想些甚麼?居然將如此重大的秘密告訴我?)
「歡迎光臨!」
「畢竟她也是女人……我猜你應該會這麼想吧?」
來到廳內之後,更是叫政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哦?那麼這裏……」
「哦!」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她們都在你的帶領下聞過黃金的味道嘍!」
「不,正好相反,是挖掘者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到七分,而其餘的三分納入公家……不過我總覺得這麼一來,我們似乎拿得太多了,因此決定採四六分帳。總之,不久之後忠輝殿下所擁有的金銀,必然遠超過將軍家……這麼一來,將軍家又會作何感想呢?這實在是非常微妙的事情。」
「家中的女子都叫她瑪麗亞小姐,她的名字和聖母瑪麗亞一樣。」
「嗯!」
由於不知長安真正的計劃,因此政宗噤口不語。
「甚麼?將軍要隱居?」
長安拍手之後,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呢?原本空無一人的通道兩旁,卻在瞬間變得花團錦簇,熱鬧非凡。待政宗定睛一看,原來正有十二名穿著各色袿衣的年輕女子垂手站在通道兩旁,十分恭敬地迎接自己。
說到這裏,長安似乎想起甚麼似地笑著改變話題。
「你知道嗎?伊達大人!不久之後將軍就要隱居了。」
「是嗎?坦白說,我也經常從葭原找些女人過來。不過,你的作法還是教我大吃一驚。看來黃金對你而言,只不過是唾手可得的芋皮罷了。」
「這……真是太不可思和圖書議了。石見守,難不成你會變魔術嗎?」
聽長安這麼一說,政宗不禁臉色微紅。在此之前,政宗的腦中一直縈繞著那名外國女子的倩影。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
「你覺得水路勝過陸路嗎?」
待那名女子抬起頭來時,政宗才赫然發現她擁有一雙綠色的眼眸。在那一瞬間,政宗幾乎無法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
「不,我的看法和你略有不同……」
「伊達大人,這是任職於索提洛神父所主持之淺草醫院的護士。」
「哦?」
「根據葡萄牙及西班牙人的慣例,金銀出土以後,通常是採三七分帳或四六分帳。」
「因此我想,我們家的殿下,也就是第二代將軍的弟弟……可望增加五、六十萬石的領地。」
「你確實相當用心。我相信在你的輔佐之下,即使是平庸的忠輝,也一定可以成為名君。」
長安若無其事地說完之後,隨即在杯中倒滿了葡萄酒。
「不,不是的……」
原來廳內到處都擺放著舒適的靠椅,能夠盡情地流覽湖面的風光。而在屋內迎接政宗的,則是身著夷人衣帽、肌膚光滑柔潤、白皙勝和-圖-書雪的美女。
「伊達大人之所以將仙台建得如此富麗堂皇,不也是為了一新領民們的耳目嗎?因此,當我接掌執政之職後,隨即在松平家的領地內頒佈了十項施政要點。」
「在這種情況下,身為岳父大人的你,當然也會對女婿鼎力襄助,不是嗎?而且……」
在坐下的同時,政宗開口說道:
「是的。截至目前為止,我並未向將軍提出四六分帳的建議。事實上,其中的六分主要是用來支付挖掘金鑛的費用。而屆時這棟房屋……將會成為貯藏金銀的寶庫……」
「我一向有氣喘的毛病,所以經常請索提洛神父為我診治。」
「絕對可靠。畢竟將軍今年已經六十三歲了……這也正是豐太閤死時的年紀……因此他有意在此時宣佈隱居,趁著還能動時到處遊歷一番……總之,他希望在死亡之前把政治大權交給第二代的將軍,而自己則從旁監督。」
「來,請坐!瑪麗亞小姐,請妳帶領伊達大人入座吧!」
「哦?」
(長安這傢伙到底在想些甚麼?)
「哦?內容都包括些甚麼呢?」
「第一,如果百姓對年貢的比例、項目有疑問,可https://m.hetubook.com.com以將自己的意見寫出來,然後投進意見箱裏。第二,如果代官有非分的要求,對升立、立物的計量過重或要求百姓繳納禮錢、草鞋錢,百姓可以提出告訴。此外,對於強盜、夜盜、下毒、縱火者的密告及穀物、借貸等方面的問題,每個人都可以自由地表示意見。」
「那當然!」
「哦,謝謝你,我正想喝一杯呢!這裏的景色的確美不勝收,令人有置身仙境的錯覺。你看,甚至還可以從庭院裏眺望江上呢!對了,這些景致都是你一手創造出來的嗎?」
「你所謂的三七分帳,是指將全部出土金銀中的七分交給將軍,而挖掘者本身保留其餘的三分?」
「不久之後,我就要奉命到各地去開發金山了。據我所知,除了佐渡之外,石見銀山、伊豆金山及奧州南部也都蘊藏著豐富的金鑛。當然,相模的土肥也是一個重要的金鑛產地。由於金鑛遍佈地下,因此我必須走遍日本國土,找出所有的金鑛來。」
「好的,請跟我來!」
「是的,也許是在明年春天吧?……等秀忠上京時,德川大人就要把將軍之職讓給他了。」
「哦,不久以後我的女和_圖_書婿就會變得比將軍家更有錢?」
「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政宗的回答十分輕率,但是長安卻不認為其中含有輕蔑的意味。
「而且?」
「那當然!這些女子多半來自加賀、能登等地。你也知道江戶的女性人數較少,而若狹、加賀之間卻有眾多的女子,所以我特地調她們過來。」
「也許我政宗比你更喜歡女人……這是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這是我分內該作的事啊!等公主嫁過來之後,就讓他們夫婦倆住在這裏,屆時大人你就可以經常坐船來此觀賞水上風光了。」
「是的。就使用角度而言,水路的運送能力遠超過陸路。」
「是的。不過,還有一點你沒有注意到……那就是船隻可以自在地進入宅邸之內。換言之,不論來者是誰,都可以直接把船開進屋內,這也可以算是它的優點之一。」
「嗯,由此可見你為這棟宅邸確實花了不少心思。」
長安露出奇妙的表情回答道:
接著長安用外語和這名女子一陣低語,然後她就站起身來在政宗面前行了個禮,隨即施施然走了出去。不久之後,跟隨長安由佐渡回來的女子們捧著葡萄酒及清酒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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