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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政宗4:黃金日本島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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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之邀 六

羅馬之邀

對於這些驚人的消息,家康當然不可能視若無睹。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當家康於九月十五日在駿府接見威斯卡伊諾時,必然曾經談及有關西班牙人開採金鑛及分配的方法。
「這不是送給貴國國王的禮物,而是要送給你的。袋子裏裝的,是……」
「就只有這件事嗎?」
四月七日,陪同秀賴上京的淺野幸長之父淺野長政,也在前往下野的鹽原溫泉療養時死去。
事實上,在屬於戰國末期的慶長十六年間,許多曾經叱咤風雲的大將都相繼死亡。例如:
日本史上最著名的「二条城之會」,即是指這件事情而言。由於抱病上京以致病情加劇,因此清正在三個月後的六月二十四日終告不治,享年五十歲。
荷蘭隸屬於紅毛派。因此,荷蘭王特地在信中提醒家康,紅毛派的死敵南蠻人之所以不斷地派遣傳教士前來,是為了使日本成為菲利浦三世的殖民地。基於這個原因,荷蘭王力勸家康絕對不能對南蠻人掉以輕心。
「聽說這位上總介殿下有意建造斯庫納縱帆船,前往羅馬謁見教宗?」
「這是在我國隨地可見的砂子,並不是甚麼貴重的禮物。據說灑在庭園裏能使花草長得更加茂密,你不妨試試看。」
「把準備好的禮物拿上來。」
索提洛的目的,是希望獲得由羅馬教宗親自任命他為日本大主教的資格,而威斯卡伊諾則一心想要尋找一個足以供船隻停泊的良港,否則根本無法和家康進行交易。
「這麼說來,測量和圖書才是當務之急嘍?你說菲利浦三世擁有世界最強的艦隊,那麼它的實力究竟如何呢?」
家康並不是一個隨便聽信謠言的人。因此,對於秀賴是否真的誤中南蠻人的陰謀而讓牢人信徒入城,家康堅持眼見為憑。
「閣下此次來到敝國,究竟有何目的呢?」
此次上京距離上一次,亦即把將軍之職讓給秀忠的慶長十年,已經足足有六年之久。
「當然嘍!據我觀察,只要從海上發射一枚砲彈,就足以摧毀這座城堡了。」
「哇!日本果然是個……黃金島!」
當侍女們端著酒菜上來時,威斯卡伊諾的碧眼中閃爍著一簇光芒,兩眼則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灑落遍地的砂金。
前年,也就是慶長十五年的十一月十二日時,家康曾由長崎奉行長谷川廣智之手接到荷蘭國王的親筆函。
一旦威斯卡伊諾知道日本王子上總介(忠輝)殿下已經決定前往歐洲,與菲利浦三世直接交涉,絕對不敢輕視這件事情……這就是索提洛等人事先佈好的局。
根據《伊達貞山治家記錄》一書的記載,出現在仙台城的新西班牙使者威斯卡伊諾之外表如下:
「當然嘍!上總介殿下是我的女婿,而且他們夫婦倆都是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
當政宗忙於監督改建西之丸的工程時,暫居駿府的家康則帶著複雜的心情再度上京。
山科言經死於二月二十七日,享年六十九歲。
慶長十年秀賴稱病拒絕上京,結果由松平忠輝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家康的名義前往大坂城探望秀賴,才使得事態不致擴大。
「測量的事我已聽說了。既然駿府的老王和江戶的將軍把外交事務全權交由我鎮守府將軍來管理,你有任何需要只管告訴我,我自當為你效力。」
不過,他所提到的斯庫納縱帆船,究竟是甚麼樣的船呢?……
「那就先謝謝你了。據停留在貴地的索提洛神父告訴我,駿府老王的六公子已和令公主締結姻緣,是真的嗎?」
政宗仔細地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地點頭說道:
接到家康的命令之後,大坂城內又出現了贊成及反對等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不過由於無法拒絕這項命令,因此只好由加藤清正抱病與片桐且元、淺野幸長等人陪同秀賴上京,前往二条城會見家康。
「這支艦隊擁有二十艘以上載著十幾門大砲的巨船,而這些大砲每一發的威力,均足以擊沉一艘艦艇。」
「閣下就是新西班牙的使者威斯卡伊諾將軍嗎?我是此地的領主鎮守府將軍伊達陸奧守政宗。閣下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這是測量以後的事情,還是到時候再說吧!想必你也知道,菲利浦三世的艦隊是世界最強的艦隊,因此如果沒有足以容納所有船隻的港灣,恐怕就無法為貴國趕走海賊了。」
六月十七日,堀尾吉晴逝世,享年六十九歲。
除此之外,信中還提到南蠻人企圖以大坂城的豐臣秀賴為後盾,伺機打倒德川政權。如今對方不但計和-圖-書劃將牢人信徒送入大坂城,而且已經付諸行動。
六月二十四日,加藤清正病故,享年五十歲。
因為後來家康所採用的分配制度,是六四分帳,而非日本傳統的五五分帳法。不過,由於家康不可能立即決定此事,因此又將話題轉移到貿易方面。
政宗不以為然地輕哼一聲。
慶長十六年三月二十日,家康在新近完工的名古屋城城主尾張義直(十二歲)及十歲之賴宣(後來的紀州公)的陪同下抵達京都,然後立刻透過織田有樂齋命令秀賴上京。
六月四日,在關原之役中於信州路阻攔秀忠部隊前進的真田昌幸亦告死亡。
「菲利浦三世聽說近來日本島附近有荷蘭、英國等地的海賊出沒,因此特地透過親王命我前來掃平海賊。」
砲術師稻富一夢於二月六日死亡,享年六十一歲。
有人猜測他是假借運送必需物品為由,趁機在近海地區調查日軍的防務狀況。
「究竟在甚麼地方才能找到適合雙方進行貿易的良港呢?」
此外,正值壯年的大久保忠常以三十二歲之英年死去,而尾張義直之傅役,亦即犬山城的平岩親吉也在這個時期死去,享年七十歲……
當威斯卡伊諾於十月初抵達仙台時,索提洛也已經從江戶來到政宗處。當然,在政宗和威斯卡伊諾會面之前,必然已事先和索提洛密商過了。
「本人正是威斯和*圖*書卡伊諾將軍。今日有幸得以會見伊達殿下,乃是本人莫大的榮幸。」
家康在京裏看到了甚麼、內心有何感想,我們不得而知。不過,在三月二十八日於二条城與秀賴見面之後,家康接著又於四月二日派遣義直、賴宣兄弟前往大坂城答禮,藉以昭顯兩家的親密關係。到了四月十八日,家康再度由京都出發返回駿府。
「南蠻人楚天呂(此乃將威斯卡伊諾誤為索提洛)出現在大廳上,狀至恭敬地來到政宗面前呈獻禮物。由於雙方語言不通,故透過第三者(可能是索提洛)居中翻譯。此人體型魁梧、臉色紅潤,年紀約在六十上下。從者約有二十四、五人,平均年齡相當年輕。」
從抵達常陸海岸到謁見家康的九月為止,總共有四個月之久。這段期間威斯卡伊諾究竟住在何處呢?至今仍然是個謎。
政宗不禁大吃一驚。事實上,直到此刻為止,即使是政宗也沒有想過要渡海前往南蠻。
政宗邊說邊打開用藍色錦緞製成的袋子,然後伸手自袋中掏出一把砂金。
本多康重死於三月二十三日,享年五十八歲。
「那麼,這些大砲可以用來攻擊陸地嗎?」
「不,我方的目的是與貴國發展更親密的交往、協助貴國開發土地,並將上帝的恩澤廣施於民眾。在我來此之前,已經見過駿府的老王及江戶的將軍,並且獲得了沿岸測量的許可。不過,有關測量方面的問題,還望伊達殿下大力協助。」
以尋找良港為由,威斯卡伊諾獲得沿岸測量的許可。之和圖書後並前往江戶謁見將軍秀忠,接著又取道仙台。
說完便將手中的砂金一灑,毫不在意地起身離去。
在假借這個理由四處探訪時,他一定曾經和某人聯絡過。
伊達阿波在接獲政宗的指示之後,立即拿來五枚大金幣及裝滿砂金的袋子。
由於西班牙的使者威斯卡伊諾即將橫渡太平洋抵達常陸海岸,因此整個四月下旬到五月初之間,家康和政宗都馬不停蹄地奔波於旅途之中。
負責翻譯的索提洛或許並未察覺,但是對政宗而言,對方的話卻使他感到很不舒服。身為武將,當然無法忍受他人小看自己的城堡。
索提洛深知這一點,因此千方百計地誘使威斯卡伊諾來到仙台,並安排他和政宗見面。
這次上京,表面上是為了調節後陽成天皇及後水尾天皇之間的讓位紛爭,但實際上並非只有這個目的。
「是的,現在正在準備當中。對了,在閣下的隨行人員之中,是否有建造船隻的人才呢?如果有,我希望能夠聘請他們來幫我造船,不知你意下如何?」
也許這是索提洛和大久保長安經過密商之後,故意編出來的謊言吧?因為他們兩人都不甘心輸給這位由墨西哥總督派來的使者。
島津義久死於正月二十一日,享年七十九歲。
這一年家康七十歲、秀賴十九歲,而松平忠輝則是一個二十歲的青年大名。值得一提的是,三個不同年齡的人,卻在同一時候遭遇了大時代的變遷。
新西班牙的司令官威斯卡伊諾將軍正式謁見家康,是在這一年的九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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